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鹤笔翁：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好大胆子，单枪匹马就敢来闯营，我去会一会他们！”
    宗维侠提前一双拳头，施展飞龙步踏空而去。
    “师兄，来人了。”黑袍人骑在马上歪着脖子喝道。
    “嗯，先打他一顿！”白袍人眼睛一眯，猛地从马上腾起。
    宗维侠不敢小觑，这二人气势非凡，绝非等闲。
    他暗中蓄力，等到时直接就一记七伤拳打向对方。白袍人同样也是只出了一掌。
    拳掌相接时，真气鼓荡，发出道道蓝光。
    “不好！”宗维侠眉头微皱，心生不妙，此人的功力远在他之上！
    “砰”的一声，宗维侠被打飞出去，倒向阵营中。
    所幸空智大师腾起，将他接住了，否则又要丢一回人。
    宗维侠颤颤巍巍抬起手来，只见掌心冰凉乌黑，和空智大师一对眼，同时开口道：
    “玄冥神掌！”
    众人闻讯，齐齐看向这一黑一白二老，一人执着鹤嘴双笔，一人持着鹿头短杖，又会这天下独门的阴毒掌法，身份已是昭然若揭。
    “你们就是......”
    “不错！”
    二人抢白道：
    “鹿杖客！”
    “鹤笔翁！”
    众人齐齐吸了口冷气，这二人如今已有七十多岁，武功想必已是大成。换成一般的武者，也该是德高望重的一代宗师了。
    但这二人却是作恶多端，如今看来，却是投靠了汝阳王府，当了朝廷的走狗。
    宋远桥拱手问道：“不知二位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鹤笔翁正要开口明言，却被鹿杖客拦住。
    他低声耳语道：“师弟，这群乌合之众，咋们不妨先杀一杀他们的锐气，再告知世子的宣言。”
    鹤笔翁点了点头，抱臂于胸前，鹿杖客则叉着腰。
    两人都是一副气焰嚣张、目中无人的架势。
    鹤笔翁用鼻子看着众人，不屑道：“六大门派这么多人，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你们当中有谁能在我手上过个几十招，我就告诉你们。”
    “放肆！”
    “猖狂！”
    正道高手闻声，无不厉声呵斥，各个都是义愤填膺。
    宋远桥与空智、灭绝等合击道：“这玄冥二老成名已久，功力深不可测。方才上宗大侠已为我们探明虚实......”
    宗维侠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忽地又咧了一下嘴，不禁皱眉道：“这玄冥寒毒当真厉害！”
    “玄冥二老的师尊乃是当年赫赫有名的百损道人。他的玄冥神掌，震慑武林，是江湖之中的翘楚，少有敌手。由于其武功阴损至极，唯有至阳至刚的武学，才能克制之。”空智大师徐徐道出二人的师承来历。
    这些往事也只有老一辈方才知晓。
    灭绝师太哼了一声：“当年的百损道人，也是自不量力，竟敢上山挑衅武当派张真人，被打成重伤后，死性不改，继续为恶江湖，最后被正道门派围攻而死。”
    灭绝师太年纪并不大，此事还是听她师尊风陵师太谈及。
    “我峨眉、少林、武当三派，都修行过九阳功......你们看看，谁出面去，杀一杀对方的威风？”灭绝师太看向空智和宋远桥，意思是看我都受伤了，你们好意思吗啊！
    宋远桥一笑，“师太歇着，好好养伤，就由我武当来打头阵吧！”
    武当派与元廷宿怨不浅，光明顶上已证明俞岱岩被废，和赵敏身边的阿二、阿三所在的金刚门脱不了干系。加上当年五弟唯一的儿子张无忌，也是为玄冥二老所害。
    新仇旧恨加起来，武当众侠都是恨的牙痒痒。
    “大哥，让我上！”殷梨亭自告奋勇，他满心愤恨无处发泄，勇而无畏地请战。
    宋远桥摇了摇头：“六弟，慎重！玄冥二老乃是成名已久的耆老，我看，第一阵，就由二弟你来吧！”
