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雨田园箬笠新_分节阅读_268

      藤子都“小生怕怕”地悄悄揉了揉胸口,准备开口戏谑时,下一秒,心中升腾起一片酸涩,有些泫然,有些嫉妒……哦哦哦漏,居然被传染了!
    中指揉着两旁的速揉掉那种酸酸涩涩的感觉后,藤子都吸了吸鼻子,咂巴一下嘴,“咳嗯”一声轻咳,惊醒了严江……自然得了一道眼刀子。
    没趣儿地揉了揉鼻子,心讨‘狗咬吕洞宾’后,藤子都却不敢造次,脑子一转,抬眼时,已是一脸谄笑地对严江道:“大哥,那个,今天地里挖到的玩意儿,给我再看看呗!”
    果然成功被转开情绪的严江双眼一瞪,没好气地从口袋里掏出那颗赤红珠子,一甩手,抛到了藤子都的手里,末了,还十分不屑地对藤子都道:“多大的人了,还想像小娃儿一样弹珠珠不成?”
    “弹珠珠?”嘿,没经历过农家孩子童年玩乐的藤子都,立马被严江的话吸引,满眼好奇地看向严江。
    呃……严江一愣,这才想起严澈和他提及的一些藤子都的事,嘴角抽抽,开始给藤子都讲述起什么叫“弹珠珠”。(……o(╯□╰)o)
    “弹珠珠”的学问太“大”,严江和藤子都一讲起来就滔滔不绝,一些童年的往事也被带了出来。
    直到严澈洗完澡出来,严国强等人“纳凉”结束回来,这两个大龄儿童还有意犹未尽的感觉,不过老人们都回来了,这才不得不相继去洗漱,准备睡觉了。
    严澈看到老父亲和于宗义一起回来后,本欲开口招呼老父亲,可是看到老父亲阴沉的脸色,于宗义尴尬哀愁并存的神色,以及严国盛看看严国强,又看看于宗义,最终落得一声叹息的模式,严澈也只得默言钻进灶房,悄无声息地给三位老人烧洗脚水,准备给他们烫烫脚。
    洗脚水烧一好,严澈给三位老人一人一盆热水,并在洗脚盆旁边都摆放好干净的棉拖鞋,和当做揩脚步的毛巾后,得到于宗义一个微笑的“谢谢”时,于宗义也得到了严国强一个大白眼儿。
    看着老人们之间诡异的氛围,严澈聪明地知道……怕是于宗义已经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母亲的那些事儿,嗯,当然包括于宗义与庄暮生对自己母亲的情愫,如数告诉了自己老父亲。如若不然,老父亲对于宗义那股莫大的怨气,从何而来呢?
    看了一眼老父亲,严澈松了一口气,心讨:嗲把怒意摆在脸上,证明心里是没有疙瘩的,还好还好!
    把三位老人安置入睡后,严澈也让大哥和藤子都早点休息,自己顾自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对藤子都,严澈有点不敢对视。
    他怕,怕在藤子都眼底找到一丝痕迹,一丝属于与他猜测吻合的痕迹。
    哪怕如此做法是掩耳盗铃,躺在床上望着屋顶的严澈有些悲哀的想:其实,能成功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人,应该才是牛人吧?!
    闭上眼,敛起眼底的那些悲凉情绪,严澈逼迫自己入睡。
    与此同时,与严澈房间相隔不远的藤子都的房间,想着严澈的种种,藤子都含着一丝满足的笑容安然入睡,嗯,伴随而来的也有鼾声噜噜。
    当藤子都陷入深眠时,随着脱衣睡觉习惯性褪下,放在床对面竹椅上的外套口袋里,露出一片微亮的红光。
    紧接着,那微亮的红光越来越亮,而发光源也渐渐从口袋浮了出来——正是方才藤子都问严江讨来的那颗赤红珠子。
    那赤红珠子仿若一个淘气的孩子躲猫猫一般,在口袋沿儿上下窜了窜,确定“安全”后,完全从口袋里“窜”了出来,凭空浮在漆黑的房间里,像天空中遥远的星辰一般,似是静止不动,又似在“打量”这什么。
    “嗷——”
    寂静的夜里,突兀的声音响起,似乎,除了那粒发着红光的珠子,没有惊醒到任何人。
    珠子一闪,快速从藤子都房间的窗口飞了出去,遁入浓郁的夜色之中。
    珠子前脚一闪而逝,藤子都没有习惯掩实的门露出了一道缝隙。
    在缝隙后,露出了一高一矮,一金一银两道暗光。
    等到门大开,出现在藤子都房间的,赫然就是小金小银两个家伙。
    两只进入藤子都的房间后,东闻闻,西嗅嗅,最后索性都趴在了藤子都窗前的地上,交颈而眠。
    118
    118、金牌的价值 ...
