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酒谈终知狗算计,诛邪镇山炸福地
“秦大人不常喝梅酒吧?”
蔡弘笑着给秦夫子倒了杯酒,而后把酒壶放下,就看着夫子喝。
秦夫子呵呵一笑,只伸手拿起杯子,看着蔡弘,“听闻蔡大人在京都任职时最喜欢的就是梅子酒,不管去哪里都戴着几壶。”
“这壶味道如何?”
蔡弘摸着自己的酒杯,“秦大人赏赐的自然是好喝的,但....”
他眯起眼笑了笑,“还是差些味道的。”
秦夫子没被这家伙的嚣张气道,“少了让你卑躬屈膝伺候的味道了?”
蔡弘脸一僵,“若是秦大人需要,那属下自然也要伺候......”
秦夫子直接摆手,“老夫可享受不起,到时你主子说不得要怎么埋汰老夫。”
“一条狗可就一个主子。”
蔡弘扯着嘴角笑了笑,“怪不得尚文那家伙敢对我亮爪子,原来是他主子来了。”
此刻在外面听着的尚文瞬间一愣,而后面部狰狞起来,艹,这蔡弘以后就是他仇人!
什么狗东西!
秦夫子压根没在意他说的啥,“你如今虚张声势,是真觉得对于环山老夫一点办法没有?”
蔡弘不紧不慢的喝了口梅子酒,“大人在说什么,属下听不懂。”
秦夫子摩挲了下酒杯,不紧不慢的说道,“你知道我斩妖司都在青城山脉吧。”
蔡弘只是笑着喝酒,没说什么。
秦夫子继续道,“我将你城司的全都撤了,你也知道。”
蔡弘抿嘴,将酒杯放下,就静静的看着秦夫子。
“这迁徙而来的妖族,就是来拖住斩妖司的吧。”
“觉得大部队被妖族牵扯,无法干预环山?”
秦夫子笑了声,“或许你该不知道,我这次从都城带了谁过来。”
蔡弘挑眉,“倒是属下疏忽了?”
秦夫子抬眼看着他,蔡弘的身影倒映在他的眼中,他开口道,“你大概听说过,九阳陈家.....”
话音落,蔡弘身体一僵,但很快,他控制下来,“哈哈,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陈家....”
秦夫子眯了眯眼睛,终于抬起酒杯喝了口,“看来这福地确实有鬼,你的戏过了。”
蔡弘愣了下,而后笑道,“大人说什么,属下可没有演戏。”
秦夫子看了他一眼,“九阳素来对福地有研究,陈家老祖更是掌握一个完整福地,若是你真怕我带陈家人去破解环山的福地,你可不会是刚刚的反应。”
他眯起眼睛,“你演过了才让我知道,这不是寻常的福地,甚至可能是残缺的福地,有可能让陈家人都束手无策。”
“四处宣扬环山福地肉白骨活死人,吸引无数亡命之徒前来,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难不成,还真有不知死活的妖族想过来摘桃子?”
“那环山的福地到底有什么东西呢...”
蔡弘忽然咳嗽了声,“秦大人,属下有些累了....”
秦夫子看着蔡弘的反应,叹了口气,“看起来就不是福地本身有什么东西了,而是你们想用这个福地造什么东西......”
“大人!”
蔡弘一把握住身前的酒杯,“你今日囚禁我这个三品城司,明日我就能将你告上都城!”
秦夫子转了转手里的酒杯,目光幽深,“看起来是真的要用那福地造出什么,所以......”
秦夫子忽然一愣,想到了什么,“你们敢拿数万人的性命去填福地!”
蔡弘的手抖了抖,他深吸了几口气,“秦大人,我们做我们的,您就不能高抬贵手?”
秦夫子握紧拳头,“你们用的可是数万人命!”
蔡弘忽然笑了下,“人命?”
“秦大人,您莫不是忘了十年前您做的事情了?”
“那何止数万人命,数十万人命您不也是填进去了!”
他的声音陡然增大,秦夫子一顿,拳头握的更紧,“你们若真是要用这些人命,老夫.....”
