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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晏苍陵笑意弥漫至了眼角眉梢,他再难道出只言片语的激动,抱着季临川又落一吻,再问一句:“那你道,何时进军好?”
    季临川丢开晏苍陵,扯过他衣袖拭去脸上的水渍:“自然是越快越好,我恨不得现今便要了安天仁的狗命!”
    “可惜啊可惜,”晏苍陵叹恨一声,长叹幽幽,漫入了车厢了每一隅,“现今还不是时候,我们还得等……”
    “呀?为何?”
    作者有话要说:我:根据我高能的更新速度,本文离完结不远了,乃们有神马想说的?(☆_☆)
    季小受:呀?可以在完结前,把慕卿的钱都给我管么?(w)
    我:木问题o( ̄ヘ ̄o)明天立马冻结他的财产,丢给你管!
    晏小攻:……q(st)r那我要求炖肉,上龙阳十八式!
    我:木问题,不过为了你的人身安全着想,只能给你上观音坐莲十八式(⊙v⊙)
    季小受:⊙⊙
    晏小攻:┻━┻啜t(f□′)s喋擤ォ
    ☆、第一三四章 ?准备
    晏苍陵一拍额头,揉着眉心叹道:“z涵,你不习兵法,是以不知,行军打仗,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我且问你,现今是几月了?”
    季临川歪歪脑袋,掐指算了一算,很认真地回答道:“腊月末。”
    “是极,腊月末,已经临近新年,正是士兵回家省亲的日子,在这等时候,依照惯例,是要韬戈卷甲,休兵止戈的。再者,此时士兵的心都记挂在了家人之上,士气低落,带兵征战并无好处。而且,”晏苍陵将季临川枕在他肩头的脑袋挪了挪,让其躺得舒服一些,“我手中三军皆是南方人士,而北方冬日寒冷,若是此时攻京,士兵们受不住寒,会大大影响实力。且行军打仗,非是一月便能打到京城,若是耗时一年打到京城,那岂非恰好是冬日到京?”
    “那你说该怎办?”
    “等,等待一个好时机。z涵,何劲大军不弱,却难攻破天子隐藏的皇家军,你知这是为何?”
    “不是因皇家军实力大过何劲大军,而何劲大军毫无准备么?”
    “这是其中之二的因素,但归根究底,是因何劲对皇家军的出现毫无准备。细想,本来对此事胜券在握,结果却被一从不知晓的敌人打得落花流水,这会在心理上造成巨大的落差与伤害。现今我们虽有兵力,但不可莽撞行事。一来,兵械同军饷准备尚且不足;二来,我们在宫中势力尚未巩固,安天仁旁系亲戚不少,哪怕没了太子同太孙,依旧会有合宜的皇族之人登位;三来,这是我最头疼的问题,你也知晓,我乃一外姓亲王,举兵造反,只会落得谋朝篡位之名,不利于收拢人心,哪怕真似你所说的,借由这小猢狲的名义,举“庸帝不仁,大义灭亲”的旗帜,也不足够,这些年安天仁做了不少混帐事,但还未到百姓恨他恨得生啖其肉的地步,因此……”
    “我明了,”季临川撑着下颔,沉沉思索,“那便让梦容蛊惑他,让其混帐得更彻底些罢。那依你来算,至你准备妥当,需耗时多久?”
