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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非世纪灾难降临,否则照这预言的描述,崽子肯定生不下来啊。
    宋承疯了,一把拍掉男人手中的薯片袋子。
    吃屁,你给劳资解释清楚!
    郑严序笑着将青年搂入怀中,在他好看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薯片清凉的黄瓜味沾染上了。
    “别担心,孩子会好好出来的,他可是我们的长子。”
    他会继承父亲的王座和工作,成为新世纪的太阳。
    宋承听到这,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宁妍生日的那天,宋承特意拉着两个发小跑前跑后布置场所,然后去取订制的蛋糕和生日礼物。
    宋承给宋母准备了一条淡蓝色长裙,是她很早就看中的品牌款式,只是因为价格不便宜而一直舍不得买。
    本来宋父打算送的,结果被儿子抢了先。
    宋承和陈宗义刚刚进去,周末的商场里人还不少。
    他一个没注意,肩膀便被什么人碰了一下,带着碎冰的咖啡瞬间将白色满天星的椰子鞋泼成了黑色。
    “我去!”陈宗义当即脸色就不好看起来,宋承摆摆手表示没事。
    他刚一抬头,便和一双浅褐色的眼眸对上了,异样的感觉如蛇一般爬上心头。
    脑海里翻涌着潮汛,却又什么都没有寻找,心脏却悸动非常。
    宋承下意识的收紧了手指,定神看去。
    那是一个穿着守旧,头发却染着栗色微卷毛的男人。
    他的面容透着几分不属于男性的美,尤其是偏长的发更加重了他的颓废和女气。
    男人脸上浮现一抹真诚且不好意思的笑,他说:
    “真抱歉这位先生,我不是有意的。”
    随后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块白净的手帕,递到了宋承的面前。
    “需要我帮你擦拭么——”
    男人说着说着就要蹲下身去,他的动作是如此的自然,以至于好似以前做过很多遍一样。
    宋承这才反应过来,往后缩的同时,阻止了那人的动作。
    “不不!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他接过男人的手帕,笑的有几分勉强。
    “真的么?”男人蹙眉。
    “真的,谢谢你的手帕。”
    宋承说完连忙喊过陈宗义,两人这就走远了。
    而那人却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脸上浮现一抹古怪的笑容。
    “真可爱啊。”
    陈宗义站在卫生间外面,看着擦拭鞋面的宋承,忍不住说道:“那人好奇怪啊,现在还有出门带手帕的老古董?”
    看上去还特别像个外国人,五官也很深邃。
    宋承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也许只是人家的习惯——”
    他的话只说一半突然戛然而止,弯下来的脊背僵住了。
    陈宗义一愣,立马走过来,“怎么了?”
    于是他刚凑近,就亲眼看见宋承手里握着的手帕,悄无声息的崩成了一堆细沙。
    那些颗粒状的东西快速的从青年白皙的指尖划过,淌到了地上。
    “我草?!”陈宗义懵了。
    宋承僵硬了几秒,随后才站直了身体。
    他将那只被泼了咖啡的鞋子在地上磕了磕,又一堆细小的沙粒摔在了地上,鞋面瞬间干净了。
    “哪哪哪来的沙子?”陈宗义怪叫。
    宋承摇摇头,只是看了一眼手表,语气还算淡定的说道:
    “咱们要加快速度,不然就迟到了。”
    “对对对,还得给宁阿姨过生日呢……不是,你也太淡定了吧!”陈宗义忍不住叫道。
    宋承边快步走,边说道:“见多了你也就不稀奇了。”
    他虽这样说,实则内心根本做不到表面的平静。
    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在路上碰到一个喝醉酒的男人。
    他偏要向宋承问路,嘴里胡言乱语不知道在说什么,酒气冲天。
    他询问宋承的名字,宋承告诉了他,却立马遭到了反驳。
    那人嘟嚷着:那不是你的真名,不是你的真名,你是天空你是大地,你是漂泊在河流之上的异旅。
    宋承觉得他在念诗,还是那种喝醉酒就豪气冲天的文学家。
    毕竟他大学里有个同学也是这幅德行,宋承压根没当一回事。
    刚想要走开,那人又拽过他的胳膊,指着天上幽幽的问:
    你看到天上的太阳了么,有两个。
    宋承一愣,顺着那人的手指望去,差点被阳光刺伤了双眼。
    那一轮傲阳永恒不变的悬挂在天上,周遭没有任何事物可以与其争辉,又哪来的第二个太阳。
    等到他转过头来再看时,那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宋承觉得莫名其妙,就好像被幼稚的人耍了一道,指着外面说有飞碟一样。
    他越想越觉得傻气,自己还中招了,自然就不会和其他人提起这事了。
    宋母的生日会上来了不少双方的朋友和同事,宁妍和宋兴朝平时工作太忙,难得有放松的机会,两人都兴高采烈的和朋友们说着话聊着天。
    这些稍微上了年纪的家长们,正处于不服老又深知自己已老的阶段,桌面上说说笑笑还拼起了酒。
    宋承他们几个年轻人也趁着各自父母高兴,一陪到底。
    等到结束的时候,宋承都已经喝的两眼冒星星,林子楼和陈宗义抱团晃荡的走不出直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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