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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官拥护著主子的养母,熬了二十年,爹终於盼到主子扶正,含笑九泉……
    那麽他呢……是否一辈子就守在主子的身边听令行事,从未想过要些什麽。蓦然,另一道声音窜入脑海──
    黎生,那块令牌代表你的身分,我不可能亲自奉还让你再套回身上!
    彷佛制造纷扰,怎麽也压抑不住那蚀人的心慌。一甩头,他匆匆而走,无论上那儿都可以,就是不能再去高府。
    那下流胚子会是他今生最大的麻烦……
    (6鲜币)第九章1
    入冬以来,气温骤降,屋外满园子都积上了一层雪。
    屋内也充满了寒气,陈总管为主子准备了暖炉,步履稳健地端去留心阁。
    虽说练武之人比较耐寒,但人毕竟不是铁打的身体哪,他瞧爷穿著一件旧棉袄,压根不够厚实,怕染上了风寒可就不妥。
    「爷。」他进门就唤,倾身将暖炉搁在罗汉床的脚踏旁,问:「今年过年你要回另一座高府吗?」
    闻言,他搁下书册,怔然於陈总管竟问起这事。
    陈总管迳自往下说:「这些年,我们这些人跟著你,久而久之也能猜个七八分,如今爷让人瞧得起了,何不回门风光一下。」
    「陈总管,你意有所指?」
    「当然。」府里的老夫人会将心事说给喜娘听,喜娘又将消息传给他知情,爷当年是被人逼出高府的,压根就不是那家子所亲生。
    原来爷在小时候就没人肯搭理,难怪他会溜出外头和他们一起鬼混这麽久也没人察觉。
    「g,俗话说,每逢年节倍思亲。爷若肯走一趟,也不是坏事。」
    「再说吧。」他答应过奶奶不再怨懑,可没答应要笑脸迎人去跟那家子攀亲装热络。
    不一会儿,李朝央匆匆走进房,也喊:「爷!」
    「什麽事?」
    「今儿我送咱们那些货到王爷府上,顺便跟黎生拿详细单据,他托我转告:王爷看中了您名下的一块地,想买下或跟您交换。他也托我将这张纸交给您过目,您若答应了,看要约什麽时间和地点谈。」
    他现在跟黎生很熟咧,也跟马公公套了不少交情,他警告黎生这三、五个月之内不准出现在马公公眼前,否则他胡诌的谎言就拆穿了。
    高颢伸手接过单据和纸张,心里颇吃味儿,脸色顿时难看。「那家伙没手没脚吗?就不会自己送来。」
    「呃!这个嘛……要去问本人。」他只是个传信的,运送古物这差事是爷亲自指派,这时候却连连赏好几个白眼给谁看哪。
    高颢「哼」一声。
    李朝央充耳不闻,知道爷失恋咧,黎生从没提过爷半句,真可怜……马公公的关心也白搭,那千年人参礼盒还平躺在爷的房里,爷失恋後压根没心思去理会。
    而且,黎生现在的气色好很多,性子是冷淡了些,起码不会鬼吼鬼叫或不搭理人了。
    高颢瞧了下纸张,上头写著土地的地点和范围,巧的是,那是一块他压根就不稀罕的东西!每年所得的税收,他统统捐到收容孤儿的地方去了。
    嗟!
    「爷,怎不说话了?」陈总管敏锐地察觉爷此刻的心情更糟。
    李朝央说:「如果您不想卖或换地,我这就去转告黎生。」
    「呵,我怎会不想呢!」眼神充满杀气,他想黎生可想死了,尤其在入夜後就想把人给绑回来狠狠地操他一顿!一脸愤恨的,逮著机会,他要让黎生倒大楣!
    高颢速速吩咐:「李朝央,你现在就去王府转告一声,要我换地或卖地都可以,但是我要亲自跟王爷谈。时间约在下个月初五,地点暖春阁。」
    「好,属下这就去办。」说罢,他立刻外出执行。
    高颢捏碎了纸张,转手交给陈总管,「烧掉!」
    陈总管怔了怔,听令行事将一团七零八落的纸给扔进炉炭。「爷怎……」他还想问些什麽,话未出口,立即被打断──
    「什麽都别说了,你差人去暖春阁订下日子,包下一间花厅,当日,不许有其他客人打扰。」
    「是,我这就去办。」
    待人走後,高颢一派凛然地下床,眯起眼,想起往事被人所逼,二娘恐怕万万料想不到他也能有今日,不靠那一块皇地而起家。
    哼!他不学好又如何,即使是一只阴沟里不能见人的耗子,被惹毛了,也会有咬人的一天!
