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服部的初恋

　　    “要不我干脆给你打工吧，签一份保密合同，这样行吗？”安室透面色不安地问道，但是谷水泉可不信他的鬼话，这要不是故意这么干的，那都见鬼了。
    “行，那就这么办，你先去忙吧，等回头再聊细节问题。”谷水泉笑眯眯地应下了，没有说什么。
    “太好了，老板你真是个大好人啊。”安室透拍了拍胸口，像是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么顺利还是让他隐隐有些不安，尤其对方的那个笑容，似乎暗藏着什么……
    希望是自己感觉错了吧。
    舞台上，主持人拉回众人的注意力，宣布比赛进入最后一轮，选手们全都回到后台去做准备了。
    “最后一轮比赛有一点点特殊，这和我们的特邀评委服部先生的初恋故事有所关联。”主持人忽然提到服部平次，摄像机也贴脸给了个特写，让他有些尴尬地红了脸。
    “八年前，服部先生在京都游玩的时候，遇见了一个比他稍大的女孩子，在樱花飞舞的树下，穿着和服，拍着皮球，唱着本地的歌谣。”
    “这一幕给了他极大的震撼，这一见让他自此再难忘怀，八年的时间里，每一次来到京都，服部先生都会去曾经遇见女孩的地方寻找，希望能再次与她邂逅。”
    “他上过杂志采访，展示了捡到的疑似是那个女孩掉落的水晶珠，希望对方看到后来找他。”
    “可惜一直以来，他都没能达成夙愿，或许这便是初恋的魔咒，总会让人终生难忘，也总是那样波折不顺，萦绕着淡淡的忧伤。”
    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都听得入神了，这样的故事几乎可以写成书了，让人无限向往遐想，恨不能以身代之。
    但是当事人服部平次脸烫的已经开始冒热气了，这也太羞耻了，这算什么，公开处刑吗？
    主持人没有放过他，依旧继续往下说去。
    “这次来到京都，服部先生依然想着希望能见到那个女孩一次，但是只见过对方一面，连话都没有说过，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这要怎么找呢？”
    “大海捞针，难如登天！”
    “不过，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或许是佛祖感受到了他的真心，我们节目组得知了这件事后，还真的就帮他找到了这位初恋。”
    “没错，服部先生苦苦寻觅的初恋，就在今天的十位参赛选手中！”
    “所以，这最后一轮比赛，除了让选手们展示各自迷人的声音，也是给服部先生的一个考验，她们将穿着一样的和服，蒙住头，在这颗樱花树下，拍着皮球，唱着歌谣，一如当年。”
    “那么，我们的服部先生究竟能不能找出他念念不忘的初恋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服部平次此时已经快灵魂出窍了，羞耻心已经爆表了，只希望今天的这个节目没有被认识人看到吧。
    工藤肯定会知道了，他女人在下边看着呢，回头肯定要被嘲笑了，昨天跟他说自己初恋的事就被无情嘲笑了……
    等等……哪里不太对。
    服部平次猛然清醒过来，初恋的事他是有在杂志上说过，但是只说了女孩年纪比自己略大，还展示了水晶珠，可没说是在山能寺，更没说皮球歌的事啊！
    这件事他只告诉了工藤那家伙！
    可恶的叛徒！罪魁祸首！
    服部平次顿时咬牙切齿起来，他居然出卖自己，回头要是再敢嘲笑自己，绝对不会放过他！
    忽然，一个身着红色和服，盖着红盖头的女生缓缓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走到了樱花树下，一只皮球被放到了她手中。
    樱花飘落，寂静无声，红绸下的朱唇微吐，动人的歌声荡涤开来。
    “丸竹夷二押御池
    新娘六角蛸锦
    四绫佛高松万五条
    雪靴叮叮当当鱼架
