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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念念忍不住笑,嗔他一眼,“我哪天都好看!”
    方知行咳了一声,深以为然,
    大宝二宝迈着小短腿蹬蹬跑了过来。大宝仰着小脑袋,奶声奶气道,“妈妈,你好漂漂!”
    二宝吸着哈喇子,张开小胳膊,“麻麻,抱抱,要亲亲。”
    韩念念弯腰要抱,却被方知行半路截了过去,捏了捏他肉呼呼的小脸,替他媳妇儿拒绝,“你满嘴口水,会亲化你妈的脸。”
    二宝绞着手指头,低头做沉思状。
    见他兴致不高,方知行沉吟了下,勉强把脸伸过去,“我的给你亲亲如何?”
    二宝抬抬眼皮,看看他怕怕的脸蛋,虽然也很白,但就是提不起兴趣,老老实实道,“怕怕,我更想亲麻麻~”
    韩念念乐得直不起腰,伸手捧住二宝的脸颊,吧嗒亲了一口,在上面印了一个口脂印,二宝总算满足了,傻乎乎的顶着口脂印配合怕怕麻麻拍了结婚照。
    方知行还是头一次知道拍婚纱也有这么多讲究,室内还是室外,单人照还是双人照,期间还要换衣服换发型,配合摄影师摆各种姿势
    从早上拍到天快擦黑,笑到脸僵硬
    “好饿好饿。”大宝夸张的拍着肚皮。
    “怕怕,饿~”二宝树袋熊一样挂在方知行腿上,只有在饿的时候才会想到拍方书记马屁。
    韩念念累得不行,已经爬上楼去换衣卸妆了,方知行直接脱了西装外套,解开袖口卷上去,清洗了手准备做晚饭。
    帮忙打杂的亲友团见状,磨磨蹭蹭干活,不想走。
    方知行还算上道,开口留他们,“累一天了,都留着一块吃顿饭吧。”
    要的就是这句话!会做饭的忙帮着打下手,乒乒乓乓一阵忙活,糖醋鱼、红烧小排、宫保鸡丁、蚝油生菜、地三鲜,还有一盆骨头汤端上桌了。
    又累又饿,加上请来的摄影团队,围坐了一桌,扒着米饭狼吞虎咽。
    二宝吃着饭就开始点头了,小鸡啄米一般,最终歪在儿童椅里睡着时嘴里还含了一口饭。
    大宝也好不到哪儿去,嘴里啃排骨,两眼皮直打架。
    韩念念先吃完,招呼其他人,“你们慢吃,我带他两上去洗澡。”
    她话音刚落,方知行也起了身,一手一个胖墩,帮他媳妇儿送上去再下来招呼客。
    等全散场收拾干净时,已是九点多。
    二楼卧室里,静悄悄的,只留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韩念念头发来不及擦干,搂着两个儿子睡了熟。
    睡意朦胧间,隐约听见窸窸窣窣动静,勉强撑开眼皮,方知行已经洗好澡掀开被上床,手里还拿了吸水毛巾给她擦了头发。
    “方书记,明天我们带大宝二宝回岳岭看看奶奶吧。”
    市郊那片公墓,市政几经修缮,地址倒从未改过,他们回来之后。方知行去岳岭找过,方婆婆的墓还是原先那样。
    方知行嗯了一声,顺手关了床头灯,搂着他媳妇儿睡下。
    转天大早,方知行开车载母子三个去了岳岭,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就抵达了位于岳岭市郊的公墓园,大宝二宝知道要来看太太,都很乖,也不缠着要抱,迈着小短腿哼哧哼哧自己爬石台阶。
    到方婆婆的墓前,韩念念把花束搁下,拍拍大宝二宝的脑袋,轻声叮嘱道,“快喊太太,给太太磕三个头。”
    大宝二宝依言照做,齐齐喊了声太太,又跪下磕头,心有灵犀的兄弟两动作不是一般整齐。
    方知行立在墓前,往事潮水般涌上心头,不禁有些怅然,不敢想那个时候奶奶去世,媳妇儿和两个儿子失踪,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他一个孤零零撑着方大兴。
    多幸运,他媳妇儿又回去找他了,他们的儿子也长这么大,难免会淘气,但大方向还算懂事乖巧。
    和方知行并排站着,韩念念伸手握住了他的,又拉了大宝二宝,坚定道,“奶奶,我答应过您会照顾好方书记,陪伴他到老,以后我们一家会好好的,方大兴也会像以前那样传承下去。”
    回去时,方知行一手抱一个走在前,韩念念拎包在后。
    “方书记,我们把奶奶的墓修缮一下吧。”
    方知行停了步子等她,“不用,让奶奶安安静静待,就不要再打扰她了。”
    韩念念嗯了一声,冲他笑,胳膊挽上他的,跟他们父子三个一块走。
    方大兴在冬天时开了业,有免费宣传在,开业这天火爆异常,门前拍了很长队伍,想来尝尝传承两百多年的手艺是一点,还有一点是想看韩念念和她老公会不会出现!
