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仓威:“我不怕与众人为敌,只怕步亥国主的后尘”。话已说绝,便没有回转的余地,丹烙默然,那最不愿走的一步,终究要走。他未曾想过,有人能拒绝这些条件。看着两人离开,他手中拿着石子,在墙上写着什么。
    年老的贵族从边上走出来:“掌门,你不会要放弃吧,计划到了这一步,没有人可以退出了”。
    丹烙:“好友果然懂我,说了我心中的话。你看这面墙,上面这个圆。这就是现在的局势,表面上相互制衡,实际在圆外,有无限的危机。”
    年老的贵族:“(外患未解,可我们却一定要走这步棋。)没有其他的选择吗?你真的忍心吗”?
    丹烙:“你被刚才的话影响了。要记得,永远不能相信敌人的话,再说,真有退路吗?”他摇摇头“只可惜,亥国主相信了敌人的话。不然,也不会有后来这些事了”。
    身份本就是一座墓碑,铭文千遍一律,都脱不开浊世的束缚。年老的贵族:“是啊,没有和解的余地了”。
    丹烙:“离潦的故事,你应该听过,我刚刚又讲了正邪的故事。这两个故事,就是我们一定要走这步棋的缘由”。他忘却了对错,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输。那么多生命,都握在手中,丹门消逝,那些人,又将走至何处?这个答案很明显,丹门就是罪魁祸首,下场一定不好。“我们该离开了,再晚就无法脱身了”。走之前,他还救了许多大牢里的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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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仁走在路上,总感觉有什么遗漏,他忽然停下:“如果,之前丹烙在牢中,只为让国主放松警戒。(丹烙刚刚三问国主,是在确定国主对丹门的看法。而他表明已然筹谋了后几步。)不妙,他有可能逃狱”。
    还是晚了一步,只剩空荡荡的大牢和昏昏沉沉的守卫。仓威:“他居然如此大胆”!
    陆仁:“我早该察觉到了,他的衣服是崭新的,头发也梳洗过。”一路看来,对照了大牢的守卫名单“有一位牢头失踪了,帮凶只可能是这人。”墙上画着一个圆圈“这可能是他的下一步,也可能是他误导思路的一种方式”。
    仓威:“整个大牢里没有一个人,他为何要救那些不相干的人”。这一步肯定有深意,关在这里的人,各个穷凶极恶,身负重罪“明白了,不管是收为手下,还是放出去作恶,对他来说,都是一步重要的棋”。
    陆仁:“(他在大牢住了这么多年,一定了解了这些‘邻居’的罪行。)我以为,他是因要见国主,才......。与这样的人为敌,就要清楚他心中想什么。(现有的情报)他有情报组织,有盟友。不过他有弱点,那就是丹门。他一定不舍得牺牲丹门,这样就有了矛盾,也是唯一打败他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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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烙:“我知晓,你们很好奇,我为什么要救你们。我们身上都有罪,还有共同的敌人,亥国主。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现在你们自由了,想加入计划,就留下,想走,我会托朋友把你们运出去”。
    罪者1:“你的计划,我可是听得一字不漏,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利用我们呢?再说,你的朋友,半路要想害我们,也很简单。你说呢”?
    丹烙:“(正因为听到了计划,才会救你们出来。不过,牢里的话,让盟友怀疑我。)对于所有人,我都是一视同仁。好,那我就让一个弟子故意露出破绽,看国主会不会落入圈套”。
    丹门长老:“掌门,你心中真有丹门吗?怎么忍心让弟子去送死,你没想过,他们的心情吗?”况且,这个计策还不成功“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丹烙:“(没成功,是我的失误,下一步,就不会大意了。)这条道路,可是我们一起走的,今天才后悔,已经晚了。你最不该怀疑我,还记得,当年是你,把《江湖实录》拿给我看。现在,你多抄几份,交给盟友”。
    那本《江湖实录》,真不该给掌门看,这本书,改变了他的信念。他之前,还痛斥书中的人,不该那样对待别人。可现今,他和书中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丹门长老:“(刚开始,我以为,掌门是为了弟子的生命,才收下那本禁书;后来,我以为,掌门是为了派门,才做一些违心的事情;可现在,我真的看不清掌门了。)你回避了刚刚的问题”。
    丹烙:“我承认,这是为了维持同盟关系才走的一步棋,我也不忍心。若一个人,连朋友都没有,又怎样对付敌人”?
    丹门长老:“我就问一句,为了同盟关系,掌门还能牺牲多少人?我们现在走,忍一段时间,总能重建丹门”。
    丹烙:“走?你难道没看过《江湖实录》?还是说,你在丹门的时间不够长?这话很天真呐”。这话有深意,是他内心的看法,不必退,那是懦弱者才会选择的路。
    丹门长老:“好,我只能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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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仁没想到,丹烙这般狠,连丹门弟子都能牺牲,这样的人,要怎样对付?陆仁:“证据就握在手中,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丹门弟子:“只是说了几句话,你就说我是丹门的人,这世上还有道理吗?严刑逼供下的证据,真算得上证据吗”?