    晏苍陵揉了揉眉心,竖起手指一摆:“至多两年。我原先已经布置了一些人手同兵力,本想着能借机讨好安天仁,再慢慢地侵蚀他在朝中势力,只是未想到出了你这个变数。”
    “怎地,怪我了不成。”季临川微微鼓起了腮帮子,嗔怨的眼神连晏苍陵看了都禁不住打哆嗦。
    “哪有怪你,若非当年遇见你,哪有我的今日,我感激你都来不及。”晏苍陵讨好地在季临川脸颊上啄了一口,将人亲得脸蛋都红扑扑的,要烧起来了。
    季临川满意地点了点晏苍陵的鼻子,侧首看向外边的排排倒退的风景,心中默念,这一次,他们一定要安全逃离……
    不知可是季临川的祈祷应验,这一路上他们都未遇到过一点儿的阻碍,条条道路通顺,加之有作伪的过所在手,以及成御相特意准备的人皮面具易容,他们都安好无恙地通过了一层又一层的关卡检查。
    但凡到往城市,他们皆会在当地打听情况,却都听不到太多有用的信心,哪怕想从一些青楼之类的地方探消息,也抓不到信息的一丁点儿头。
    后来他们便放弃了打探消息,继续赶路。
    而一路上,这小猢狲安瞬言原先还不安分,初到大城市时,他一跳下马车,就不怕死地大吼一声“救命啊救命”,引来了一些好奇的人来围观,而这时,季临川快步上前,一巴掌拍到他掉脑袋上,横指他脑袋道:“你欺负邻家孩子,我教训你一顿,你还跑来喊救命,丢脸么你!你以为你娘会来救你?想得美,看我一会儿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登时将一普通的求助转化为了家庭纠纷,围观众人看着无趣,挥挥手就散了开去,留得这小猢狲撑大了眼睛,吸着鼻子哇哇大叫。而这般乱叫的结果,便是他被晏苍陵点哑穴,再不能言了。
    经由这一次,但凡进城,晏苍陵都会给这小猢狲点穴,不让其开口说一句话,至出到荒郊时才会解开,任他破口大喊,都不会有人来应。而当他喊得人心烦躁了,季临川就会一巴掌招呼过去,劈晕了这个小猢狲。
    久而久之,小猢狲看他们俩都没伤害自己之心,自己若再这般喊下去,累的是自己,且他有些害怕再被季临川劈晕,遂绝了这乱喊的心,吸吸鼻子,乖乖地坐在车里。但这不喊了,却不代表他不跑了。
    有一日到了一处大城市,这小猢狲借由人多拥挤,就拽开了季临川牵着他的手,撒开腿朝人群奔了出去。当他们找着他时,发现他因肚饿而同一富贵人家的孩子抢食,被其下人按到地上打得鼻青脸肿。晏苍陵见之,一怒之下,将那些下人打得屁滚尿流,而这小猢狲则经由此事,便乖了不少,哇哇大哭着说外边的人好可怕,季临川倒也好心,给他的脸敷了药,还同他说,这便是外边的世界,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太孙,人人都惯着你么,今日若非我们赶来救你,就凭你这偷窃之罪,便可被关入牢中,餐餐吃发馊的米饭。
    小猢狲被吓坏了,至此以后,再不敢乱跑,他渐而明白,身上毫无分文,又不识回家路的自己,根本无法回到皇宫。
    有了这次教训后,季临川对这小猢狲也收敛了一点凶态,毕竟是个小孩子,被他们拐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然会害怕。
    见季临川对自己好,小猢狲反倒以为季临川是笑里藏刀,想害自己,于是每每睡时,都会悄悄地爬到晏苍陵的大腿上,睁着一对骨碌碌的眼,示意自己要同他睡。晏苍陵无奈,将他的头按到自己的大腿上,就这么让他睡了。
    一路的赶路,小猢狲越来越乖,当然仍有调皮的时候,但渐而也明了了事理――出了皇宫,他什么都不是。好似就这么着,一夜之间,忽然长大了。
    接连赶了大半个月的路,忽而在临近南相时,晏苍陵探听道万起国同桓朝边境处,竟然有骚乱,万启国人试图侵占桓朝领土。想当时万起国还同他们合作,这会儿功夫就制造了骚乱,意图侵占桓朝,如何了得,再有,牙兵身在万起国的边境处,却毫无动作,莫非这两者已合作了?
