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暴露
?黄乐眯着眼，默然看着‘他’在荒地上晃悠，直至身影没入夜幕。
“α1，诱导剂失败了吧。”黄乐的声音有些低沉。
【不算失败，只是有部分成分的用量需要调整。】α1到是很淡然。
α1的这番话让黄乐振奋了些，他回到车上，朝乐享科技的办公楼驰去。
第二天上午，黄乐精神抖擞地重新投入到了诱导剂（第二版）的制作中去。
不过，他万万没想到，在菊海市公安局缉毒大队的队长办公室里，有那么一群人，正为他昨天的所作所为而烦恼不已。
站在办公桌后面一名30多岁、面庞黝黑、身材魁梧的男人，就是菊海市缉毒大队的队长——吴晓龙，此时，他眉头紧锁，一脸严厉地对着几名干警，大声地问道：“还没找到？”
对面的4名干警，缩了缩脖子，一个似乎是领头的中年干警跨出半步，带着一丝为难的表情回答道：“真的没找到，我们已经查了汽车、火车的购票记录，没有发现。”
吴晓龙脸上的黑气加深了一分。
这时，又有几个人冲进了办公室，其中一人开口汇报：“吴队，我们去了目标的出租屋等几个常备地点，没有发现目标的踪迹。”
这边话音还没落，门外又冲进一个干警，他也接着汇报：“吴队，我们清查了目标的电话记录，昨天到今天，都没有通话记录。”
吴晓龙此时的脸色反而平缓了下来，他跺了几圈才沉声发话：“这么说，他既没有离开，也没有接到任何电话，但是就是没有任何理由地，消失了？”
其中一个干警跟着发言：“是不是目标发现我们在盯梢，然后躲起来了？”
另外一个马上驳斥：“不可能，我们跟踪的弟兄非常小心，而且，也没有24小时全天跟踪，一旦人少的时候，我们宁可放弃跟踪，这不可能被目标觉察。”
前面发言的干警摊了摊手：“老刘，不要上头，我只是一个假设，或者，目标特别敏感？”
后面这位被称为老刘的接着回复：“敏感？那这4天他都没有任何异动？老姜，假设也要有事实基础的，好不好。”
“先别吵，”吴晓龙摆手制止了这两人之间的争执，皱着眉望着第三组进来的那个干警发话：“华安，最后一次有记录确实的地方是哪里？”
第三组那名干警，也就是华安马上张嘴回答：“昨天晚sh潮酒吧，目标于11点46分离开，根据监控，他是往住的地方走的，虽然比以往早了大约1个小时，但没有其他任何异动。”
“监控有没有拍到目标回到出租屋？”吴晓龙追问。
“没有，按目标的行迹，从目标拐进那条3号巷子，一直到出租屋，这一段大约200来米长的路段，都是旧城区的小路，沿途没有有效的监控视频，所以，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记录。”华安立即回答。
吴晓龙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又跺了几圈，才沉声发话：“这样，把其他人都叫回来，我们重新分两组人，一组，联系户籍，去逐步排查，特别是城乡结合部那边，看看目标是不是躲起来了；另一组，跟我一起去那段路看看。”
所有干警举手敬礼：“是，吴队！”
吴晓龙拿起警帽，带头走出了办公室。
不多时，两辆警车停在了所谓的3号巷子口，吴晓龙一马当先地下了车。
吴晓龙并没有直接进入巷子，而是在马路边四下里张望起来，瞄了一会，他招手问华安：“华安，那边那个，是不是最后看到目标身影的摄像点？”
华安朝那个方向望了望，点头确认：“昨天晚上的视频并没有拍到全身，但从行迹和衣着判断，基本上可以确认，吴队。”
吴晓龙于是走了几步，侧着身子，比对着角度，看了看巷子的入口，然后才带队走进巷子。
沿着这目标的习惯行迹，吴晓龙带着几名干警，来了回回走了几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连痕迹，都已经被清扫干净，吴晓龙第一次对尽职尽责、起早贪黑的环卫工人们产生了一丝怨气，虽然他知道这不应该，但难免有些烦躁。
这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吴晓龙的思绪，他摸出手机，接通了老刘的电话：“我是吴晓龙。”
“吴队，我们找到了。”听筒里传来了老刘的声音，不过，这语气怎么有点，异样？
“你们在哪找到的？情况有异常？”吴晓龙怀着疑惑追问道。
