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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蹲在旁边仔细观察这团生物,还试图用手戳几下。可惜的是,他戳到的全是空气:“我也想要,为什么不寄生到我身上呢,头上顶着萌物出门简直是我的毕生梦想。”
    头上顶着萌物是好,可现在是头上顶着成人用品,有什么好羡慕的!
    “别这么激动,咱们还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外星生物,毕竟这说法实在有些荒唐。”还是四哥镇定,揪住小猴子一样盘在星骓身上不肯下来的泽德,一把拉回原位:“没搞清楚这家伙的真实身份和目的之前,建议大家都不要放松警惕,更不要被迷惑了。”
    “哎呦,那有鬼神存在就不荒唐了?”泽德拍案而起,义愤填膺地为外星人打抱不平:“你这是妥妥的双标,是对神秘现象的歧视!”
    “我也认为和超自然力量比起来,外星人这个说法更能用科学去解释。浩瀚宇宙无边无际,也许在人类无法探索的其他区域存在高智慧生物也说不一定,因为并没有证据证明地球是唯一适合生物生存并进化的空间。而且历代都有关于天外来客的目击证明,虽然真假难辨,还有夸张的成分,但却能说明有这种现象存在,并不完全是想象。”锦年也加入战局,只是他属于中立派,向来是那边都不得罪的人:“话又说回来,四哥的顾虑也有道理。我个人虽然相信有外星文明存在,但眼前这只是不是就另当别论了。他说的话,还是再消化消化的好。”
    “你们好没意思,一点对未知文明的求知心都没有,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有知识的青年,羞不羞。”由于亚瑟又换了个造型,泽德实在忍不住,赶紧凑过去看:“而且什么鬼能这么好玩?”
    也许是学了七十二变的妖精――哑巴用手写字,实在跟不上那三位语速快反应快的兄弟,好半天才插了这么一句。
    此话一出,亚瑟抗议般嗖嗖嗖一下变了几十种物品,用来证明他可不止七十二变。
    “哈哈,好厉害。”某人兴奋拍手,开始自我介绍:“亚瑟你好,欢迎你来到地球,我叫泽德。别看我长得这么如花似玉美不胜收,脑子却不差,6岁便加入门萨俱乐部,是高智商天才,在地球生活时是一名人类学家。我的学科简单地说就是从生物和文化的角度对人类展开全面探索,研究人的结构和进化过程,也观察他们的社会体系、政治制度、宗教文化、艺术、语言甚至是性。人类学还有非常多的子学科,包括社会人类学,法医人类学,考古人类学等。我的主要专业是颅骨重塑,这是一种多用于考古和刑侦的技术,将破碎的颅骨复原并进行面部填充,从而还原容貌,很神奇吧。我相信你对地球上生活的智慧生命体存在着种种好奇,请你一定寄生到我身体上,这样我们就可以进行科学上的交流了!”
    “我是锦年,虽然没有泽德那么优秀的履历表,但长年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中摸爬滚打,适应能力非比寻常。所谓适者生存,现如今已经不是原始社会了,生物除了弱肉强食之外还有许多活下去的办法。自然科学虽然有趣,但我想你应该对社会关系更好奇吧。像他这样从小养尊处优,在象牙塔里长大的公子,怎么能告诉你最残酷的生存现状呢。”锦年嘴角扬起一个危险的幅度,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推了推眼镜:“所以,请你寄生到我身上来,这样我们就可以进行社会文化的交流了!”
    卧槽,你们这是抢什么!
    星骓傻眼了。
    亚瑟显然能听到他们的对话,这时终于从奇怪的物体变成之前那位黑发美男子,懒洋洋趴在某人肩上,用手指着四哥,又指了指哑巴,似乎想知道他们是干嘛的。
    “他是我们的兄长,也是父亲的左膀右臂。我们家是经商的,四哥自然也是各中翘楚,有过人的本事。”由于四哥根本不相信亚瑟,没有答话,由锦年代为介绍:“不过寄生在他身上这种事就算了,太威严的人通常有距离感,可怕不能让你感到宾至如归的亲切。”
    为什么还要让他宾至如归啊!
