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搬山境(二合一)

      陆白龟息功现在四层,境界在炼气初期。
    若想消灭这一团黑影即病毒,至少要到搬山境初期,而且究竟有没有用,还得试过之后才知道。
    陆白瞥一眼面板。
    他现在有十八万功德值,提升到搬山境二十八万功德值。
    根本不够!
    短时间内也很难弄到十万功德值。
    既然如此——
    陆白目光移到道具上,他决定用境界提升卡,直接把《龟息功》提升一层。
    这样就省去十万功德值了。
    陆白想到就做。
    他先提升龟息功,用去十二万的功德值,将龟息功提升到炼气期圆满。
    顾不上感受炼气圆满为身子和念力带来的变化,陆白又兑换处境界卡,径直用了。
    面板上境界跳动,陆白现在凭借龟息功进入了搬山境。
    呼——
    徐风吹来,吹动陆白的汗毛,环境周围的一切变的清晰可辨。
    一缕风,一粒灰尘,一寸光,瓦上松的生长,虫子的爬行,远处的低语声,一切都进入到陆白的念头里,而伴着陆白的念力水银泻地般延伸到二十步外,一切竟在掌握,似乎这些东西都成了他的胳膊,手臂,心念一动,就可挥指。
    这就是搬山境的力量吧。
    心念一动,山可搬,海可填。
    当然,因为龟息功的关系,陆白念力并没有那么大力量,而且依旧只能用于治病。
    不能用于破坏。
    陆白对此不是很在意,甚至看也没看,试也没试,没有一丝笑意。
    他怀着忐忑的心,颤抖的移动目光,查看提升到搬山境后,龟息功在治病方面的能力。
    呼——
    陆白的心落肚子里去了。
    搬山境的龟息功的确可以治病,治疗任何因病毒而导致的病症,包括瘟疫在内。
    看来陆白的猜测是对的。
    炼气期的龟息功以保养身子为主,搬山境的则为消灭病毒。
    他双手合十,虔诚的拜了拜,不拜神,不拜佛,不拜先祖,只拜面板,然后狠狠的握住拳头,“太好了。”
    陆白擦了擦眼角莫名的水。
    木梯下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忘儿跑上来。
    方才在街上镇定自若的她,见到陆白的那一刹那,眼泪决堤,却有怕打扰的她娘,无声的哭泣,扑倒了陆白怀里。
    陆白摸着她的头,“放心,一切有我呢,婶娘不会有事儿的,我有办法救她。”
    “真的?”忘儿抬起头,泪眼婆娑。
    “我什么时候骗过人。”陆白抹去她眼角的泪水。
    忘儿信陆白的。
    她又趴在陆白怀里,摇了摇头,把眼泪全擦在陆白身上。
    陆白制止她,“行了,行了,别擦了,你现在不是小姑娘了。”
    忘儿不懂。
    “现在是大姑娘了。”陆白低下头看一眼。
    “呸!”
    忘儿踢陆白一脚。
    大黑牛在她后面,戴着口罩,穿着严实的衣服,身后背着一个病入膏肓的白狼帮兄弟。
    陆白想拍下大黑牛肩膀,表达下兄弟之情。
    奈何大黑牛太高了,他只能拍在大黑牛胸脯上。
    大黑牛抗议,“我也是大姑娘了。”
    “少扯淡,你那是胸肌。”陆白翻了个白眼,让大黑牛把这位病入膏肓的兄弟放到旁边房间床上。
    说罢,陆白还顺便用念力扫视他们。
    忘儿身体还好,大黑牛有些疲累,一直守在门口的于双精神有些疲惫。
    “好了,剩下的交给我,你们去睡吧吧。”陆白说。
    于双苦笑,“我们也得睡得着啊,陆弟,我们就在外面等着,你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们?”
