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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也有疑问,现场痕迹清晰,乱象持续这么长时间,这个打斗抵抗的过程一定不短。
    “为什么不喊人呢?”
    这夜使团酒宴,席间常有醉者,若说出现东西摔砸的声音不算异常,那如果有人尖叫呼救,外面守卫不可能不管,这里的人为什么不喊?
    仇疑青:“此人知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但又无法拒绝。”
    叶白汀:“或者,她有更深的,别的顾虑。”
    她不敢喊。
    “别动!”
    达哈刚要伸手碰桌子,就被叶白汀喊住了,一脸懵。
    申姜直接把人拎走:“现场的东西,不要乱动!”
    达哈梗着脖子:“我就是走累了,拄一下桌子,能破坏什么!那上面有什么东西值得你们这么看重,不动就能看出是什么事了么!”
    “你当然不行,我们少爷可以!”申姜看向叶白汀,那意思,少爷快,秀给他看!
    叶白汀没理会他们的放话,正经办案的时候,没空,也不想分心。
    但他的确在桌子上发现了东西:“这是……汗渍。”
    春季天气干燥,早晚都是,但凡有水分的东西,干的都非常快,桌面上一点都不湿,可湿了又干的桌面明显有区别,除了痕迹,还有味道。
    味道也不只是汗臭,还有……
    “这里,”叶白汀指着桌面边缘,“不规则地图形状,边缘明显,有硬感,灰白色,痂皮状——这是精斑。”
    有人曾在这里,遭遇到了强制性性行为。
    一路奔逃,跑到房间里的这个女人,不仅没有跑掉,没能避开逼退男人,还被施了暴行。
    女人……
    刚刚问供时画面深刻,某个人昨晚对酒局的参与,今日身体还很不舒服……
    “苏酒酒么!”申姜立刻想到了这个人,“可是刚刚已经放她回去了,要不要再请回来问一问?”
    叶白汀摇了摇头。
    仇疑青:“不必。”
    如果不是她,再请回来问,没有任何帮助,如果是她……她刚刚选择隐瞒,现在难道就会说了?
    案情初发,他们手里的线索很少,现在更重要的,反而是更多排查结果。
    叶白汀问达哈:“达首领可知这里发生了什么?”
    达哈:……
    为什么你也要叫达首领!
    “我叫达哈!”
    记清楚了么?我不想再重复了,我叫达哈达哈!我的姓长,你们记不住也就算了,怎么可以随便给我安一个,你们礼貌么!
    “知道了,达首领,”叶白汀面色严肃,“所以这里发生了什么,你可知晓?”
    达哈:……
    算了,跟这群人较真没用,他干脆甩了袖子,冷哼一声:“院子这么大,我就一个人,一双眼睛,哪能什么都看到?你也知我昨夜办的是酒宴,酒酣情热,难免这有哪位大人把持不住,借了这个房间……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叶白汀盯着他:“这个房间,达大人可来过?”
    “来过!”达哈理直气壮,“这不是跟着你们来了!”
    申姜:“你少在这装蒜,我们少爷说的是昨晚,昨晚你来了么!”
    达哈眼睛瞪得更大了:“怎么,你们连这个都要栽赃我?”他手指指向叶白汀,一脸羞愤加委屈,“刚刚可是你们这位仵作少爷亲自断出来,说我不行,怎么现在又行了?突然间能激情御女了?”
    申姜:……
    他感觉这个首领满嘴跑马,没一句真话,才不管案子破不破,也不关心,就是想搞事,万万没想到,下体不行,竟成他的护身符了,证明他没干过坏事!
    但也不是全然没有方向。
    叶白汀视线滑过达哈:“达首领不是说过,昨晚席间有歌舞?”
    有歌舞,就会有舞姬,这种场合身份最低,最不被重视,很可能被拉过来欺负的人,也就只有她们了。
    “开始排查吧。”
    仇疑青转身,看向达哈:“北镇抚司公务,还请达首领配合。”
    达哈:……
    你京城地界,锦衣卫的地盘,还用问我配不配合?你那表情敢不敢有诚意一点,别写满‘敢不配合就死’?外来使团难道不配有尊严么,被你们这么践踏!
    “指、挥、使、请、便。”
    达哈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要走。
    今天真是晦气极了,连番碰钉子,还不敢说不,无力抵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下回再想搞事前,一定要问清楚,对方都有谁,有没有这个少年仵作!
    可就这么走了,达哈心气也不顺,就撂了一句话:“七日,顶多给你们七日,必须得把这案子破了!胆敢敷衍了事,不放在心上,我就去你们皇上面前讨说法,看到底谁丢脸!”
    他自以为转身的非常帅气,非常潇洒,震慑万千,可但凡……他往后看一眼呢?
    仇疑青根本没理会他说什么,招了人过来部署。
    申姜非常积极的举手:“排查走访我来!这就么片地方,一天我就能给问完了!”
    叶白汀:“我带尸体回去,再看有无可验之处。”
    申姜:“那就还和以前一样,稍后我不管查到了什么,立刻往回抄送一份,少爷先分析着!”
    什么七日,顺利起来根本用不了七日,叫你个王八蛋充大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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