    陆仁:“(陷阱,故意露出破绽,抓住之后马上招供,到公审之时再翻供。不过,我也有办法。)你可敢把伤口给大家看看”。丹门弟子犹豫不决、支支吾吾。
    众人:“是呀,怎么不敢呢?不会是在骗人吧”。
    丹门弟子:“(不行,不能达到效果)哼,刑罚千千万,总有不留伤口的办法。你尽管治罪,我也认了,没什么好说的”。
    陆仁:“这些证据还不能定你的罪?那你的好友总不会说假话吧,还有人证在”。
    这天,有一些新盟友前来,丹烙说出了自己的机会,但眼前的人有些犹豫不决。丹烙:“犹豫?我们可是盟友,你也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旧势力贵族:“我也曾参与这个计划,负责在外接应”。
    丹烙:“(几句话就暴露了最重要的消息)果然,我也想,没有人会把未来托付给仇人”。
    年老的贵族:“没错,你想想看,我们会面临怎样的结局呢?你真认为忍耐,就能活着吗”?
    旧势力贵族:“(丹烙在暗示,仓威是敌人,不该相信;或是,必须信任他。)你有一点说错了,惩戒盟绝对愿意收留我们。而且,报仇也要等有实力了再说”。
    就派这样一个人来,他们是怎么想的,这么轻易就说出了原本的计划。丹烙无奈:“庇护你们,就等同树立强敌。等皇子再大些,是该帮助他报仇,还是为了阻止他下狠手?你不明白吗”?
    年老的贵族:“惩戒盟若是帮皇子报仇,就违背了与仓国的联盟,实属不义;若下狠手,就是不仁,那到不如一开始就不接受这个要求”。
    旧势力贵族考虑了一番说道:“那我们手下有粮无兵,又怎能与仓国抗衡呢”?
    丹烙:“谁说没有呢?游侠正是一个好的选择啊!”他阴险的笑道“有侠义的人比一般人更有价值,因为他们永远都会站在‘正义’的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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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仓国境内突然充斥着奇怪的流言,传言,开始从内部分化众人,这回,陆仁确实感到了危机,他询问古莫等人,是否有应对之法。
    夭姬:“你们还是小看了丹烙,能让你们知晓消息,又怎会不让仓国主知晓呢?这手段,再看一次,还是这般拙劣。不过,也有应对的办法,把这份指责都集中在一人的身上,一如当年”。
    原来那称谓是传言所累,这人怎会心狠手辣呢?陆仁:“名声而已,有什么不敢舍弃?这个罪,还是要我担”。细想,这传言只是一种误导,相信就进入了陷阱。那孩子现在十分安全,也不了解自己的身世。又何必将她卷入这场漩涡呢”?
    古莫:“你若这样想,可是让丹门的阴谋得逞了。我想,丹门放出这个消息,就是要让大家都这样想。(仓国主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如果他让游侠去找这个孩子,你会怎样想”?
    陆仁:“最重要,是该劝国主,不要去找这个孩子。这可能吗?还是要试试看”。如果国主不愿,又该如何?“我不想再失望了”。陆仁走得很快,转眼便没有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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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仓威拿到这份情报,无奈的摇摇头:“我该怎么办呢?还有谁值得相信呢”?
    陆仁:“罪民见过国主,此次前来,特为坦诚自身的罪过”。他交上一份罪状“见丹药之害而不思治理之法,一罪;让国主与惩戒盟关系疏远,二罪;不能判断局势,导致丹烙逃狱,三罪;......我最大的罪过是,不能让国主相信我”。真挚话语是一种挫败,局势已不容他再错下去了“来之前,我已经像游侠认错了,相信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我身负罪责,请国主治罪”。
    仓威:“这怎么是你的错呢?是我,平时太鲁莽,才让大家觉得,我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这件事,我不治你的罪,也会下令,不准游侠找寻那个孩子”。在离潦等人的努力下,终于平息了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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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烙:“局势脱离了掌控,下一步该怎样走呢”?
    丹门长老:“掌门,别为难了,放下这一切,忍耐不失一种好方式”。
    丹烙:“(过了百年,有谁还记得丹门?)心中的正义不同,总有人会掉进我编制的陷阱。(要是没人来,我本就对人心没有期望,不是吗?)也许,我们该等着仓威露出破绽,毕竟,所有人都担负着相同的罪”。
    恐惧,在生命与底线间,人要如何抉择?丹门长老:“我好似明白了,只是,这样真的好吗?之后要如何收场”?
    丹烙:“丹门已经牺牲过了,该是其他朋友出力的时候了。我记得,旧势力贵族有自己的封地。我想,他们还是没展现真心。收场,那不是我会担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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