    俞莲舟点点头，出列道：“正有此意！”
    他在武当诸侠中武功最高，内力最为深厚，一身纯阳无极功，早已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对付玄冥二老他没有把握。但若中一位，尚且还能打个平分秋色！
    俞莲舟一个起落，已飞到阵前，便是武当派的梯云纵。
    鹤笔翁抱臂傲然道：“你是武当七侠，不对，六侠当中的哪一个？”
    他故意说“六侠”便是故意羞辱，毕竟玄冥二老平生最恨的就是道士。
    俞莲舟沉着冷静道：“武当二侠俞莲舟，请赐教！”
    话不多说，他纵身往前，左手拍出一掌，身随掌起，前掌刚至，已到鹤笔翁身后，右手凝成虎爪扑向对方肩头。
    这招正是他自创的“虎爪绝户手”，一抓未果，又连续变成十二招，招招拿人腰眼，能使敌人损阴绝嗣。
    鹤笔翁一边闪躲拆招一边呵呵笑道：“想不到武当派的高手也喜欢玩阴的！”
    倏地他抓住俞莲舟出招间隙，一掌拍向他胸口。
    俞莲舟自当互防，瞬间提起浑身的纯阳内劲。
    波的一声响，双掌相交，俞莲舟只觉对方掌力犹如排山倒海一般，极阴寒的内力狂潮冲荡而来，霎时间全身寒冷透骨。
    他身子晃了几下，倒退了三步。
    纯阳无极功终究还是比玄冥神掌弱了一成！
    待他站稳，再运纯阳无极功，身上纯阳之气浩然外放，就已将鹤笔翁的寒毒尽数排出，滴滴冰水自他指间滑落。
    鹤笔翁将手背在身后，却是微微轻颤。
    “不愧是老牛鼻子的徒弟，这一巴掌给我手都震麻了。”
    鹿杖客看出了他的异样，轻声问道：“怎么样，还行不行？”
    这师兄弟二人虽然功力相差无几，但鹿杖客毕竟是师兄，综合实力还是更为强悍一些。
    “放心，师兄，我顶得住！”鹤笔翁说完，又看向俞莲舟。
    “俞大侠，还要打不？”
    俞莲舟摇了摇头：“我学艺不精，不是阁下对手。但正道一方比我厉害的高手比比皆知，还请阁下不要妄言。”
    “是啊，像你师父张三丰一类的，我们见了就只能跑了！要不然，你去请他来？”鹤笔翁调笑道。
    武当诸侠俱是满面怒气，殷梨亭、莫声谷提剑就要上前去讨教一二，却被宋远桥给拦住了。
    “他是故意挑衅，你们若是冲上去，再被他打伤了，岂不是白白折损我们的实力？”
    “可是，他......”
    “阿弥陀佛！”空智双手合十道，“玄冥二老为祸武林多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退回来的俞莲舟低声道：“大师小心，这玄冥神掌异常阴毒。”
    空智颔首，一个“弥陀登天”步已到鹤笔翁身前。
    “少林空智，请赐教！”
    鹤笔翁瞥了眼不屑道：“又是个秃驴。见闻空性，你大师兄空见死了，你二师兄空闻被我们捉了，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什么？”
    空智内心一震，师兄竟然被他们捉住了？这如何能？须知，四大神僧中，空闻虽然痴迷禅学，可武功一点没落下，一身内力修为更在自己之上。
    分神间，鹤笔翁毒掌已经按上来了，正是不讲武德的偷袭。
    “小心！”众人急忙呼道。
    空智双手合十，斜捣向前，运起金刚降魔心决，正是乃是少林内功心法之集大成，为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至刚至猛。
    面对鹤笔翁的这一掌，他只出了两指。
    指掌相接，只见金光和寒光交映，至阳至刚的真气同至阴至寒的真气碰撞，发出“砰”的一声响。
    二人各退数步。
    宋远桥不由惊呼“少林二指禅功！”
    但见空智后发制人，抬手再攻。二指犹如二龙探珠一般不住往前戳去，抬手间更是带起阵阵阳刚气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