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觉醒
?17.2觉醒
“老师！莉莉丝老师！——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少女洛神楪的眼光中流转出异样光芒，她声音颤抖的道：“还是，我应该喊你一声。。。妈妈！”
“你。。。你是与那个化身乞丐的羿玄天来自同一时空的——未来的小楪？”莉莉丝娇喘吁吁的问道。
与伊莎理的鏖战使她能量大耗。可一直在梦中期盼的称谓终于被女儿叫出，却令手持武神长剑的女人激动不已。体力也似乎瞬间恢复，双眼充满亮光。
“嗯！我是不属于这个时空的洛神楪。在这里，我虽然再次经历了失去养父养母，又失去好友的悲痛，但我也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自己最敬爱的老师竟然是。。。妈妈！”
“小楪。。。”莉莉丝一阵哽咽，贝齿紧咬道：“可是我。。。”
“妈妈，别为生下我的方式难过，你自身已经承受了太多的痛苦，我又怎会怨你？况且，一切都是枫林晚的错！与你无关！”
“小楪，你已经知道了？”
洛神楪缓缓点头，又柔声道：
“妈妈，知道真相后我很开心，真的！我为是你的女儿而自豪！不过现在，我就要回去了，去做我该做的事情！你放心，我一定会终结那冥界魔王的罪孽！”
莉莉丝欣慰的点头，正色道：
“什么冥界！那只是枫林晚自封自赏的异度空间罢了！他伪装神明，擅自禁锢亡者灵魂，却从来没有神明的怜悯与慈悲，不过是个终将玩火自焚的小丑罢了！”
“妈妈！——”洛神楪再次柔声呼唤道：
“在我回去本来世界之前，请你告诉我一件事好吗？在除灭万劫魔王之后，我一定要完成对于自己来说，更为重要的一件事！”
“你想知道什么？”莉莉丝问。
“我学成碧水派神功之后，你到底去了哪里？在我的世界里，如何才能再找到你？”洛神楪动情发问。
莉莉丝却一片茫然，缓缓的摇了摇头。
“这么说。。。妈妈并没有明确的计划，也不知道自己在教我学成本领后，到底会去哪里？”洛神楪问。
“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知道女儿不会嫌弃我，那我至少可以保证自己绝不会再轻易放弃生命！未来的我一定是在探求宿命之理，也许你与枫林晚的清算之日，我便会现身助你！相信我，相信你自己！”
“嗯！——妈妈，回去后，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下落，永远陪在你身边！”
“不！——你应该跟羿玄天在一起！你是真心喜欢他的对吗？同时。。。也算替我完成了宿愿！”
话及此处，莉莉丝心有所动，似乎猜到了在遥遥未来，自己会消失不见的原因。
只是她不能在此时说出。她只希望女儿幸福，为她自己，也代替她的母亲，永远幸福！
“喂喂！——我说你们两个婆婆妈妈的，到底有完没完啊？直接忽略了我这‘暗部将军’的存在，是在故意羞辱我吗？”
伊莎理嘴上说的轻描淡写，但心下却已提起了十二分的戒备！洛神楪无需解毒便自我觉醒已让她始料不及，更何况自己一双贴身匕首，如今已在对方手中任由炮制。
正如莉莉丝所说，那是枫林晚启动“返魂秘术”所必须的三大法器之一，万一有个闪失，自己必是万死难逃其究了！
“嗖！——”
两道绿影划过眼前。首席侍女下意识伸手去接，映入眼帘的却正是那双她唯恐被敌人毁去的“花婉翠魂引”！
“小楪！——你做什么？！”莉莉丝一声惊呼。
刚刚那刻，她的女儿已把枫林晚计划万劫的宿命之器攥在手中。现在，这孩子却主动还回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成年洛神楪的光影却透过少女的身体向母亲传递出淡定又温柔的微笑，她自信道：
“妈妈，放心！我有办法对付那个万劫魔王的！就算他利用什么三大神器，也无法再扭曲我的意志了！因为我的心里有个完整的你！还有织世的目光在天空中陪伴着我，指引着我！”
莉莉丝无言以对，她不知该为女儿的觉醒而欣慰，还是要为她尚不了解枫林晚的可怕而担心。
伊莎理的双匕失而复得，却是一块悬石终于落了地。她长吁一口气，转而轻笑道：
“你想打败吾主？真是无知浅薄又愚蠢透顶！你以为托身‘坤平鬼王’现世于此的万世至尊，就只有你看到的那些力量？别天真了！没有人可以战胜他！就连仰视他的资格都没有！”
“嗡！——”
空气压力在瞬间改变，让人皮肤上微微受力。神思异动之间，少女洛神楪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下一秒，第一侍女只感到后脊发凉，一股凌厉杀气竟令她有针刺的压迫感，甚至仿佛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人剥去，赤条条犹如俎上之肉！
