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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羽先看病,看完病三个人一起吃个午饭。
    然后回家的回家,约会的约会。
    很轻松的一天。
    看心理医生这件事儿容羽不会对严逍说,就严逍现在这种盯着他不放的搞法,再跟他说我去看心理医生?那简直就是节外生枝,事儿不嫌大。
    “有什么事能跟我说吗?就告诉我一声,你不要我来我就不来,”严逍像是跟他赔礼道歉似的,“......算了,你不告诉我也可以,你也没这个义务什么都告诉我。”
    以退为进?容羽深知他的这种小花招,严逍以前在他身上用过很多次的。
    好使的很,这次也不例外,容羽心软了。
    “我明天到家了给你发信息。我不知道确切时间,上午要去办事,中午跟我哥哥嫂子一起吃饭,下午应该就能到家。”
    “好,”严逍眼睛亮亮地笑了,“我明天下午等你信息。你别忘了。”
    “不会忘的,我走了。”容羽冲严逍挥挥手,先转身进了小区。
    走在小道上,道边的绿树招摇着树叶,扫在他的肩上。
    容羽走地很慢,心里想着事儿。
    记忆有时候真是个害人的东西,嘴比脑子快,好多话惯性地往外蹦。
    他们爱过的时间不长,但那是真的。恨的时间有那么些年,也是真的。两种感情此起彼伏,像天平的两端,不知道哪一种会最终胜出,容羽也不知道自己该臣服于哪一种感情之下。
    严逍一直都这样吗?容羽问自己。
    什么都想知道,什么都想问,这不是弄反了吗?明明想知道一切的人是他自己呀,他为什么不能开口问?
    问那一句,严逍,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魔教少主?
    容羽受不了自己,他其实不是这么懦弱犹豫的人。
    “严逍......”容羽甩甩头发,鬼使神差地,回头望了一眼。
    严逍没走,双手插兜地站着,冲他歪着脑袋笑起来。
    容羽愣了一下,扬唇一笑,抬手挥了挥,得到严逍同样的回应,然后加快脚步,走进单元门。
    把自行车放在门边,进家门后,容羽换了鞋,急匆匆往阳台上去。
    趴在书桌上做作业的小月抬头,冲他喊了一声“哥”。
    容羽没听见。
    小月扭头看他,见他往下张望,问,“你看什么呢哥?”
    “没看什么。”容羽说。
    停在大门口的那辆黑色奥迪亮着橙红色的转向灯,驶远。
    不知为何地松了一口气,容羽慢腾腾地回到房内。
    “哥——”小月又叫了一声。
    “干嘛?”
    “你抱的什么东西?”小月指指他抱着的塑料袋。
    “哦,我的衣服。”容羽答。
    “你拿出去干洗了?怎么不把我们的一起拿去洗啊?”小月瘪瘪嘴。
    要说她这个哥,什么都好,就是家务一概不会。你也不能说他懒,因为他确实不懒。就是不会做饭、不会扫地、不会洗衣服......
    以前是这样,但好像也不完全是,今天一大早容羽亲自操作了洗衣机,是在网上搜的使用手册,洗了一件上衣一条裤子,不仅用洗衣机洗了,还亲自挂衣架上晾了,还给掸平整了,简直奇迹。
    小月扭头看了眼阳台上的晾衣架,跟一早起来看到的有些不同,她没有多想,也没打算容羽会回答她干洗衣服的问题,重新埋头做作业。
    容羽从餐桌边拿了瓶矿泉水,在手上抛着,进了书房。他走过去把窗帘掩上一半,刚好挡住直射在电脑屏上的阳光,弯腰开了电脑主机。
    在等电脑开机的时间里,容羽旋开瓶盖,仰头喝了两口,沿着满墙的书架走。
    书架里摆的全是他做的泥塑。
    他伸手拿起一棵巴掌大小的老槐树,那是种在凌波庄后花园里的,树干沧桑,枝叶繁茂。
    夏日里,他带着严逍一起爬上去,两个人躺在枝桠上,咬着甜滋滋的的水蜜桃,在浓荫蔽日的树冠里你拿手挠我一下,我伸脚勾你一下,把粉色的果汁弄一脸一身......
    容羽把这棵树放回去,往旁边走了两步,又拿起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泥塑小贩,小贩正举着一树糖葫芦,手放在嘴边,张嘴叫卖。
    上一世,他就是在这个人的旁边遇见严逍的。
    严逍独自一人,盯着糖葫芦看。容羽带着一队家丁,立在不远处的怡红院门口,盯着严逍看。
    一袭紫衣黑袍,少年身板挺地笔直,轮廓分明的下巴微扬着,比夜明珠还亮的眼睛半眯起,看着红艳艳的糖葫芦。
    容羽看了一会儿,眼见着严逍不买,也不走,“糖葫芦有什么好看的?”他觉得奇怪。
    这号人物,生得像一块儿灼眼的水晶,见多识广的凌波庄二少爷还从来没见过,怡红院也不想进去玩了,打算去逗逗这位漂亮的小公子。
    容羽走上前,随便挑了个糖葫芦递给过去,“这位公子,请你吃。”
    “啊?”严逍回过神,赶紧推辞,“这怎么行?”
    “那公子在看什么?”容羽收回糖葫芦。
    “我......”严逍咬咬嘴唇,脸蛋染上一层红晕。
    “他没钱。”卖糖葫芦的小贩说。
    严逍低着头就要走,被容羽抓住手腕,“等等。”
    “你抓我手做什么?”严逍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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