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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净音最亲近的师弟,净涪就是那个最早得以一窥这套划分标准面目的人。而也正是因为净涪细看过,觉得确实很有用,才会在遇到问题之后来问净音讨要。
    净涪今日这么一说,净音当即就理解了,笑道,果然是好东西收到许多,看花眼了吧。
    说完,他边抬手去摸自己的随身褡裢,边又偏头去问净涪,三套吗?
    净涪点点头,三套。
    净音也真就从随身褡裢里接连摸出了三套厚重的书册来,一并递给净涪。
    今日没看见你那二弟子啊,你先替他收着?
    净涪点点头,师兄你也忙,总不好为这点小事一而再地打扰你吧。
    净音笑着摇头,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说打扰,我可也是他们的师长呢。
    但净音是真的忙,他将书册递给净涪之后,又细问过净涪一遍,便出了亭子,带着他的那些随侍弟子一路回藏经阁去了。
    净涪看着净音走了,才叫了白凌与皇甫明棂过来,将手中的书册一人分了一部过去,拿着吧,回头都好好看看。
    白凌和皇甫明棂乖乖应声,双手接过净涪拿过来的书册。
    那书册的分量,饶是白凌和皇甫明棂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接住书册的手还是往下坠了坠。
    净涪将最后的那册书册收起,又看了皇甫明棂一眼,叮嘱道,修行是日常事,轻易急不得,你回去之后,且先誊抄几遍《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吧,待到心静了,再去修行。
    皇甫明棂知道这是在指点她,连忙应了一声,是,弟子知道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小心地觑着净涪的脸色,面上隐隐露出些许为难。
    净涪看见了,就问道,有事?
    白凌也听到了净涪方才叮嘱皇甫明棂的话,都不用多想,就知道等会儿自己也跑不了。不过他倒是难得的生出了些鸵鸟的心态,只希望多少能拖一会,好让自己再做些准备。
    是以这会儿听净涪问皇甫明棂,他也很自然地转了目光往皇甫明棂的方向看去。
    皇甫明棂踌躇了一下,到底还是壮着胆子从她自己的褡裢里捧出一个木匣子,师父,弟子觉得......这份见面礼,好像太重了......
    她确实是对佛门佛宝之类的东西不太了解,可她也是大家出身,不是真的浅薄到无知,好东西她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尤其是那些一眼就能让人看出价值的东西,她更是绝对不会错认。不过就是好在哪里,到底有多好,她还是不甚了了而已。
    虽然......她师父说她见识浅薄的真正关键也确实是在后面的不过上。
    皇甫明棂这么一说,净涪和白凌的目光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她手上的那个木匣子上。
    而这个木匣子......
    是恒真祖师给你的见面礼?净涪问道。
    皇甫明棂收礼的时候,他也是在一旁看着的。这个木匣子不太特别,但净涪还是能够一眼认出来。
    皇甫明棂苦着脸点头。
    净涪看了她一眼,他给你的见面礼重一点也是寻常,不是什么大问题的话,你收下也就是了。
    别说净涪,就连白凌这个同样是昨天从恒真僧人手中接过见面礼的人也不会因为恒真僧人对他们师兄妹的不同而生出什么异样的情绪。
    皇甫明棂脸上的苦色又更明显了几分。同时,她还将手上的木匣子往净涪的方向再递出了一点。
    这个......师父看过了再说吧。
    净涪看了皇甫明棂一眼,才抬手接过那个木匣子,当着白凌的面打开来。
    里头装着的东西确实不凡。
    净涪方才一掀开木匣子,就有一片柔和的金色佛光一闪即逝。待到这片佛光隐去之后,才有一股清香悄然逸出,将他们团团拢住,涤荡他们的心肺。
    饶是净涪,手上的动作都不免顿了一顿,方才继续掀开木匣子。
    木匣子完全打开之后,里面的东西就彻底暴露在了亭子里的三人眼中。
    白凌直接就倒抽了一口冷气。
    木匣子里只装了一个瓷钵,可那深棕色的瓷钵里面,却盛了一寸深浅的水。
    那水还不是寻常清浅色泽的水,它身边还围着一圈浅淡的功德金光!
    白凌惊了好一会儿,才愣愣地问,师父,它......它是我想的那样东西吗?
    净涪也是这个时候才有了动作,他点点头,应道,确实该是八宝功德池里的池水。
    皇甫明棂也是神色一动,抬头望向净涪。
    我也没亲眼看见过八宝功德池的池水,但这瓷钵里的水,给我的感觉确实该有那般的来历。
    八宝功德池的池水,还占了一个寻常规格的瓷钵的一寸。
    可真是大手笔啊......
    白凌暗自感叹了一下。
    确实大手笔。净涪应声,也道,他大概也是掏出了大半的家底了。
    八宝功德池的池水,就算慧真罗汉在西天净土时日依旧,想要得到这么些,也绝对不容易。
    说完,净涪将木匣子合上。
    这木匣子看着寻常,但也很不简单,净涪只不过是简单地将盖子贴上去而已,那些佛光和清香就都被封了个干净,再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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