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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 玉楼春
    册数: 2
    作者: 蛾非
    绘者: 腐狸
    出版日: 2010/12/31
    ―古风艳情本―
    临安城外一具浮尸,
    让县衙捕头厉永山和布庄老连玉楼牵扯到了一起。
    厉永山查案时误窥连玉楼情事,被发觉而遭其报停
    却阴差阳错反而强行和连玉楼发生了关s。
    情欲,是让人越陷越深的漩涡,
    但身体的契合却始终没有让连玉楼对他敞开心扉,
    哪怕进到他身体的最深处,掀起情潮的波澜将他吞没,
    却始终无法看到他被深深隐藏起来的过去……
    当谜团逐渐揭晓,当一个真正的连玉楼被还与世人
    是否也代表著,彼此的b绊即将走到了尽头?
    连玉楼,你可知――
    日照玉楼花似锦,月照玉楼春漏促,
    而这日与月、香花与春色,
    都不及你让我迷醉……
    第一章
    日近晌午的时候,厉永山被自己的手下捕快阿福的大嗓门从睡梦里吵醒。
    「总、总、总捕头,不、不好了,出、出、出大事了!」
    前一刻还在梦里软玉温香满怀,檀口!香腮,下一刻眼睛睁开就被张满是麻子的大脸占了一眼的光景,还被喷得一脸的唾沫星子。厉永山从榻上坐起来,被褥滑到腰际,露出赤裸在外的肌肉精壮的胸膛和腹部,他眉头打结,有点带气地用手按著胀痛的额角。
    「什麽事啊?又是谁家的牛跑没了,还是谁家门前树上的果子落进隔壁园里然後两家吵起来了?」
    阿福摇摇头,然後将手放在嘴边有点神秘地压低了声音,「总捕头,这次是大案子,今晨在城外河里头……发现了个死人!」
    「你说什麽?」这下厉永山完全清醒过来了。
    自从先皇驾崩,新帝上任,大刀阔斧的整饬了好几次吏治之後,纲纪肃明,四海宴清,百姓殷阜,安居乐业,加之钱塘县的县令又是远近出了名的铁面无私青天大老爷,临安城里莫说人命案,就是鸡鸣狗盗之辈都少了许多,也难怪阿福会如此惊讶和紧张。
    厉永山换了捕快的衣服,用了水洗了洗脸,任由胡子拉杂,头发乱糟糟的,一副不修边幅的粗放的样子,跟著阿福到发现尸体的地方。
    此时正逢江南烟雨蒙蒙的时节,苏堤两岸柳丝如碧,芳草如烟,多少文人骚客驻足船头,手执一把折扇,衣衫飘然,任细润的雨水沾湿襟袖,却不肯错过这片烟水渺渺与碧波微漾。但厉永山却是极讨厌在这种天气里出门,就算打了伞也浑身上下被飘飞的绵绵雨丝打得湿漉漉的,他是个粗人,从来体会不出来这其中有什麽诗情画意。
    等他和阿福到了捞上尸体的地方,那边岸上已经站著不少百姓,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著,河上往来的画舫上也有不少人伸著脑袋张望。
    「哎,让一让,都让一让,不要围在这里,没什麽好看的。」阿福挥著手臂像赶小鸡那样驱散围观的百姓。
    厉永山一条胳膊抱著刀环在胸前,另一只手摸著自己下巴上的胡渣,走到尸体旁的时候仵作正好检验完。那具尸体在水里泡的时间不长,并没有发胀的很厉害,面目依稀可辨,是个看起来未及弱冠的少年,五官还挺标致的。
    「死者是天香阁的小倌琉纾……」仵作一边说著,一边向厉永山展现检验出来的尸体情况,「尸体的腹部膨胀,拍之有声,脚底皮皱而不胀,嘴和鼻孔里有带血丝的水沫流出来,初步可以断定是生前溺水而亡,而他双眼紧闭,两手握拳,应该是跳水自杀,但是……」仵作伸手将尸体翻转身来,把衣服拉下,於是遍布在背部上的道道伤痕跃然入眼,纵纵条条,衬著雪白如脂的肌肤,很有些触目惊心。仵作又将尸体的双手手腕抬起,上面也赫然留有被捆绑过後留下的淤痕。
