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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他真的有病,起码也是个表演型人格,沉浸在自我感动中无可自拔,我最讨厌这种人,自以为是,给别人添麻烦。以前还有人死皮赖脸地在系花寝室楼下摆蜡烛放孔明灯,最后学校连系花一起扣分,搞得她差点被气死。
    旁边的人开始起哄。
    神经病,没看到我一脸见鬼的尴尬吗?
    我客气地说:“不好意思啊,咱俩真的没可能。”
    他就跟旁边的人说:“哎,你们好烦,就是你们搞得他不好意思了。”
    我心说,同学你还真应该感谢他们,这要是换个僻静没人的角落,你很有可能要被知名不具人士打的。
    旁边的神经病们就不起哄了,安静地围观。
    这,就真的特别尴尬了。
    我尴尬癌又复发了。
    我不想把关系闹僵,毕竟许棋他爸是校董,虽然不见得会为了给儿子搞基而开后门整我,但能不得罪就最好不要得罪。其实想到这里的时候,我有那么一点点地理解余世华,他一直觉得我在外面的很多行为叫委曲求全,甚至觉得是在卑躬屈膝,一点都没他们那么快意恩仇。他也是从出生就黑道太子爷,也是被捧着长大的,让他去普通公司上班真有可能一个不爽就打老板,毕竟现在奇葩老板也很多。
    我对许棋说:“真的不好意思,真的没可能,你这样让我很尴尬,不太好。”
    许棋就问我:“你是不喜欢男人还是不喜欢我?”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十分含蓄地说:“我只喜欢我恋人,我俩已经订婚了,毕业就结婚。”
    许棋追问:“你不是分手了吗?”
    搞半天,他以为空窗期就能趁虚而入哦?
    我说:“没分手,就闹个别扭而已,他肯定不能离开我的。”
    许棋看了我一会儿,就笑:“我就喜欢你这么自信的样子。”
    那必然是要有自信的,不然我怎么被称为演讲小王子?下个月还有场高校演讲总决赛,我稿子都没写完,心塞。
    文艺汇演上闹了个不愉快,许棋再厚脸皮也得害个臊,好一阵子没在我眼前晃悠,整天开着他那辆传说中的豪车载着不同的人去浪。最让我不懂的是,竟然有传言我跟他是虐恋情深的,我真没看出哪里虐,醒一醒,他只是产生了他是霸道总裁而我很清纯不做作的错觉而已!我敢发誓他如果追到我绝对是睡完三个月就甩掉去泡下一个,下一个目标我都给他找好了,十有八九是我室友,在我这边是采撷高岭之花,在我室友那边是ntr直掰弯,都是很有成就感的,我看透许棋这个人了,说他坏那也算不上真坏,但他对待感情的观念我很不赞同,他就是追求快活和刺激,年少轻狂,认为这就是风流潇洒。
    我稍微研究过当今gay群的生态环境,有相当一部分人就是奔着身体快感和心理刺激去的,关系瞎鸡`巴乱。我也不想评判什么,反正我是不会接受的。
    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这个学期的桃花特别旺盛,时隔不久又被表白了。这次是大一的学妹,外语系系花的亲妹妹,当初说体育不好,天天早上晚上找我一起跑步打球。
    也怪我,我怎么就想不到,一个就读文史系的外语系系花的妹妹找一个哲学系的系草补体育是一件多么充满了暗示性的事情呢。
    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我都没心思琢磨别的。
    要换半年前,我肯定屁颠屁颠就答应了,但现在心有所属,只能忍痛拒绝。拒绝妹妹跟拒绝许棋不是一回事,毕竟我怜香惜玉,又不能来一句恨不相逢未嫁时。
    妹妹眼底有泪,说:“我知道你喜欢我姐姐,但……但是我姐鼓励我来的。”
    我:“……”
    我知道,她在暗示我,她姐姐对我没意思。
    我的心好痛。
    也怪我,在旁人看来我跟系花确实有点暧昧,他们并不知道系花曾经私下里跟我亲热地说以后生个儿砸要养成我这样,又贴心又好玩。我只好权当她是在夸我了。