    (7鲜币)第九章2
    王府。
    地窖外,孟焰阴鸷的视线随著石阶的斑斑血迹而延伸,直达幽暗的尽头。
    若有似无的呻吟传出地窖外,夹杂著铿锵的铁声、猛兽的咆哮声,黎生再度嗅到一丝死亡的气息。
    「呵……那条阉狗能撑到现在,命很硬。」
    黎生静默无语,心知肚明主子命人将小狗子吊挂在铁栏内,打算活活饿死之後,再丢至地上喂狗。
    「黎生,你可在暗中搞鬼?」
    神色一凛,黎生坦承道:「瞒不过主子的眼,我是有拿食物喂小狗子。」
    孟焰挑眉,冰冷的目光扫向属下,「怎麽,你舍不得他死?」
    「请爷息怒。严总管废了小狗子的腿,那已经够他受的了。」
    「不够。」他冰冷的语气不带任何一丝情感。
    黎生又说:「属下认为您迟早会找到小奴才,万一他问起……」
    孟焰一语打断,「至今没有小家伙的下落,我打算亲自去找。」手头上,已经弄来一本登记名册,可逐一过滤姓杨的食肆老板在城里、城外的地点,缩小搜寻的范围。
    黎生一惊,主子若外出,说不得准何时回府。「那麽生意……」
    「让旗下的人打点。」
    「您最近交涉的一块地,对方约了时间和地点,届时……」
    「我顺道处理。」话落,孟焰旋身跨入大雪纷飞的夜里。
    暖春阁。
    今儿,是大日子。老鸨眉开眼笑地迎进一尊散财爷||高颢。此人的来头不小,和皇室攀亲带戚,是有名的浪荡子一个。
    瞧瞧他身後,带著随从一干人等,运著一箱金银珠宝,听说是专门打赏给瞧得顺眼的姑娘们。
    又听说,散财爷的府上豢养了一群歌伎、美眷,每一位都是如花似玉的人儿,其来历当然无须点破,散财爷性喜流连花丛,这是众所周知之事。
    「啧啧……」两声,高颢的一双桃花眼带笑,当下以审美的角度来瞧||老鸨年近四十,风韵犹存,只可惜……她是一朵凋谢的花,令人提不起劲儿采撷。
    目光一瞥,淡扫富丽堂皇的大厅,两旁各设一道长阶,通往楼层的包厢或花厅。他对於勾栏院、酒楼、阁楼的格局了若指掌。
    「我包下三楼的花厅,嬷嬷可准备妥当了?」
    「当然,高爷的吩咐,我岂敢不从。阁里的姑娘早已等候多时。」人一来,需要接风洗尘,备妥热水,身边要有美女伺候,这是散财爷的要求。
    「很好。」高颢一使眼色,身旁的总管立刻掏出银两打赏给老鸨。
    「呵呵……」瞧瞧,散财爷多大方哪。老鸨伸指捻来一锭银两,满脸如沐春风,腰肢扭啊扭地将人带领上楼伺候。
    一群美女们立刻簇拥而上,包围著一尊散财爷,又娇又笑地招呼。
    几名随从退离两旁,早已见怪不怪,主子人见人爱,人面兽心……不,是人之常情,人不风流枉少年……
    只须三、两下,高颢已经被一群美女给褪光,人是一副慵懒地躺在浴桶内,周围美女如云,轻烟袅袅,宛如人间仙境般的享受。
    一道屏风阻隔,他的话飘出富贵屏风外||
    「嬷嬷,还在吗?」
    「我在。」她一双眼瞟到散财爷的总管身上,越瞧那忠厚老实面相就越顺眼得紧。
    「嗯,你去楼下等,我约了人。」
    「高爷约了哪位贵宾?」她拉长了耳朵听,心想或许认识。
    「孟王爷。」
    「孟……」老鸨一翻白眼,晃然的身子往後一倒,贴上了墙。
    今儿是什麽带喜兼冲煞的日子;一尊财神爷光顾,另一尊凶神恶煞也将莅临……
    她立定在门口,寒风一吹,魂都飞了。
    牙齿猛打颤,早已听闻凶神恶煞上酒楼都没好事;几个月前,孟王爷不仅弄瞎了醉香楼那龟公的眼,以及他召妓过府上,岂知差点儿把娼儿给勒死。