    厉永山摸著下巴点了点头,但没有出声,去到南馆或青楼的客人有一部分之中会有不为人知的特殊喜好,小倌和花娘身上有些捆绑鞭打的伤痕也不是什麽特别稀奇的事情,还有专门调教训练出来接待有这样喜好的客人的。
    厉永山让仵作和衙役把琉纾的尸体搬回县衙作进一步的检验,自己则去天香阁找老板询问死者的相关情况,但是这一问,倒是问出了蹊跷的地方来。
    老板告诉厉永山,琉纾在上个月就已经被人赎身并离开天香阁了。小倌赎身之後是飞上枝头还是过得落魄潦倒这些天香阁都管不到了,不过给琉纾赎身的那个恩客却是很有来头的人,一提到这个人,周围的小倌就忍不住议论起来。
    「琉纾死了?我就说不能跟那个连公子走了,你看他过段时间就来给天香阁的人赎身,但是赎出去的人没有一个在他宅子里见过有出入的,全都不知所踪了。」
    「是啊,上次被连公子指名到他宅子里去服侍他,本来还想见见荷风哥哥和琪然哥哥,结果问了下人,都说宅子里没有这两个人。」
    「哎,琉琦,听说连公子的宅子里有间密室,里面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是做那种事用的,你进去过没?」
    「那种地方怎麽能进去?平时连公子玩的那些就已经够折腾人了,要真进去了,还不知道有没有命活著出来。」
    「不过连公子出手很大方……」
    「银子给的多有什麽用,我接他一次客回头总要躺个四五天才行……我倒是挺羡慕你那个江公子的,待人亲切又温和,出手虽然不够大方,但至少还把我们当个人看,连公子那简直是……哎!」
    见那几个小倌越说越起劲,老板过去赶人,「去、去、去,官爷面前胡说什麽,连公子每月砸多少银子在你们身上,你们受了恩惠还要在这挑三拣四。」
    那几个小倌被老板撵上了楼去,厉永山自然知道他们口中说的连公子是何许人。
    连玉楼,锦麟布庄的老板,刚及弱冠的年纪就已经拥有临安城内最大的产业。关於他的传言非常多,有人说他祖上是皇亲国戚所以才能攒下如此丰厚的基业,也有人说他是禄星托世,故而年纪轻轻就精明能干连混迹商场的老狐狸都要让他三分,更有人说他专修那歪门邪术,家里的产业都是施五鬼搬运之法而来……
    各种道听途说讲得天花乱坠、神乎其神,但另一面传得更多更广的却是连玉楼糜烂的生活,据传他嗜好男风,犹喜相貌漂亮的少年,常常在南馆一掷千金,但在性事上却有些特殊的喜好,无一不是折磨人非常的手段,更有甚者有人传言,连玉楼在自己房里弄了个密室,里面有各种打造精巧或见过或没见过的淫具,被他赎走的小倌就全关在那里面,供他淫欲取乐,到最後是生是死就不知道了。又说连玉楼这人待人冷漠,行事阴狠独断而霸道,不少商场上的对头都在他手里吃过亏……
    总而言之,在临安城里,连玉楼这个名字,恐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是夜,沿街两头遍布春楼的汇香坊,大红的灯笼摇曳出一片笼在朦胧灯火下的绮丽与繁华,散落风中的脂粉带著腻人的香气,莺声燕语,红袖翻复,直教人流连忘返。
    「阿嚏!」
    厉永山蹲在屋顶上,顶著初春夜里仍有些沁骨的冷风,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心里暗暗将派他来蹲守的无良县太爷又骂了一遍。
    白日里从天香阁回到县衙,便见县太爷李威也在验尸房里和仵作一起查验那个小倌的尸体。仵作剖开尸体的腹部,竟然在他胃里发现了半块玉佩。
    於是,有了疑点。虽然看起来像是琉纾自己跳河自杀,但为什麽会有半块玉佩出现在他的胃里?其次,既然他已经被连玉楼赎身带走了,人突然不见了,连家却没有人来报失踪。第三,就在天香阁里听到的那些事。
