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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锦拍拍柳永长的肩膀以示安慰,“柳兄,你要知道,小洛他孤身一人很可怜的,我既然收养了他,就要养到底。他虽然力气大了一点,但真的是个好孩子,我不能因为这个就歧视他,你懂吧!”
他懂什么?他什么也不懂!
不过,柳永长苦着一张脸,语带犹疑,“他为什么老叫我倒霉鬼?我很倒霉吗?”
周锦看着柳永长,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你自己应该最清楚,我就不细说了。”
他拍拍柳永长的肩膀,事了拂衣去,只留下一个潇洒飘逸的背影。
留在原地的柳永长,???
“公子,咱们也走吧!”阿松腆着笑脸上前。
“我看起来很倒霉吗?”柳永长看向阿松。
“这个......公子富贵骄人,如圭如璋,怎么会倒霉呢!比您倒霉的大有人在呢!”
柳永长终于满意地抖开折扇,举步生风地追了上去。
晌午时分,阳光正好,永宁府大街上一派祥和。挑担吆喝的,赶车的,来往于大街小巷。行人穿梭其间,或驻足挑选中意的货物,或三两交好,嬉笑打闹。
两旁的商店铺子人来人往,门口伙计笑脸迎送。种种无不体现着永宁府的繁茂恬静。
“公子,咱们回去吧!老爷吩咐了让您最好不要随意走动。”
一个身着深色衣裳的书童躬着腰,舔着一脸讨好的笑容对着旁边锦衣华服的公子说着话。他虽然是书童打扮,但身上的衣裳料子却极好。若非他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单看他的穿着,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哪家的公子呢!
他旁边的华服公子一脸地烦躁,眉头紧紧皱着,眼尾向上挑着,眼睛里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戾气。
“混账东西,本公子要出来透透气也不行吗?我怎么就这么倒霉,被打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说着,他猛地抬脚踹开从身边经过的一个路人。那人好端端走在路上,忽的被踹了这么一脚,当即吃痛大叫了一声。
他压着眉毛正要理论一番。却见那罪魁祸首一脸狠厉,身上华服披身。旁边的书童也斜睨着他,而他身后还跟着数名家丁打扮的男人,各个脸上好像天生带着嘲讽之色。在这之后,有一黑衣男子缀在不远处,身材魁梧,面无表情,一看就十分不好惹。
他当即咽下了即将喷出的脏话,眼睛一垂,脚下加快步伐,就要逃离这是非之地。
“站住!”阴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男子身子一颤,抬头苦笑着,“这位公子,您......”
那华服公子突然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撇着嘴角怒道:“你刚才瞪了本公子?”
“没有没有,我没有,公子您误会了!”男子呼吸有点不畅,两手使劲在身前摆动。
华服公子闻言非但没有放开他,反而更加愤怒,一双眼睛好似要喷出火来。他一脚踹在男子腹部,将他踢出几米远,“你是说本公子看错了?混账东西,混账东西,连你一个贱民也敢说本公子的不是!”
男子被一脚踹翻,只觉眼前一黑,腹部一阵剧痛袭来。他张嘴便咳了一声,嘴里泛起一股腥甜。
华服公子好像还不解气,他拍了拍手,一声令下,“把他眼珠子给本公子挖出来!”
被踹的男子顿时一骇,捂着肚子直往后退,一双眼睛里满是惊恐之色。
一旁的行人早已经躲得远远的,这公子一看便知非富即贵,又浑身戾气,他们这些普通百姓如何惹得!而旁边的店铺却没法立刻关门,伙计们躲在柜台后面,悄悄露出双害怕的眼睛观察情况。
华服公子身后跟着的那名黑衣男人闻言顿时眉毛一皱。他并不想把事情闹大,虽只是一介平民,但最近正是多事之秋,若真的挖了对方的眼睛,只怕娘娘那里不好交代。
“公子,不可啊,老爷说了让您最近不要惹事......”“啪”地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止住了书童的话。
“老爷老爷,你到底是听本公子的,还是听那老不死的!王川,你是不是觉得本公子被打发到这北地,你就可以把本公子的话当耳旁风了?”
王川捂着脸,一脸委屈,他哆嗦着道:“公子,您误会了,小的对您一片忠心呐!只是咱们目前形势不明,应当谨慎行事。小的也是希望公子您能尽快回到京都,以您的身份待在这里实在委屈了您啊!。”
到底是十多年的主仆,华服公子阴沉的眼神闪动了一下,随即咬牙切齿道,“老不死的没一点用,说把我扔到这里就扔到这里,还说什么只是暂避风头。我呸!我看他是早就想把我扔出来了,这回可让他逮着机会了!”
王川嘴唇动了一下,脸上还火辣辣的,到底还是闭嘴没再出声。
华服公子也就是王仁逊,正是当今王贵妃的亲弟,父亲是当朝太傅。家世显赫。他自幼就性格跋扈,又是家中独子,爹娘溺爱,导致他越发不可一世。
如今一朝失势,被罚到永宁府,暂住在伯叔家中。从京都到永宁府,慢悠悠路上熬了一个月才到。他这憋了一路的火气早已经到了临界点。这回便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他又将目光放在倒地的男子身上,“你们去,把他眼睛给本公子挖出来!”
身后跟着的家丁一听公子发话,先是一惊,这挖眼睛也太血腥了吧!但他们老爷吩咐了,一定要把王公子伺候好了,务必让他满意。否则唯他们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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