    「我的老天爷!」老鸨双手合十朝门外拜了又拜,祈祷||一尊凶神恶煞上门来,可别瞧什麽不顺眼,将暖春阁给拆了……老天爷一定要保佑大伙儿平安,阿弥陀佛……
    凛著一张脸色,孟焰气势迫人的跨入暖春阁。
    随手解下披风,丢给杵在门边的老鸨。「怎麽,没见过男人?」他瞪著老鸨瞠然且发直的双眼,冷冽的语气瞬间将人冻成冰柱。
    「见见见……见过。」但……没见过气势这麽慑人的男人。
    「我找人。」话落,他全然不将任何人放进眼里,迳自入厅拾阶而上。
    (14鲜币)第九章3
    花厅内,孟焰食不知味,菜色一道接一地道换,吃了三口就让人撤下,酒是一口接一口地喝,他只手托腮,眯缝著眼,瞧对面的浪荡子左拥右抱,让人伺候得可真周到。
    而他的身旁,又贴来了一位欲斟酒的姑娘,他扬手推开,「闪远些。」不客气的口吻让人明了他的心情不佳,颇不耐烦得继续耗在这儿。
    「焰,你不高兴,是嫌花儿姑娘服侍不周吗?」
    不耐烦地睨了一眼阁楼的娼儿,孟焰很不赏脸地轻哼:「我来跟你谈一块乡下地,不是来陪你饮酒作乐。」
    高颢不以为意,张口吞下姑娘递来嘴边的葡萄,嚼了嚼,慢条斯理地问:「这几日,你在外奔波,不累吗?」
    暗咬牙,他恼。「我在找人。」
    「哦。」高颢故作讶异状,「你找谁?」
    「走失的小家伙。」眉一拧,更恼。
    「啧啧……」彷佛看戏一般,登时挑起了兴趣。他打量著在外声名狼藉的孟焰,传言他玩物丧志,人也无情。
    瞧他那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态度,岂止无情。「是哪个小家伙让你放在心上了?」
    孟焰一挑眉,没好气地说:「不干你的事。你只须告诉我换不换地?」
    提及正事,高颢立刻推开姑娘,挺直身子,正色道:「我不缺银两,倒是颇感兴趣你要一块乡下地做什麽用途?」他盘算过,手头上的一块地每年徵收的税银可没有孟焰拿来交换的那块地还多,论价值,是对方吃了亏。
    「我要一块地,自然有我的用途。」
    「好,甭跟我谈交换,你要一块乡下地,我岂会将那一点税收的银两放在眼里,地给你便是。」
    「这麽乾脆?」
    「当然。咱们俩是什麽交情了,谈钱伤感情。哪天,我若想跟你要些什麽,你得答应便是。如何?」
    「你既然乾脆,我也不罗唆,成交。」
    两人举杯一饮而尽,颇有默契。
    高颢笑里藏刀,「地籍方面的产权,你派黎生过来我府上拿。」
    「可以。」孟焰勾唇一哂,思忖:黎生在外招惹了一个大麻烦。他警告:「姓高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
    高颢回敬一著,「那也不干你的事,不是吗?」
    王府的书房内,黎生和主子商讨要事,为了一块地的转让。孟焰吩咐:「你上高府一趟,把转让的地契拿回。」
    「麻烦上身。」黎生双手叉腰,略显气恼。
    孟焰提醒:「姓高的跟我交易,换地的条件由他开,无论他将来要什麽,我也得乾脆的给。」
    眉一拧,黎生有不好的预感,入高府一趟,恐怕不是拿地契这麽简单。
    等著美人自动送上门,高颢一扫脸上连月来的阴霾。
    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斜睨著黎生倒是好,人长些肉了,神清气足,眉目如画,修长的身形衬托出那翩翩风度。
    哼,冰山美人好吃好睡、无烦无忧,这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反观自己──呕了很久。