    「我觉得这案子已经很清楚了。」厉永山下定论道,「天香阁里那几个小倌说的话证实了连玉楼这人在性事上有特殊的癖好,但在天香阁里多少会收敛些,玩出人命对谁都不好,於是连玉楼就每隔一段时间给人赎身了带回自己宅子里。这琉纾就是连玉楼一个月前花了两百两银子给赎身带走的,恐怕他是受不了连玉楼非人的折磨,所以逃了出来,但知道如果被连玉楼抓回去了自己估计也是死路一条,所以就跳河自杀了。」
    「那他肚子里的玉佩怎麽说?」李威问道。
    「这个……」厉永山摸著胡渣想了想,眼中灵光一闪,「这半块玉佩肯定是连玉楼的东西,琉纾生怕自己被连玉楼的人抓走以後会被搜走,所以吞进肚中再跳河自杀,就想让我们按照这块玉佩的线索给他伸冤。」
    验尸房里安静下来,李威挑了下眉,露出几分颇有些要另眼相看的表情,「没想到厉总捕头现在除了去抓嫌犯,也能在分析案子上帮本官一把了,可喜可贺,真乃可喜可贺,以後本官爷能省很多下很多精力了。」
    「哎!要嘲就嘲,我最受不了你们这些文人拐弯抹角的酸气。」说著还用拳头在李威肩上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以示抗议,虽然没用上什麽力气,但李威到底是个身子薄弱的书生,这一下还是让他痛得轻声「嘶」了出来。
    其实有李威这样头脑清明的人在,还有师爷帮忙,厉永山乐得只管跑腿抓犯人的清闲,不过李威刚才那番话里带著的几分笑意,多少让厉永山恨得有点牙痒,所以才会给他一点警告。
    但是对县太爷动手的结果就是,被派到这里来盯梢。看别人香闺暖榻鱼水之欢,而他却只能吹冷风喝夜露。
    「混蛋!」厉永山咬牙切齿地骂道。
    此刻在县衙里正秉灯夜读的某人,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天香阁门口出现一抹身著白色锦缎长衫的身影,在老板和几个小倌带领下往後厢走去,一众人行过九曲小桥的时候,老板抬头朝著厉永山这里看了一眼,厉永山给他使了个颜色,老板立刻心领神会,很轻地点了下头。
    就听到几人说话的声音传过来。
    「连公子,今儿客人比较多,怕打扰您雅兴,我另外给您安排一处厢房可好?」
    「随你。」回答的是一个颇为冷淡的声音,不过厉永山这里看过去就只看得一个背影,头戴玉冠,腰缠玉带,一只手背在身後,另一只手执著一把黑檀描金扇,一下没一下的摇著。
    厉永山没有马上跟过去,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看到老板的身影重又出现在前厅的时候,才起身,悄悄向事先和老板说好的那间厢房的方向而去。
    约摸估计是到了那间厢房的屋顶上,厉永山小心翼翼地挪开瓦片,结果一入眼的就是一副淫靡的画面。
    连玉楼衣襟敞开著躺在房里的软榻上,那个名叫琉琦的小倌全身赤裸著俯在他的胯间用嘴舔弄他的物什。
    「唔……唔!」
    琉琦一边上下摆弄著的脑袋,一边发出仿佛从鼻端逸出来的呻吟。
    厉永山注意到琉琦的双手手腕被一根细巧的金链子拴著,链子很长,一直延伸到琉琦身後那处,摇曳的灯火的下,琉琦两条雪白的大腿轻轻打著颤,有透明的液体顺著腿根滑下来,那金链子没入他的菊穴中,只见那处透著淡淡的粉色,一张一合间里面似乎有什麽将要滑出来,又被吞了回去。
    「怎麽……今天不够专心的样子?」
    连玉楼的声音听起来冷冰冰的,一边说著一边用手里的烟斗挑起琉琦下巴。白浊的体液自少年的嘴角滑下来,更衬得湿润的红唇像花瓣一样娇w,琉琦眼含著水光地摇摇头,像是非常害怕的样子,身子漱漱的发著抖。烟斗的顶端顺著少年柔和优美的颈线滑下去,停在他一边已经挺立起来的樱蕊上,绕著那粒透著成熟颜色的果实转了两圈,又继续往下滑,到了肚脐那里便用顶端在那个圆圆的凹坑里轻戳了两下,琉琦缩起身子像猫咪那样轻轻哼了一声,身下那根颜色粉嫩的玉柱抖抖索索地站了起来。