    季临川看晏苍陵的急色,却是摇摇手,按住了他的鼻子,点了又点,言道此事并非晏苍陵所想的那般,并点明其实这只是他当时在离开南相前,所布的一局。当时他将一封信教到了许颂铭的手里,让其交予万起国君,那封信中写明,若遇到不可估测的情况,望万起国能派人在边境引起骚乱,让桓朝人误以为他们将要侵占桓朝。但后来因他们上了京,便同万起国君断了消息,直待前阵子许颂铭等人到京,同他互通了消息,他方能让许颂铭带消息给万起国君,让其在差不多的时刻,造成骚乱。
    晏苍陵却是不明了,问道造成骚乱有何用,莫非还让安天仁带兵过来镇压不成。
    季临川笑了,言道他也不想想,镇守在那一片的大军是谁人所有,安天仁皇家军已乱,加之又生怕藩王做乱,必定不会用自己的兵力,只会指派那附近的节度使同藩王镇压,而在这之后,两方军便可以此大战损兵折马,需要招兵买马为借口,获得相应的粮饷补偿。而安天仁也可能会因此事,而让两方军趁乱杀了晏苍陵,那么晏苍陵便可以此为借口诈死,躲避安天仁的爪牙。
    不消季临川再说,晏苍陵便开了心窍,抱着季临川狠狠地啃上几口,笑着夸赞他当真聪明,想到了如此多的妙计,此次若非有他相助,恐怕自己都无法轻易地将他救出来。
    季临川对此而回应他的,是点在他鼻头的手。
    车行辘辘,接连数日的赶路中,他们终于在大半个月后,赶回了南相。一闻到熟悉的气息,担惊受怕的众人,瞬间就禁不住地落下泪来,这心口堵着的石头终于悬到心底,摔了粉碎。
    到了王府门前,季临川疯狂一般跳下了马车来,非要亲自步入王府内,看这个属于他们俩的家。
    “啊呜,啊呜!”
    “小老虎,你慢点啊――啊啊――”
    这时,远处一声急切的吼叫冲耳而来,季临川顿住了脚,撒目一望,只见天色尽头,草丛间,一白色的老虎正驮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冲向他们,而它背上的孩子被他吓得哇哇大叫,狠狠地揪着它的皮毛,定睛一看,这小孩,竟然是宋轻扬。
    “呀!”季临川快步上前,在啊呜站起来趴自己腿时,将宋轻扬捞在了怀中,抱起来,哄了几哄,亲亲他的脸蛋,将人亲得不哭了,方低头去看啊呜。
    “啊呜,啊呜。”
    将近半年未见,啊呜长大了不少,身量都拔高了,原先站起来不到他膝弯高的啊呜,现今都到他大腿处了。啊呜趴在季临川的腿上抓了抓,见季临川不理会他,一时无趣,落了下地,转过去趴晏苍陵,意外中,看到了那躲在晏苍陵大腿后瑟瑟发抖的安瞬言。
    “啊呜?”啊呜龇了龇牙,露出了一口尖利的牙齿,他虎头虎脑地盯着安瞬言看了半晌,忽而想亲近于他,啊呜一叫,就冲到了安瞬言的背后,将头朝他臀部一顶,自己的身子一甩,稳稳地将他接在了自己的背上,一高兴,它就撒开了四足朝四面八方冲去,啊呜啊呜叫得正欢,全然不知他背上的安瞬言被吓得哇哇大哭,扯着他的皮毛大喊救命。
    “啊呜!”晏苍陵好笑地看着这一场景,从方才见到啊呜起,这小猢狲就缩到了他的腿边,抖动不已,敢情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猢狲,竟怕老虎。现今啊呜还背着他玩,还不将他吓得半死。
    安瞬言这孩子调皮捣蛋那么多年,一向只有他吓别人,哪有别人吓他的,一经吓,就是哭得天崩地坼的,结果这么着,他竟然尿裤子了。
    啊呜顿了顿,察觉到自己皮毛湿漉漉的,还有些古怪的味道,就停下了脚步,歪头朝后看去。
    “啊呀,小老虎,你尿裤子了。”
    “啊呜?”