他看着蔡弘的表情逐渐得意,忽然觉得没啥意思,轻轻摇了摇头,“就这些吗?”
秦夫子站起来,“我已经将人都派了进去,不管你们怎么做,都不会达到你们的目的,而你,老夫不会让你活着出青城!”
蔡弘一顿,而后忽然就大笑起来,“哈哈哈,秦大人,秦则道大人!您不会真以为,您拿的那东西,真就能获得福地的控制权吧!”
“怕送你情报的那个人,没说清楚,这福地里有九个明殿吧!”
他神色狰狞,活像是目的即将达成的反派在不断的大放厥词。
简称,坏人的话多时刻。
“哈哈哈哈,您都知道这不是普通福地了,应该也安排了能争夺九个明殿控制权的人数过去吧?”
秦夫子目光锐利起来,“还有呢!?”
蔡弘又笑起来,“还有?还有就是,进去的人,是不可能出来了!”
“除非一切完成,福地破碎!不然可没有方法能出来呢!”
“就算是陈家老祖宗来了,里面的人也不可能活着出来!”
秦夫子一愣,“你们想活活坑死这么多人!?”
蔡弘眨了眨眼睛,“秦大人您说什么呀?那是福地自己吞的人!哦,是斩妖司监察不利,我这个城司司长完全被软禁了,和我没关系的!”
秦夫子逐渐火气上涌,一时没忍住,周身瞬间玄气暴涨,狂风从他身边吹起来。
他不再忍耐,怒目直盯着蔡弘,杀意倾泻而出,下一刻,秦夫子直接一把抓住了蔡弘的脖子,一把提起来,“那你也会先死!”
蔡弘脸色瞬间青紫,他却还笑着,“秦大人....咳咳,您不敢杀我....”
此刻门外的尚文简直要急死了,确实不能杀啊!大人!
这是三品大员,命牌都在中宫放着呢,临死前一刻遭遇了什么,中宫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尤其大人在朝廷里有不少政敌,真要杀了尚文,怕是瞒不住!
秦夫子用力掐着蔡弘的脖子,双眼渐渐血红,蔡弘越来越呼吸不上来,他的笑意开始慢慢僵硬,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秦夫子,难不成秦则道真敢杀他?
但就在他要被掐死的瞬间,秦夫子直接一把将他甩了出去。
“砰!”
蔡弘直接砸在了墙上,“噗!”,他一口血吐出来,又摔在了地面上,挣扎了两下没站起来,一双眼睛满是恨意的盯着秦夫子,样子极其可怖。
“哈哈哈哈,秦则道又如何!还不是要眼睁睁看着数万条人命栽在环山!”
“您纵横朝堂三十年,遇到这样的事情,明明知道环山有鬼,却还放任我们散播环山福地消息,任由无数人疯狂前来环山,任由城司撤退,把这些人填进去,就为了扯住我们的尾巴,满足自己的权力,不是吗!?”
“你陈则道,又比我们高尚到哪里去了!”
“我们没错!错的是你,是你,陈则道!”
他嘶吼着,但下一刻,一块板砖忽然从外面“咻”的扔进来,一下砸在了他的脑袋上,瞬间打开花了。
一脸凶狠的尚文踹门冲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块板砖,“你他娘的是狗吧!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蔡弘二十年前还在跟着你老娘要饭的时候,是大人给你们破村子解了水灾,要不你早饿死了!”
尚文好像气狠了,手里的板砖还带着青泥,似乎是刚撬的。
被砸的一脸血的蔡弘茫然了下,刚刚酝酿的满腔怒火和气势瞬间被打的一懵。
“操他妈,不要脸!”
尚文还想扔板砖,秦夫子回过神来,咳嗽了声。
尚文一个发抖,反应过来,身子缩了下,“那个...夫子,你别听他娘的在这瞎说,咱又不清楚他们要干嘛,也不知道.....”
秦夫子摆摆手,“我知道。”
他最后看了眼蔡弘,“他不是觉得他们的安排天衣无缝吗,那就废了他玄脉,陪我上青城的城墙,亲眼看看环山最后的结局。”
秦夫子似乎有点累了,似乎也只是感慨,“老夫确实是老了,心狠不下来了。”
“把信号发出去吧。”
他说完,便抬脚直接出了门。
尚文赶紧应道,“是!”