    走过六条街和七条街
    过了八条街就是东寺道
    穿过九条大街就到了……”
    歌声结束，短暂的沉默，随之便是热烈的掌声，极致的视听享受也就不过如此了。
    服部平次更是恍若穿梭了时间，回到了八年前，站在被自己撞断的木窗后，呆呆地看着樱花树下的那道身影。
    “虽然很好听，但是这名选手唱错了啊。”冲田总司抱着后脑勺，发表了不合时宜的评论。
    “欸？是这样吗？”服部平次奇怪地转头问道。
    “是啊，第二句不应该是‘新娘六角’而是‘姐姐六角’。”冲田总司哼哼了两句，“这种歌谣本地人小时候几乎都唱过，没唱过也天天听，是给小孩子用来记路名用的。”
    一道电光从毛利小五郎的脑海中划过，顿时让他失了神，喃喃道：“就是这个，原来如此……”
    很快，第二名选手出场了，和上一名几乎分辨不出区别，只能说声音不同，再就是歌词不同，就是冲田总司所指出的那个错误被纠正了。
    第三名，第四名，第五名……
    随着上场的选手越来越多，服部平次也越来越心不在焉，他死死地盯着第一个上场唱歌的选手，似乎想要让视线穿透红绸，看到里面的人。
    最后，一个小个子选手出现了，她没有戴红绸盖头，因为没有意义，从体型就能看出来是谁了，不过柯南的满头金发倒是被挽了起来。
    深呼吸，开口。
    原本期待的目光顿时呆滞了，明明那么好听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唱起歌来会要人命呢？上天果然是公平的吗？
    一曲唱罢，柯南有些意犹未尽，看着满场呆滞的观众，满意地露出了笑容，这下稳了。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观众中传来了一个声音。
    “声音好好听，笑的也让人心都化了，她还是个孩子，不能要求那么严格嘛。”
    紧接着，有人附和起来。
    “对对对，就是这样。”
    “没错，这场比试的是声音，而不是歌唱得好不好听，我觉得维多利亚只凭说话声就能俘虏我了，完全用不上唱歌。”
    “我也这么觉得。”
    柯南：……
    “好的，所有比赛都结束了，让我们来看一看，最后得票最多的选手究竟是谁呢？”
    没有卖关子，主持人从票数第十名开始念起，直到……
    “票数第四的选手是二号选手，远山和叶。获得季军的选手是……三号选手，大冈红叶，恭喜！”
    主持人念得很有激情，但是心中却是惴惴不安，大冈大小姐只拿了第三，真的没问题吗？不过，既然导演都把票数统计给自己了，也没叫停，那就接着念吧。
    “获得亚军的选手是……一号选手，千贺铃，恭喜！”
    “最后，获得冠军的选手是……”
    台下观众不等主持人说，便齐声喊道：“维多利亚！”
    “没错，是十号选手，维多利亚，让我们热烈祝贺这位年仅七岁的参赛选手获得冠军，本节目的赞助商冰菓奶茶将为她量身定制二次元形象，并开发相关周边，包括但不限于等身抱枕、手办、玩偶、徽章等等，请大家拭目以待，多多支持~”
    “台下的工作人员正在给各位发放的就是冰菓奶茶为本次比赛推出的新品——‘初恋’，在后续正式上市后将会用维多利亚的二次元形象作为包装图案，同时还会有维多利亚图案的会员卡可以办理……”
    主持人啰啰嗦嗦地将广告念完，然后话题一转，“那么，最后，我们来一同见证下我们关西的高中生名侦探服部平次的初恋故事，究竟会以怎样的形式落下帷幕！”
    “服部先生，你认为哪一位选手是你的初恋，请做出你的选择！”
    服部平次又被摄像机怼到了脸上，顿时紧张了起来，虽然选错了也不会有什么惩罚，但他总觉得会有糟糕的事情发生。
    选错了，总要承受代价，这十个人，啊呸，九个人中肯定有一个是自己的初恋，这是主持人明确说过的，那位大作家也做了保证。
    如果自己选错，那八年来的寻觅岂不成了笑话？
    不过，真的是那样吗？真的凭一句歌词的错误就能确认了吗？这么多年过去，人家已经改正了不是也很正常吗？
    “服部先生，请做出你的选择。”主持人催促了一句。