    “噗嗤。”季临川听宋轻扬这奶声奶气的声音,禁不住就笑了出来,靠在晏苍陵的肩头抽动着双肩。
    安瞬言尴尬地滚下地来,满脸通红,听那宋轻扬还在指着啊呜教训它尿裤子羞羞羞,自己的脸都红了个透,想他以前威风凛凛,何曾出过这般丢面子的事情。
    季临川想这安瞬言也是个孩子,不忍让其一直这么尴尬下去,走过去蹲在宋轻扬的面前,问他可有比较大的衣裳。
    宋轻扬乖乖拍了拍胸脯说有的,前阵子他爹爹还给他送来了几套大点的衣裳。
    季临川笑着摸着他的脑袋,指着坐在地上憋红了脸的安瞬言,问道这位小哥哥,因啊呜尿裤子,而湿了衣裳,你可否将你的衣物借给他穿。
    宋轻扬看过去,笑开了一口白牙,走去牵住了安瞬言的手,拍了拍,说小哥哥我带你去换衣裳。
    安瞬言愣愣地看着宋轻扬,许久之后,咬了咬牙站起身来,给季临川一个感激的眼神,同宋轻扬一块儿走了。
    “啊呜,瞧你,将人吓得,”季临川点了点啊呜的鼻头,拍了拍他的脑袋,“你身上都是水,走去洗洗。”
    “啊呜!”啊呜一舔季临川的掌心,就旋风一般地溜了出去。
    季临川同晏苍陵相视一笑,双手一挽,十指紧扣,慢慢地往自己的房内踱去。
    在其身后,季崇德哼哧哼哧了几声,拂袖朝相反的方向而去,而乐麒伸手一扯,将乐梓由的手也扣在了自己的手掌心里,不让乐梓由逃离自己半步,趁着人都散尽了,霸道地将人一扯,一个吻就压了下去……
    这一次的等待与逃亡,耗费了晏苍陵所有的精力,他累得瘫成了一滩,沐浴过后,翻身上床抱着季临川便呼呼大睡过去,连同季临川抱着卿卿我我的劲都没了。
    这么一睡,他就睡掉了大半个月,每日里都同季临川卿卿我我,诉说着久未相见的寂寞,连公务都丢给了下属处理,其余事情都不理会,要准备什么都由他人来做。
    约莫一个月后,京城的消息传来,何劲大军被皇家军打溃,何劲本人被抓,几日后,皇后一家除却太子同太孙皆被满门抄斩,何氏一家族就此没落,京畿军同北城军落入安天仁手里,而过后不久,太子发现自己的亲儿不见了影踪,四处找寻不到,以为自己的亲儿命丧乱军之中,急火攻心,引发心疾,突然就这么丢了性命。
    前脚皇后刚走,后脚太子便跟着去了,民间不知是谁点的头,就流出新的传闻,言道安天仁不得上天庇佑,子嗣稀薄,唯一的成年太子也被上天夺了命去,是天为其庸碌所为,而下的惩罚。
    此话将安天仁气得不轻,因着这流言之故,安天仁开始担惊受怕有一天被上天收了命去,便开始急于收拢朝廷势力――真正如同季临川所估的那般,先是削兵权削藩,将势力掌控在自己手中,再是开始打击朝中何氏一党,弄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后又开始横征暴敛,招兵买马,民间中但凡年龄符合者,皆要强制被征兵入伍,最后,他还额外开了一次科举,以为朝廷增添新的人才为自己效力。一系列的举措,弄得朝廷乌烟瘴气,人心惶惶,但不得不说,安天仁也有本事,经由如此一动,竟暗中将王恩益的势力捣毁了一部分。王恩益也因发现安天仁并非想象中的如此简单而有所忌惮,但因他并无把柄落在安天仁的手里,安天仁也动他不得。
    而因万起国传出了骚乱之事,安天仁咬了咬牙,让宋律带兵去镇压,并借此为由,软禁逃回南相的晏苍陵,宋律收受命令,一面以保护的名义带兵围困了晏王府,一面派兵到往万起国边境,于是乎,被“软禁”的晏苍陵便只能翘着腿,抱着自家王妃在躺椅上晒着冬日里的阳光了。
    “z涵,来,尝一口,”晏苍陵将一块糕点喂到了季临川的嘴里,笑眼眯眯地道,“啊,这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嘁,”季临川拍着他的胸口,嗔了一句,“正所谓居安思危……”
    “成了,”晏苍陵蔫蔫地睇了他一眼,“这不是享受难有的宁静么,这会儿功夫,安天仁同王恩益正闹得凶呢,我们插什么手。”
    “其余他事,你准备好了么,”季临川挑眉问道,“物资储备齐了么,兵力足够了么,每日都有许多需要你担忧之事,你怎地还如此悠闲。”
    “z涵,你这是要累死我不成,同你亲近,你说我偷懒,不同你亲近,你又怪我不陪着你。”
    “我何时怪你不陪着我了。”季临川鼓了鼓腮帮子,不满地问道。
    “还说没有,”晏苍陵无辜地捏着季临川的鼻子,“上次你生辰,我因忙于事情忘了,你便同岳丈告了状,害他被他打了个屁股开花。”
    “那是……那是……”支支吾吾都道不出一句顺畅的话来,季临川红透了脸颊,偏过头去,“谁让你忘了我生辰,我嫁与你来,都未曾同你好好地过过一个节日,而你却又将其忘了,我能不恼么。”
    “好好好,”晏苍陵抱着季临川亲了一口,“那是我的错,之后不是补了你么。”
    “成了,不说我了,”季临川赶忙岔开话题,“现今你准备得如何了?”
