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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霖掰了下手指盘算着,“十个的话,不是还差一个纳魂器没找到吗。”
    顾先生端着碗迟疑了下,含混说了句,“纳魂器没丢。就丢了九个。”
    江霖没多想,只当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那纳魂器现在在哪儿,还在冥域?”
    顾先生喝了碗里的汤,抬手给他指了个方向,“在那儿。”
    江霖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顾先生指的是…
    自己的俄罗斯套娃。
    ……诶?
    “你的身子是纳魂器做的?”
    顾连泽又给自己盛了一碗,看起来像是饿坏了,“嗯,当时灵力太多了,这个身子装不下,周谨行在冥域找到了纳魂器。作为的魂器的容纳之物,他可以承载很多灵力。”
    “所以周谨行就将纳魂器作为你的第二具身子?”
    顾连泽没太当事的点头,反正江霖连自己是貔貅都接受了,俄罗斯套娃什么的,根本没有问题。
    但江霖还没有从这个信息量里缓过劲来,“那这个身子会伴随你一辈子?”
    “不会,成年之后灵力稳定就不需要了。到时候会让天帝帮我分出来,然后还回去。”
    江霖不知道他怎么觉着的,但听着以后俄罗斯套娃就用不到了,还觉着有些惋惜…
    “要是不还回去呢。”江霖已经产生了私吞的想法。
    “没事吧,反正其他九个都也不在原处了。你想留着那就留着吧。”顾先生在江霖的事情上一如既往的好说话。
    ·
    江霖还是不明白,“周谨行只给了你纳魂器,为什么其他九个都跑了。”
    “阵法破了。十个魂器被阵所困,周谨行取出一个,整套的阵就被解了,给了他们可乘之机。”当时十个魂器中,九个都开了灵识,每天叽叽喳喳非要从冥域跑出去,成天做着要称霸世界的白日梦。
    为首的就是领魂器,一开灵识就拿了个反派的剧本。
    顾连泽用作身子的纳魂器是里面岁数最小的一个,那时并未开灵识,随而被周谨行拿来承装了顾连泽放不下的那些灵力。开了灵识就不能用了,会和顾连泽本身的意识有冲撞。纳魂器本就是八个魂器做好之后,用来容纳他们的再造之物。
    没有什么年代,但是个十分罕见的玩意儿,里面所能容纳的灵力不说幼年期的顾连泽,成年了的他也是能装的下的。
    而于此同时,阵法一破,九个魂器全都散入现世,跑的比谁都快。
    终于奔向了自由。
    “那这些魂器若是收不回来怎么办。”
    “不知道。”顾连泽是当真不知,“我不大清楚魂器是怎么想的。那个时候因为我不具备灵识,所以没和他们交流过。你或许可以问问他们。”
    江霖听及此,和认真得点了点头。可猛地一想,却觉着顾连泽像是话里有话…
    ·
    我的男友是个俄罗斯套娃。
    我不管,就是我男友。
    他是个纳魂器,但不能和其他魂器交流。
    但我可以。
    那我是个什么…
    第94章 听话。
    “我是个什么。”江霖幽幽去看顾连泽。
    顾先生晃晃脑袋, “不知道。”他说的是不知道, 但却不是说的你是个人。那江霖就觉着他必然是知道些什么的。不过不说江霖也懒得问, 毕竟人家都说不知道了,江霖还能问出什么来。
    不过于顾连泽来说, 不是特别有把握的事情,他一般不会去说。而且关乎江霖的事情,他更是没办法轻易去做判断。
    “算了,管他的呢。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江霖向来是心大, 一点也不在乎这种事。讲道理这么多次都经历过来了,真要说也就那么回事了,没个什么着不着急的。而且他总觉着…不知道兴许是好事。知道了之后没准又是别的事。
    “你俩快吃吧。”江霖招呼了他们一声,自己则起身将剩下那六个魂器都翻找了出来, 整整齐齐摆在了地上。
    一对儿铃铛,一笛一埙,一簪一镜,一扇一囊,还有个俄罗斯套娃。最后那个真的很突兀。
    “领魂器什么样子。”
    顾先生摇头,“不知道,失散开之前我没见过。冥域那种地方一直是不让外人进的,周谨行那会儿什么也不知道, 把俄罗斯套娃抱出来就要给我。没多久剩下九个魂器就从冥域逃窜出来了。”那会儿周谨行也才刚刚掌管了冥域, 没人跟他说不能动或者动了会出事。
    然后让漓霆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好在周谨行也不在乎这个, 漓霆在那儿嚷嚷他, 他拽着许知尧拿天帝的烤箱做小饼干吃。小饼干做好了还贴心的给漓霆留了一份。
    “你在俄罗斯套娃里待了多久。”
    顾连泽算算时间, “几十来年吧。身子要融合很长时间。”那里面对于他是很逼仄的地方,整日只能昏昏沉沉的躺在里面。顾连泽在那里面是没有时间概念的,每日打发时间的法子就只剩下听周谨行跟自己叨叨。
    周谨行根本不知道他听见听不见,那就跟唤醒植物人一样,没事就跟他说会儿话。
    顾连泽能听见是能听见,起先听着有人声还觉着安心,时日久了习惯在套娃里待着后,只觉着周谨行真的吵。
    江霖听着也怪可怜的,百十来年的孤寂,确实不好受。这么想想顾连泽真的蛮可怜的,打出生身子不好,小时候还受欺负,好不容易寻了个法子,却要在一片漆黑之中独自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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