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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落衣和百里辰 所处的是映月宫附近的槐树旁,按理说不会有人来映月宫,所以压根不可能路过这里。秦落衣不知道楚凌寒是怎么摸来的,但没了皇上皇后和朝廷大臣,她说起话来 再未给楚凌寒面子,反而咄咄逼人道:“王爷,你不会如今还在痴人说梦地以为秦落衣喜欢着你吧,别做梦了。像你这种薄情寡义、以貌取人的男人,根本不配我喜 欢!只有秦芷萱把你当成一块宝,天天想着怎么算计我怎么取代我,却不知我压根不屑那个位子。”
    秦落衣故意将楚凌寒的战火引到自己的身上,并暗中微微推了一把身后的百里辰,示意他快点走,却发现身后的人毫无动静,她心里微微着急。
    楚凌寒是天之骄子,从小到大被人处处恭维和奉承,何时被人骂得如此狗血淋头。他面色狰狞,大怒道:“秦落衣,你以为你逃得掉我的手掌心吗!只要本王让父皇再度赐婚,你这辈子只能做本王的女人!妄想嫁给别人,做梦!”
    秦落衣被楚凌寒这奇葩的脑回路给惊呆了。她不屑地冷冷开口:“真是不好意思,陛下早就答应了我。我的婚姻完全可以自主,不会强求我嫁给讨厌的男人。王爷若是不信,可以亲自询问陛下,相信陛下会给王爷一个满意的答复。”
    楚凌寒没想到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事,父皇竟让秦落衣自己做主,怪不得刚才自己被秦落衣怒斥,父皇竟一声不吭地在旁静看着。父皇早就知道秦落衣已经变心了?!
    面色越来越难看,楚凌寒愤怒地吼道:“秦落衣,有本王在,没人敢娶你!”
    秦落衣不爽地反唇相讥:“纵然一生嫁不出去,也比被禁燕王府当个侧妃活得自——”
    “落 衣怎么能说这话。”一直沉默的百里辰忽然上前一步,他完全忽略楚凌寒愤怒绞杀他的目光,轻轻执起秦落衣的葇荑,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才微笑着开口,“怎会 嫁不出去呢,过几天,我就向相爷提亲。秦二小姐下周就出嫁了,身为姐姐你怎么还能拖呢……得尽快准备才是……”
    他的目光温柔,如沐春风,楚凌寒却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沿着脊背,一路直涌到头顶。
    百里辰在他眼里,一直是个即佩服又想要拉拢的商业奇才。虽然身患重病,但家财万贯的资本却能在他日后登基之路上成为一块良好的垫脚石。
    但楚凌寒并不笨,看着两人亲热,他已经怀疑满香园开张之日,百里辰的言行是故意让他和秦芷萱出丑,更是怀疑他和秦落衣便是在那时候暗度陈仓。
    没想到小小一个商人,竟然这样挑战他身为王爷的尊严!
    楚凌寒当即阴着脸,烙下狠话:“百里辰,只要本王一句话,你至今为止努力的事业便在顷刻间全部摧毁。现在,你还要跟本王作对吗?”
    楚凌寒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一直以往追求他的秦落衣竟然水性杨花地拒绝了自己,喜欢上了别人,还是个最低贱的商人,这让楚凌寒觉得自己的尊严严重受到了践踏。他要慢慢摧毁秦落衣身边所有的男人,让她一直饱受着无人追求和上门求娶的绝望。
    一想到日后秦落衣一脸凄楚和后悔地在他面前哭求,他的心里隐隐间产生了一种报复的期待和兴奋的快感!
    他定要让如此傲然的女子臣服于他!
    “我和百里辰根本什么关系都没有——”秦落衣话一出口,手心被人轻轻一捏,整个十指相扣了。手心不断传来的温度烫得灼人,秦落衣微微蹙眉想要挣脱,却被百里辰越握越紧,丝毫无法挣脱。
    绵延的温度顺着相贴的手掌一点点地流入四肢百骸,这样的肌肤相贴,布着微微的汗液,令她更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秦落衣的耳根不自主地发烫了起来。
    百里辰忽略了楚凌寒的威胁,笑眯眯说:“草民与落衣举办婚礼之时,王爷你已经是二妹夫了,咱们可是一家人呢。百里期待王爷的参加。”
    “你!”楚凌寒没想到百里辰竟然如此大胆,当面跟他叫嚣,瞬间一口气噎在了喉间,竟找不出任何反驳之词。
    百里辰目光微冷,以一种胜利者的方式牵着秦落衣的手从楚凌寒身边路过。“草民和落衣还有要事相谈,告辞了。”
    百里辰见秦落衣乖乖地被自己牵着,心里越想越欢喜,待到楚凌寒看不见的地方,他笑眯眯地回头欲说什么,却被秦落衣重重踩了一脚,脸色瞬间惨白。他可怜兮兮地垂下脑袋,却丝毫不肯松开和秦落衣紧握的手,神情固执又委屈地望着她。
    秦落衣瞪圆着眼,挣脱了几下仍是挣脱不开,恼怒道:“你为何要说些让楚凌寒误会的话,我何时要嫁给你了?百里辰,我根本不喜欢你,请你自重!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她说着,一脚朝着百里辰的胯下踢去,却见他的身子仍旧笔挺挺地站着。她唇一抿,一转方向踢向了他的小腿。
    百里辰的身子猛地踉跄了一下,握着秦落衣的手忽的松了开来。他目光委屈又伤心地瞅着秦落衣,清澈的水眸似乎在控诉着秦落衣的暴行。最后,他似乎忍受不住腿上的痛楚,难受地屈膝在了地上。
    秦落衣知道他武功高强,这么一踢最多受些轻伤,却见他厚颜无耻地在地上装柔弱,心一狠,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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