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造纸
会议还在继续。
洛维目光看向石坊代表：“你们的效率，我非常不满意。”
“领主大人，我们一定加快进度。”容貌清秀的马尾娘立正站好，九十度鞠躬。
“我知道你们的难处。”洛维微微停顿，手指敲击着深红色的桌面：“以东港城最近开展的工程量，不是你们努力就能解决问题，所以...”
众目睽睽下，他拿出一个长方形木盒子往桌上轻轻一扣，一块泥砖从盒子里倒了出来。
一阵诡异的沉默，大家面面相觑。谁也都不知道领主此举的用意。只是好奇的打量的红褐色泥砖。
洛维自顾介绍道：“我发明了一种廉价的建筑材料，叫做红砖。”
安静了片刻，马尾娘小心翼翼道：“红砖怎么用？”
怕不是雨一下，风一刮就没了？
很多流民就是用黏土盖房子，每回下雨就会倒塌，晴天后又会重新盖一遍。
“红砖需要像陶器一样烧，才能使用。”洛维解释。
“原来如此。”众人露出了然的神情。
有了陶器的前车之鉴，大多数人已经意识到，泥土除了种地之外，似乎另有用处。
因此，即使有人不看好黏土产业的发展，也没有仓促下论断。
洛维宣布将会亲自指导烧砖工坊的建设，事情告了一段落。
接下来，议题转到养殖业上面。
领民们吃肉的需求一直很大。然而养殖业除了养牛进行比较顺利，其余牲口饲养几乎一筹莫展。
但凡有捕捉的牲口，几乎都会被送上餐桌吃掉。就算暂时不吃，等到冬天食物缺乏也会吃。很少有能存活下来繁衍。
洛维钦定将咕咕鸟和野猪列为主要饲养牲畜品种，与牛并列享有保护期。
等数量繁衍到一定程度后，才会解除售卖的限制。
除此之外，他还承诺要加大投资，建造猪圈和鸟舍。招收养野猪、养咕咕鸟的人才。
对此，大家想法各异，有人支持理解，有人反对。
支持者吹捧领主目光长远，反对者认为野猪和咕咕鸟的数量，没必要进行刻意保护。
洛维没有接纳反对者的意见，直接动用领主的特权将事情定下。
会议尾声，提到了服务业。
洛维表示会有一种比面饼和黑面包口感更好的廉价食物出现，现在请大家尝试。
在他示意下，两侧的走道各有一名侍从端着蒸笼，在每位来宾的位置前放了一个热腾腾的馒头。
尝试后，众人纷纷对馒头的口感表示认可。
“领主大人，新种类的食物，大概怎么卖？”
“一枚铁子能买一个，保持和面饼同样的价格。”
“这么便宜啊！”询问者露出惊讶的表情。其实一个铜便士，她都感觉能接受。如此底价，实在匪夷所思。
洛维没有等人多想，又拍了拍手。侍从重新端着蒸笼上来，在每个人位置上放了一小盘蘸了醋的蒸饺：“刚才的叫馒头，现在的叫做蒸饺。蒸饺里面有肉，所以会贵一些。”
人们将新食物放进嘴里，场面瞬间失控。
“太好吃了！还有没有？”
“这么一些怎么够？小孩子都吃不饱！”
“领主大人，您不要太吝啬！”
洛维尴尬抬手安抚：“很抱歉各位。最新的食物，目前掌握做法的人并不多。大家耐心暂时等待一段时间，以后等普及了就可以在餐馆享用。”
众人目光交错，勉强接受了领主的解释。
不过，还是很不高兴！
会议宣布结束后，来人纷纷散去。
福临堡旗下餐馆的负责人留了下来，得到了领主许可后，前往厨房找厨娘阿姆学习技术。
洛维接过蓝蓝递来的丝巾，擦拭脸上的汗水。
中午温度又上来了，有点闷热！
他将外套交给蓝蓝拿着，抖了抖衣领：“黛尔，你站着不累？”
“你有没有感觉不对劲？”洛黛尔突然道。
“还好，你想说什么？”洛维奇怪的看着她。
“会议应该是那些属下向你汇报工作进度和成果，结果什么她们什么都没有说，你就叫人走了。”洛黛尔无语道。
“说了有什么用，不过是走走流程，一点意义都没有。”洛维不屑，结果无从改变，还不如说要做的事，更加直接有效。
“少爷，你安排的事情我已经做好了。”蓝蓝温顺姿态，垂落着尾巴。
“嗯，我上去看看。”洛维打着背手，往楼上走去。
福临堡四楼，为造纸准备的房间内。
洛维将手臂放入纸浆水里搅动，使其散布均匀了一些。
心情十分紧张、忐忑。
他也是第一次造纸，一点经验都没有。
而且还是在少了关键道具抄水竹帘的前提下，感觉成功率实在一言难尽。
洛维深吸一口气，平静下躁动的心绪，开始实验第一片透水布料。
拿起木框浸入水中荡漾。纸浆悬浮在透水布料的表面，小心翼翼拿着擀面杖抚平。
无视身边两人的奇怪目光，一脸专注到神圣的表情，如信徒朝拜般虔诚。
他抬起木框，等待积水不断从布料中渗透、滴落。
这款布料透水性比较好，积水渗透速度较快。
最后一步应该是晾晒，或者说是夏晒冬烤。
洛维省略了这个步骤，迫不及待利用精神力将水全部吸走。
“好了！”他轻轻从布料上揭开纸张。
还不等向洛黛尔炫耀，一秒钟之内纸张散成一团碎末。
洛维表情凝固在脸上。
怎么回事？他内心茫然，急忙弯腰收拾。
洛黛尔没有嘲笑洛维，隐隐明白了一些他的想法，蹲下来帮忙一起收集碎末。
蓝蓝也过来帮忙，三人忙活了一阵才将碎末捡好，重新丢到了水里，看着碎末渐渐化开...
“你怎么想到做这个？”洛黛尔目光炯炯道。
洛维没有回答，只是落寞的摇头，陷入沉思。
“少爷，你一定可以。”蓝蓝表现比洛维自己更有信心。
“总之，再试试吧。”
木框重新浸入水里，洛维拿起擀面杖，尽量让纸浆变得均匀，缓缓提了起来。
这次，他准备放在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