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兵取雁门 众军待命

      魏延屯兵阳曲,一直在整军训练。魏延的“武”自营,虽然还是原来的番号,但是他在西河之时,就一直在扩充实力。征北军编制,原本五校为一营。魏延在上党收编了原来的守军之后,将一营兵马扩充到了八校,其中车兵一营,准备了云梯撞车巢车等攻城器械。如果雁门郡不能智取,就是强攻他也准备拿下来。
    这一日田靖命史达带着邓升来见魏延,将田靖的军令交代下来。魏延大喜,留下一营兵马守卫阳曲,以邓升为副将,领一营兵马与自己共同赶往雁门。
    这邓升之前在牢中关了三日,本就有些后悔。当初既然中计,主动投降田靖便是,何必要跟人家动手,结果他和夏昭武艺不济,反倒被拿入狱中。邓升的做事原则就是保命第一,让他冲锋陷阵没有这个本事,如今让他带领魏延夺取雁门郡他倒是十分积极,毕竟这也立功的机会。
    二人领军到了雁门郡,因为有并州刺史的印信,一路畅通无阻。雁门郡治在阴馆,大军到了阴馆城下,太守郭缊看到邓升,知道是援军来了,大喜,立马命人开城。
    邓升与郭缊到太守府叙话,魏延却命人接替了城中四门的防务。这是有小校跑进来报与郭缊,郭缊大惊,“邓将军这是何意?”
    邓升道,“太守勿惊,我这便换副将魏延过来,与你说明。”
    郭缊之觉得这魏延名字耳熟,却也一时想不起来。不一会儿魏延到了太守府,见到二人也不说话,大咧咧往主位一坐。“本将征北将军府武字营中郎将魏延魏文长,奉我家主公之命特来接替雁门防务。郭太守可与邓升将军同回晋阳并州刺史府,我家将军对大人另有任用。”
    郭缊一听瘫倒在地,原来自己引狼入室,铸成大错。自己只有五千守军,只怕不是魏延之敌,如今这城中形式怕是无可挽回了。郭缊心道:罢了,我为袁氏守此雁门郡四载,也算是对得起当年袁绍的知遇之恩了。郭缊拿出太守印信,交于魏延,“还望将军善待城中百姓,老夫年迈,不堪驱使,我这就辞官回家养老去了。”说罢,拂袖便走。魏延也不阻拦。
    邓升道,“田将军如今正在用人之际,将军何不留下刘缊?”
    魏延道:“我是武将,不善这些虚文客套。主公已经安排王凌为长史,助我处理雁门民政,到时让他再延请郭缊为官便是。现在占了阴馆,雁门上有娄烦、马邑等要地需要驻守,我命你领一校兵马接替马邑防务。事情办好了,过几日主公嘉奖便到,做事且用心些。”
    邓升犹豫道:“将军,马邑城乃是匈奴寇边的前线,末将能力有限,而且只领一校兵马前去……末将不是怕死啊,主要是怕耽误了将军的大事。”
    魏延听罢哈哈大笑,“不妨事。邓将军去时,匈奴骑兵已退。”
    放下邓升犹犹豫豫前往马邑上任不说。单说魏延占领雁门郡之后,命人快马通知雁门郡外假扮匈奴的徐晃。徐晃则大大方方的让军士换上汉军服饰,拿着并州刺史府的印信,进驻雁门郡最北的平城。徐晃留下乐平守平城,自己则带着亲卫赶往太原参与军议。
    晋阳城中军议,今日因为多了徐晃,这讨论如何打得氛围更强了一些。田靖的征北将军府,若论官职,田靖是万年亭侯,征北将军;张燕是安国亭侯,平北将军;徐晃是关内侯,安汉将军。但是若说到田靖之下军方第一人,却是徐晃。徐晃一向主张与曹操开战是越早越好,因为拖得越久,曹军实力越强,“我的意见就是打,打得曹操越疼越好,我现在有骑兵一万,我们交给匈奴训练的游骑兵一万,我再问呼厨泉借兵一万,三万大军南下,破邺城之围易如反掌。”
    田靖知道徐晃的脾气,不知可否,先让胡才先把他这面最新的消息通报了一下,“上次主公说到郭嘉生病,基本上可以确认了,曹操在蓟县停留,命人把整个幽州的名医全部请了过去,另外自从征乌桓回来之后,没有人见过郭嘉。”
    田靖道:“如果郭嘉身死,你以为谁会接替他掌管曹操的情报。”
    胡才道:“荀彧太正,程昱太刚都不适合,荀攸荀公达的可能性较大。荀攸如今还在许都,我们如果与曹军开展,能把握这个时间差最好。”
    田靖想了想道,“郭嘉不在正好用兵。这样徐晃将军刚才所言,倒不是不成了。另外所要考虑的是一旦解了邺城之围?袁谭高干这几万人马去哪里更好?”