    晏苍陵惩罚地一口咬到季临川的脸上,落了不少的唾沫星子:“前几日,我已让王斌将万起国边境的快马拿去四处去卖,果真获得了不少的银钱,我也资助了他及他兄弟将生意做大到桓朝边境,现今王斌可谓是富可敌国了,不过他应承过我,这些所赚费用皆会用来助我打天下,不会藏私,还会救济百姓,z涵啊,你何德何能,竟能让一人对你忠心至此,连钱财都能为我们所用。”
    季临川含着笑意捏了捏晏苍陵的脸颊,不答反问:“其余人呢。”
    “长焉已联络了他在宫中之人,不日便会同成御相悄悄前往京城,帮我在宫中布置人手。唉,想当初我还说要亲自宴请那些大臣,以观察收拢的,结果被打乱了计划,现今只能麻烦长焉了。哎哟!你怎地又撞我。”
    “怪我了?”季临川撞了撞他的肩头,嘴巴稍稍嘟起,“怪我被软禁么。”
    “哪有怪你,”晏苍陵弯下了眉梢,亲了季临川一口,“我只怪那小猢狲,不过现今这小猢狲也遭到报应了……”手指一点,遥遥指向远方被啊呜追赶得哇哇大叫的小孩,“啧,他越是跑,啊呜越是喜欢追,一人一虎天天你追我赶也不厌烦,数数,这小猢狲这月都尿了几次裤子了。”
    “嘻,”季临川看那啊呜背上的宋轻扬还摸着小猢狲的脑袋安慰他说啊呜不可怕,但那小猢狲仍旧吓得抱头蹲着,头也不敢抬,果真是报应,一物降一物,“不过说来,啊呜越长越大了,你可曾去看过啊呜的训练,昨日里我去见了,她可吓人了,若是带它上战场,定能震慑敌军。”
    “好啊,改明儿给它弄身盔甲去。”
    “好主意,”季临川笑笑,“于是,你用于购置军械的经费,又得抽一部分给啊呜了。”
    “这有什么。”晏苍陵挥了挥手,跟季临川咬耳朵道,“我同你说,你可切莫走露了风声,前段时日,姚亮在派人开凿地道时,意外发现了一处隐蔽的金矿……嘻,不说了,这可是天大的秘密。”
    “好啊你,”季临川嗔怨地拍着晏苍陵的脸蛋,“你不告知我,可是怕我又管了你的钱?成,今儿个你便老实将钱一分不剩地交出来,日后也不许去金矿,省得你瞒着我乱开销。”
    “……z涵,我冤枉啊,我这不是都告诉你了么。”
    “哼!”
