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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徐三爷也真是的,她瞧着三太太的性子也是温婉和气,听说房里头有两个姨娘,想来也不是个心胸狭隘,容不下妾侍的人。
    有什么不能回家商量的,三爷却在外头养外室,这就有伤夫妻情分了。
    徐衍笑了笑,低头看书道:“若真是这样简单就好了。”
    长宜不由皱了皱眉,坐直了身子问道:“四爷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三爷不肯送走那位外室,还是三太太那里……”她下午一直在随安堂,并未听到外头出了什么事。
    徐衍起身坐到了炕沿上,让她枕着他的肩膀。“你怎么对别人的事这么关心”,他低声道:“你还没问过我,我出门去做什么了。”
    长宜却觉得徐衍这话酸溜溜的,她笑道:“你出去肯定是有事,而且你都跟我说了,这有什么好问的。”
    她还是很好奇那位外室的事,道:“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徐衍‘嗯’了声:“那位女子是底下的官员送给三哥的,大理寺有个案子经他的手。”
    “那三爷岂不是着了人家的道。”长宜微讶,这人收下容易,再送回去可就艰难了。难说人家不会拿这个作筏子。
    收受贿赂可不是件小事,还是个活生生的人,这留下的把柄就更多了。
    徐太夫人让徐三爷把人送走,想来徐三爷还是没说实话。
    “三爷也实在太糊涂了。”长宜忍不住道。
    她又有些担忧,自古以来家族都是荣辱一体的,虽说是徐三爷犯了过错,但若是有心之人拿这件事大做文章,牵扯到徐衍身上可怎么办。
    她想到这里小脸就皱成了一团,抓着徐衍的衣袖道:“这事可还有回旋的余地,会不会牵扯到你身上?”
    徐衍见她担心,放下书把她抱在怀中,亲了亲她的眉心道:“官场上盘根错节,许多事都是说不明白的,这事可大可小,就看三哥怎么行事了,况且你夫君也不是任由拿捏的,这点事还不用放在心上。”
    长宜见他神色轻松,也就松了口气。
    月事来的时候,长宜就容易嗜睡,用过晚饭在床上看了会书眼睛就酸涩了,二日一早起来,外侧的被窝已经空了,徐衍早已出门上朝去了。
    木槿撩起帐子,小声的和长宜说:“昨儿夜里留榭院闹了半夜,三老爷养在外头的那位小娘子,听说是有身孕了。”
    长宜眉心一跳,问道:“三太太那边怎么样了?”
    木槿摇了摇头:“三爷是一定要这个孩子的,三太太又是哭又是闹,吵到了太夫人那里,太夫人听说了这件事,四更的时候去了一趟留榭院,说是留下孩子可以,但那个外室必须送走。”
    以前在傅家的时候,她都是浅眠的多,外头有点动静就把她吵醒了,昨儿夜里发生了这样大的事,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留榭院离猗园有些距离,可清心堂离猗园不远,按说动静会传到这边来的,长宜觉得自己一定是太累了,所以才睡得沉。
    她趿拉着鞋从床上起来,又问:“那三爷可答应了?”
    “答应是答应了,不过三太太有些不情愿,后来太夫人把她叫进内室说了一会子的话,三太太红着眼睛出来,到底还是应了下来。”
    长宜就想到郑兰斋哭红的眼睛,叹了一声,出了这样大的事,她得去留榭院瞧瞧不是。
    梳洗后,长宜先去了清心堂给徐太夫人请安,太夫人昨日夜里没有睡好,精神看上去明显不济,长宜服侍她用了半碗红稻米粥,太夫人年纪大了,喜欢吃绵软的食物,蒸的山药软软的,徐太夫人很喜欢吃。
    长宜一点一点的剥了皮,递给徐太夫人,徐太夫人看了她一眼,问道:“我听说你月事来了?”
    长宜不知道这事是怎么传到清心堂的,不过徐太夫人关心这些也是正常的,她点了点头。
    徐太夫人听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嘱咐:“这几日你不必来我这里请安,回去好生歇着才是。”
    长宜说要去留榭院看看三太太,徐太夫人听了却犹豫了下,点头道:“你是个有心的,也好,出了这样的事,你去陪你三嫂说说话也好。”
    二太太站在一旁,看向长宜的眼眸不由幽深了些。
    留榭院和猗园一东一西,中间隔着大太太住的澜山院。走到那里,是郑兰斋身边的高妈妈见的长宜,高妈妈先是叹了一口,才说道:“我们太太病了。”
    郑兰斋这些年喝了不少药,身子骨本来就不好,昨儿一闹直接气倒了。郑兰斋听说长宜过来看她,挣扎着起身,换了一件湖蓝的缎子袄,高妈妈带着长宜进了内室,小丫头正拿了引枕垫在她的身后。
    郑兰斋脸色苍白,不过一夜之间,脸颊都有些凹陷进去。有气无力的道:“叫四弟妹看笑话了。”
    她本性要强,要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四处寻求偏方了。
    长宜摇了摇头,道:“三嫂可要保重身子才是。”
    乳娘抱了蓁姐儿过来,蓁姐儿给长宜行了礼,乖巧的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握着郑兰斋的手叫‘母亲’:“你快点好起来,蓁姐儿怕。”
    昨日郑兰斋和徐三爷吵架的动静太大,把六岁的徐元蓁也吓哭了,乳娘哄了许久,才把她哄睡。
    等丫头端了药进来,喂了郑兰斋喝下,大夫说她的病需要静养,长宜在留榭院略坐了一会就回了猗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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