    厉永山虽也是勾栏常客,但从未点过小倌,他也自认自己没有龙阳之好,但是此刻看著底下这副画面,隐隐感觉似乎有一阵阵热流往自己腹下汇涌而去。
    从厉永山这里看不到连玉楼的脸,只看见他解下玉冠後散洒在肩的一头如墨长发,裸露在外的皮肤非常白皙,染上淡黄的烛光,像是上好的脂玉,泛著珠润的光泽。
    连玉楼用著手里的烟斗顶端在琉琦腹部画著圈,然後划过稀疏的毛丛,来回勾画对方玉茎的轮廓。
    「呜嗯……连公子……啊……」
    琉琦非常配合地发出一声高过一声地呻吟,胸膛大幅地欺负,好像离了水的鱼那样张著嘴喘息,星眸半合,眼角水光流转。厉永山听著那甜腻的呻吟,只觉一波波热血冲向小腹又往脑门那里涌,但是下一刻,里面却传来琉琦的一声尖声惨叫。
    只见一缕细细的白烟从烟斗的顶部和琉琦的玉茎上皮肉相交的地方散开,琉琦猛然弯下腰,手按住那里,似乎是痛极了,身体抖得和筛糠一样,但还是极力在忍耐,只发出小声的呜咽。
    男子的欲望中心是极为脆弱的地方,连玉楼就这样直接烫了下去,可见其真如传言的不仅性癖特殊,也心狠手毒。
    「琉纾的口技可比你好多了,也从来不会在服侍我的时候分心……作为惩罚,什麽时候弄到我出来了……」用烟斗勾住缚住琉琦的那根金链子扯了扯,「这个东西才可以取出来。」
    在听到琉纾的名字时,琉琦的身体狠狠一震,接著也不顾疼痛,哆嗦著扶起连玉楼的男根,脸凑了上去,声音里带著哭腔,「琉琦错了,琉琦会好好服侍连公子的……」便张嘴将连玉楼的男根深深地吞进去,同时用被缚住的双手尽力爱抚底下的囊球。
    「嗯……」
    连玉楼将烟斗含进嘴里吸了一口,微微仰起头,闭著眼睛缓缓吐出薄烟的同时从喉间逸出一声叹息一般的呻吟,有点慵懒的神态,腿间的欲望逐渐胀大挺立起来。
    厉永山看著那般画面只觉头皮发麻,刚被琉琦那一声尖叫给克制下去的热血再次腾燃起来。
    连玉楼的呼吸渐次沈重起来,白皙的肌肤上飘上淡淡的粉色,沁著细小的汗珠,仿佛晶莹剔透一般。厉永山强迫自己将视线挪开,但又落在他双腿间高耸的物什上,通红如铁,茎脉贲涨,琉琦的唇舌离开的时候,自顶端流下的白浊牵扯出一条丝线,越发显得淫靡。厉永山只觉腹下涨得厉害,伸手下去一摸,又热又硬,竟是兴奋了起来。
    厉永山愣了愣,心里想著今晚还是先回去再说,但是脚却像钉在了瓦片上那样,一动不动,视线黏在连玉楼身上,然後鬼使神差的,厉永山将手伸进裤头内……内里血气磅礴,那根东西高高昂起,厉永山用五根手指轮番绕著顶部打转。
    底下琉琦还在卖力地做著口活,连玉楼却丝毫没有要射的意思,他依然闭著眼睛,眉心微皱,胸前两点褐色,掩在散开的黑发下,若隐若现地更想让人看清楚。厉永山感觉手下有了湿漉漉的感觉,便就著领口溢出来的液体套弄起来。
    琉琦一边做著口活,一边摆动腰肢,嘴里发出吟吟哦哦的声音,连玉楼低下头去看他,然後用手里的烟斗一勾,勾住缚住琉琦双手的那根链子,琉琦似意会的,调换过身子。於是厉永山看清楚了,和那个链子相连的,被塞进琉琦的菊穴里,是一根墨色的玉势。
    连玉楼拉了一下那根金色的链子,很缓慢地将玉势抽出来,抽到一半停了下来,被撑开的穴口有点充血红肿,像嘴一样含著那根墨黑的玩意儿,似乎还要再吞回去。
    「看你这麽不舍得的样子,难道这玩意儿比起我的,还要让你舒爽?」连玉楼说著,手指捏住玉势的後端,下一刻又将那东西狠狠地推了进去。
    「咿呀!」琉琦没有准备,整个人往前趴到在连玉楼身上,待回过神来後,用手肘撑起上半身,回头,两只眼睛里泪水盈盈地望向连玉楼,既是可怜,又带著几分诱惑。
    连玉楼却全然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手指抽送著那根玉势,「谁叫你停下来的?」