    星骓在心里咆哮,四哥却说年纪大了不想折腾,剩下的事交给你们了,就这么走了。
    我叫酆朴宁,干什么的不重要,但请你记住,我是星骓的丈夫――哑巴举起本子,上面很明显地宣誓了主权。
    “眼神好可怕,而且占有欲真强啊。”就在大家以为亚瑟始终不会搭理他们的时,空中晃晃悠悠飘来这么句话:“本来我对那边长得挺漂亮的小猴子有点兴趣,看你这么说,我还偏不去别人身上了,就在你的所有物上霸占着,你能拿我怎么样?”
    说完,还用手指摸了几下星骓的脖子,动作很暧昧。
    杀了你――哑巴怄气,差点冲上去揍人。
    “小朋友,本大人的实体在哪里你都不知道,怎么杀?就算找到了,你知道如何处死外星人吗?我们星球的人在环境恶劣时就会进入干眠状态,可以好几百年甚至上万年不吃不喝不需要空气水分和养料,直到身体进化到适应那个恶劣的的时代为止。”亚瑟抱住星骓的头,身子浮在半空中,两条腿晃来晃去,还挺自得其乐的:“而且我们耐热耐寒耐毒耐腐蚀抗压力和冲击,移动速度能达到每秒50马赫,身体被粉碎成渣了也能重组再生,寿命比这颗星球的历史还长,基本没有弱点,请问你打算怎么杀死我?”
    基本没有,不代表绝对没有,总能找到对付你的办法――哑巴算是跟他杠上了。
    “你们听见没,肯定是外星人,鬼怎么会说出马赫这种词,我看他懂的还真不少。”泽德跟星骓咬耳朵,锦年在旁边跟着点头,忽然问:“地球上有许多神秘的古代遗迹,以当时人类的科技很难完成如此庞大的建筑物,所以有一些科学家认为这是外星生物降落到地球以后帮助人类修建的。确实如此吗,修建这些建筑的目的是什么?比如金字塔,复活节岛的巨大石雕,壁画上竟然出现了类似飞行器图像的吴哥窟等。”
    “小朋友你看现在是好奇的时候吗,你哥气得吹胡子瞪眼呢。”保持霸占星骓的姿势,亚瑟把目光投向哑巴,忽然笑出声:“他刚才脑子里涌现出的好奇大大超越了对配偶的担心,看来人类真是容易被未知事物吸引。”
    不要随便读我的思想――哑巴连脖子都胀红了,不知道是羞愧还是气氛。
    “好了,我也对这些事感到很好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上学的时候最喜欢看的杂志就是《科幻世界》和《惊奇档案》,每期必买。”星骓摸摸哑巴的头,两三下就抚慰了男人烦躁的情绪:“亚瑟,既然大家都有兴趣,你能详细说说吗?”
    “这个嘛,因为我一直在这个位面沉睡,没有参与人类文明的发展,只能通过读取你们脑内记忆的方式拼凑出大概。这些天我基本看完了所有人的脑内信息,但由于人类的记忆会修改,添加无关紧要的事,而且没有人真的接触过这方面的神秘事件,所以我只能根据现有线索进行推测。”亚瑟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开始:“首先我们来说说位于英格兰的巨石阵。这个每块石头重达50吨,建造于公元前2300年左右的古代遗迹确实有些不同寻常。不光是因为它的沉重和巨大超越了那个时代的人类的力量,还因为它的主轴线与夏至初升的太阳在一条线上,这不是一般蛮族可以做到的精确度。根据这些线索,我认为这是来自距地球数万光年的伽马星云第174号行星的巨星宇宙人留下的生活建筑……”
    “没想到巨石阵居然是外星人烧火做饭的地方,你们说那些外星球的巨人到底有多大啊,来这里活不下去的原因居然是地球太小,物资太少。”由于大家兴趣很高,几个人居然聊了一夜,直到天明。亚瑟说他要睡一会补充能量,说着变成一只肥嘟嘟的圆球般的鸟站在星骓头上,脑袋缩到翅膀底下就睡了。泽德还很兴奋地拉着大家讨论,只有哑巴满面阴云。
    “怎么了?”好不容易把人都送走,亚瑟也睡了,星骓才想起听故事听得入迷忘记打探亚瑟的目的。等想起这茬,又看见哑巴满面愁容,立刻关心起男人的情绪:“是不是泽德太吵了,要不你睡会,我去给你打早餐。”
