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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接下来……”
    祈天河:“多花点心思在找幸运花上面。”
    章真桐应下后很快离开,突然脚步一顿,回过头。
    “怎么了?”祈天河以为他发现了什么。
    章真桐:“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
    祈天河心下一紧,向鹦鹉确认,鹦鹉回答的时候比平时迟疑了一秒,然后说:“没事。”
    祈天河误将这句话认为是鹦鹉在周围设了屏障或者距离太远对方没听清,跟着放下心来,对着章真桐摇了摇头。
    恶魔亲自盖章确认了,章真桐不再疑神疑鬼,赶在血雾降临前离开。
    祈天河准备去灵堂看看,并不知道身后不远不近跟着一位‘隐形人’,绷带男披着隐身道具,微有些诧异。
    恶魔?
    若真是如此,祈天河岂不是和其余玩家站在对立面?
    绷带男觉得奇怪,按照下副本的次数,游戏根本不会让资历这么浅的玩家胜任重要角色,真要说得话,对方更应该是游戏投放进副本的炮灰。
    血雾降临,这一次有了明显的变化,空气中飘着细细的毛毛雨,落在身上跟针扎似的。
    祈天河知道这绝非一个好征兆,必须得抓紧时间。
    还没等他走出多远,一道黑影浮现,恶魔像是感知到周围有什么其他存在,可惜一道分身的能量有限,察觉不出太多。
    跟在后面的绷带男又往身上贴了张符,黑影狐疑地再度进行确认时,刚刚那种奇妙的气息消失了,最后也只能归作是某个卖花的老板藏在附近。
    视线重新落到祈天河身上,开口便是斥责:“你的办事效率很令我失望。”
    “已经有了些眉目,”祈天河连忙张口,发出的却是几个无用的音节,末了状似苦恼:“奇怪,怎么说不出来?”
    黑影沉默了一下,尔后阴沉说:“该死的规则,不让你说出来太重要的信息。”
    祈天河发挥一流的演技:“您放心,只需要再完成一个任务,我很快会得到关于灵车的全部线索。”
    暂时信了这番说辞,黑影离开前警告:“我的助手,千万别让我失望。”
    祈天河连连称是。
    黑影走后的半分钟,游戏提示音便响起:
    [羊属相玩家的位置已泄露,五分钟内,该玩家不得泄露其他玩家方位给喋血恶魔。]
    “周枝实惨。”祈天河嘀咕一句。
    没多久游戏又更新了各个玩家所在的方位,其中居然不包括新来的绷带男,田小小等人。
    鹦鹉安慰:“你只是输在了穷和没道具没资历,千万别气馁。”
    “……”小嘴真‘甜。’
    无法得知绷带男的具体方位,合作的计划被搁置,祈天河唯有优先考虑第二选择……巫将。
    尸犬在雨中奔跑,雨水对它造不成丝毫伤害,相反,它还挺享受。
    巫将的位置离这里有些远,尸犬的速度很快,祈天河赶时间也是咬牙在后面跟着。
    天上的雨下得愈发剧烈,针尖的刺痛感跟着加强。
    身上别提有多疼,祈天河忍痛寻找巫将的踪影,雾气太浓,人没看见,倒是瞧见一把独特的黑伞,走近一瞧,果然是巫将。
    见他独自淋雨散步,巫将:“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
    祈天河羡慕地心脏一抽,那把黑伞明显是能够抵挡雨水攻击的道具,然而为了面子和逼格,他不得不手插在兜里,身姿挺拔地站着。
    “就这点小雨还撑伞,矫情。”说罢,仰着脸仿佛很享受,任由雨水从下巴一直顺着喉咙滑下去。
    雨滴坠落。
    祈天河听见得却是另一种沉闷的响声,怔了怔问鹦鹉:“你刚是不是在我脑子里咽口水了?”
    鹦鹉平静说:“这种雨水有腐蚀精神的效果,会导致轻微的幻听。”
    祈天河只能作罢,眼下还有正事要做——
    他佯装随意地从口袋里拿出卷起来的报纸,递到伞下。
    巫将瞥了眼染血的报纸,挑眉:“诅咒道具?”
    “任务道具。”祈天河淡淡道:“我需要找个帮手。”
    双方好歹有过几次接触,巫将对祈天河的判断是完成任务的角度清奇,不过大部分时间还算靠谱。
    凝视了报纸几秒,巫将的警觉性很强,先戴上了一双羊皮手套随后打开,看完后嘴一撇,骂了句‘蠢货。’
    当然,这个词不是针对祈天河,而是开车撞花市的人。在他看来,这是一种低劣无效的手段,还容易引来后患。
    巫将抬头望向祈天河:“剥皮怪的复仇者?”
    祈天河:“多了个特殊身份,副本探索度会跟着上去。”
    大概实在不放心对方的为人,强调说:“既然都成了剥皮怪的复仇者,我们现在就是一条船上的,别做太出格的事情。”
    巫将狭长的眼睛一眯:“我有分寸。”
    这一幕被藏在暗处的绷带男看见,目中浮现出了罕见的困惑。
    祈天河有一个似乎把他当做恶魔的助手,但恶魔又把他当助手用,同时他还是剥皮怪的复仇者,并正在积极发展下线,剥皮怪毫无疑问对恶魔是恨之入骨……
    另一方面按照游戏的标准定义,副本次数低于十八次的玩家在双S副本里,是用来缓冲时间的炮灰……
    那么问题来了,祈天河到底在这次游戏里扮演着什么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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