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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着帕子,掩着口鼻,退远了一点,才觉得好受了一点。
邓氏见状,关切问道:“怎么了?”
沈清璇按着胸口,朝她温柔地笑了笑,道:“没事,可能是我第一次见到海参,闻不惯那腥味,所以觉得恶心。”
邓氏放心的舒了口气,便没放在心上。
沈如蓉小声嘀咕道:“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沈如蓉不仅与沈沅嘉针锋相对,她还看不惯沈清璇,因为她是庶女,天生就嫉妒怨恨嫡女。
沈清璇眸色暗了暗,怨恨地瞪了她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这沈如蓉真是该死,时不时找她麻烦!等她找到了方法,让她嫁给老男人当妾,看她不让她后悔得罪自己。
沈老夫人脸色不愉,她觉得沈沅嘉真真吝啬,她当初可是看了聘礼单子,哪样东西不比这破人参灵芝值钱?她这打发叫花子呢!
傅氏也有些瞧不上,她撇了撇嘴,给老夫人的都这么寒碜,给她的那不更是破烂货?
沈老夫人没要到好东西,也不愿意给沈沅嘉好脸色了,“以后你是太子妃了,也不用再来给我请安了。按规矩,皇宫里会派教养嬷嬷来府里教导你的礼仪,你以后安心备嫁就好。”
“盛京局势不稳,我作为荣阳侯府的老夫人,也叮嘱你一声,在外莫要拿荣阳侯府的名头行事,你如今是东宫的人,以后祸福都与荣阳侯府无关,可是记清楚了?”
沈老夫人沉声说完,紧紧盯着沈沅嘉,生怕她没听清楚。
沈沅嘉敛眉,温顺地应了一声:“我晓得了。”
沈老夫人这是在和她划清界限呢!
荣阳侯是六皇子一党,自然是站在六皇子一边。更何况,陆筵离京一个多月,六皇子在朝中可是做了许多大动作呢!
康正帝也开始明里暗里倾向于六皇子,否则也不会在城门口拦住陆筵。
沈老夫人这是将她摘出去,害怕六皇子登基后秋后算账。
沈老夫人见她温顺,脸色好了些。
要死也不能拉着他们一起,侯府百年基业不能毁于一旦。要怪就怪沈沅嘉命不好,被陆筵选中成为太子妃。
沈老夫人又有些欣喜,京中局势这几个月肯定会明朗了。如果沈沅嘉死了,那这些聘礼不就是荣阳侯府的了?
想到此,她脸上冒了些红光,也不好再苛责她,便说道:“你刚回来,肯定累了,就先回去歇着吧!以后,没有重要的事情,就安心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我也会下令,让人不去打扰你。”
沈沅嘉讶异抬头,见她态度又忽然转变,皱了皱眉,心说,总感觉老夫人又有不安分的心思了。
她站起身,佯装没发现她的异常,微笑着道:“那我就告退了。”
沈沅嘉一要走,大家纷纷站起身,也坐不住了,本来就是想要来看看沈沅嘉的状态。本以为她会因为太子失势,忧心忡忡,惴惴不安,可没想到,见到的是鲜艳靓丽,光彩夺目的她,更是郁闷了。
沈如蓉沉着脸,自己还被邓氏骂了一顿,可能以后还要去她手底下讨生活。
邓氏快走几步,追上沈沅嘉的脚步,“嘉嘉!”
沈清璇见邓氏一出门,就径直去找了沈沅嘉顿时脸色阴沉地望着邓氏与沈沅嘉,她本想上前将邓氏拉走,可胸中又是一顿恶心,胃部翻涌,她有些想吐,可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好做不雅的动作。只得死死咬着牙关,压下那股恶心。
她身体不舒服,想要回去躺一会儿,她恨恨地想着,都怪沈沅嘉送的海参!
沈沅嘉听到了邓氏的声音,停住了脚步,温温淡淡地道:“大夫人。”
邓氏听到她的称呼,怔了一瞬,苦涩地说道:“你如今是与我生分了吗?连一声母亲都不愿意喊了?”
沈沅嘉见她一脸怨念,幽怨地望着她,心里叹了口气,也不愿与她纠缠,否则,邓氏肯定又要紧紧抓着称谓一事不放了。
“母亲。”沈沅嘉淡淡喊道。
邓氏瞬间笑了,道:“本来今晚我想与你一同吃饭,可老夫人不让我们去打扰你,我便作罢了。刚刚人太多,我不好说话,我就想问问你,你近日来过得怎么样了?”
沈沅嘉一愣,没想到邓氏拦着她是为了关心她。她有些恍惚,这是半年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后,邓氏第一次问她过得好不好。
可她是当家主母,府里都是她的耳目,她会不知道自己过得什么日子吗?甚至还有她默认的情况下,下人对她的打压。
如今却是一副前尘往事随风而去的模样问她,她过的好不好。
沈沅嘉只是笑意浅浅地道:“我过得很好。”
那笑看着温暖,却是笑意不达眼底。
邓氏既然求个心理安慰,她给她便是了。母女一场,她不想闹得太难看。
邓氏听到自己想听的,笑着点了点头。
她道:“那就好,那就好。”
邓氏又道:“以后老夫人的命令在前,我也不能去探望你了,你要注意身子,不要生病了。”
沈沅嘉心说,瞧,她还是这么自私。邓氏是大夫人,若真要来看女儿,哪里不能来?邓氏不过是担心,她会连累她罢了。
沈沅嘉笑着点了点头,同样的温顺:“我会注意的。”
邓氏总感觉她的笑容,让她有些难堪,她不自在地避开了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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