    不,是这个第三者太烦人了――哑巴飞速写下这段话,因为他已经能想象到褪去恐怖的外形后,大家都会很喜欢这个能说会道知识丰富的萌物,肯定隔三差五来打扰。更让人生气的是,有这么个家伙夹在中间,他和星骓的二人世界,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第87章 亚瑟的过去
    “哈哈,吃醋了,我估计他现在只想咬死我,可惜不知道方法。所以说书到用时方恨少,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没有知识和实践作为基础,一切都是无妄的空想!”亚瑟幸灾乐祸,跟着去食堂的星骓,一路不分男女老少乱放电。
    星骓吐槽他是话唠,又为哑巴辩护:“按照你的说法,地球人的文明非常落后,在茫茫宇宙中甚至算不上智慧型生物。所以就算把全世界的书都念完,也不会对你增加多少了解。朴宁从小就很聪明过人,又好学,不是他太蠢,而是你们的段数不一样,以后别这么说他。”
    “看不出来你这么喜欢他,那为什么不肯再次接受对方呢。很抱歉,我擅自读取了你们的记忆,所以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虽然你和哑巴仍然生活在一起,看上去是开开心心的,和以前没什么不同。但我知道,你心里的疙瘩还没完全解开,原谅那两个字始终说不出口。”亚瑟夸张地叹气。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不但看得清还抓得住症结所在,只不过接下来这番话可能会让某人很不悦:“你想和哑巴在一起,但是对未来感到恐惧和不安,不敢冒险又舍不得放弃。所以哑巴杀了你和孩子,尽管内心气愤和怨恨,却成了你顺势而下的台阶。这就是你的免死金牌,你不是自愿来这里的,是被强迫的,以后要是后悔,不是自己的责任,全部都可以怪在哑巴身上。但是呢,来到桃源乡后看到这里的环境对每个人都产生了好的改变,你渐渐接受了这个地方,同时又为自己产生了让所爱之人当替罪羊的内疚感。我看你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想太多,畏首畏尾,缺乏勇气和前行的动力。这样下去,伤害的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有身边那些关心你爱你的人。还有哑巴,连我都看得出他多在乎,多爱你,你忍心让他过这种表面好像能接近你,实际上离得很远的生活?”
    “你知道是什么吗?”平白无故被人读取内心,剖析行为,还教训一顿,是谁都会感到不爽:“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感受!”
    “讨厌,你们还不是把动物关起来,不顾它们的反对,每天看它们吃喝拉撒交配生孩子?”亚瑟冠冕堂皇地反驳起来,口气正义得好像一点错也没有:“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崇高的科学。”
    “我是人!”怎么能把他和动物园的动物相提并论。
    “可是作为高等生命体的我看你们人类,就跟你们看动物是一个概念。”这句话说得很无辜,弄得星骓有几秒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咄咄逼人了:“我没有让你难过的意思,只想提醒你不要因为走不出那一步而后悔终生,有时候错过只是一瞬间的事。你会以为自己失去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最后才发现那是生命中独一无二的珍贵,而那时失去的,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这悲伤的口吻和过来人的口气是几个意思?