    田丰道:“可助其南下,二人不管是投刘表还是刘备,都可祸水东引。而且到时必然牵动许都与寿春曹洪与宛城曹仁的兵马,这样许都必不敢派大军攻上党。我们只需在太原迎战曹操大军即可。”
    田靖道:“我倒是想起一事,当年征袁术回来,我与陈宫有约,将来他借我一万兵马一用。这样,我书信一份给汝南陈宫,将袁谭高干突围之事告知,让其领兵北上接应。如此既还了我的人情,又能得到袁谭和高干的兵马,只怕刘备和陈宫谢我还来不及。”
    田丰道:“如此要商议的就是如何在太原御敌了。我倒觉得霍峻将军的提议可以考虑。”
    田靖道:“加固城池,移太原富户入西河郡?会不会失了民心啊。”
    赵俨道:“此事主公不需担心,我在西河治民屯田,已经有了成熟的经验。主公可先命人丈量太原各地士绅富户田亩,这些富户惯于隐匿,必然阻拦不报。到时主公可以出榜文,告知太原即将大战,准备让这些富户暂避河西,一旦大战胜利之后,田土归属不变,仍旧归还。如果不愿意回太原在西河落户的,西河郡按田亩数寻荒地置换。这样这些士绅富户定然不会隐瞒,说不定还会多报。”
    田靖奇道:“那若多报当如何?”
    赵俨笑道:“多报好呀,主公自然按他们报的田亩数收税,这打仗要兵要粮哪有不上税的道理。只要不比之前袁氏的税高,主公这就是仁政了。”
    田靖听罢大笑,“不想我河东贫困,倒把先生这么高风亮节的人物给逼成了睚眦小吏。”
    高柔苦笑道,“赵俨先生出谋,主公得了实惠,倒要我这个太原太守得罪人啊。下官还有一个建议,这并州多出豪强,大富之家奴婢上百的不计其数,上千的也所在多有。不如趁此机会,让士绅释放一批家奴和卖身的庄户,让其参军,以顶税赋。这样富户少交钱,却又减少了一些搬迁的人口,自然乐意。而将军又可以多募得一些兵马,加强太原的防守力量。”
    田靖道:“高柔将军的建议甚好,并州人口不足,我们募兵困难,乱世之中要钱无用,有兵有粮才是正经。我们现在太原郡开始,等战后看效果再一体实行。”
    霍峻道,“末将还是坚持让我守晋阳,主公千金之体,不应亲自涉险。”
    田靖道:“我若不在晋阳,如何吸引曹操十万大军。霍峻可以留下帮我守晋阳,河东交给谁来接替比较好?
    田丰道:“马腾驻军弘农,麾下西凉骑兵皆是精锐。派谁守都难保必胜。现在我看诸位都有要务,不如我去守安邑。此时我们一定不能两面作战,所以我准备与马腾谈和,实在不行,哪怕让出一些地盘来,也要避免大战。等将军胜了我们再与马腾争锋不迟。”
    田靖想来想田丰所言,确实是上策,但又有些顾虑,“不知如何取信于马腾?”
    田丰道,听闻马腾有一女,唤作马云禄,弓马娴熟,曾言谁若胜了她手中抢,便嫁给谁。主公少年英雄,若是能胜了此女,双方结为秦晋之好,自然双方罢战。而且此女若在,将来攻略雍凉,主公也得了先机。
    田靖苦笑道:“师傅莫在打我的主意了。我已经有一妻一妾,前几日刚刚与商曜之女商蓉订婚。总不能是个女子,就要让我娶了,才能结盟不是。安汉将军徐晃,至今仍是单身,徐将军武艺在我之上,又有关内侯的爵位,绝对配得上这个马云禄。不知师傅以为如何?”
    田丰道:“也罢,徐晃将军若去,此事必成。”
    徐晃刚要推辞,却被众人阻拦,大丈夫既要保家卫国,也要成其家事,传宗接代吗。众人计议已定,各回所部。
    徐晃即日领骑兵,以匈奴的名义带三万骑兵攻打邺城,助袁谭高干脱困。然后徐徐撤回草原,吸引一部分曹军的力量。然后命二万骑兵进入雁门郡交给乐平统领。命李敢进入雁门郡协助乐平领军。徐晃则回河东,与田丰去与马腾结盟,迎娶马云禄。
    田靖又命史达先去汝南找陈宫送信,让其派兵北上接应袁谭。之后史达想办法混进许都,等太原大胜的消息传出之后,上门拜访贾诩,让其促成议和。
    徐道存轻装赶往许都,找自己的师兄尤道方,接近献帝。
    王平回上党安排天井关和壶关防务,准备应战迎敌。另外命西河张燕、张方,雁门魏延、李敢、乐平、上党臧舜随时准备进入太原战场,参与包围决战。
    自己则坐镇太原,以身为饵,与霍峻等着曹操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