    琉琦呜咽著回过头,继续舔弄连玉楼的东西,但因为身後那根进出的东西,这一次他显然有点力不从心,不多片刻,便呻吟著浪声昵语起来,腰也像水蛇那样扭动著,寻求更多的刺激。
    「啊……啊……连公子,里面、里面好舒服……琉琦还要……连公子……再用力一点……哈啊……琉琦不行了……」
    厉永山脑中已经一片空白,在琉琦一声声淫浪的叫声下,他喘息急促,手下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嗯……啊啊!啊──」
    琉琦淫叫著倏然绷紧身体,接著失去力气一般软软地趴在连玉楼身上,雪白的身子布满了汗水,浊液顺著他和连玉楼相贴的地方滑下来。
    厉永山同时感觉一股暖流在手掌心化开,全身没一个毛孔都浸了油一样的酥润爽快,仿佛飘上了云端。
    「什麽人?」
    一声厉喝将厉永山从释放的惬意里给惊回过神来,他低头一看,正对上连玉楼的目光,便什麽都多想,起身就要离开,但是谁想……
    哗啦!
    「哇啊啊啊!」
    砰!
    「啊──!你是谁?!」
    屋顶被踏穿,厉永山连同掉下的屋瓦落地时发出巨大的声响,琉琦也被眼前突然从天而降的东西给吓得尖叫起来。
    「咳……咳!」
    一室尘埃,厉永山用衣袖在面前扫了扫,开始环顾四周,但是还没看多远,就发现一对眼神犀利如芒的眸子盯著自己。
    琉琦早吓得什麽妩媚放浪的形态都没了,身上随便披了件袍子缩到一旁,连玉楼却是一副表情平淡的坦然自若,仍然是衣襟大畅、头发披散肩头的模样,手里玩著那个用银打出来的镂了精巧花纹的长烟斗,胯间欲望依然高涨著,将随意遮盖其上的袍子顶起一个弧度,黑亮的毛丛漏出一半,还有一半害羞似地藏在袍子底下。
    这样近的距离,将他一身如脂玉的肌肤看得更为清晰,上好的锦缎斜斜地挂在身上,有种慵懒散漫的感觉,平坦紧实的腹部上还有刚才琉琦射出来的东西,烛火下泛著淫靡的光泽。
    连玉楼就这样静静地看著从屋顶上掉进来的不速之客,半晌,将烟斗递到嘴边,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青色的烟绕绕,让他看起来有点飘渺,不那麽真实。
    「样子不错,可惜,我只对琉琦这样的色相有兴趣。」说著,将烟斗在茶几边上敲了敲,烧尽的烟丝稀稀落落地掉下来。
    厉永山注意到连玉楼的视线,顺著他的视线低头,然後……他发现自己的鸟还露在裤头外……从刚才掉下来一直到现在。
    有一瞬间,厉永山仿佛听到自己头顶上响起一声炸雷,但他到底是那种皮糙肉厚不要脸的人,转而嘻嘻一笑,大大方方若无其事地将自己的鸟收回裤头内,顺便还紧了紧腰带。
    「我正好路过,看到你们在那个……就想如果你的东西没办法满足他的话,我倒是不介意替你效劳帮你教训那个浪货,让他知道什麽才叫真正的厉害。」
    「你?!」
    连玉楼失了先前的平静,瞪大眼睛,脸颊发红,显然是被激怒了,「你到底是什麽人?」
    厉永山穿著夜行衣,虽然没有蒙面,但仍然一副胡子拉渣头发乱糟糟的模样,看起来就不太像好人,他退後几步到窗口,「我刚才说了,我只是一个路过的而已,你们继续……你们继续……」说著,翻身从窗口跃了出去,趁著天香阁的护院赶来前溜进黑夜里。
    第二章
    「哈哈哈!」
    县衙後堂爆出一阵大笑,厉永山面色铁青的看著面前两个人。师爷恬静温淡,还算给他面子,只是撇开头去,还用袖子在嘴前遮掩了一下,李威就不同了,一口茶水喷出来不说,就差没在地上滚来滚去。
    厉永山有些胸闷地拿过桌上的茶杯,灌了一大口下去,然後用力在茶几上放下,「!」的一声响後,手拿开,杯子裂作两半。
