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叶落……”向昊天终于忍不住紧紧的把她拥入怀中,这种熟悉的香味,他魂牵梦绕的容颜就这么近在眼前,即使她是别人的妻子,这一刻也让他自私一回。
    怀中的佳人哭得更加的厉害,仿佛要把身上所有的力量和忧伤借由这个温暖踏实的怀中一次性发泄出来。
    向昊天温柔的把她拥在胸前,轻轻的擦拭着他的泪水,看着她红肿的双眸,眼神变得好生自责。
    “对不起。”他以为是自己的唐突吓到了佳人,毕竟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多么令人心碎的答案。
    “向大哥,让你见笑了。”稍微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泄自己所有的不满,原本这种温柔她可以拥有一辈子的,可以怪就只能怪苍天弄人啊。
    尴尬的脸色让原本暧昧的情绪变得凄然,俩人只是各自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们还是先坐下吧!你肯定累了。”向昊天自问是个粗人,不懂得如何怜香惜玉,尽管为她他倾尽自己所有的柔情,却还是生怕自己做得不够多。
    叶落温顺的坐下,原本苍白的面容因为他的眼神变得绯红。
    “向大哥,我知道我不该来打扰你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轻柔的声音透着深深地无奈。
    “叶落,我说过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告诉我。”他竭力忍住想要再次把她拥入怀中的渴望,手上的青筋惊现,勉强勾起一抹笑容。
    “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我带着小七到寺院还愿,因为马车突然坏了,所以歇在寺院里,等到第二天回去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化为灰烬,那场大火甚至燃烧了一夜也没有停息,听说好像是什么江湖中人寻仇吧!”她的语气淡淡的,不知道是哀伤还是庆幸,或许这是老天怜悯让她得以摆脱那个恶魔的身边。
    她说的很简单,他却听得触目惊心,如果不是那个巧合说不定她也早已葬身火海,压抑太久的情绪让他好生难过。
    “叶落……对不起!”不懂得如何安慰,局促的表情更显得慌乱,叱咤风云的英雄却在一个弱女子面前束手无策。
    “你要带我去哪里?”七夕任由他拉着自己的小手,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他看起来似乎很不开心一般,“是不是小七惹你生气了。”甜甜的声音自言自语的说着。
    沧鸩愕然停住脚步,望着一脸无辜的七夕,女人就是个麻烦,是个祸水,这么小就会装可怜,可是看到她弱弱的样子又让他心生不忍,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他觉得很不适应,他不是最讨厌女人么,不过她还只是个孩子,他对自己说。
    径自的往前走去,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他很不心安,放开手中的小手,那种柔软触感的消失让他突然觉得怅然若失,加快了脚步,也不管后面瘦下的七夕是否跟得上脚步。
    七夕看着远离她而去的沧鸩,虽然很委屈,但是还是强忍着不哭,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人讨厌了,从小除了娘亲和刚刚认识不久的师傅,从来没有人真正的疼爱他,爹爹从来不让她和其他的人玩,永远把她锁在小房子里,无论她怎么哭都没用,从那天开始她就告诉自己不能流眼泪,因为除了娘亲没有人会心疼。
    没有人心疼所以不哭……
    小跑着想要跟上那焦急的脚步,却因为长途跋涉实在太疲劳而绊倒在地,额头不小心碰到石头上,尖锐的疼痛来的猛烈而又干脆,光洁的额头顿时鲜血淋淋。
    听到后面仓促的声响,终于顿了一下,还是回头便望见那跌倒在地上的瘦小身影,眉头不禁皱的更加厉害,想了一下,还是退回来把她抱在怀中,额上鲜艳的伤口锁住了他所有的视线,一股自责的感觉来的猛烈而又干脆,看着她强忍着疼痛的而皱成一团的小脸,不由得觉得好生心疼,温暖的大手生硬的覆住她的伤口,催动内力,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烟雨楼,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他因为从小练武总会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所以向昊天总是为他准备着最好的金疮药。
    怀中的人儿却倔强的不愿接受他的好意,不顾额上伤口的疼痛,四肢并用的想要挣脱他的禁锢。
    “不要动。”他何时对一个女子这么好过,虽然她还是个孩子,但是已经要磨光他的耐心了,眼睛半眯着,想要任由她去,可是看到她眼中受伤的样子又狠不下心肠。
    “不要动,如果以后留个疤的话不要怪我。”无可奈何的吼住动荡不安的人儿。
    怀中的人儿停止了挣扎,却在他上药的时候猛的咬住他的右手,好不容易上完药看着自己已经渗出鲜血的虎口,这丫头可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你……”他觉得自己此刻真的很想杀人。
    “都是你不好,你怎么可以对小七这么凶,除了娘亲。都没有人疼爱小七,你还欺负我。”泪水要是缺堤的坝,风平浪静时到没有什么,可是那洪水一旦泛滥,就一发不可收拾,那张楚楚动人的面容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哭泣着。
    沧鸩哭着一张脸,既无法忍受的想要把她丢出去,又在看到她的时候觉得心疼,女人果然是惹不得的。
    “不要哭了……”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一直微笑的他会有这么大的脾气,声音大的只怕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听见了。
    怀中的人儿却好像没有听见一般,哭的更加的带劲,梨花带雨,抽抽噎噎的哭泣声一声声的在他的心间徘徊,纠结的眉目更加的促成了一团,漆黑如墨的双眸带着深深地无能为力。
    哭声加上吼声任由他们在整个院落里缠绕,却没有人敢上前劝解,少堡主的脾气古怪的很,虽然平日里总是嬉皮笑脸的,可是那种风雨欲来山满楼的景象谁也不愿意尝试,还是明哲保身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