    “z涵,z涵,我错了,啊你别走啊――”
    ☆、第一三五章 ?娘亲
    晏苍陵追上了季临川,双手一环,将人抱在了怀里,撒娇般在他脖子边扁着嘴蹭蹭:“z涵,我错了,甭走了。”
    季临川嘴巴翘得老高,努着嘴道:“你当初可是应承我,要将钱财交予我管的,怎地现今有了钱,却不告知我了,你还怕我漏了嘴不成。”
    “时机不对么,”晏苍陵油嘴滑舌,吻了季临川一口,掰过他的脸蛋小心捧着道,“毕竟这东西还未知是否真能用,总得等验明之后,再告知你么,不然你岂非白高兴一场。”
    季临川咬了咬下唇,也不得不承认晏苍陵所说的确实有理,丢开了晏苍陵的手,转而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等着罢,甭急,咱们有的是时刻同他们耗,除非安天仁在这档口要了我的命……不过现今朝廷之事都有得他忙了,估摸着也没空理会我这没权没势的王爷。”
    “说得也是。不过说来,”季临川霎那神情恍惚起来,幽幽地望着身后的风景,看高树落叶一片寂寥,心也跟着怅惘,“不知娘亲现今如何了,我好生想念她,不知何劲的大军可有伤害到她。可恨当时在宫中并未能见到她,不然也不会……”
    “z涵,”晏苍陵心头狠狠一跳,抓住了季临川的手,不自禁中泄出了抖意,“你娘定会没事的,放心罢。都怪我一时心急,忘了这事,我立时书信一封给你的高叔叔,让其相助来查。”
    “不必麻烦高叔叔了,”季临川脸上化开了苦涩,“若我娘还活着,他当时定会给我带来娘亲的消息的,可他却未给我透露只言片语。慕卿,你们不必再瞒我,我想娘亲她已经不在了罢。”
    他说这话时,目光是坚定,那目中的坚毅让晏苍陵都禁不住地颤了一颤,他有些心虚了,不敢对上那对澄澈的眼睛,生怕他会被那双眼所洗涤干净满腹的谎言,不自禁地道出真话来。
    “z涵,正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事情未有定数前,不可妄自猜测,”晏苍陵抓住了季临川的胳膊,强忍着酸涩开口道,“你切莫多想,你娘定是还在人间的,其实……其实我同你爹一直都在暗中调查你娘的下落,只是生怕让你知晓后,怀揣希望,最后却来不好的消息,你无法接受,故而宁愿不告知你,以免你受到打击。”
    “当真?”季临川含着不确信的音问道。
    “当真,”晏苍陵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目光,直视着季临川,“我没有骗你的必要不是?z涵,相信我,你也要相信你娘,她一定会好好的,等着你同她相聚。”
    季临川的嘴角稍稍弯起,化开了笑容,点着头应了一声:“好,我相信,也相信你们,慕卿你也辛苦了。”
    “说什么傻话,你娘也是我岳母,寻找她我义不容辞。正好这几日王大夫研制出了一种毒药,可用其下在安天仁的饭食中,慢慢损害他的身体,过几日我派人上京打探你娘消息时,也可将其送到梦容手中。”
    “嗯,你看着办便好,你做事我放心。不过,你得考虑考虑,权衡下双方的势力,毕竟安天仁若出事,王恩益定一家独大,很可能会不利于我们后头的事情。”
    “这也是我想考虑之事,但王恩益这人太过狡猾,明明知晓他背后做了不少的恶事,可却苦无查证,便是晴波的死,也找不到证据。而那张作伪的银票,也无法牵到王恩益的头上。这人太过厉害,所有一切恶事的来源,都在源头时断了个干净,压根查不到他的错处,若是能有一条牵引的证据便好了。”
    “不必心急,左右我们现今被软禁王府,安天仁对我们放心得很,不怕。”
    “说来,我原以为安天仁会让宋律杀了我,却未想,竟然只是软禁,我委实琢磨不透他了。”晏苍陵揉着眉心,头疼得紧。
    “我猜想,”季临川一顿,再次强调,“我也只是猜想,很可能他不杀你,是因当今朝廷局势不明,他不敢随意动手,还想着放过你一马,让你感恩颂德,相助于他,当然,这个理由太过荒诞,我也不知是否成立。”
    “我也深觉这不大可能,好端端的为何要放过我的性命,不过,”晏苍陵耸肩道,“我对他而言,不过是个权势被架空的闲散王爷,估计在他眼底,我成不了气候罢。”
    “也有这等可能,圣意难测,谁人知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我们只要好好地过我们的日子便好,若真是有什么,你诈死便成了。莫非还怕他一个安天仁么?”