她急忙转身，同时把匕首舞成两团花簇凶狠刺出：
太近了！身为刺客头领，自己的后背却暴露在敌人面前，对方的鼻息都拂过她的玉颈，这令总是以同种方式杀人的伊莎理突然有了自食恶果的恐惧感！
猎豹在感受到生命威胁时，不能遁形，便只有反抗！
这时的持刀少女，受求生本能驱使，已在双刃上灌注了全力！
就在她转身刺杀的一瞬，却惊异发现身前竟然空无一物！
瞬间闪现在自己身后的洛神楪，如今又瞬间消失！
一股地狱般的极寒，再次从伊莎理背后笼罩了她全身要害。
首席侍女一颗跳动的心脏突然僵硬，不住下沉。
她想再度回身攻击，至少也要跳开圈子，与对方拉开安全距离。
但洛神楪没再给她任何机会！
“刷！——”
符光一闪，伊莎理原本莹绿流长的秀发被齐齐斩断，虽没伤及皮肉，却使她皓白纤细的脖子再无遮拦的暴露在别人视野之下。
剪落她头发的正是武神长剑。不是莉莉丝那把，却是长在少年洛神楪手中的，觉醒能量激发的大剑！
“这下算是替织世砍的！她在化成一缕青烟之前曾嘱托我不要杀你，她说她并不恨你，还很感谢你十五年来常伴她左右，让她活的充实快乐。。。就这样，你走吧！”
“小姐。。。”伊莎理终于缓缓放下那对儿翠魂引，同时也放下了刺客首领的傲气与戒备。
正如洛神楪所说，刚才那一剑能削去她的头发，自然也能削掉她项上人头！
是织世的临终遗言保护了她。
但此刻的不杀，却会换来他日不可避免的一战！
伊莎理非常清楚，却无可回避。。。
她哀叹着抬头，似乎也在这一瞬间看见了无尽黑夜中那颗微弱闪动的星。。。
“小姐。。。我多想一直陪在你身边，为你做尽世间美味料理，令你天天快乐呀。。。”
她英气充盈的双眸，如今竟也雾气昭昭，两行清泪终于越过暗部将军的高傲汩汩而落。她幽幽道：
“就算你能不计前嫌，我又怎会原谅对你做下一切的自己？既然已是无可挽回，就让我在这条通向无极地狱的道路上一走到底吧！只有战死，才是解脱！”
暗部将军握住匕首的双臂无力垂落，只吃力的转过身体，面向洛神楪道：
“很好！这觉醒的力量，未来的你——我已领教了！我会一直等着，等着在那个时间节点与你相遇！记住你刚刚那些狂言妄语，如果你有本事帮我解脱，也许我会感激你。。。”
“嘭！——”
烟幕四起，莉莉丝和洛神楪并没凝神戒备，因为她们知道，伊莎理已没有再出手的理由！
她是个将军。尽管统辖暗部，却不是完全泯灭了人性的魔鬼。她不会倚仗织世的庇护，毫无操守的继续攻击。
首席侍女的气息消失了。暗礁洞天之内，只有一对儿跨越时空面面相对的母女！
“小楪。。。”
“妈妈！——”
她们紧紧相拥，任泪水决堤。
洛神楪觉醒的灵魂，也在这一时刻慢慢出离自己少女形态的身体！
“妈妈！其实。。。我不想回去！我只想就这样跟你在一起，永远不要分离！”
女儿用尽全力，只想牢牢抓住母亲，却是力不从心。
命运故意捉弄着她，越是用力，灵魂与肉身便越无法同调，反而相离愈远！
“小楪。。。觉醒的同时，你的意识便已知道这里只是琉璃幻境，并非本源世界！它要带你回去，这是‘创世因果律’的必然，却是任何力量都无法改变的！”
莉莉丝心潮起伏梨花带雨，却为了安抚刚刚与自己相认的女儿，勉强展露出一张温柔笑脸道：
“放心回去吧！好好活下去，无论能否击败枫林晚，妈妈只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带有完整记忆的灵魂已有大半抽离了少女的身体。半空之上，时空之门已缓缓打开。。。
“妈妈。。。答应我，你也要好好活下去！虽然现在的你无法知道自己在未来的去向，但我只要你答应我，一定保重自己，在那边的时空，我一定会设法找到你，我们永远相依为命！”
莉莉丝含笑点头，只觉一股暖流行遍全身，虽然已预料到结局，但她还是温柔回应道：
“放心回去吧，我的女儿！我保证，一定会好好活下去，在未来世界中等着你！”
半空中的觉醒之灵欣慰点头，时空之轮已不允许她再把哪怕一线的声音流传在这琉璃旧世。
随着光影散去，回溯往时找寻记忆的洛神楪终于功成圆满，回去了她的婆娑世界！
少女洛神楪原本的意识也在这一瞬间慢慢复苏。
“老师。。。你怎么了？为什么哭泣？是因为可怜的织世吗？我。。。我也好伤心！”
称谓的反转，并没让心意融融的莉莉丝感到失落。反而，知道了未来的小楪终究会与自己母女相认后，她只更加喜爱眼前这终将出落得远胜自己的女孩儿。
“小楪，跟我走吧。老师一定把毕生所学尽数授你，让你替织世报仇，再也不会无力保护心爱之人！”
“嗯！——”
一对儿师徒也终于消失在“女神之泪”小岛的远端。
只是觉醒后的洛神楪，在返回自己的时空之后，又会落于何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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