    陆白点下头,不再劝他们。
    他把门关上,把灯放到床旁边。
    陆白盘腿坐在床边地上,深吸一口气后,闭上双眼,把心思沉浸在念力中,精神伴着念力延展,最后集中于床上兄弟肺部。
    念力如触角,慢慢地探进去,肺部复杂,比线穿针还要惊喜百倍。
    念力稍有触碰,立刻引起床上兄弟一阵剧烈咳嗽。
    每到这时,陆白就不等不停下来,将念力全部撤出来,以免引起更剧烈的咳嗽。
    呼——
    陆白抹了抹额头的汗,再次耐着性子慢慢地,小心翼翼的一丝丝的探进去。
    不行。
    陆白再次撤出来,看着床上咳嗽的兄弟,摇了摇头。
    念力太飘忽了。
    陆白不能太有效的控制,做不到指哪儿打哪儿。
    陆白想了想,盘腿坐到床上,念力再次探出去——
    陆白依旧失败了。
    但可喜的是,他发现,靠的越近,念力的控制越得心,而且念力不一定要凭空探出去——
    凭空探出去太不过可控,就像独自撑起来的葡萄藤。
    若从指间发出的话,就相当于多了一个供念力缠绕的东西。
    陆白扒开帮内兄弟的胸口,把手上的手套摘了,贴在汉子胸口上,紧挨着肺部,念力再次探出——
    **
    大黑牛,忘儿和于双三个人站在外面,来回踱步。
    时间分外的难熬。
    大黑牛望下天空,天边泛起鱼肚白,又侧耳听了听里面,毫无动静。
    大黑牛许多次都想推门进去看看,但忘儿和于双的劝解下放弃了。
    “来碗饭,再来一坛酒。”大黑牛招呼。
    她必须得分下心。
    要不然,她会被煎熬死了。
    孟知春很快端着饭菜走上来,大黑牛低头一看,“怎么只有一份,三个人呢,再取去。”
    大黑牛摆手让她去。
    孟知春委屈的嘟下嘴巴,又下去端上来两份酒菜。
    只可惜,忘儿和于双根本没有心情吃。
    “不吃正好,我吃。”
    大黑牛拿起两份酒,咕嘟咕嘟倒进嘴里,期盼自己醉过去,这样醒过来就知道答案了。
    奈何,大黑牛还是没醉,甚至一点醉意也没有。
    他们就这么熬到了天明,熬到了日上三竿,熬到了帮内大小头目到,李秋棠得到消息赶过来,熬到了日上三竿。
    吱呀——
    在所有人焦急等待中,陆白打开了门。
    “哥”
    “老陆!”
    “陆爷!”
    大黑牛等人聚过去,惊讶的看陆白。
    他脸色苍白,双眼布满血丝,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
    “成,成了,给,给他润肺的药。”
    陆白向前走一步,腿一软,栽倒下去,若非大黑牛眼疾手快,非得摔在地上。
    “哥,你怎么了?”忘儿一脸焦急。
    她娘已经倒下了,哥哥千万不能再倒下了。
    “不妨事。”
    陆白笑了笑,安慰忘儿,“只是累到了而已。”
    众人舒一口气。
    陆白现在就是他们的主心骨。
    “快!”于双吩咐,“带陆白去休息。”
    大黑牛一个公主抱,把陆白抱起来,向备好的房间去了,留下一堆人面面相觑。
    孟知春不敢相信,“成,成了是什么意思?”
    李秋棠小心翼翼探头看里面,“你们帮主还懂医术?”
    没人给他们答案。
    忘儿站出来支持大局。
    她让大部分人离房间远一点儿,又吩咐孟知春去准备药,她则领几个头目进去查看帮内兄弟的病况。
    “咦。”
    见到帮内兄弟的样子后,一个头目惊讶出声。
    这兄弟是他的手下,昨儿已经病入膏肓,只有出得气儿了,但看现在——他脸色红润,不再咳嗽,烧也退了下去。
    “好,好像还真好了。”他说。
    头目们不约而的点头。
    “帮,帮主,真,真能把瘟疫治好?”头目们大喜。
    他们终于有了战胜瘟疫的手段,他们终于不用再日夜恐惧被瘟疫缠上了。
    忘儿想的却更多。
    她吩咐道:“这个消息暂时不要外传。你们也看到了,纵然我哥有救治的法子,但太耗费精力了,根本不能作为治疗手段。”
    几个头目冷静下来。
    说的对。
    当务之急还是预防瘟疫,帮主的手段不能作为常规手段。
    他们很快打定了主意。
    在准备退出去时,床上躺着的兄弟悠悠的醒转,“我,我这是在哪儿啊?”
    一个头目拍他肩膀,一脸羡慕。“你这小子,太幸运了。”
    帮主若早回来几日,他儿子或许就不会死了。
    “幸运?”