    恋爱不成还是朋友,妹妹不知道回去之后跟她姐姐怎么沟通交流的,反正我觉得妹妹也开始用看儿砸的眼神看我了,我只好安慰自己这是我缺乏母爱所产生的错觉。
    没多久,妹妹就和我班长谈起了恋爱,这些小年轻的感情发展真是八倍速,太可怕了。
    有一天,我室友在微信群里发了个链接,说是新一届大学生音乐节开始了,现在票还很多,摇一摇中奖率特别高。
    他说的是实话,中奖率确实特别高,我们整个群都中了,班长非说是他养的那缸小金鱼的功劳,逼着我们给那缸小金鱼三鞠躬。突击检查寝室卫生的学弟学妹们正好进来,大家都很尴尬,沉默了一会儿,学弟学妹们就一言不发地转身去了别的寝室。班长说:“看吧,我说了很有用的,再来一次。”
    其实我对人挤人的活动没兴趣,尤其当我看到主唱是阿bo他们乐队之后就更没兴趣了,不过集体活动嘛,我一个人扫兴也不好。
    我就跟他们去了。
    大家都很兴奋,尤其在阿bo上台之后。
    说实话,如果不是妹妹在我耳边一直狂热大喊的话,我真没认出那是阿bo。早说了他化妆跟卸妆是两个人,换个妆秒秒钟又成第三人。
    这次阿bo没砸吉他,不知道是自己也意识到了套路太老土还是跟我爸分手之后没钱买新的。
    我逢场作戏地跟着旁边的狂热少年们喊了两声。
    好不容易结束了,阿bo他们乐队还有现场签售会。
    我的大爷们,你们都不困的吗?!
    妹妹特别热爱阿bo,非得参加签售会,班长和系花是肯定宠着她来的,室友跟他女朋友也喜欢凑热闹,我只好再次屈服多数人的意见。
    我们排着长队,突然系花就哭了。
    我问:“怎么了?脚痛?让你别穿高跟鞋来,不然你脱了鞋踩我脚上。”
    系花趴我肩头哭了半天,说她之前那男朋友曾经通宵帮她排队拿阿bo签名,她那时候被感动了才答应在一起,结果那他妈是个渣男,没多久就勾搭上别人,分手的时候还把阿bo签名要回去了。
    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先说原来你也是阿bo粉丝啊,还是先说你早说送你阿bo签名就能追到你,那我去年费那么大劲排队打开水干嘛,虽然我跟阿bo不对付,但问他要一百张签名还是分分钟的事情啊!
    我的天哪,人和人之间的姻缘为什么这么脆弱。
    我不想排队,但一人只能签一张海报,妹妹非让我帮她多领一张。
    排到我的时候,阿bo抬眼看了看我。
    我也是很厉害,竟然透过他的浓妆看到了他脸上的表情,翻译出来大概是“呵呵,是杜市敬他儿砸”这么一个毫无意义的内容。
    签完名我就想赶紧跑,一直高冷的阿bo却突然开了尊口,说:“跟你朋友们合个影吧。”
    我才不屑于跟他合影。
    但妹妹想。
    系花想。
    我只好从了。
    我们一行人站那合影,其他粉丝都要疯了,特别不甘心地喊,但阿bo就是懒得理,也是有性格,完全不怕掉粉。
    我刚站好,就听到一阵尖叫声。
    阿bo把胳膊搭我肩膀上,把我往他身边拽了拽,还把脸凑我耳朵边。
    尖叫声更大了。
    我:“……”
    别叫了,各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旁边这位是我小妈,这关系太重口了。
    阿bo看着镜头摆了个酷酷的摇滚手势,小声说:“让你爸别再来骚扰我。”
    我看着镜头露出八颗牙齿微笑,维持嘴型不动,说:“你俩的事我管不着。”
    没有利用价值的我就被阿bo无情地推开了。
    小海豚们拿到了签名还拿到了合照,又在现场混到尾声,这才兴奋地跟着人群往外走。室友边走边暗搓搓地说:“清清,阿bo不会是看上你了吧?他可不会随便跟人合影,还搭你胳膊。我跟你讲,我听说他是那个,还背景不干净,你得小心。”
    系花挠了挠我下巴,说:“咱清清细皮嫩肉的,天天好多狼惦记,我特别不放心。”
    我:“哈哈,好好笑啊。”
    一点也不好笑。
    班长突然说:“哎,我想上厕所。”
    妹妹瞪他:“你怎么事这么多?”