    “嗯,都听你的,现今我们便先好好地过日子罢。”晏苍陵戳了戳季临川的脸,环住了季临川的肩头,轻轻顺着他微乱的长发,动作虽柔,但眼中不见一分柔情,反而在不经意间,盛满了哀色。
    当夜,晏苍陵趁着季临川沐浴时,悄悄去寻了季崇德,谁人也不知他同季崇德说了什么,只有人看见,他在走出季崇德房间时,红了一双眼。
    一个月后,一瓶毒药落到了梦容的手心里,她握着毒药紧紧一攥,面上生出了狠色,问了一声送药来的内侍该如何使用后,当夜开始,便将药悄无声息地下到了安天仁的饭食里。
    此药表面看来毫无征兆,但却会让人容易疲惫,精神恍惚,久而久之,便不能做事,嗜睡。安天仁因何劲大军之事,一举端了何家一党,并借机端了王恩益一党。可无论他如何动摇王恩益一党,他此刻手中掌握的权势都不足以同王恩益余下的势力抗衡,安天仁开始害怕,在发现自己精神衰弱,注意不集中后,竟走了偏方,寻人炼制长生不老药,结果使得自己的身体亏空更甚,忽然间便这么大病了一场,久久都未好起。
    在他病倒后,他竟然将权利交由梦容,这一圣令,让百官皆惊,可面对圣意,无人敢反抗。
    梦容至此开始垂帘听政,但她一妇道人家,哪知晓这些政事,幸而当时傅于世同成御相悄然赶到了京城,为了相助梦容,他们俩易容成了内侍,混进宫中,一面帮助梦容处理政事,一面借机联络傅于世的同僚,说服其相助晏王。
    与此同时,王恩益一党蠢蠢欲动,趁着梦容接管朝政,朝廷乱成一团时,开始将黑暗的手伸向了军权――以其家人的生命威逼镇守皇宫南门同东门的大将军,迫使其为己效力。却不知,他前脚刚威逼他人,傅于世后脚便得到了消息,赶去寻了这两位将军,了解了具体情形,之后便派留在京城的亲卫打探他们家人所在,暗中杀掉了守在他们家人身边的王恩益爪牙,并将自己的人换了上去。两位大将军感恩他们所为,被傅于世说动,答应为晏苍陵效命。
    皇宫共四门,这南门同东门直面的俱是下人同祭坛之地,并非要地,真正直入要地的乃是北门,可直通金銮大殿同君舒殿,是以此门一旦被攻,可直逼天子面门。而今经由何劲一事,北门的军权已经掌握在了安天仁的手里,想要得到军权,略有些难度。
    傅于世就如何拿下北门也拿不定主意,遂书信一封,询问晏苍陵的意见。
    大半个月后,晏苍陵正在练武场上,同啊呜一块儿训练,忽而间许颂铭到来,送来一封书信,他还未接过,便先将自己的脑袋蹭到季临川的边上,示意要他帮自己拭汗。季临川无奈,从乐麒手中接过布巾,含笑着给他拭了拭汗,擦干净后,一如既往地将汗湿的布巾丢到他怀里,而自己则蹲下身,给凑过来的啊呜喂水。
    揉着啊呜毛茸茸的脑袋,季临川笑道:“啊呜越长越大了,若是将来站起来比我们高,那可就不得了了。”
    “那不好么,如此方能震慑敌军,”晏苍陵说笑着将信件展开来读,匆匆览了一遍上边的内容,侧首道,“z涵,是长焉的信,你来看看。”
    “嗯?”季临川掸掸裤子站起,洗干净手接过一看,将信一攥,问道,“你以为如何。”
    “我不知晓,”晏苍陵揉着眉间问道,“长焉道现今北门军已经由安天仁重整,皆是新注入的血液,只听命于安天仁的,是以……”
    “且住,新注入的血液?”
    “是极,听闻都是近几个月来新征的兵,或是从别地调来的兵力,各方势力都有,互相制衡,怎地,莫非你有何想法?”
    “若是如此,”季临川撑着下颔道,“他们现今纪律定是不明,秩序混乱,如此我们还是有可乘之机的。”
    “你待如何?”晏苍陵柔和了眼角,“莫非你有何良策。”
    “良策没有,损招倒有,兵权夺不到手中,但动摇军心,还是可以的。”
    ☆、第一三六章 ?夺糕
    “哦?什么法子,你快说说,”晏苍陵眉间挑起了兴味,看着季临川的眼底含起了笑意,“若是说得不好,便罚你今日做桂花糕给我。”
    “嘁,”季临川点了点他的鼻头,竖着一根手指摇了摇,“你切莫小看我,我这损招虽损,但多少还是有效的。我问你这些来自不同地域之人,闲余时,最想的是什么。”
    “自然是家乡同亲人,”晏苍陵抱胸,有趣地看着季临川。“怎地,莫非你想对他们家人下手。”
    “怎地可能,”季临川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