    黎生道:「高爷,我奉命前来拿王爷要的地契。」他特地端出王爷两字,谅高爷会立刻拿出,不再捉弄和为难。
    地契到手,他马上走人。
    「黎生,你每次上门开口闭口就是要东西,怎不给我想要的?」高颢嘴角勾起,不怀好意地问。
    他一怔,「你……」
    「说不出话了?」哼哼两声,高颢摆了一道鸿门宴,不等他回话,迳自说:「既然是王爷的地契,就表示你非得完成回去覆命。黎生,你没有那块令牌无所谓,但是王爷没有地契可就办不了事。」
    他先下马威:「无论王爷拿那块地要干什麽,我是一点儿也不在乎!也没兴趣知道,但是你……」他凑近他怔愣的表情,很残忍地宣布:「从现在开始,你得听我的,否则休想我会将地契交给你,懂了吗?」
    「你什麽意思──」他听了一大串恐吓,终於回神。抬眸映入一双充满算计的眼神,宛如一只狐狸盯著利爪之下的小兔子。
    不幸的是,他有自觉将大难临头。
    「别总是要我伺候你,上坐!」他吆喝,谅他不敢不从。
    黎生不动如山,唯有一双眼游移,刻意避开他的逼视。
    「怎麽,你对王爷唯命是从,对我就差这麽多?」心里的不满都堆成一座火山了,尚未爆发而已。
    「我不是高爷身边的人。」黎生冷冷的浇熄他满脑子坏主意。
    「至少是枕边人吧。」高颢提醒他这一点:「莫非除了我之外,你肯让别人上你?」
    「你……」一把火又烧了起来,黎生怒叫:「你别太过分了,我是被你逼迫!」
    高颢哼笑,「第二回,我有让你走,是谁主动上我的床,你忘了?」
    他咬著唇,顿觉难堪。
    「没话说了吧。哼……」
    高颢踱至桌旁,斟了一杯酒给他。「喝!若再拒绝,我和王爷之间的交易就告吹!」
    好一个下流胚子!黎生再也忍不住地吼:「你欺压我算什麽好汉!」
    高颢回敬:「我给你脸,是你不赏脸!」
    「喝就喝!」愤怒之下,抄来他手中的酒杯,一口气灌入喉。热辣辣的,有点苦……
    眉头一锁,脸庞倏地窜红,浑然无觉杯中有乾坤,被下了一把软骨媚药。
    高颢挑眉环胸的等著,不信他能撑多久。
    药性发作,几欲站不住脚,他晃然一倒,杯子也同时落地──
    高颢眼明手快地将美人勾往怀里靠,那发烫的脸庞贴在脖颈处,呼出的热气搔著佛耳,滋味挺美妙的。
    「呵……黎生,这回是你主动贴上身来,可不是我强迫。」
    他昏头昏脑,意识尚存,浑身使不上劲儿挣扎,适得其反让人搂得更牢。
    眨著眼,一喘气就觉得下腹似有什麽在窜动,难以克制……渐渐地,他恍然,抬眸咬牙骂:「你无耻,竟下药……」
    「有吗?」高颢盯著他柳眉倒竖的模样,明说了,「我没下药,但猜得出是手底下的人搞了鬼,难道你没注意,我连碰都不碰那桌子酒菜吗?」因陈总管暗示过,酒菜都加了料。
    气渐消,浑身已被难耐的躁热感所淹没,心猿意马,胡思乱想他对自己强迫,虽粗鲁过分,却在乎著,不惜使诈将他弄到手……
    猛地摇头,怎也甩不开脑中嗡嗡作响的告白──我偏就看上你……
    收不住心魂,他一头闷在他肩上,低叫:「走开……」
    「我为什麽要走,这是我的房。你昏头了吗?」高颢捞起他的几绺发丝把玩,难得有机会这般亲腻,想做的岂止是这些。
    俊秀的脸庞红得熟透,他揪住他的臂膀,才勉强撑直了身躯。
    目光一瞥,黎生自解衣衫排扣,「你也热过头了?」
    他敛下眼,昏头晃脑地,一个点头,直撞上他胸膛。
    霎时撑起了已颓软的美人,高颢低头吻了吻他的脸庞,热呼呼的。
    屋外冷飕飕,身前有个活生生的暖炉煨著,看来,现下至连夜的春光无限,不知那雕花大床是否承受得住?