    “你在故乡也有放不下的人?”不要过问他人的伤心事比较礼貌,但星骓很好奇,更想从亚瑟的过去中寻找线索,看他到底是人是鬼是外星生物还是其他什么玩意,来地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附身在他身上。
    他直截了当,亚瑟却沉默许久,久得星骓以为自己的不到答案的时候,头顶传来唏嘘:“我的故乡是一颗小型类地行星,只有一个民族,却分裂成两个截然不同的国家……”
    亚瑟的故事是这样的:在他的星球,只有一种高等智慧生物,姑且也称呼他们为地星人。
    地星人的数量很多,寿命也很长,拥有先进的科学技术,曾经把那颗星球建立成星系中最发达的文明之一。不过他们不像地球人还有人种和民族之分,只有一个种族,使用一样的语言,学习相同的文化,有着共同的信仰。这些地星人本来亲如兄弟,不分彼此,分享星球上的一切资源。可是从某个时代开始,爱好和平的地星遭受其他星球的入侵者攻击,虽然奋力反抗最终取得胜利,却失去了太多。
    战争带来的疮痍席卷大地,环境开始恶化,资源越来越少,许多生物在浩劫中死去,大量地下水遭到污染,土地荒漠化严重,风沙几乎遮天蔽日。没有足够的清洁的水,寿命过长数量又庞大的地星人明显感到生活压力,他们尝试过很多方法挽救现状,包括寻找适合的星球移居,最终都因种种原因失败。
    人类的历史中也有许多混乱的时期,只要缺少最低生活保障,就会引发大规模的内讧和矛盾,地星也不例外。
    激进派认为人口数量太多是根本问题,日益枯竭的资源无法供给这么多人生存,应该强制让那些没有战斗力,对国家没有贡献和帮助的老弱病残进入干眠状态以减轻星球压力。但稳固派认为是否进入干眠是个人的自由意志,如果以武力镇压,那他们和独裁者又有什么区别?两派都有固定的支持者,谁也说服不了对方,常常爆发冲突。
    接下来激进派不顾反对开始行动,强迫他们认为没有价值的人全部入眠,不屈服者格杀勿论。
    就这样,抵御外敌之后迎来漫长的内战。许多人战死了,剩下的最终分裂成了两个国家,一条国界线隔开了曾经是父子兄弟朋友的人们……
    “我的妻子是个性格内向,没什么主见但是非常善良的人。她总是害怕面对其他人,恐惧社交,优柔寡断拿不定主意,几乎什么事都听我的,满足了我身为雄性的极大的自尊心。可是,就是这样温柔软弱顺从的妻子,却坚定地对我说她绝对无法接受杀死别人换取自己吃饱喝足的生存方式,所以拒绝跟我离开。”亚瑟的声音听起来极其痛苦,足以证明那是多么不堪回首的往事:“那时的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战争狂,利己主义者,当然不会听她,所以我独自去了另一个国家。”
    “这次分离用人类的时间来计算,长达三百年。”他看着远方,充满哀愁的声音继续:“这些年中,两个国家的仇恨越来越深,边界线上频繁发生的冲突往往就会演化成战争。因为不停地开发军事力量,工农业都被搁置了,科技文化几乎原地踏步,却人人都要服兵役,被训练成屠杀机器。持续不断的交火让我们的人口大大减少,只剩鼎盛时期的二十分之一,特别可生育后代的健康女性变得极其稀有,无论是哪个国家都意识到了濒临灭绝的危机。”
    “尽管我们的寿命长达数万年,依然害怕绝种。所以激进派通过了一项荒唐的协议,就是取消所有适龄女性的选择权,她们必须被需要延续下一代的男人共同拥有。可是我们的女性还是太少,少得即使十几个男人共享一个妻子还是有分不到的情况,于是抢夺开始了……”故事到这里中断了好一会,接着是让人心碎的结局:“我再次见到妻子,是一个乌烟瘴气的拍卖会,她是那一场被拍卖的战利品之一。”
    “本来我可以救她,可是我犹豫了。因为心里还怨恨着分别的时候没有选择跟随我,但更多的是顾及身为雄性的尊严,更害怕别人对我议论纷纷,说那家伙还忘不了抛弃他的女人啊。就因为这些自私的念头,我在台下,脚步像灌铅一样重。就在那几分钟里,她看到了我,我读出她眼里充满了希望和求援,还有些痛苦的无地自容。她一定不想死,而且以为我会救她,可是又不愿让我看到那么凄惨狼狈的状态。那时我的上司承诺;‘你想要那个女人的话,可以送给你,不过可要考虑好,这样的女人对你的仕途没有帮助,只会让你成为笑柄。’我站在原地,呼吸急促,似乎周围人的目光都变成了嘲笑的利刃。最后我受不了了,对上司说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女人……可是,我没想到上司还是把她买下了,送给同僚们玩弄。再之后,她死了,我杀了那些糟蹋过她的人,又因为杀人被流放到了地球。坠毁在这里,因为出不去,每天只能胡思乱想。昔日的点点滴滴就像潮水一般涌入,每天每夜每时每刻都在想她,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悔恨和痛苦。但这些都是我罪有应得,是我的报应。”
