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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柔的崩坏 作者:死去的作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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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我不觉得陈未想看到我这个冒牌者,我想找到一个对陈未有足够影响力的人,给他提示,让他代我阻止陈未的死亡。这算是我能为张然做的,为数不多的事情之一了。于是我找到了林安,可是林安和陈未的关系,也和书里的描写大相径庭。

    那本书,到底是谁写的呢?他用尽笔墨把陈未塑造得卑劣无情,是想表达什么?也许我一开始就对陈未有了太大的误解。

    林安告诉我,他重生了。原来这就是谜底,一个渣滓,再活一次,试图弥补上辈子的错误。这什么狗屁逻辑?那些以身殉职的人,那些心地善良寿终正寝的人,那些建功立业对社会具有重大贡献的人,死了也只能尘归尘土归土。为什么作恶多端的人反倒有了多活一次的机会。

    我对陈未失望了。

    他后来多次来找我,在路上拦截,在车上环围,在我门前猛敲,苦等。有一次,甚至撬窗而入,睡在我的床上,蜷曲而紧绷的身体根本就不是熟睡应该有的样子。该下手的时候,我从不手软。只是我突然有些好奇,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对我视若无物,怎么最近又殷勤起来了?

    他伸手,把站在床边的我按在怀里,轻声说:“你就是张然,你重生了之后想离开我,所以用穿越者身份证来骗我。”

    我把他掀倒在床沿边,他的腿磕碰到床柱,吃痛地蹲下来。我摇头,端起台灯,恶狠狠地对他吼道:“滚!”我确实生气,但这种感觉和纯粹的怒气是不一样的,我没办法自我解释这种异样的情绪,我只能归咎于:我实在是对他这种行为厌烦到难以忍受的地步了。

    所以,当我见到真正的张然时,我对他说:“你是最好的,他配不上你。”张然不停反驳,我仍然笃定这一点。

    所以,当我碰见陈未来到林安家里找张然时,我跟在他后面,想跟他进行某种不自量力的斗争。他说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我愣住了,我该反驳他说谎的,但他和我那一吻,以及拥抱,现在说出来都有种诡异的难堪。无论如何,丢脸的是我,我只是个拥有张然身体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对我做的。我配合着他,磕磕巴巴地圆谎。

    他又接着说:“我不管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和张然的事情的,反正我和他是两情相悦,你自己都不觉得自己多余吗?”

    就是在这刻,我明白了一些东西。我当然是多余的,我于你来说只是一块用你最爱的糖纸包裹着的一块石头。可是石头也会痛啊,张然张然张然张然,你的世界里只有张然,我都对你说过我不是了,你凭什么还能自以为是地继续入侵我的生活?你叫出的每声张然,都让我生气到发抖,气到心脏跟浸在醋里再被大刀切割一样,可这毫无意义。

    我的目光自始自终没有离开过张然。张然说:“贺俞晨,我是喜欢陈未的。”

    我说:“我知道。”

    “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他了。”

    “我知道。”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他。”

    我很肯定地说:“但我知道。”

    张然无奈地说:“你什么都知道。”

    “因为我爱你呀。”就让我把这场戏演完,反正箭在弦上,我只能松手,我对着张然说出这番话,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徒劳的,所以我才敢说。并且,没有人会意识到,我这句话是对陈未说的。

    这是最后一次了。

    我再也不会去见他。

    后来,林安招募我做了一段时间的书籍整理工,在签了保密协议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每个人都有一本书。不对,我没有。本着不能整理与自己具有关联的人物的书的原则,《裸裎》这本书交给了一个女孩子来审阅,只是在转交的时候,他快速地翻阅了简介。

    再后来,我从张然的身体里出来,重回了自己的躯壳,可我仍然待在这个无亲无故的世界里,没有原因,也找不到原因。我提前退出了这个工作,到花店打工。又在隆冬,在火车站送了张然一程。

    我感觉有些累了,不想啰嗦地说些有的没的。是的,我承认,我谈过一场与我完全无关的恋爱,现在,我带着我最喜欢的情敌送给我的一句话活着,那句话叫:既然无法改变,那就随遇而安。

    ☆、番外:《漆黑》

    作者有话要说:  林敬的番外

    楔子:

    他叫林敬,他没有故事,他能活到六十岁。以三十岁为界,恰好能把他的人生分成两半,他的后半生,一片漆黑。

    【第七十四章】

    洛城只有一个大学,占地面积很大,邻城郊,越过后山走过一片榕树林,就是与其他城市的分界线,木桩上绕着铁丝网,实打实地通着电,有时一些野生动物不小心撞上去,被电死,就烂在那里。

    火车站也荒了很久,生锈的铁轨上停着几个空旷的运货车厢,上面长着些杂草和青苔,粘着些干巴巴的鸟屎,它太脏了,连流浪汉都不会选择住在这里。林敬喜欢这儿,可以坐在裂着口的椅子上喝瓶汽水。他也经常去学校后面的榕树林,踩着地上厚而软的叶子和榕树果,看着铁丝网,什么也不干。他不怎么去思考一些超过基本生活所需之外的东西,他到这儿来,没什么原因。地上卷着一张稀烂的宣传单,被雨冲刷了好几回,表面一层灰。林敬知道上面写着什么,一群写东西的人拿着笔杆子说这座城市就像爆发了鼠疫被隔离的城市一样,其背后一定有不可宣之于众的秘密。

    林敬垂着头,把手臂搭在腿上,觉得了无生趣。

    他把放在地上的汽水罐提起来,扔进垃圾桶,回家。

    他妈妈早产了,医院的救护车卡在两条街外的街道口,被一堆乱停的自行车挡着,进不到里面。他看见救护车的时候,心里觉得有些紧张,想了一下飞快地往家里赶,家门口围着几个人,他妈妈躺在担架上,正往外面送。他见状马上又跑回街道,把自行车往里面掀,进不去的就用抬,救护车的司机见状也下了车,架势跟砸车差不多。主要的障碍清除了,司机道了谢又回了车上,往里开。林敬一个人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被来骑车的几个人逮住,照着他一顿揍,双拳难敌四手,他听见救护车呼啸而过的声音,一把推开他们,往医院的方向跑。跑了一站路,他在公交站台停下,对着玻璃广告牌用袖子把从鼻子里流出来的血擦掉,镇定地开始等四路车。

    他头发很乱,衣服上也有脚印,袖子上一团乌红的血。他这幅样子到了医院,被他爸狠狠地教育了几句。他在手术室外静静地站着,等护士出来说情况的时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靠在墙壁上,又用袖子揩了揩人中上干了的血。

    林安脸上的皮肤又红又皱,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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