    可没忘和黎生上床颇费劲儿,当然得好好享受了。打横抱起黎生,他目光温柔地走往床榻,将人放上床,他倾身亲热前,顺手勾开床幔遮掩春光,以防屋外的有心人偷窥。
    「走吧,没得瞧了。」李朝央一脸扫兴地说。
    马超嘿嘿直笑:「没得瞧也没关系,咱们只要爷高兴就好。至於那个黎生……回王爷府上八成是三天之後的事。」
    「不会吧……」张大同凸瞪著眼怪叫:「你从哪弄来的药性这麽强?」
    「嘿嘿,这是秘密。」
    「咱们都是好兄弟了,还藏啥秘密。快说、快说。」
    须臾,他们三人蹲在地上,马超刻意压低了音量说:「这是我手底下的人从提刑官大人的府邸摸来的……」
    「哦,那个人不是正人君子吗?」
    「屁!我听那个开窑口的说,提刑官大人玩姑娘如过江之鲫,遇到喜欢的哪,背地里就搭上了,弄不上手的,就派人到人家里去安个罪名,老老少少都抓……嘿嘿,目的就不用我明说了吧。」
    「恚≡来是这样哦……比咱们还下流。」
    「岂止下流,是淫魔!」
    「没错。」
    说著、说著,话题绕到天外去又绕了回来,三人一致担心,「爷这麽操的话,会不会软脚?」
    「哪知。」
    陈总管站在一旁像望风似的,一字一句统统听进耳里,不禁一翻白眼,这几个贼厮不担心黎生,担心到爷的身上去干啥。
    人欲求不满几个月了,可别把黎生给折腾到走不出房哪。
    (11鲜币)第九章4
    留心阁内,间歇性的呻吟回u於一方天地之中,垂落的纱帐仍掩不住两道重叠的身影,耳鬓厮磨,气息交融。
    吃了媚药的黎生果然热情似火,像个人样儿,药性随著时辰一到便发作,无论怎忍耐,到最後仍卸甲投降,臣服於他的攻势之下。
    高颢很满意的勾起嘴角,过程中欣赏美人似受屈辱,偏又享受著肉体欢愉,泫然欲泣的表情尽收眼底,唯有自己独享。
    「黎生,感觉如何……」临时起意拿著辅助工具来替代,「这是马公公要给你补身体气虚所用,还是你比较喜欢我亲自上阵,嗯?」
    「你……」半躺在他身下的人一把火又冒上心头,烧得他浑身白里透红,似苑中带泪的海棠花,摇曳在春风中。
    「你……够了!」别过视线,俊秀的脸庞显露一丝倔气,可惜维持没多久,泪珠溢出眼眶,告饶:「拿走,别用那种东西……」
    「再等等,我需要养精蓄锐,都快被你榨乾了。」
    多可恶!得了便宜还卖乖……泪珠又滑落,他闷道:「你别太过分……」
    听来似撒娇……高颢依言抽出人参,挺身凑近吻了吻他发烫的脸颊,同时探手抚摸、套弄他的欲望,随之而来的抽气声落在耳畔。
    他温柔地亲吻他的嘴,唇舌挑惹他发出腻人的呻吟,美人宛如有待发掘的宝藏,被他逮著,才不想放过。
    他爱不释手的取悦著他,唇舌离开了他的,眼下的身躯抖如秋风落叶,纷乱的气息一抽一抽的,他知道他快要达到高潮,「黎生……喜欢吗……」
    「呜!」他抬手环抱男人的颈项,浑身倏地紧绷,下腹一热,瞬间释出的白浊似泼墨挥洒一幅春宫图,雕花大床内,弥漫著两人欢爱的气息。
    他闷在男人的肩窝,频喘气……脑海倏地回想他那一声不满──
    黎生,可想过我以喜欢你的心情做这种事……
    一句质问的话落入了心头,形同他再度落入男人的手掌心。
    高颢顺势将他抱来腿上,托高他的臀,欲望埋得深入,不想轻易放过的反击,「没将你拐到手实在很不甘心!我念旧……偏就看上了你………虽然你很木头又被动……但能让我这麽操,你要有心理准备摆脱不了我……」
    「呜──」身子一瞬被提起,紧接著重重放下,情欲缠身的他接受了他恣意捉弄和套牢,指尖在那背上抓出了不少痕迹。
    背上不痛不痒的,高颢哼笑,持续搂著美人激烈的撞击一阵,惹得他呜咽,泄恨似的咬人了。
    两人都汗水淋漓,他几欲虚脱的在他体内释放一股温热,虽疲累,仍紧抱著他,连放都不想放掉。
    良久,意识到闷在怀中的美人依然攀著,没放手?