    “你也受了那么多年的惩罚。”原来亚瑟还有这么一段,星骓还想多了解一些细节,顺便安慰几句,但听说他身上的物体不是鬼而是外星人后,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围上来,终结了撞翻谈话。
    开始大家还很害怕,因为传统观念里鬼是可怕的代名词。不过在亚瑟耐心又有趣的科普后,大部分人都换了一副表情,从最初的疑惑和畏惧变成好奇。毕竟和鬼比起来,外星人似乎友善得多,特别是一个会变萌物和帅哥的外星人。
    “为什么你忽然能被所有人看到,又可以和我们交流。”过去的故事估计只有夜深人静,没有旁人的时候再问了,星骓又把疑问转回远点。之前的几个月,这家伙的存在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知道,连被附体的本尊都只是猜测,没有具体察觉到,为什么现在忽然那么活跃。
    “因为我生活的次元和你们不同,我的形象,声音,波长都是人类无法接受的,简单的说,如果我发出真实的声音,大概会把你们的鼓膜都震破。那天夜里我模仿人类声带震动的频率跟你对话,没想到会诱发你产生幻想,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决定仔细观察你们之后再找其他交流的方法。没想到昨天竹王误打误撞让你以完全灵体的状态跟我交流,居然可以不受任何损害,于是我尝试将自己的频道切换成灵体状态。果然,现在畅通无阻。”亚瑟得意地竖起拇指,又凑到星骓耳边说:“我的故事你也听完了,虽然你我的性质不同,但时间都是不等人,世界上也没有后悔药吃的。不要因为自身的恐惧而退缩,等到失去才追悔莫及。”
    第88章 是否宽恕
    虽然被说教,星骓却没太大的感触,毕竟他只有感情纠葛带来的烦恼,跟亚瑟那种国仇家恨追悔莫及的悲痛经历有着天差地别,和哑巴也没走到不可挽回的绝境。不过要说烦心事,也是有的,就是这只外星人实在太讨人喜欢,走到哪里都有崇拜者追来打招呼送吃的嘘寒问暖。当红偶像明星被粉丝怎么围追堵截,他就怎么被好奇的村民包围,弄得一点私人空间也没有,也没时间陪儿子和自家男人。
    “以你的能力,换一个宿主很简单吧。”过了几天这样的生活,星骓也忍不下去了。
    “那是自然。”亚瑟答得倒是干脆:“不过我不愿意。”
    “为什么?”赖上他有什么好处!
    “我喜欢看哑巴吃醋跳脚的样子,而且围绕在你身边的人很有意思,换一个宿主搞不好就没那么多观察的乐趣了。”亚瑟说着,用手捋了捋色彩艳丽的长发。
    由于竹王的严重抗议,他这几天换了个全新的形象。这是个拥有瓷娃娃般白皙肌肤,五官精致漂亮的年轻男性。虽然体态几乎与人类一样,但像精灵那样细长的耳朵和彩虹般绮丽的由多种颜色组成的头发让亚瑟更像漫画里走出来的二次元人物。星骓一开始以为他读了谁的记忆,弄了个动画片里的s,结果亚瑟解释说这是他的本体形象配合人类的视觉波长后转化出来的样子,也就是说他要是人类就真的长得这么漂亮华丽。
    “你的造型太夸张了,这样根本走不出去。”早先跟哑巴约好在鱼池小屋见面,星骓忙完自己的事前去赴约,结果刚踏出房间就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没办法偷偷出村。
    “那没办法,谁叫我天生丽质。”不知道是对变化厌倦了还是懒惰,亚瑟现在完全拒绝变成其他样子,就这样高调的挂在某人背上。
    用各种借口打发掉缠人的村民,星骓骑上小猪坐骑在山间飞奔,十分期待阔别已经的二人世界。他的包袱里甚至还装着亲手做的绿豆糕饼,虽然味道不能保证美味,但情谊是真真的。可是背上传来的某个声音无时不刻在提醒他,这里还有个旁观者存在,你们才没有机会谈情说爱呢!