    都说人倒霉起来喝凉水也塞牙,厉永山今晚就是个范例,从天香阁落荒而逃之後,想趁人不注意回自己房里换身衣裳,结果刚从围墙上翻下来,就见那该死的李威和师爷坐在大堂里喝茶。若说正逢十五赏赏月还情有可原,但是这天上既没月亮,连星子也不见一颗,夜风吹在身上还冷得紧,这两人坐在这里喝的哪门子茶?倒像是早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故意坐在这里看笑话的。
    果然,李威开口第一句就是,天香阁那边有什麽情况,我听人说,连玉楼和人小倌做那事的时候被人偷看了去,结果那人偷看就偷看吧,还闹得惊天动地的,据说把人家天香阁的屋顶给踏穿了……哈哈哈。那个人一定是看得太入神太忘我了!
    厉永山这会儿怒归怒,但还是庆幸当时发生的事情,只有自己、琉琦和那个连玉楼知道,否则要被李威知道自己为什麽会从屋顶上掉下来,自己还是趁早打包回老家种地去吧,总好过一辈子活在这个混蛋的嘲笑里。
    不过厉永山还是把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在心里掂量这一拳下去会被扣多少俸禄。
    「好了,别笑了,我们来说正事。」师爷适时地出来打圆场,「我让人去查了琉纾被连玉楼赎身从天香阁带走之後的下落,去查的人回报说,琉纾并没有进连家的宅子,而是直接跟著连家的商队上了去江宁的船,所以连家的人对於琉纾的失踪毫无知觉。」
    厉永山听了,松了拳头,不由疑惑,「他是被买下来服侍连玉楼的,他跟著商队走做什麽?」
    李威在旁道,「你们还记不记,天香阁的小倌说过,这些年,连玉楼陆续替天香阁好几个人赎了身,但是这些人被赎身之後没有一个人在连玉楼的宅子出现过,我觉得这其中很蹊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几人不会无缘无故从世上消失,我们可以从这支商队开始查起。」
    师爷点头表示赞同,「那我安排人去。」
    厉永山见事情讨论完,就准备起身回自己房间,谁知李威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放下後,冲著他露出贼兮兮的表情,「哎,永山,我听说那个琉琦可是天香阁的数一数二的红牌,尤其那里,让人蚀骨销魂,你说说真这麽厉害?」
    厉永山眼睛看天,摸著下巴上的胡渣开始回想,但是他对小倌实在没兴趣,所以当时也没有仔细留意,只含糊答道,「长得挺漂亮的,声音也很诱人……」
    听到他们谈论这种话题,师爷起身悄悄离开,於是李威便开始没忌讳的乱问了,「这个我也知道,我问的是别的地方,比如那里……还有那里……」
    厉永山是真不想和他谈论这个,又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当时的画面,「那里的颜色也漂亮,淡淡的粉色,当时里面含了东西,就像嘴一样一吸一吐的……」这样描述著,然後脑海中的画面转过,却是从琉琦身上转到了连玉楼姿态慵懒的躺在那里享受琉琦服侍的画面,连玉楼身上衣衫半披半挂,腿间的东西将遮掩用的袍子撑起一个弧度,手指漫不经心地玩著那支长烟斗,脸上是意味不明的表情,似笑非笑著,腹部上还沾著琉琦射出来的东西……厉永山咽了口口水,嗓子哑哑地开口,「他四肢修长,皮肤像上好的和田玉那样白皙剔透,就那麽躺在那里,有点慵懒,目中无人,不过生起气来的样子还是挺有趣的……」
    李威越听越不带劲,慵懒?目中无人?生气?这都什麽跟什麽?然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砸咂嘴,「不愧是天香阁的红牌,果然和那些普通的不太一样。」
    厉永山回过神来,愣了愣,张嘴欲言,但又没说下去。