    高颢碎吻他顶上的发,心满意足的笑容久久不散。
    黎生回府之前,高颢交给他一张发皱的地契,语气不悦的警告:「你可别怪我把它弄得像废纸一样。」
    本来,他是想扔进高府後院的大水沟,刹那间的转念只因那是亲人留给他唯一的瓜葛,遂存放至今。对他而言,仍不屑一顾。
    黎生双目的瞳孔倏地放大,瞬间窜起了两把火,咬牙叫:「你……又捉弄我吗?」
    他攥紧拳头,好想痛揍他一顿!爷交代过要他当心,果真这只狐狸又耍诈!
    高颢看著他表情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连连咬牙。「莫非你不信我?」
    他破嗓子吼:「我被你骗了两次──」无三不成礼──他记仇。
    高颢出其不意的吻了他脸颊,尔後哄:「我不会再骗你了,除非你以後都不过来,就另当别论。」
    他双目圆瞠,合不拢嘴。
    「黎生?」
    「你叫什麽!」别过因吻而红的脸庞,困窘地将地契给收了。
    他低笑著在他耳边说:「留心阁的房门只为你开,手下们不算,就只有你了。懂了吗?」
    他怔了怔。
    「不相信?」
    「你不是有许多……」话尾消失,无关嫉妒,而是从未想过会跟谁在一起……
    高颢察言观色,冰山美人的话不多,肯说出口就表示有那麽一些在乎。他接下他未竟的话:「你想说我府上有许多美眷是不?」
    黎生沉默。
    他轻笑:「别吃醋,我从未喜欢过女人。」
    ──又呆了。
    他好心地提醒:「回去吧,待了三日,王爷恐怕会派人出来找。」
    「嗯……」一瞬间恢复正色,他没说王爷已找回了小家伙,泰半心思都在让人接受,没空管他的行踪。
    「以後别再对我下药……」难免介意,他的手段不够光明磊落。
    「嗯,走吧。」
    高颢轻推著他一道跨出房门外,几经转折将人送至府邸门口,待人走得远了,终至消失於眼底,他才转身回门。
    踱至留听阁,陈总管和其他人均在用膳,高颢加入他们,未动筷是因为和黎生早就在房里吃过了。
    马超咽下食物,开口问:「爷,看来心情好好。」
    「能不好吗?美人以後会常来走动。」他说的委婉好听,实际上是他逼迫黎生有空就得过来。
    「唷,那很好啊。」李朝央环顾众人,「你们说对吧,咱们要恭喜爷!」
    等一阵恭喜声结束,高颢双手环胸,开始算笔帐:「是谁下的药?」
    「呃……」李朝央闷头吃饭,当作没听见,不可出卖兄弟,这是他的原则。
    「爷,不是俺。」张大同撇清干系,他手底下的人会偷火药而已,不会偷媚药、软骨散。
    高颢的目光一瞄,「马超,药从那儿来?」他预防有心人对府里的姑娘们下手,以免出乱子。
    马超这回笑不出来了,只得硬著头皮说出实情。
    高颢听罢,开口:「严禁再有这种东西出现在咱们府里,这回就算了,我什麽下流勾当都肯干,就是不会迷奸女人,你们都懂了没,这是我的忌讳!」
    「懂!」众人一致点头。
    李朝央呐呐地说一句:「爷迷奸了黎生。」
    他哼笑,「那是应该的。」脸皮厚得很,下三滥的招数用在黎生身上,刚刚好而已。
    「陈总管。」高颢朝他勾勾手指头。
    他搁下碗筷,起身凑近爷的身旁。「有什麽吩咐?」
    高颢言简意赅,送他两字:「放帖!」
    陈总管点头,「爷的意思,我懂。」
    (8鲜币)第十章1
    一顶乘轿停在高府之外,数名家丁簇拥著高庆大摇大摆地跨入一道门槛,陈总管立刻将人引入留听阁,伺候提刑官大人──高庆上坐。
    他一摆手,家丁分别在他身旁排排站,将别人的府上当成官衙似的阵仗。
    高颢恭候大驾──一派慵懒地翘著腿,压根不当他是一回事,嘴上仍称呼一声:「二哥,别来无恙?」
    「托你的福,我好得很。」高庆早已听闻颢弟在外的名声浪荡且挥霍,如此招摇过市,都是给高家丢足了面子!