    结果还真出现了!
    总算见到方知行的庐山真面目,众粉丝不是一般激动,娘咧,女神她老公长得未免也太帅了!
    小姑娘们亲昵的喊姐夫,要和他们夫妻合照。
    韩念念无所谓,一向对她的真爱粉有求必应,拐拐方知行胳膊,打趣道,“方书记,你行不行?”
    方知行咳了一声,看看这群年轻小姑娘,勉强点头,“拍就拍吧。”
    一夕之间,韩念念老公和方大兴又被顶上了热搜。
    做再多宣传,若是没点真本事也是枉然,很显然,方大兴还是有真本事的,对于美味又正宗的食物,吃客们从不吝啬去赞美,他们夫妻的真爱粉是热心在帮忙宣传,可那些慕名而来却吃出惊艳的,回去之后才是真的赞不绝口。
    开业几天后,来客不见少,日益增多。
    孟繁宗把他还在世的奶奶带了过来,方大兴的包厢里,四人围圆桌而坐,四目相对,仿佛隔了半个世纪,皆有些怅然。
    已经年愈七十的薛晓鸥身体还算硬朗,依稀依旧能见到当年的模样,齐耳短发,笑意岑岑的眉眼,就是对着样貌依旧如前的方知行和韩念念,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久才长长的感慨,“年轻可真好”
    方知行给她倒茶,也是语塞,竟不知如何称呼。
    韩念念不管这么多,挽上薛晓鸥的胳膊,直接喊她小名,“孟孟厂长呢。”
    韩念念特别好奇这个,两个孟繁宗,孟家人怎么会让孙子的大名和爷爷的大名重复?
    薛晓鸥满是皱纹的手握上她的,摇头道,“已经去世十来年啦,小宗的大名还是他爷爷给取的,说是因果轮回唉当年我和孟大哥,我们一家四口到香港之后,再登记身份证时孟大哥就给自己改名,抛开以前种种重新生活啦。”
    这顿饭,方知行亲自下厨,再次吃到方大兴的招牌,仿佛回到那个年代一般,薛晓鸥眼眶发红,难免想到她已故老伴。
    临走前,薛晓鸥笑眯眯道,“我听小宗说你们要结婚了,念念,我能来给你梳头吗?”
    韩念念笑着点头,“当然,到时候我去接你。”
    他们婚礼定在翻过年开春,《刺鸟》上映之后。
    影片上线一个月,创下史上票房最高纪录,演技制作无不良心,之前质疑韩念念只会炒作的红眼病,随之而来的是啪啪打脸,疼,真特么疼!
    韩念念也没有想过这部戏反响会这么大,导致他们婚礼哪怕一切从简,极为低调,还是成了热点话题。
    有祝福有非议,最讨厌的是她方书记被红眼病粉丝打上“四大软男”的标签。
    所谓软男,就是吃软饭的男人。
    “气死我,气死我了!”韩念念愤愤,要披马甲跟人开撕。
    方知行在忙着手写请帖,见他媳妇儿躺沙发上嘀嘀咕咕,还不停锤抱枕,无奈把他媳妇儿手机没收了,瞥了一眼,无所谓道,“我要是软,能让你欲仙欲死?”
    “不管,媳妇儿好好养胎,不许再玩手机了。”
    小宝在方知行不懈努力的浇灌下,总算在韩念念肚子里植根发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