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英格兰的培根

      能参加劳伦兹瑞尔学院的学生一定都是绝对优秀的人才,所以他们更多了一丝身为天之骄子的自豪感,学院里的教授也是为了让他们真正了解什么是超凡,才向守夜人申请了这次联合行动。
    守夜人组织一直都是十分精简的,若不是零度观测局分析地脉灵气复苏,时钟塔预测第五纪的黄金时代即将在二十一世纪中叶来临,劳伦兹瑞尔还将继续作为一个研究性质的学院。
    超凡世界的变动,并不像科技的进步对于生活的变化那么明显,这就仿佛5g、iot设备、云计算、边缘计算的迅速发展默默推动工业互联网的超融合。
    而此刻的普通人只会关心明年上映的电影,又或者比较一下华为、苹果之间的差异,然后拿出手机点一份外卖,思考是吃黄焖鸡还是炸鸡。
    这种平凡而又温馨的生活,相比起脚下的地球,这颗在几十亿年里经历了无数次变迁的行星,本身就是一种奇迹般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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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风天对于神乐真纪而言,也是一次难得的阅读时间。
    她想去完成自己的阅读计划,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美妙的文学值得让人细细品味。
    咚咚咚。
    正当她在家里温习着书,忽然就听见家门被敲响。
    台风天还有人敲门,神乐真纪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神乐大叔在二楼和他的那帮小弟喝酒,所以真纪就默默的走到了门口,用猫眼观察了一下外面,院落外大雨磅礴,但门口朦胧的灯光照亮了一位客人的身影。
    神乐真纪家的房门在遮雨平台下面,当她开门的瞬间,那巨大的风力仿佛要直接将合金房门拉扯到暴雨中。
    门外的客人伸出一只手扶住了晃悠的房门。
    他是一位穿着英格兰风格红色服装的邮差,当邮差看见神乐真纪不由得脱帽致意:“请问神乐大厨是住在这里吗?”
    神乐真纪面无表情:“你要是找大厨,一定就来错了,千代田区姓神乐的应该还有几家。”
    邮差微笑着递过来一封信:“我觉得没错,这是有人托我送来的信件。”
    神乐真纪没有接,她同样看不透这个人,但她也同时明白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过了几秒,神乐大叔就摇摇晃晃走了下来,看起来像是喝了酒,不过他酒量很好,自然没什么问题。
    当神乐大叔看见邮差,不由得自来熟拉住了他:“你怎么来了,来来来,上来聊,台风天来这里,我也真是没想到。”
    红衣的邮差拿出这封信递给了神乐大叔,信封上红色印泥是风车的样式:“我就不参加酒会了,要是再多呆一会,我怕送信的单车都要被大风吹走了。”
    他送到了这封信,就十分绅士的打开门走进了暴风雨中。
    在走之前还带上了自己的帽子说了一句话:“顺境中的好运,为人们所希冀,逆境中的好运,则为人所惊奇。”
    神乐大叔有些摸不着头脑:“真纪,他什么意思?”
    “这是培根的名言。”
    “原来是想吃培根了,这个英格兰的滑头鬼,亏我这次看见他,还想给他品尝一下我新学的英国约克郡布丁,真纪,你说那加工好的培根真能有直接切片的烤肉来的美味?”
    神乐真纪本来还想解释一下培根是谁,但听到自己笨蛋老爹的发言,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忽然间明白,红衣邮差口中的‘大厨’也许是一种经典的英式调侃。
    这么看来,这个‘大厨’一词用的还挺恰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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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乐真纪回到屋里,她不知道‘邮差’是如何穿行在台风里送信,也就不由得看了看窗外。
    窗外被暴雨笼罩,能见度极低,属于海贝思的协奏曲节拍非常的急促,风声与雨声交替,仿佛一部堪称完美的音乐巨作。
    如上帝的指挥棒下,深蓝色的管弦乐弥漫在东京都的窗畔,将被台风席卷的城邦,演变成了好似维也纳音乐协会一般的金色大厅。
    伴随着海贝思裹挟着气势一往无前的推移。
    奥多摩湖水也波动了起来,披着黑色羽衣的牧者信徒已经趴在了湖边,等待着秘境之门的打开。
    而此刻,他们还不知道,已经早有人在尼伯龙根的秘境中准备寻找那一枚指环了。
    无垠的水携带着深蓝色,一滴一滴从天空坠落。
    雪的感觉最敏锐,她抬起手,借助一滴雨水:“下雨了。”
    新谷诗音也放下了手中的地产牌,她现在是模拟人生中的地产大亨,所以每当安道远出现在棋盘上,都得给她缴纳过路费。
    安道远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几十张欠条,带了一丝解脱的愉悦:“游戏该结束了,现在是时候我们该欣赏这一幕精彩的演出了。”
    朦胧的天空下起了小雨,所以他就行动迅速地把欠条还有桌子上各种莫名其妙的事件卡全部装进了盒子里。
    雪一脸失望:“啊?我还没玩完呢,安道远你是不是输太多,所以趁机收起来。”
    安道远笑着摸了摸这个猫咪少女的头发:“我愿赌服输,等回到风信居,我就给你们做红烧排骨吃。”
    竹先生为了防止画布沾水,所以提前支起了一把阳伞,伞很大,可以把几个人全部遮挡住,而且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这把伞会阻断一切外界对于这里的观察手段。
    天穹下深蓝色的雨滴仿佛接连的丝线,朦胧中带了一丝烟雨江南的诗意,将本来是光秃秃的沙地染上了一层青色。
    地脉的生机开始复苏了。
    竹先生知道安道远邀请他来,也是为了提供经验,所以自然没有什么保留:
    “这就是调色的过程,深蓝色的雨水与灰黄色的遗迹渲染在一起,自然的生机也就开始复苏,一切都向着现界的色差方向发生着偏移。”
    安道远忽然想到了巴尔扎克提过的一个经典问题:
    在晚秋季节还能找到春天和夏天错过的鲜花吗?
    这个世界充满着奇迹,那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自然也就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