    服部平次咬咬牙，不能这么瞻前顾后了，自己只能凭这个确认了，其它的只能掀开盖头再说了。
    近情情怯，直到这一刻，他忽然有种紧张到不能正常呼吸的感觉，明明那么期待，但是现在又是这样踟蹰，自己究竟在担心什么呢？
    他的脑海里闪过了远山和叶的影子。
    “服部先生……”
    服部平次回过神来，他迈步走向第一个唱歌的人，在她面前站定，缓缓将盖头掀起……
    “怎么是你？！！”服部平次吃了一惊。
    “嗯？你什么意思？难道我的声音你没听出来？这你都能选错？”远山和叶柳眉倒竖，心中却忍不住怦怦直跳，一个问题在心头纠缠不休——他为什么会选我？
    “不，不是，我……”服部平次有些说不清，他那个时候被那个画面吸引力，沉浸在回忆中，根本没法注意声音的问题，远山和叶唱歌的声音与他记忆里的歌声混在一起，让他无从分辨。
    “和叶你刚刚唱错了歌词，是因为临时才学会，没记住吗？”
    远山和叶脸颊微红，“不是啦，因为我第一个上场，他们根本没有给我时间学，而且事先也没告诉我要唱这首歌，不过还好我小时候学过，还记得很清楚，只不过那时候就记错了，结果就错到了现在……”
    服部平次表情呆滞，一言不发，远山和叶嗔怒道：“怎么？唱，唱错了很丢人吗？”
    “不是这个，你……”服部平次咽了咽口水，“你什么时候学的这首歌？”
    “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跟你一起来京都玩，那个时候学的，当时这里的亲戚还拿了一身和服给我打扮起来，结果你等得不耐烦，就说要去山能寺玩，等我打扮好去寺里找你，却没见到人影，然后我就像今天一样，在那颗樱花树下……”
    远山和叶忽然福至心灵地意识到了这轮比赛的意义，皮球、童谣、和服、樱花树，这些东西都是特意安排的。
    “平次……”
    “怎，怎么了？”服部平次结结巴巴地回应。
    “你所说的初恋该不会就是我吧？”远山和叶捂住嘴，哪怕是自己得出的结论，她也有些不敢相信。
    服部平次憋得脸通红，但是也没能说出一个不字。
    远山和叶看着他的反应，瞬间就明白了，原来是真的，他的初恋就是自己，难怪水泉哥不肯直说，还笑得很奇怪，难怪这场比赛这么古怪……
    服部平次看着眼前打扮得十分动人的远山和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算什么？
    众里寻她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虽然他不知道这句词，但心情大抵就是这样了，一直以来所念念不忘的人，其实一直都在自己身边，这是老天在提醒自己要珍惜身边人吗？
    远山和叶也有些动情，这种童话故事般的巧合，这身仿佛出嫁般的衣服，都让她沉浸在这氛围之中。
    “和叶……”
    “嗯……”
    “我……”
    “等等！”大冈红叶忍不住打断了两人，“你怎么确定她就是你的初恋？”
    “啊？”服部平次有些愣了，又有些头皮发麻，刚刚他都忘了还有一个自称未婚妻的人在这里，“我，我记得很清楚，当时那个小女孩唱的就是‘新娘六角’，这里面只有她唱的是这个，其她人都是‘姐姐六角’啊……”
    “而且时间也对得上。”
    “那年纪比你大呢？你们两个是同岁吧？”
    服部平次挠了挠头，“是同岁没错，但是她的确比我大一点，只是没差一岁那么多，而且小时候她发育也早，经常凭借体格优势把我……呃，没什么，女孩子小时候总是比同岁的男孩子长得要快嘛。”
    大冈红叶语塞了，原本以为平次的初恋是千贺铃，所以就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他的初恋和青梅竹马居然是一个人，大意了。
    不，也许是这个女人故意的。
    她充满战意地看了远山和叶一眼，然后转头对服部平次道：“不管她是不是你所谓的‘初恋’，我们的婚约可还要比那更早，你不会忘记了吧，平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