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打不过就投降
豫章郡，地多樟木，传说古时有一千丈巨樟，因以得名。后来汉高祖刘邦析庐江置豫章郡，到顺帝时，下辖二十一县（邑、侯国），户籍四十余万，人口多达一百六七十万。
可以说，因为地广，豫章是扬州名副其实的大郡。
但在三国时期，豫章名声不显，存在感始终不强。待豫章落入孙吴手里，前后析置出庐陵、鄱阳、柴桑、建昌都尉、彭泽等郡，影响力就更小了。直到500年后，王勃在《滕王阁序》中的首句“豫章故郡”，才让人稍稍有点印象。
扬州六郡，江北的庐江、九江是富庶之地，东边的吴郡、会稽曾上演过吴会分治的戏码，丹阳以精兵著称，唯独豫章被人遗忘。
然到了乱世，豫章却又不容忽视。
左临荆州，北倚长江，更兼有浩瀚彭蠡泽，奇计若要平定扬州，这是第一个拦路虎。
此时，豫章太守是华歆，字子鱼，青州平原高唐人，也是一时名士，和北海管宁、邴原共称“一龙”，华歆为龙头。
在大众的眼中，华歆的形象却很不好，多是以反派的形象出现，是逼迫汉献帝刘协退位的元凶之一。
这或许只是因为，他先从孙权后投曹操，曾担任曹操魏国的丞相。
但事实上，华歆的人品绝对没问题。
历史再真实，也只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奇计临行前曾了解了一下华歆的经历，在这个世界，华歆的经历没有太多改变，也是在太傅马日磾持节安抚关东时，被征辟为僚属，后来被任命为豫章太守。
此时，华歆担任太守不足两年，马日磾也因为被袁术扣押，忧愤而死。
……
数万大军临城，宜春长立时就懵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面召集县兵抵抗，一面立即往派人往南昌求援，禀明情况。
他自己也知道，所谓的求援就是个形式，面对城下大军，他坚持不了几天，派人去南昌，不过是求心之所安。
这也是他的责任。
但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宜春连一天都没有坚持住，就不得不带人投降。
甘宁麾下只有千人，未带军械，没有攻城，直到奇计大军到来后，才开始攻城。
数万大军，首先在气势上就压倒了宜春县兵，让他们战战兢兢。大战一起，战斗力发挥不出八成。
这是甘宁投到奇计麾下的第一战，自然十分卖力。战鼓响处，进攻的信号打出，甘宁所部就像着了魔，带着云梯就冲上去。
散而不乱，尤其是他从益州带来的八百余旧部，凝气成煞，压制着宜春守军的意志。
“汉升，你能做到吗？”后方，奇计看着攻城的甘宁所部，问黄忠道。
“做不到，卑职训练的这支军队，时间太短了，只能成就军道阵势，距离凝气成煞，还有很远距离。”黄忠说道，“同等人数下，卑职不是甘司马的对手，至少要三四倍的兵力，才能将其击败。”
“而这个前提，还是卑职的实力在甘司马之上。换了其他人，需要更多才行。”
“公达，有对抗这种煞气的方法吗？”奇计又问荀攸道。
“禀将军，军师的作用就在于此，不但要出谋划策，还要对抗对方的精神技能，削弱军道煞气也在军师的职责范围内。”荀攸说道。
“削弱？不能击散？”奇计问道。对这些东西，他只闻其名，从未见过。
这还是第一次见。
“不能，除非实力强过对方主将太多。”荀攸道，“但能做到凝气成煞，谁个也不是弱者，不可能被精神技能击散。军卒的数量越多、实力越强，越不容易被削弱。”
“现在看来，我们的实力还很弱。”奇计笑道，“还好，之前没膨胀到去争夺中原，否则我们这些人，还不够人家一战打的。”
“但若是能平定扬州、交州，实力更进一步，应该就不会被一支这样的军队击败了。”
奇计嘴里说着，心里却想着孙坚，孙坚带兵多年，难道都没能做到凝气成煞？否则不至于两次败于荆州，都不曾出现这种军队。
还是说，他的这些更精锐的部队，已经在和董卓的战争中全部或大部战死，再也无法做到？
更或者，孙坚是死于剧情杀，被世界意志限制了？
摇摇头，想不明白这些东西，他也不再去想。反正孙坚父子已经死了，他平定扬州的最大对手没了。
这是好事。
……
城那边，甘宁气势如虹，先天后期的气势爆发出来，一路冲杀上了城墙，后续他的部下接连跟上。
宜春又不是什么大县，本来就没多少守军，更没经历过多少战事，守军气势被夺，意志不坚，即便宜春长多次严令催促死战，依旧挡不住节节后退。
然后，城门被夺，大门打开，长沙军一拥而入。
……
南昌，太守府，华歆居中而坐，底下是豫章郡的一众官员和大家族的族长。
收到大军进犯宜春的消息，稍一思考，就知道这些人是来自何方。
没有丝毫犹豫，华歆立即召集一众部属议事。因为是外敌入侵，所以把南昌各大家族的族长也叫上。
因为这涉及到他们的利益，他们也必须出力。
面带微笑，看着底下的人，华歆心绪起复。
说实话，知道敌人来自何方，他是不担心的，要担心的应该是这些大家族的人才对。
豫章没有什么世二千石的超大家族，这几十年除了一个徐孺子，就没有能拿得上台面的人出来。
大家族不多，但小家族却不少，世为郡县官吏，盘根错节，占据了豫章的大部分利益。
他是名士，来豫章两年，这些人对他还算恭敬，表面上也没什么违法之举，然自己一旦要动了他们的利益，这些人就会联合起来抵制，让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就比如，他知道乱世已至，来到豫章后想整治郡兵，提高战斗力，就被这些人联合挡了回去，无人愿意配合。就连豫章都尉，也被他们的人架空。
手底下官员不听话，他这个太守做得就不硬气。
现在好了，有敌人来犯，还是你们自己去挡好了，想要本官出头，哪有那么容易。
最多本官丢了城池，弃官不做，你们这些失败者，又得付出多少利益才能满足荆南虎子的欲望。
对奇计，作为邻居，华歆是不陌生的，也曾羡慕刘景升生了了好儿子。
乱世已至，荆州大军来夺豫章，这根本不足为奇。
大不了，打不过投降就是了，以自己的名气和实力，到了荆州依旧能混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