    小雪一过,农家田里的农活也忙完了七七八八,庄稼人这下是彻底的闲下来,准备猫冬了。
    所谓闲下来,并不是如想象中那样闲坐家里。
    其实,庄稼人一年四季,哪有什么真正闲下来的时候啊?
    农活一拾掇完,地里活儿因为季节关系,确实是差不多没了,但是那些不受季节影响的活计还有一大堆呢。
    这不,被人们说是“越活越利索”的严元照严老爷子,一看大伙儿是松缓下来了,却想着帽儿山上那一片竹林和竹林里的东西,一寻思,杵着拐杖,手一挥,又带了一群精壮汉子上山折腾去了。
    不过,这次却没喊雾戌山庄的人。
    为啥呢?
    因为严澈说了,趁着这几天天气还好,连续几天暖阳融融,特别寻来了不少整理好的干麦秸,扎成一排一排草栅,准备给竹楼的屋顶加厚。
    严家湾人也曾住过茅草屋,自然也知道加厚屋顶的功效——如今已经是冬天,虽说严家湾所处的地理位置不会像北方那么大雪封山,冰天雪地一般的寒冷,但是阴冷也是侵骨的。
    再加上竹楼已经住了一年人气,虽说已然是新屋,但是给屋顶的麦秸秆加厚一点,那样冬天更暖和,夏天也更阴凉……毕竟,竹楼是自己住,不是摆设着好看的风景。
    严老爷子问了几次严澈需不需要湾里人帮手,严澈多次摇头,再三保证家里人手够了,很快就能做完之后,老爷子这才将信将疑地招呼身后一帮“壮劳力”去做免费劳力活。
    严澈并没对老爷子客气,虽说这次他准备把屋顶换掉三层麦秸层的陈麦秸秆外,还要多加一层草栅上去,当然,准备工作缺不得让严江和藤子都开车出去买了好几卷上好的油毛毡回来。
    等严江和藤子都买油毛毡回来时,严澈发现两人身后还是跟了一串人……严佳美一家,以及柳家潭的村长柳建华一家。
    无奈地摇了摇头,严澈也不再过多客气,一顿午饭后,全家总动员。
    女人孩子们忙手在屋子里盖上了一层塑料薄膜,以防上面的灰尘掉到家里的床铺家私上;男人们抗来竹梯,利索地上了屋顶,开始揭那层陈麦秸草栅,和草栅下的旧油毛毡;老人们是没他们事,让他们站在一旁,抱臂指挥就行了。
    应了那句“人多力量大”的话,晚饭时分,两栋竹楼的屋顶焕然一新,就连雾戌山上,和鱼塘的草亭顶上的麦秸秆都给换了一遍。
    大伙儿在院里清洗干净,坐着等待晚饭时,柳建华眯着眼打量了一圈雾戌山,啧啧有声赞叹道:“严澈啊,你们弄这竹楼的想法真不错。”
    严澈笑了笑,没接话,继续着给大伙儿续茶递水的活儿,倒是活儿收尾时,赶来“看热闹”的严老爷子笑眯了眼,很是得意地点了点头,道:“呵呵,可不么,我前几天出去转了转,大伙儿发现三儿这么一捯饬的好处,除了咱严家湾这边,外面也有好几栋这样的竹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