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被洗劫的道班

      第407章  被洗劫的道班
    “所以,剩下那个,也不能放过?”
    “嗯。”
    周寒梅轻轻点头,神情坚毅。
    “我做事,喜欢有始有终,不喜欢半途而废。”
    “行,那咱们抓紧休息一会,顺着铁路追下去吧。”
    陈予权拍了拍手,说道。
    “顺着铁路追?”
    “对。
    从这里去国内,最好的办法就是顺着铁路走,这样起码不会迷路,运气好的话,也许还能遇到牧民,弄点吃的。”
    六月份,正是草原牧草返青的季节,也许真有机会遇到野外放牧的牧民。
    “他顺着公路走的话,不是更好?”
    铁路总不如公路那么好走。
    陈予权沉吟片刻,摇头说道:“我觉得他不会顺着公路走。
    第一,他不一定熟悉公路的走向,万一走岔了,就不知道绕哪去了。
    第二,他担心我们的人会顺着公路追下来。
    他现在就剩下一个人,这个险,他冒不起。”
    “万一呢?”
    周寒梅歪着脑袋想了一会,突然一笑,说道。
    “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聪明,可以想得这么明白?”
    陈予权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敲她一个暴栗。
    让你皮!
    手刚抬起就惊觉不对,急忙收了回来,自己尴尬地挠了下脑袋。
    该死的直男!
    潜意识里,把每个女人都当成不懂事的小女孩了。
    周寒梅咯咯地笑出声来,难得看到这家伙尴尬啊……突然觉得心情大好,一晚未睡的疲惫,一扫而空,从石头上一跃而起,伸手一拍陈予权的肩膀。
    “走!”
    顺着铁路追,其实陈予权也是无奈。
    半夜里殷老八一个人偷偷跑了,鬼知道他到底往哪跑的?
    茫茫大草原上,想要精准查探他的逃跑方向,那是白日做梦。
    齐膝深的牧草,会掩盖几乎所有痕迹。
    只能顺着铁路追下去了。
    碰碰运气!
    然而三个小时后,他俩就吃到苦头了。
    太阳老毒!
    就这么明晃晃地挂在天上,无遮无掩。
    “我都快记不起来了,上一次吃这种苦头是什么时候……”
    周寒梅早已经将防刺服脱下来,直接盖在头顶,依旧香汗满身,湿透了前胸后背。
    陈予权笑道:“偶尔忆苦思甜一下,也挺不错的。”
    “忆苦思甜?”
    周寒梅忍不住噗嗤一笑。
    “这话的年纪比你都大吧?
    我都多久没听过了,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二十年前……”
    “姐姐,倚老卖老这种事,你就别做了,不适合你。”
    “是吗?
    你觉得我还没老?”
    “没老啊。
    谁说你老,我跟谁急!”
    陈予权夸张地说道。
    周寒梅不由一声叹息。
    “你那么有钱,人又长得帅,嘴巴还甜,这可怎么得了?
    以后不知有多少女孩子会被你祸害了……”
    陈予权笑道:“钱赚来就是花的嘛,不花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身上,难道花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特么这话真有道理,我又没办法反驳了……”
    周寒梅嬉笑着望向他。
    “为什么你每次说出来的话,我都不好接?”
    陈予权哈哈一笑,说道:“姐姐你让着我呢……快看,前边有个道班。”
    周寒梅极目望去,远远的,果然看到了一座小小的房子。
    这种建在铁道旁边的小房子,通常来说,只有班道员或者铁路养护职工才会入住。
    这样偏远的地方,隔着老远才会有一个养护工。
    周寒梅顿时精神一振。
    这道班房虽小,却意味着有饮用水和给养。
    尽管是在草原国,但边境地区,国内货币其实也是通用的。
    草原国经济形势一团糟,国内货币在这里说不定还是硬通货,比他们本国货币还好使。
    他们现在随身携带的给养,只剩下两块压缩饼干,唯一的一小瓶水,刚才两人已经分着喝了。
    周寒梅已经在暗暗着急,再这样下去,马上就要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
    两块饼干可不足以支持他俩走回国内。
    同样的道理,如果他们顺着铁路走得太远,两块饼干也不足以支持他们掉头走回车站。
    不过看陈予权云淡风轻的样子,周寒梅突然又不担心了。
    这个家伙,就好像没啥事能难得住他。
    或许他有办法?
    好不容易走到道班,眼前的情景,却给他们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这个道班确实没有废弃,但扳道工却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就这么直挺挺地趴在屋子里,身下的鲜血已经半凝固成紫黑色,双眼大睁,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姐,你警戒!”
    陈予权低喝一声,四下一扫,没有发现异常,这才在尸体旁边蹲下来。
    “刀伤,一刀封喉!”
    陈予权很快查明了扳道工的死因。
    而周寒梅已经将这个小小的道班院子查看了一遍,沉声说道:“没有水,也没有食物,都被搜刮走了。”
    陈予权点点头,说道:“看起来应该是殷老八干的。”
    “肯定是他。”
    周寒梅认可他的看法。
    “别人也不可能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杀人抢劫,就为了一点水和食物。”
    “不过,这证明你搞对了,殷老八确实向顺着铁道线回国。”
    陈予权的眉头却皱了起来,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如果真是他干的,那我们很难追上他了!”
    “什么意思?”
    陈予权朝道班院子左厢的一个马厩呶了呶嘴,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里本来应该有一匹马的。”
    周寒梅恍然大悟。
    这里可是草原国,骑马代步太正常了,比国内骑自行车上下班还正常。
    一个道班工人养护几十里地的铁路,没有一匹马代步,显然难以胜任。
    而现在,那匹马不见了。
    毫无疑问,殷老八洗劫了这个道班的一切。
    包括那匹马。
    “那现在怎么办?”
    周寒梅突然很烦躁。
    这些年来,她还没这么被动过。
    居然被一个小小的劫匪搞得无法可施了?
    “追下去!”
    陈予权毫不犹豫地说道。
    周寒梅就瞪大眼睛看着他。
    刚才你还说追不上。
    “我们现在回城,搞不好会被警方扣押起来,这个锅也许就扣在我们头上了。”
    周寒梅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就算草原国警方跟你讲道理,明察秋毫,这么一折腾,还不知道浪费多少时间呢。
    “再说,道班几十里就有一个,我们赶到下一个道班,或许也能搞到一匹马!”
    周寒梅顿时给他挑了个大拇指。
    这脑袋瓜子咋长的,转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