    村落离鱼池小屋还有段距离,闲不住的亚瑟又开始长篇大论:“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和交流,我发现人类特别喜欢以貌取人。我以恶鬼形象示人时你们吓得退避三舍,但只要换一个美丽的驱壳,就会立刻忘记恐惧。看来长得漂亮的好处还是很多的,难怪你外公本来就很清秀了,还要把自己弄得更上一层楼。不过这种行为在我看来既肤浅又幼稚,因为无论外表这么变化,内心是不会改变的。如果只看一个人的脸,漂亮就原谅其犯下的任何罪恶,因为不美丽就加以排挤歧视和嘲笑,那么公平和正义就会形同虚设,被颜值掌控的社会最后只能物欲化。”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况且外公也没有因为整容而变成另一个人,还是那个让人敬佩的寨老。”星骓也明白过度追求美丽,整容上瘾是种病态,但也不能否认美确实能给生活带来很多好处,而且在不伤害自己的理智的情况下让自身状态变好,这种无伤大雅的改变可以理解。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就没动过这种念头?如果有这个需求,我可以活化你的细胞让你在短期内焕然一新,而且不动刀子,不需要漫长的恢复期,无痛零风险。”简直像街边那些美容院的虚假广告。
    “男人长那么漂亮做什么,而且我也不觉得自己的脸对不起观众。”星骓其实一点也不难看,只是在泽德、哑巴、锦年、外公、竹王和白凤这一群长相逆天的货色中显得很平凡而已:“再说了,如果我只看外表也不会跟朴宁在一起,你读过我的记忆吧,他之前那副样子我可没嫌弃过。”
    “确实,这也是我欣赏你的地方之一。好了,目的地就在眼前,跟雪天的小狗一样欢快地奔向哑巴吧,不打扰你们了。”眼看要到鱼池小屋,亚瑟忽然说他最近几天因为太活跃,所以感到很疲惫,需要好好睡一会,说完就消失了。其实他哪里会觉得疲倦,只是为了给星骓和哑巴制造一点私人空间,让两人好好说说话。
    那家伙呢――见星骓一个人来,头上什么物件都没,哑巴带着敌意地问。
    “睡了,今天他不会打扰我们。”屋后的菜园已是欣欣向荣,两人一起种下的各种蔬菜长势良好。特别是篱笆那边的番茄,一枝能结二三十个,红艳艳沉甸甸的,引人食指大动。
    星骓拿出绿豆饼,还带着热气。
    知道哑巴不爱吃甜食,所以饼子做的是肉馅,怕他吃咸了干脆摘了个熟透的番茄,又挑上两根黄瓜,火速做了个番茄黄瓜片蛋花汤。这个组合有点怪异,但番茄的鲜甜和黄瓜特有的清香加上上好的猪油,再用蛋花这么调和,味道还是很诱人。
    难得看你正常一次,头上顶着那家伙,都要成爱拿大顶的猫叔了――哑巴大口吃着,还不忘抱怨。
    “猫叔有什么不好的,风靡全世界的萌物。”星骓看哑巴吃得太着急,像饿死鬼投胎似的,不免露出笑容:“没人跟你抢,慢点吃,别噎着了。”
    你很少亲手做饭给我吃嘛,我好高兴――哑巴用本子挡住脸,遮住撒娇的表情,可是那句话后面还是画了几颗飞扬的心。
    想来似乎如此,星骓没有烹饪的才能和本事,饭菜只能说吃不死人,和美味不沾边。所以哑巴来了之后,一日三餐这种大事就完全交给对方了。身为妻子,虽然是男妻,但也是名字写在妻子那一栏的人,没给丈夫好好做点吃的,怎么也说不过去。所以他有点内疚,又说:“那以后我天天给你做。”
    这个就算了,因为确实不太好吃――哑巴写了句大实话,遭来一顿眼刀。
    嘿嘿,骗你的,我怎么舍得让你围着锅碗瓢盆转。没来桃源乡之前你是救死扶伤的医生,来了桃源乡之后要修道成仙,这么多重要而且有意义的事情等着你去做,不要把精力放在琐事上。放心,我会照顾你,照顾好孩子,当你坚强的后盾――哑巴写这段话时脸上一直带着温柔的笑容。
    “你不怕我成仙以后就飞升到其他世界去,再也不回来了。”竹王说拥有仙格就能在三界中来去自如,难道他不怕自己一去不复返?