    锦麟布庄对面的小茶楼里,厉永山坐在角落,面前一碟五香花生,一个酒壶,有点无聊地盯著对面布庄,伸手捞过酒壶往杯子里倒,却发现酒壶已经空了。
    「小二,再来一壶。」
    「哎~」小二应了一声,很快将他要的酒拿过来,「厉爷,您今天怎麽不去巡街?我看您在这里坐了一整天了。」然後凑低了身神秘兮兮地问,「我看您一直盯著对面布庄,是不是在查前段时间在城外湖里淹死的那个小倌的事儿?」见厉永山不答他,小二舔了舔嘴唇又凑低了些,一副知情人的模样,「厉爷,我和您说啊,这连老板可真是个狠角色,做起生意来那个心狠手辣……啧啧啧……沈家以前不是咱临安城有名的老字号布庄,就是被他给挤压死的。沈家当时就已经不行了,沈老爷接了笔大买卖,成了,就能缓解情况,对方押金也付了,沈老爷就相信了他先把货给他,结果那人就这麽凭空消失了,沈老爷气的哟,一个晚上就去了,沈家只能卖地卖宅,结果等他们离开临安的那天,才知道买下他们宅子和店铺的就是连老板,更过分的是沈家的人还没出城门,连老板已经放炮仗庆祝新店开张,这不是等於在人心里再横上一刀麽。後来有人说,那个付了押金拿了货失踪的人,就是连老板派去的,他就想取代沈家成为临安最大的布庄,你说他阴险不阴险?心狠不心狠?」
    厉永山摸了粒花生但没有丢进嘴里,琢磨著小二说的那些,生意场上的事,厉永山是个粗人自然不清楚里面的条条框框勾心斗角,但他听完之後,也觉得连玉楼的做法确实不够正派,不过以讹传讹的事情也不能全相信。
    「我说……你从哪听来这些的?」
    小二将抹布往肩上一搭,「这里人来人往的,总有人说话不小心漏进我耳朵里的。」然後悄悄道,「厉爷,您继续盯著,小的去给您把风,协助官府惩奸除恶保护全城百姓是应该的。」
    厉永山不由「嗤」地笑出声,想这家夥倒是比自己还来劲。
    视线又落在对面布庄上,就在他和小二说话的时候,对面布庄门口停了顶轿子,轿帘掀开,连玉楼一身白锦绘山水的袍子,摇著黑檀描金折扇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厉永山丢了一颗花生进嘴里,漫不经心地嚼著。
    那边连玉楼正在翻看掌柜递上来的布匹,不时抬头询问掌柜什麽,掌柜站在他身边,态度很恭敬。锦麟布庄现在已经是临安城最大的布庄,在别的地方也有分号,但是光看连玉楼的模样,很难想象这麽大规模的产业居然属於这个不过刚过了弱冠之年的青年。
    厉永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连玉楼的脸上,那一晚在天香阁里给人的感觉冷漠傲慢但因为正在情事之中於是又有著几分别样的风情,而现在看过去,就见他皮肤白净,五官端正,眼角眉梢略略带挑,鼻子俊挺秀气,两片薄唇紧紧抿著,在嘴角刻下刻薄的线条,看起来冷漠无情难以接近,全然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还未完全褪去的稚气与青涩,反而浑身上下都萦绕著一股不容忽视的老成。
    厉永山掂起桌上的酒盏递到嘴边嘬了一口,绵柔的酒液顺喉而下,脑海中浮现的却又是那一晚慵懒侧躺在软榻上,手里玩著水烟斗,衣衫半掩,透著一种莫名的诱人气息的连玉楼。厉永山心中暗想,除了那几个小倌,估计除了自己之外也没人能见过也没有机会见到这样的连玉楼。
    想到这里,腹下隐隐胀热起来,看见连玉楼看完布匹就和掌柜一起进到店堂里面去,厉永山摸了粒花生在指尖捻转玩了一下,思忖了一下,接著打定了什麽主意,将花生往碟子里一丢,起身从酒楼离开。
    「爷,您在看什麽?」
    连玉楼闻声,回过神来,刚才他转身时不经意地一瞥,就觉得对面酒楼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