    床上兄弟疑惑。
    另一头目道:“你现在已经好了,彻底好了,帮主亲自出手救的你。”
    “帮主?救我?”床上兄弟有点蒙。
    他仔细感受着自己的身体,“我好了?我真的好了!”
    他一下子坐起来,不敢相信。
    这下外面围观的人全听到了,纷纷探头看他。
    忘儿向众头目打个眼色。
    头目们领会。
    他们堵到门口,子“哎呀,回光返照,大家不用看了,散了吧,快散了吧。”
    “啊!”
    床上的白狼帮兄弟傻了,“我,我是回光返照,我不想死啊。”
    **
    陆白吃了一点东西后,沉沉的睡了两个时辰,然后清醒过来。
    他刚下了床。
    于双推门走进来,见状忙迎上来,“陆白,你快上去休息,养足了精神才能救你婶娘啊。”
    陆白伸个懒腰,让她放心,“我现在精神抖擞的很。”
    有了龟息功,他恢复的很快。
    他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婶娘现在还好吧?”
    于双点下头,“嗯,精神比昨天好多了,刚才醒了一次,还问起你了。”
    陆白知道,那是龟息功念力滋润的效果。
    他让于双快给他准备一桌好饭。
    陆白在准备饭后,又歇息一会儿,待精神和身体状态都达到最好后,推门进了顾清欢的房间。
    顾清欢睡的很煎熬,不住地咳嗽让她时不时的翻身,以至于有时候不知道睡着了,还是醒着的,喉咙更是刀刮似的痛。
    陆白走近,念力输入进去,让顾清欢和缓许多。
    她神态安详下来。
    “老规矩,你和大黑牛守门,我不出去,谁也不许打扰。”陆白头也不回的说。
    于双答应一声,关上了门,将外面的一切喧哗隔绝。
    他先查看四周,试图寻找昨夜察觉到的非人非物的东西。
    他今日不同昨日,念力的提高,让他察觉力更敏锐,或许可以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然而——
    那东西不在了。
    陆白只能放弃,走到床边查看顾清欢,见她许久没动静后,才轻道一声:“婶娘,对不住了。”
    他小心翼翼的把她衣衫打开。
    奈何他实在不****,尤其是女人贴身的衣服,那亵衣的扣带还在后面。
    陆白还没治疗,就累出了一头汗。
    “哎。”
    顾清欢悠悠一声轻叹,“你呀,真是笨死了。”
    陆白手一僵,脸霎时间红了,“我,那个,我——”
    顾清欢咳嗽一声。
    她不屑的瞥他一眼,身子轻抬,把扣带解开,然后坦坦荡荡的躺在床上,轻轻地闭上眼。
    唯有紧弹的洁白肌肤上,浮现出一颗颗微粒。
    “那个,我,我现在给,给你疗伤。”陆白吞吞吐吐。
    顾清欢眼不睁开,“嗯,知道了。”
    陆白犹豫半晌,抬手疗伤,同时在心里努力回想刚才吃的那顿白面馒头。
    那一顿白面馒头,真的香,精选上等小麦粉,用传统方式发酵,在经过足时足点的水蒸出锅后,胖乎乎,软乎乎的,闻起来喷鼻像,既不酸,碱面也不大,陆白一顿吃了八个,以至于现在还念念不忘,嘀咕着白面馒头四个字。
    顾清欢听到了,翻了个白眼,“你这么喜欢吃馒头,要不再去吃点儿?”
    陆白大囧。
    真当他是个吃货呢。
    不过,经过这么一搭茬,陆白心放松很多,心思慢慢地沉浸,念力以手为起点,缓缓地浸润入肺。
    在寂静的房间里,时间一点一滴的走,汗水一滴一滴的流。
    弯月从窗户的东边划到西边,又有日光照亮西面,继而照亮南面。
    陆白停下来,缓缓地睁开眼。
    大功告成了!
    顾清欢在一动不动的看他,深怕打扰到他。
    “好了?”
    顾清欢再问,毋宁在说。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她察觉得到病魔已离她而去,留下的只有久病初愈后的虚弱。
    陆白点下头,“好的不能再好了。”
    两人相视一笑。
    刹那间,南面窗户落进来的阳光也黯然失色。
    他们安静片刻,享受着劫后余生的静谧与安详,许久后,顾清欢问:“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吃馒头?”
    陆白翻个白眼,“我念馒头,那,那是为了分神。”
    “那现在呢?”顾清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