    我请教过亚瑟,他说我们所谓的成仙,其实是将能量最大限度的提升和不顾后顾的具体化,从而拥有在其他次元生存的能力。那些所谓的仙人,玄乎其玄的神迹,也只是更高次元的生物和他们出现时带来的自然现象而已。因为我们的科学比较落后,解释不了那些奇观,所以才会出现鬼神之说。所以说,理论上人类虽然可以通过某些方式进入高次元,但可能性很小,需要的时间很漫长,而且不一定能适应那里的生活。也就是说我根本不担心你真的会成仙,再说你就算丢得下我,也丢不下两个宝贝儿子――哑巴喝完蛋花汤,在纸上哗啦啦写了这么一大段话。
    “就算不成仙,这里有这么多好男人,我也可以换一个,不一定非要在你这颗树上吊死。”故意气他,专挑让人难受的说:“好女人也不少,以我的条件,给豆豆和苗苗找个温柔贤惠的后娘不是难事。”
    我不信还有谁比我好――哑巴自信心爆棚,得意地笑――而且大家都知道你会生孩子,哪个妹子这么不开眼嫁个孕夫。
    “也许有不想自己生的姑娘。”也不是没这种可能。
    得了吧,你真的喜欢女生能和她们一起组成家庭生活吗,不是光养活她给她钱就叫喜欢,那只能说明你有责任。你能爱她,给她安全感,让她幸福吗?我说你就别去祸害别人了,被你看上的妹子多可怜――本来很欢乐的饭后交谈,到了这里忽然进入低潮,哑巴的笔在纸上划来划去,最后写了这么一句话――我一直认为那些为了掩饰自己真实目的去骗婚的人渣都应该去死!
    “朴宁,你怎么了。”星骓当然是开玩笑,谁知触了哑巴的逆鳞。一直以为他这样的沙文主义者不会太在乎女人的社会地位和权利,没想到竟然会站在女性的角度看问题。
    因为我妈妈……其实她也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你知道我是白凤生的,那个女人只是生下苏朴宁的容器。她是个很会耍手段的女人,但她想要的并不多,那些金钱和权利都不是目标,她只想要父亲的爱而已。然后对我父亲来说,那只是个可以抛弃的容器。没有爱情,没有关怀,也没有陪伴。她渴望的简单生活和幸福快乐都没得到,可是还是养育了我。虽然她有时候有点疯疯癫癫的,对我也不能说好,可是在最后关头却用生命保护了我。她让我快逃,还叫我不要难过,因为保护孩子是每个女人的本能,她只是顺从天性――哑巴写完,眼眶有点湿润,又添了几笔――所以我没办法原谅白凤,尽管我知道宽恕他对自己也是一种解脱。
    第89章
    防盗章
    第90章 挖野草
    亚瑟的身份被证实后,后山完全解禁,村民会划着小船过河,到山里去收集珍馐。这天星骓爸在山里发现了好东西,立刻采了做好给儿子送来。那是碟样子很奇怪的食物,比鹌鹑蛋大一点,椭圆形的,棕黄色,闻起来倒是没什么异味。
    “谢谢爸,还是你记得我最爱吃啥。”星骓接过,咔嚓咔嚓嚼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