    室友嘿嘿嘿地说:“老段你这肾不好啊。”
    他女朋友踹了他一脚。
    我和系花不说话。
    我们绕去后门找厕所,看到了我爸的车,他正坐车里玩手机,听到动静抬头,正好跟我视线相对。
    班长:“卧槽,你们看那车!”
    行了行了,知道那车贵,但都是不义之财,没什么好看的。
    我低着头就往厕所冲。
    等我们都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正好赶上阿bo跟我爸在车前拉拉扯扯,我爸非得把花塞给他,他打死也不要,于是就被我爸拿出大佬套路给强吻了,一边把他往车里拽,阿bo那叫一个打死不从,可他跟我爸比起来只能喊花拳绣腿。
    我:“……”
    小海豚们:“……”
    妹妹:“我们要不要报警啊?”
    我:“……”
    我要不要阻止他们报警?
    系花:“那是情趣吧?”
    我:“……”
    还是系花看得透。
    班长:“看起来不像啊,还是报吧。”
    我:“……”
    算了,我还是不阻止,毕竟阿bo确实不太想搭理我爸的样子。
    室友:“清清你来报。”
    我:“……”
    我仿佛已经看到明日黑道花边小报头版头条是《丧心病狂,父子操戈,荣少冲冠一怒报警弑父,阿bo缘何竟成红颜祸水》。
    不远处抽着烟等大哥办事的跛叔跟几个小弟听到声音看了过来,几个小弟要走过来喊我,被跛叔一抬手拦住了。
    小海豚们显然一僵。
    班长和室友把三个女孩子往身后挡了挡,才女小声说:“他们看起来好凶。”
    我镇定地说:“没事,别看他们,走我们的。”
    我一定不能让他们知道那是我爸我小妈我叔,不然太丢人了。
    我就这么度过了一个充满了恋爱的酸臭味的秋天。
    在这个看着别人恋爱的秋天里,只有系花和我相依为命。
    然后,在入冬的时候,系花把她的微信头像再一次换成了情侣图。
    只剩我一个人了。
    日!
    自从我在初秋的时候拒绝学妹,学妹就改成了每天约我班长去跑步打球,我失去了唯一的体育运动时间,身体素质再度一落千丈,再加上绑架那次拖垮了免疫力,我刚入冬就突然地病倒了。
    本来是个小感冒,我没太在乎,结果有天早晨起来就浑身疼,室友一摸我额头,骂了句卧槽,背着我就往校医务室跑。
    发烧39°1。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毛病,只是我特别难受。精神上难受好多天了,再加上生理上也难受,那就一发不可收拾。
    室友安慰我:“打完吊针就没事了。”
    我说:“嗯。”
    班长问:“看书还是玩手机?”
    我说:“玩手机。”
    然后他们给了我手机和充电宝就去上课了。
    在他们离开后,我做了一件特别恶俗的事情,就是自拍了一张打吊针的手,打算发朋友圈。这实在太恶俗了,以至于我犹豫了半天都没好意思发出去,最终只对余世华可见。
    发完我就后悔了,觉得自己脑子都被烧糊涂了,赶紧又给删掉,躺那儿看视频,看着看着困了就睡觉。
    突然听到许棋的声音:“哎,杜清荣!你怎么在这?”
    我睁眼一看,他捂着手过来。
    我意思意思地问:“你怎么了?”
    许棋说:“打球摔了一跤,买个创口贴。你怎么了?”
    我说:“发烧。”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