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希望与探查与昨日重现

      第七十章希望与探查与昨日重现
    眼见三人组就要分崩离析,口红男摆着蒲扇般的大手,浓密的毛发在空中翻卷,对着伊波拉子爵抛媚眼:“哎呀,你们不要打架,不要打架。”
    伊波拉得意的看了眼吊眼男,双手抱胸:“这可是长老院的意志。”
    吊眼男俯视着伊波拉:“小崽子,你以为你是谁?我儿子么?当年我怎么把你......”
    口红男连忙说道:“我和黑洛克阻拦那些小虫子,恢复八层实力的你,对付区区几只肉虫,绰绰有余。”
    吊眼男,也就是黑洛克嗤笑:“他?也就恢复七层实力,怎么能与你和我相比,真是垃圾。”
    转瞬黑洛克眼中满是渴望:“我对那些大一点的肉虫很感兴趣,不知道能给我带来几份惊喜。”
    伊波拉冷笑:“小心被那些虫子杀死,那可就真是满份惊喜了。”
    “那不是你么?恢复四成实力就敢去挑战高级副本,啊哈哈哈哈哈。”黑洛克笑弯了腰。
    “嘭!”
    拳头对撞发出巨大的音波,一圈圈涟漪向外扩散,积蓄百年乃至千年的冰雪从山峰缓缓滑落,越滚越大,进而形成大雪崩。
    “开始吧,开始吧。”
    三人,不,三只吸血鬼齐声说着,大展蝠翼,看着这壮观的天灾,将一切掩埋。
    “这样,算给元老院一个解释。”黑洛克冷笑连连,因为知道‘攻略’,这个隐藏副本毫无难度可言。
    他搞不明白,元老院为什么要掩盖,这本就是他们血族的猎场,是他们的乐园,何须向猪猡掩饰自己的存在。
    没有脑子的蠢货,伊波拉心中暗骂,看向另一位同伴:“铁男,你跟我走不?”
    召出镜子涂抹唇膏的铁男动作微顿,暗红的镜面映出目光闪烁的他。
    只听铁男娇声说道:“你知道人家的,人家不喜欢打打杀杀。”
    伊波拉目光柔和下来:“那好,祝你玩得开心。”
    他说罢也不理会黑洛克,拍打翅膀高速向东方飞去,眨眼就看不到身影。
    见黑洛克也要飞走,铁男连忙问道:“你不是说,你对付那些追上来的虫子么?”
    黑洛克冷笑:“我又不想了。”
    这个理由太过强大,铁男哑口无言,他纠结一会,一甩胳膊:“算啦,你动静弄大一些,人家可不想被那些虫子缠上。”
    “好。”
    黑洛克干脆答应,身上散发出暴虐的气息,向北飞去。
    铁男则收敛气息,落向至高高塔。
    “导,导师?”
    年轻的魔法学徒伊拉比试探着问着,如往常一般,轻轻拉扯至高大法师克里克的睡袍。
    “......”
    无声无息,克里克的身体化为尘埃,随着狂风洒向脚下的城市。
    身后的秩序之光已然熄灭,伊拉比感到无边的寂寞。
    本应明亮的魔盏均已损坏,空荡的房间中留有少许灰白,伊拉比双目无神,走在冰冷的楼梯上,就连雪崩的巨响都没有察觉。
    大雪会将一切埋葬,只留下一片苍茫。
    伊拉比忽的清醒过来,只感觉喉咙干涩得厉害,他跌跌撞撞的下到通讯室,只是平时笑得温和的师姐已经不在。
    想到这里,伊拉比不觉泪花飞溅,他扑到大厅中央的魔石面前,疯狂的向里面灌注魔力,魔石下的线条一段段亮起,勾勒出圆环形法阵。
    “快,快啊。”
    伊拉比眼中满是血丝,黑色的短发染上些许灰白,需要至少法系低阶职业者,近半法力才能操纵的法阵,却在区区学徒手中运转起来。
    似乎感受不到生命力的流逝,伊拉比眼中的光芒随着法阵越来越亮,万一还有人活着呢?导师用生命诠释了守护的意义,他必将继承导师的信念,践行导师的道,哪怕死亡也在所不惜。
    “这里是魔法工会。”
    “这里是魔法工会。”
    伊拉比张口欲言,却被一只大手捂住口鼻,他无力的蹬腿,死命的抓挠,可那大手就如钢铁般冰冷而坚固。
    声音越来越远......
    伊拉比耳中渗出暗红色的血液。
    “这里是法师工会。”
    “这里是法师工会,草。”
    是谁在说话?
    “喂,喂?又是哪个小鬼乱用通讯仪?”
    “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好啊,真的好!你们就不管管吗?”
    “喂,喂,死小鬼,连道歉都不会说么?”
    “很好,我记住了,博多高塔对么?学徒,你等着。”
    伊拉比就如溺水的人,伸手向前抓着,握着,直到通讯法阵的光辉熄灭,他的目光也随之黯淡下来。
    铁男抱着伊拉比无比柔软的身体,露出迷醉的表情,从绝望到希望,又从希望到绝望,这是多么美妙的灵魂啊。
    “我开动啦!”
    他快乐的说着,通讯室中传来可怖的咀嚼声,顺着敞开的大门,传得很远很远。
    我是事后的分割线......
    伟大的占星师,‘观星者’米登梅“啪啪”的走在空旷的街道上,身后跟随着他的众多弟子。
    地上留下一连串泥脚印,又被更多的脚印所覆盖。
    酒馆的烟筒依旧散发着烤肉的香气。
    一旁的面包房码着整整齐齐的烤面包。
    几个身着补丁的孩子玩着泥巴。
    行色匆匆的市民躲避着贵族的马车。
    ‘昨日重现。’
    ‘昨日重现。’
    平民区早早进入梦乡,偶尔传来几声猫叫或犬吠。
    商业街依旧繁华,点灯老人推着他的破车,将城市照亮。
    士兵穿着笔挺的格子衫开步走。
    富商挺着肚腩,带着妻女闲逛。
    ‘昨日重现。’
    ‘昨日重现。’
    打更人敲响了铜锣,在空旷的街道晃荡。
    昏黄的路灯闪动明灭,乌云遮蔽月光,将整座城市笼罩。
    鲜活的色彩变得苍白,褪去颜色只剩下阴影,阴影浮动间,一切又回归原样,唯独失去灵性。
    ‘昨日重现。’
    ‘昨日重现。’
    “导师!”
    米登梅的大弟子扶住导师的手臂,感受着导师那干瘦的胳膊,轻如枯木又重若千金。
    “导师,请注意身体,您不是一个人。”
    “是的,导师,您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弟子齐声大喝,在空旷的城市中传得很远很远。
    如山崩,似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