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误会

      夏微微在理智,也不可能在连续十七次差点被砸后还能保持冷静。
    无言的,她挣扎着落了地,拿过黑石手里的拐杖。
    “阿缺~”青梅搀扶上来。
    一脚着力,夏微微推开青梅扶着自己的手:“他手里没石片,就算想在砸我也没办法。”
    青梅可知道夏微微摔进荷塘时这小子也在当场,对他的防备没有因为他手里没有石片而松懈。
    然而,夏微微却坚持不让青梅跟。
    “青梅阿妈, 天鹅血可是好东西,你看能不能帮我收集点。”
    “黑石~”
    青梅目不转睛的喊自家儿子。
    夏微微:“·····”
    四目相对许久,最终青梅败下阵来。
    “感觉不对劲你就喊阿妈。”
    “我知道!”
    夏微微这话可不是在敷衍青梅,而是真打着注意。
    她脚真心不能断啊!
    眼瞧青梅还是不放心,阿冬多嘴:“青梅阿嫂,你想多了些,温崖脾气好得很,不会怎么阿缺的。”
    送了个这话你也说得出来的眼神给阿冬,青梅看着夏微微艰难的杵拐前行。
    短短二十来米的路,夏微微硬是花了十几分钟才走完,而经过这十几分钟的沉淀,在坐到男孩直面的火堆对面时,脾气已经没那么暴躁了。
    “咱們俩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你连续用天鹅吓唬了我十七次,什么气恼应该都发了!”
    男孩反手扯了个草疙瘩丢进火堆,对夏微微的问话毫无反应。
    抬手揉了下眉心,夏微微按耐着脾气:“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男孩挑眼,轻描淡写的望向夏微微。
    夏微微:“·····”
    这是过不去的意思?
    什么仇什么怨?
    每次见到他,她都没好事,要说生气,不高兴, 那也得她来啊,她又是掉荷塘,又是扭到脚的。
    抬手啪啪拍了心口几把,夏微微极力说服自己:谁让我没有百发百中的瞄准技能,硬钢不起来,谁让我这么理性,做不出让人驱逐这孩子的恶事。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直说!是拉个屎给你看,还是摔个大马叉给你瞧?”只要不啪啪下天鹅,她都没压力。
    几次对面,男孩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嘴脸,清冷得没有情绪的眼神。
    以至于,那清亮的丹凤眼里厌恶一闪而逝时十分明显。
    一时,夏微微内心咯噔一下:“难不成非得让天鹅砸我几次才行?”
    男孩不言不语,反手又将一个草疙瘩丢进火堆。
    夏微微耐心等待观察。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男孩在没有透出过任何表情,夏微微无语问苍天!
    什么叫对牛弹琴,今儿可算体会到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
    “·····”
    “真要砸我才行?”
    “·····”
    “我都瘸了?不能傻啊!”
    “·····”
    “呜呜呜~~”抬手捂着脸,她变身嘤嘤怪。
    警告什么的她不觉得有效,赶人的事她又做不出来。
    现在, 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同情心了。
    “我也太倒霉了!不就看你出了一次丑!结果又摔荷塘又崴脚的~~”
    “呜呜呜~~我真心是个可怜人啊!没爹没妈也就算了, 还是个瘸子~~”
    “呜呜呜~~我不想变傻子, 我····”
    “闭嘴。”
    “·····”
    男孩干净利落的闭嘴两字让夏微微心脏一瑟,冲上喉头的话语直接噎在喉咙里,而男孩,这一开口好似就容易多了。
    清凉的双眸里烦躁一瞬而逝:“砸到你了?”
    夏微微惊悚:还真要砸到她才算数?
    鄙夷流转,男孩反手又拽来一把干草丢进火堆。
    透过指缝,夏微微将男孩眼里流出的鄙夷看了个清清楚楚。
    也不知怎么回事,这瞬间,她就是有种控制不住的气恼。
    “那么大一只的天鹅,那么高,那么快的下坠速度,我怕很正常好吗?”
    男孩又是一眼鄙夷。
    夏微微怒了:“有本事你站着让天鹅砸一砸”
    男孩恢复一贯的波澜不惊。
    夏微微有种一拳揍到棉花上的无力感。
    真是,什么人啊?!
    ···等等。
    “你说没砸到我?”
    男孩眼皮一挑。
    夏微微:“·····”
    这小屁孩!
    真心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沦落到让个小屁孩看轻的地步,但有点能确定就行。
    他的目标不是砸她。
    “寻木阿叔~”激动难言的,夏微微扯着脖子就喊。
    “嗳~”
    寻木远远的回答,并在看到夏微微招手时快跑而去。
    “青梅。”壳子爷爷抬手拦着下意识跟上的青梅。
    青梅满眼焦略:“壳子叔,这都多半天了,有什么话都该说完了。”
    壳子爷爷:“是有什么话都说完了。”
    青梅:“那?”
    壳子爷爷:“阿缺既叫寻木,那就是不想你过去”
    青梅当然也知道是这么回事,可那男孩总让她不放心。
    事实也证明青梅并非杞人忧天,只见寻木将手里攥着的石片递出去,而男孩,他毫不犹豫的接了。
    青梅脸色大变:“我得将阿缺带走!”
    “青梅阿嫂!”阿冬身形一晃,拦住青梅:“阿嫂就没想过,以温崖的准头,他若想伤害阿缺,那天鹅会落阿嫂脚边?!”
    青梅:“·····”
    壳子爷爷睿智的眼眸一闪:“以他的准手,他若有心用天鹅砸阿缺,确实不会有差点儿的事发生。”
    男孩回手一掷时有多随意,青梅怕是比在此的任何一个人更有发言权,而他那样轻描淡写的一抛就是差点,那他迟疑个一两秒不就能完美达到目的?
    “温崖这孩子很大方的,他可能是想给阿缺送点天鹅肉···”被青梅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的眼神瞪着,他干巴巴将话头一转:“也可能是想让你们阿缺帮忙弄个羽衣~”
    草都能编制成草衣,天鹅的羽毛说不定也能编制。
    对,就是这样!
    心思一转,阿冬觉得自己这想法不要太有意思。
    回身捡起那死天鹅就扒拉羽毛:“青梅阿嫂你看啊,这天鹅毛多密实,多长啊?!”
    不得不说,阿冬这信口开河的一句十分吸引人,看着他薅满手的羽毛,青梅有点心动。
    至于壳子爷爷,他深谙心动不如行动的道理:“将天鹅毛薅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