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永远有多远

      第一百四十二章 永远有多远
    “那我选择做禽兽好了。”
    苏渔给出答案。
    这时,宫徵羽却是沉默了。
    “怎么了?”
    苏渔问。
    “我希望你不是因为黎世民……而和我……在我这里寻求寄托……”
    苏渔哑然失声:“对不起……徵羽……我……”
    宫徵羽用手按住苏渔的嘴巴,“但是没关系,我永远都不会拒绝你。”
    ……
    苏渔有些意外。
    这居然是宫徵羽这个所谓“豪门荡女”的第一次。
    “徵羽,你比我想象的要更甜美。”
    苏渔嘴角勾起邪恶的笑意。
    缩在被窝里的宫徵羽娇哼一声,一只白嫩的脚丫探出被子,印在苏渔的脸上。
    “我看你这个猪头,就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
    苏渔伸手抓住她纤细的脚踝,反驳道:“也不知道是谁,刚才好像比我还着急,差点坐断了我的老腰。”
    宫徵羽脸色一红,却是将头缩进被窝里不敢见人了。
    哪里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燕京女魔头。
    苏渔暗暗一笑,平躺下身子,佯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神情,“你这个小妖精,就为了一时私欲,可算是害苦了你男人。”
    宫徵羽闻言,脑袋偷偷探出被窝,凝望着苏渔的侧脸,小声问道:“怎么了嘛?
    你可别告诉我说,你害怕杨爷爷。”
    她口中的杨爷爷,正是那位平日里跟随在她身边的老管家。
    “当然怕了,那个老头,可是华夏道家顶尖辈分的老祖宗,只怕动动手指头,都能把你男人按死。”
    宫徵羽却是撇撇嘴,不以为然道:“你可别当我是傻子,你在深州出手杀了五十多名幻月宗弟子的事情,可瞒不过我,杨爷爷也说过,能在一分钟内解决五十名幻月宗弟子,哪怕是他,都未必能做到。”
    苏渔很聪明的没有接话。
    难不成要他把自己曾是昆仑青龙的事情说出来?
    但女人的好奇心一旦被勾起,那就一定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还有,我都不知道杨爷爷的来历,你是怎么知道?”
    苏渔挑挑眉,“佛云,不可说,不可说。”
    “哎呀,说嘛。”
    宫徵羽晃着苏渔的手臂,撒娇道。
    “老公~”
    “告诉宝宝嘛。”
    苏渔顿时有些动摇。
    盯着宫徵羽那双水汪汪,惹人无限遐思的大眼睛,苏渔一时内心叫苦不迭,大有些上了贼船的悲叹!
    就在苏渔即将抵挡不住她的温柔攻势之际,宫徵羽却突然一笑,眨着眼睛道:“算了,不逼你了。”
    苏渔稍稍透出一口气。
    宫徵羽将头枕在他的胸口,幽幽道:“你骗不了我,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很谨慎的男人,就连你的狗头军师王无双都说过,论智谋,他是远远不及你的。”
    “你选在今天上了我,并不是因为杨爷爷不在我身边,而是因为你有恃无恐。”
    苏渔眼中一亮,饶有兴趣的问道:“燕京想要我死的人,何止一双手,在此基础上,我再触怒你们宫家,对我有什么好处?”
    “破而后立?”
    宫徵羽语气一停,又突然摇了摇脑袋,“不过我想你并不是个赌徒,你所下的每一步棋,都有你的长远打算,如果我的直觉没出错的话,我想你压根儿就从不惧怕杨爷爷,甚至宫家。”
    苏渔没有接宫徵羽的话茬儿,手中把玩着她的一缕头发,柔声道:“你不是我的棋子。”
    “是棋子又怎样,只要我不是你的弃子就好。”
    宫徵羽淡淡道。
    这一瞬间,苏渔颇有些动容。
    只听宫徵羽继续说道:“我甘心做你手中的棋子,我也愿意为了你而飞蛾扑火。”
    “你放心,宫家绝不会与你为敌。”
    “我宫徵羽选择的男人,我会让整个宫家都无条件接受。”
    苏渔哑然。
    这些话的分量,真的太重。
    “徵羽……”
    宫徵羽仰起头来,伸手按住苏渔的嘴巴。
    “阿渔,或许我开始纠缠你时,只是为了和黎世民作对,只要她有的,我都要有,所以我发誓要和她抢你。”
    “但是现在,我对你的感情,绝不是再出于那种幼稚可笑的初衷,我已经认定你是我的男人。”
    “而我绝对不愿意把我的男人和别人共享,不论是深州的林妍,还是黎世民,可是……我也知道,你不会为了我而放弃她们。”
    苏渔不出声,静静看着她。
    “但是,我有一个小小的私心,你一定要答应我。”
    宫徵羽低声道。
    “嗯,你说。”
    “你先答应我,我才说。”
    “好,我答应你。”
    见苏渔点头,宫徵羽才说道:“不论你以后有多少女人,你都要保证,爱我比爱其他人要多一点。”
    苏渔哑然失笑,“傻丫头。”
    “阿渔,你会陪我直到永远吗?”
    她和所有的平凡女孩一样,都憧憬着爱情。
    自然也喜欢听甜言蜜语,还有海誓山盟。
    苏渔抱着她的身躯,“我会陪你直到永远永远。”
    “阿渔,永远有多远?”
    宫徵羽痴痴问道。
    苏渔一笑,脑袋前倾,用自己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回答道:“这个问题是没有答案的,就像你问我,改天是哪天一样。”
    “不准你破坏气氛。”
    这一刻的宫徵羽有些莫名倔强,她伸手捧着苏渔的脸庞,“我就要你现在告诉我,永远到底有多远?”
    凝视着她认真的眸子,苏渔渐渐敛起笑意,道:“让我牵着你的手,直到时间把我们都淹没,那就是永远,永远应该也很短暂,短到如飞蛾纵身扑火,又像流星闪裂的那么一瞬间。”
    宫徵羽眼中覆上一层薄雾。
    苏渔柔情溢满眼眶,他撩拨着宫徵羽额前的碎发,继续用温醇的声线说道:“把那无数个瞬间用记忆的显微镜放大,再加上一丝美丽,一丝动人,一丝温馨,那就是永远。”
    “许许多多这样短暂的瞬间,牵手从年轻走向年迈,再用回忆的胶水贴合起来,那就是我们的永远。”
    宫徵羽使劲点着头。
    年轻女子的爱情。
    就像茁壮成长的豆秆一样。
    一夜之间,便可参天入云。
    年轻女子的爱情。
    又是多愁善感的。
    “阿渔,其实我知道,这世界上并没有永远,它只是个美丽的谎言。”
    苏渔点点头,“我们不奢望永远,我会陪你,只求更远。”
    两行清泪无声划过宫徵羽的脸庞。
    “好。”
    一夜缠绵。
    见证这个旖旎夜晚的。
    只有静静摆放在书桌上的那块名为“黄麟之琮”的古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