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没有你，最重要！

　　    第109章 没有你，最重要！
    毗卢遮那佛笑的很冷，让人不寒而栗。
    定光欢喜佛见了，也冷冷一笑，
    “有人，要倒霉了……”
    “阿弥陀佛，本座此举，是为斩妖除魔，清扫异数，还三界一个朗朗乾坤。即便有所牺牲，他们也是为大义而死。其泉下有知，感谢本座还来不及呢，何来倒霉之说？”
    毗卢遮那佛双手合十，一脸佛相。
    定光欢喜佛点了点头，
    “你是如此，我也是啊！”
    此话一出，二佛相视一眼，随即不约而同的大笑。
    大笑声中，二佛周身之上，佛光普照，遮掩了天穹，覆盖了脚下泾河。
    当佛光散去，二佛也已经消失在了泾河之上。
    而下方的泾河之中，不断涌出一股股血沫。
    很快，无数鱼虾，翻身飘在了水面上。
    整个泾河，在这一刻变得死气沉沉，其中再无半点生机。
    ……
    与此同时，江枫施展金乌化虹术，御空来到了南瞻部洲与西牛贺洲的交界之地。
    一条浑浊不堪的大河，横在了面前。
    八百里流沙河，鸿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
    这里就是流沙河，沙悟净所在之地。
    只不过，在这个地方，江枫洞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气息，既非灵气，也非妖气，是一种从未感知到过的气息。
    站在流沙河附近，它似乎无处不在，但若是想捕捉它细细感知，却又无踪无形，无法洞察。
    虽难以言喻，却让江枫打心底感受到了一丝忌惮。
    甚至——
    厌恶，仇恨！
    这并非江枫的想法，而是一种来自血脉中的烙印。
    不过，如今的当务之急，乃是沙悟净一事。
    至于这古怪的气息，以后有时间再来调查。
    江枫清了清嗓，望着眼前这渺渺茫茫的流沙河，朗声喝道：“卷帘大将何在，还请现身一见！”
    他的声音极具穿透力，足以覆盖这八百里流沙河。
    只不过，话音落下，流沙河上，却不见半点回应。
    “怎么回事？”
    江枫眉头一皱，刚准备喊第二声，却忽然察觉到，正有一人形怪物蹲在几十里开外的流沙河畔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江枫眼睛一眯，一双龙瞳洞穿虚空，看清了那怪物的长相。
    正是那，一头红艳发蓬松，两只圆睛似亮灯。不黑不青蓝靛脸，如雷如鼓老龙声。身披一领鹅黄氅，腰束双攒露白藤。项下骷髅悬九个，手持宝杖甚峥嵘。
    此怪，非但长相凶恶，且身材魁梧，足有两丈多高。
    这不是别人，正是江枫要找的沙悟净。
    此刻，沙悟净正用一双蒲扇大的手，轻轻的拨开一片细沙，小心翼翼的取出了埋藏在细沙之下，那一枚指尖大小的琉璃碎片。
    然后，双手缓缓捧起，如获至宝！
    “第九百六十八片……”
    沙悟净颤抖着，嘶哑的声音有些哽咽，
    “很快，我就能拼凑出完整的琉璃盏，然后……重归天庭，做回卷帘大将，侍奉大天尊身边……”
    “很快……”
    他压制住心中的激动，将那一小块琉璃盏，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腰间的一只布袋中。
    他掂了掂布袋，像是个口袋里装满了糖的孩子，笑荣竟显得有些天真。
    然而，下一刻，沙悟净脸上的笑容凝固。
    他猛地回头，忽然锁定了不远处那道白衣身影，铜铃似的眼眸中，泛起了一阵狠色。
    “你，是谁？”
    似乎是因为许久没有与人说话，他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机械沙哑。
    “龙皇大圣，江枫。”
    江枫直言相告。
    听闻此话，沙悟净眉毛一挑，
    “你是天庭的上仙？”
    “难道，是我劫难已满，大天尊派你来接我回天庭，官复卷帘大将的？”
    “可，可是我……罪臣还没有找齐琉璃盏的碎片……”
    一时间，凶神恶煞的沙悟净，竟像是个不知所措的孩子，手忙脚乱。
    他的反应，倒是与猪刚鬣有些相似。
    但，他更加真实，想法也更纯粹。
    自从被贬下凡，他就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回天庭。
    而在他看来，回天庭的方法，就是找到当初打碎的那只琉璃盏的全部碎片，将其完整的拼凑回来。
    到那时候，自己就又是天庭的卷帘大将！
    期间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
    此刻，江枫打量着他，这幅模样，有些好笑，又显得可怜。
    他和猪刚鬣不一样，猪刚鬣得道成仙，靠的是太上老君赐下的太乙金丹，从凡人被强行提升至金仙境界，并很快就坐到了天蓬元帅的位置。
    而他沙悟净，曾是凡人，求仙访道，刻苦修炼，才飞升到了天庭。
    又从一介天庭小兵，一步一步的爬到了卷帘大将的位置。
    这个位置，得来不易，但失去的时候，却轻而易举。
    甚至，有些梦幻。
    以至于他不愿接受这个现实，活在梦里，希望有朝一日，玉帝会想起他，召他回天庭。
    只可惜，梦，终究只是个梦。
    “别忙活了，我不是来接你回天庭的。”
    “而且，你永远都回不了天庭，也永远都做不回卷帘大将。”
    “天庭之上，根本没有你的立足之地！”
    江枫毫不犹豫的开口，戳破了他这不切实际的幻想。
    沙悟净闻言，顿时愣住了。
    他呆呆的望着江枫，沉默了许久之后，那凶恶的脸上，泛起了狰狞的怒意。
    “你放屁！”
    “我乃是天庭的卷帘大将，大天尊面前的红人，兢兢业业侍奉大天尊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只要我将这只琉璃盏拼凑完整，呈献给大天尊，我，我就能回去！”
    沙悟净怒喝着，同时也颤抖着。
    江枫闻言，目光一沉，
    “说这句话之前，你先问问自己信吗？”
    此话一出，沙悟净心里咯噔一下，魁梧的身躯也不禁颤抖的更加厉害。
    见此情形，江枫上前一步，继续道：“他们将你贬至流沙河，每七日就要遭受一次万剑穿心之苦。五百年了，若玉帝真的在乎你，试问，又如何会对你不管不问！”
    “不可能，你在骗我！”
    沙悟净的情绪越发激动。
    江枫笑了笑，
    “你觉得，你和琉璃盏，哪个对玉帝更重要？”
    沙悟净闻言一愣，
    “我……我？”
    他颤颤巍巍的说出了这个答案，抬头却发现，江枫正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然后，轻叹一声，
    “莫非是……琉璃盏？”
    江枫摇了摇头，
    “你再猜。”
    沙悟净眼前一亮，
    “还是我！”
    江枫继续摇头，淡淡一笑，
    “没有你，对玉帝，对天庭，对那一双在暗中操纵一切的幕后之手来说，最重要！”
    “天庭不需要你，天庭需要的是……没有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