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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白汀一僵,好像是自己的锅?
    姐姐虽远嫁,家人的情感维系却并没有消失,每隔一年,他都要收拾行装去看姐姐,姐姐也是,每隔一年,都要回家省亲一趟,这么算着,其实每年他们都有见面,他去看望姐姐时停留的时间尤其长,看着两个外甥出生,一点点长大。
    俩小东西从学会爬就精力旺盛,胆子还特别大,他越来越哄不住,就……不过小裙子是什么鬼!
    叶白汀看向姐姐:“姐夫……让他们穿小裙子?”
    叶白芍一脸沉痛点头:“他说男孩子不能惯着,也不能太要脸,要是现在就能学会不要脸,将来更……至少娶媳妇的时候,一准有用。”
    叶白汀:……
    经验如此丰富,不愧是马帮帮主。
    叶白芍把两个儿子叫起来,不许缠舅舅的时候,另一边架也打完了。
    二人身上都见了点血,石州是左边侧脸,下颌骨旁边,被拳风蹭破了点油皮,仇疑青是手背的位置,有一道很细的血线。
    石州挑剔的看着仇疑青,伸手摸了摸下颌角:“还行,没退步,不算荒废。”
    仇疑青慢条斯理的整理襟角:“你也是。”
    “不过就你这样子,下回该打不过我了。”
    “你可以试试。”
    这有点敌意,看起来又不算见外的对话场景,没有见面就打架的打招呼方式——
    “你们认识?”
    叶白芍和弟弟的表情出一辙,非常意外。
    石州看着春风中亭亭而立,一个多月没见过的媳妇,眸底幽深似要藏不住,舔了舔嘴唇,声音都有些沉了:“你猜?”
    叶白芍柳眉挑起,差点一巴掌打过去。
    她眼珠迅速往左右动了动,提醒对面的男人——好好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敢叫我丢人,看我不收拾你!
    石州十分遗憾的叹了口气。
    那边叶白汀也已经眼神各种问仇疑青,仇疑青就很干脆了:“虽他不是什么好人,勉强可算豪杰。”
    石州哼了一声,指着仇疑青对叶白芍道:“这小子虽然阴的很,倒也是个人物。”
    叶白芍视线在二人之间流连,越看越郁闷:“早知你二人认识……”
    她还偷偷上什么京城,还又瞒又骗的,带上这狗男人一起上京救弟弟不就好了?叫他去跟仇疑青求个情,没准会好使!可想想当时的情况……
    她叹了口气,天时地利人和都欠,怪不着谁,只能怪自家男人不对,最后狠狠瞪了石州一眼:“你为什么不同我说,你认识指挥使!”
    石州:……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也不是指挥使啊!”
    那就是一段孽缘,一回想就憋气,被这小子坑的手痒,哪知到了现在,这小子仍然能坑他!
    石州瞪了仇疑青一眼,转过头冲着叶白芍扮可怜:“阿芍我错了!我好想你!你怎么能那么狠心,说走就走,说不要就不要我呢——”
    说着话还伸开大手,过来要抱人。
    叶白芍嫌弃的拍下他的手,推开他的头,还提裙踹了一脚,石州再来,她再打再推再踹——反应之迅速,动作之熟练,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见,见笑了啊……”她还拂了拂耳边发丝,很不好意思的冲仇疑青和弟弟微笑。
    石州老大一个爷们,没碰到媳妇的手,气的眼睛都快红了:“成亲时说好了的,你不准始乱终弃!就这破京城,一堆花架子,没个正经好看的男人,你还看他们不看我!”
    眼角扫到仇疑青,他顿了下,冷哼一声:“这小子倒是能看,但他阴啊,不坦诚,不交心,不是什么好东西!”
    叶白芍微笑着,又悄悄踹了一脚他膝弯,不动唇齿的低声威胁:“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给、我、好、好、说、话!”
    石州仍然有办法,眼珠一转,溜到叶白汀身上,胳膊也架了过来:“弟啊……我的好阿汀!”
    肩膀还没搭住,就被仇疑青往前一步,隔开了。
    石州立刻哼哼唧唧的转过来,跟媳妇告状:“阿芍你看他!他欺负我!一定是我太弱小,胳膊腿太细了,他瞧不起我,你快帮我骂死他!”
    叶白芍一个没注意,就被攥住了手,甩都甩不开。
    叶白汀:……
    一年不见,姐夫的病好像更重了呢。
    叶白芍甩不开丈夫,尴尬的朝仇疑青道歉:“抱歉,外子常在外走动,行事不拘小节,还望指挥使莫要介意。”
    石州眼睛就立了起来:“他敢!”
    叶白汀闭了闭眼,一手一个,拉过站在一边,睁圆了眼睛看热闹的双胞胎:“跟舅舅进屋,嗯?”
    双胞胎相当给面子,冲着身后亲爹挤眉弄眼后,乖乖拉长了声音:“好——”
    叶白汀当然也没忘记拽上仇疑青,轻车熟路的走进竹枝楼,姐姐随时会为他空着的包厢。
    夫妻二人并没有跟进来,显然是终于能得个空闲,找个安静无人的空间,诉一诉衷肠,解一番相思。外面形势也不用担心,仇疑青进来前就发出了指令,锦衣卫知道怎么处理善后。
    安静房间,两个大人,两个小孩。小孩站着坐着都一般高,身量相仿,穿着一样的箭袖小骑装,长得也一模一样,像叶白芍多一些,肤色白皙,眼睛微圆,清澈明亮,透着机灵劲,甚至和叶白汀都有些像,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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