    「怎麽,颢弟专程派人请我来此,并非单纯的叙叙旧吧。」依他看来,分明是向他炫耀。
    打从府外瞧见那巨石门楣,他就一肚子火。现下瞧著那浪荡子耍派头的德性,更火!
    「二哥多心了。」高颢支起手肘,掏耳朵,斜睨著他小鼻子、小眼睛,脸色忽青忽白的,肯定看不顺眼,这会儿,他故意有一下、没一下的抖著腿,摆明更不当他是一回事。
    「颢弟,我听说你在外经商发财了,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哪里。这得要感谢二娘哪,若没她提议让我搬出去住,我能有今日吗。」他皮笑肉不笑地讥讽,比油锅里炸的面皮还油条。
    陈总管和丫鬟穿梭其中,奉上等茶,花生、瓜子等等之类茶点。不一会儿,府里最美的云仙姑娘捧著一只琵琶姗姗而来。
    她美若天仙,顾盼生姿,声音如黄莺出谷般轻唤了一声:「爷。」然後对爷和贵客都行了一个万福。
    陈总管特地搬来一张椅子给云仙姑娘坐在大厅中央,只消片刻,整个厅堂之上馀音绕梁,众人均如痴如醉地听著,看著她宛如传说中的王昭君出塞,一曲幽怨未了,高庆已是心痒难搔,眯缝著小眼儿盯著那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的大美人儿,幻想一番共赴云雨的情景。
    待一曲终了,云仙姑娘起身告退,步履轻盈,婀娜多姿地退场。
    陈总管立即将厅堂中央的坐椅给挪走,尔後退至一旁,静观其变。
    高颢只手托腮地f嗑瓜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二哥,为弟的我今日这番招待,你可满意否?」
    他见风转舵,登时换上一张好脸色,离开座椅,转眼挨近高颢身旁的位子坐下,装熟攀交情:「g,颢弟,咱们是手足,过去有什麽不愉快,二哥统统都忘了。」
    「不,我没忘。二哥大人大量,为弟的我可是万分过意不去,当年沾了你的丫鬟。」哼……当年春兰和秋菊没看透,人一旦多心,情就不定!他虽搞了鬼,却意外地救人脱离苦海。
    「哎呀,陈年往事,何须再提,二哥都不放心上了。」
    「可是我惦记著哪。」
    「颢弟的意思?」
    他悄声说:「那个唱曲的歌伎送你当赔礼。书上不是有写著一句话:兄弟如手足,妻妾如衣服。呵呵……」
    高庆话锋一转,「颢弟,我万万想不到你如此飞黄腾达,为兄的我真替你高兴。呵呵……」
    「论本事,我岂敢跟二哥相比。你是提刑官大人,手握老百姓的生杀大权,我不过一介商人,往後有些什麽需要,还盼著二哥多多照应。」
    「这是当然。」他笑得眉眼都眯成一条缝了。
    高颢继续嗑瓜子、吐瓜壳,营造一番假象。高庆暗中打量他此番吊儿郎当的模样,和一般纨裤子弟没什麽不同。但两人的嗜好相同,就爱在女人堆中打转。
    高颢瞄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问:「二哥要吃吗?」他将那盘瓜子点心推至他眼前。
    「好!」顿时意会,高庆也暗示性的捻起一颗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