“啧，吴队，你还是自己来看看吧，”老刘的语气更显古怪。“电话里真说不清，我们在dh区金凤街派出所这里。”
吴晓龙皱着眉头挂掉电话，金凤街，果然是城乡结合部，那边，似乎是一片烂尾的工业园区吧？摇了摇头，不再浪费脑细胞，对干警们发布命令：“走，马上去金凤街派出所。”
干警们于是纷纷重新上车，朝金凤街派出所疾驰而去。
来到金凤街派出所，老刘和一名中年干警已经等在门口，一见吴晓龙，就迎了上来。
老刘向着吴晓龙介绍：“吴队，这是金木研所长。”
吴晓龙伸手和金木研握了握，双方寒暄了几句，然后，吴晓龙就转头问老刘：“怎么回事？老刘。”
“吴队，”老刘的脸色有些怪异：“人，是找到了，不过，好像他傻了。”
“嗯？”吴晓龙停下了脚步，侧身看着老刘：“傻了？”
老刘带着一丝苦笑，指着一间房子说道：“是啊，傻了，呐，在拘留室锁着呢。”
吴晓龙带头走进了拘留室，只见一个邋遢的身影，正蜷缩在室内一角摇头晃脑，从眉眼之间看得出，应该就是他们的‘目标’没错。
吴晓龙侧头问道：“怎么找到的？在哪找到的？”
老刘继续侧头：“请金所长说吧，是他们的人找到的，我们来派出所的时候，这家伙和另外一个流浪汉正押在操场上呢。”
金所长马上介绍起发现这个家伙的经过：“我们是上午9点52分接到的报警，说这个家伙和另外一个流浪汉，在辖区内一所幼儿园门口打架，那名流浪汉还被这家伙咬伤了，我们发现这家伙脑子似乎有些不正常，押回来还准备通知精神病院呢，你们就来了。”
吴晓龙对金所长点了点头，接着就转头，上前几步盯着‘目标’打量起来。
‘目标’此时浑身邋遢、双眼无神、摇头晃脑，对于来到身边的吴晓龙，没有半点反应，甚至，连眼神都没有聚拢过。
“佘保国！”吴晓龙突然大声喊出了‘目标’的名字，期望能从‘目标’的脸色和眼神中看出一丝破绽，不过，这毫无用处。
看到这幅景象，吴晓龙不甘心地啐了一口，转身回到老刘身边，对着老刘和金所长说道：“金所长，还得请你帮个忙。”
金所长点头应承道：“吴队你说话。”
吴晓龙指了指老刘：“麻烦你，派出干警，带着老刘，将佘保国的行迹找出来，希望能找到，这个家伙最初出现的地方。”
金所长立即回答：“没问题，我会安排全部警力，配合好刘警官的工作。”
吴晓龙再次和金所长握了握手，对着华安说：“你带人，把这家伙送到精神科去，做个详细检查。”
华安眼睛一亮：“吴队，你怀疑他是装的？”
吴晓龙叹了口气：“希望吧。”
众人各自散去，吴晓龙也开车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将警帽往桌上一丢，吴晓龙重重地靠在椅子里，点起一根烟，心里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让队里好不容易抓出来的线头，准备顺藤摸瓜的线头，居然变成了一个傻子，这是对方的上线在断尾呢，还是单纯的意外？
时间不住地流逝，到了下午，华安、老刘都完成了手头的工作，又聚集到了吴晓龙的办公室内。
吴晓龙给两人各自丢了根烟，首先望向华安：“怎么样？”
华安叹了口气：“医生诊断，这家伙不是傻了，是受不明原因影响，不仅记忆丢失，而且意识混乱，智商，基本没有，只有生物本能了。”
吴晓龙虽然不抱太多期望，但听到这个说法后，还是有些失落，不过他马上又转头望向老刘：“你那边呢？”
老刘低垂着头，不停地抽着烟，声音比较低沉：“我们找到最初的目击者，是在一片安置小区，目击者称一大早就看见这家伙在小区外游荡，没有发现其他任何线索。”
吴晓龙再次叹了一口气，望着天花板不说话。
办公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默而又压抑。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种气氛，吴晓龙坐直了身子，应了一句：“进来。”
进来的是华安那组的年轻干警小章。
吴晓龙问道：“小章，什么事？”
“吴队，我发现了一些可能的线索。”小章的话音并不高，但却瞬间，让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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