他对门外的手下打了手势,又恶狠狠的盯着蔡弘,挥舞着板砖凑了过去。
而门外的手下收到命令,从腰间拿出一枚红色的信号弹,直接对着天空射了出去。
“砰!”
血红的烟花在夜空绽放开来,整个青城包括青城山脉里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此刻在环山福地前,数十人忽然从人群里站了起来,他们身穿玄色的衣衫,手中都拿着一把金色的短剑。
他们在其他人看烟花的时候,就忽然拔地而起,飞上天了!
对,就是飞上天了!
所有人惊呼一声,瞪大眼睛看上去,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
只见他们在数个方向扬起了那把金色短剑,随后不知道他们念了什么,金色的光芒从短剑上射出来,直冲着天空冲上去。
在十几个方向冲出的金芒迅速形成巨长的光柱,而后落地,似乎化作实体,直接插入土中,将福地直接包围了!
“呵!”
数十人高喝一声,那些金色光柱瞬间光芒大亮,蛮横的向周围侵蚀而去,有一道极其威严的声音猛地响起,“斩妖司办案!闲杂人等立刻远离环山!”
这声音出来,环山的人直接蒙圈了,还没仔细思考呢,下一刻,一个个金色的巨物在天空出现,不给人反应的快速倾泻下来,冲着人群就去了!
“娘哎,斩妖金案!”
“还真是斩妖司,快快快!快快快跑!”
“砸一下要人命了!”
所有人赶紧拔腿就跑,东西也不拿了,再跑慢点,被金案砸中直接归西!
而金案“哐哐哐!”的落地,在福地外形成了像是八卦阵一般的排布,牢牢的将福地圈了起来。
那十几根光柱,如今已经稳稳占据四周方位,远远看着,无数金案之间,数根擎天巨柱直达天穹,巨大的法阵瞬间成型,镇压的,便是这其中的福地!
在青城山脉里,更有不少斩妖人皱眉的望着环山方向,诛邪大阵还是开了.....
那说明,环山的福地确实如司长猜测一般,不是真正的福地。
就在他们担忧的时候,金芒遍布的福地却忽然“轰”的一声巨响,强烈的爆炸从福地方向传来,火光直接从福地仅剩的一丢丢口子冲出来。
听得,“咔嚓咔嚓!”的声响从那口子传来,门口瞬间裂出一个巨大的窟窿,黑漆漆的透出些许气息。
阵法快速反应,金光冲向那口子,黑芒快速抵抗,但还是没敌过金芒,慢慢消散。
口子快速被金芒侵占,也终于稳定下来。
阵法外,包括青城的人都听到了那声巨大的爆炸,被斩妖司的人绑在轮椅上的蔡弘不敢相信的抬起眼睛,“怎么可能!”
福地从内部炸开了!
还开了个口子!?
此刻在城墙上的夫子一把拍在城墙上,脸上终于出现了笑意,“竟然成了!”
福地的时间流速与外界并不一样,大约是二比一,外界一个时辰,里面就已经两个时辰了。
而福地内部为何忽然爆炸,还是要调到两个时辰之前的福地,那时的盛安岚才终于找到了一座明殿......
“哎嘿,小哥,好多黑漆漆的东西在那个棺材外边啊。”
风熊啃着自己带的牛肉干,把自己的身影藏在几株胡杨树后,大眼睛瞅着远处那黑漆漆的亮晶晶的“棺材”,还有旁边一堆黑漆漆看不清是啥的东西。
盛安岚抿嘴,“它们应该是在想办法打开明殿。”
风熊眨了眨眼睛,“小哥,啥是明殿?”
盛安岚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但很重要就是了。”
风熊点点头,“哦....那就是有好东西喽!”
盛安岚“嗯嗯”了几声,“我们等它们打开了明殿,再.....”
他话音未落,余光就看到旁边的人开始脱衣服,他一愣,一脸疑惑的看过来,“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