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秦欢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芒，开口道：“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铁掌帮既然能打过来，我们鬼手帮当然也可以打过去！
这里关押再加上被我杀掉的五人，共有二十一个练气武者，这种损失对于铁掌帮南堂，怕也是伤筋动骨，更况且还死了一个二号人物独眼狼。
我想趁此良机，袭击南堂名下的场子，尤其是独眼狼管理的，今夜就动手，你们有愿意与我同去的，饭后便在前院集结吧！”
此言一出，大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沉默片刻后，一个年轻人起身大呼：
“我大牛愿意追随帮主！凭啥就只能他们欺负人，今天我们也要砸了他们的场子！”
他刚说完，瞬间又有两条身影霍然而起。
“说得好，我老黑早就看那帮人不顺眼了，愿随帮主同去！”
“今儿个我老胡就把这条命卖给帮主了！”
秦欢点点头，笑道：“你们能有此胆魄，我心甚慰！今晚我们此去，不仅是为了报仇、示威，也是为了切实的利益，这次行动所得的收获，我与大家五五分成！”
一时间，所有帮众的眼睛都亮了几分，他们的身体开始发烫，一种野蛮的掠夺本性在心中蠢蠢欲动。
像是怕他们还不够心动似的，秦欢继续说：“小偷小摸，能有多大前途呢？我们未尝就不能像铁掌帮那样，占据一块地盘，坐收源源不断的财富。
或许你们中会有人担心实力的问题，但从明日起，我会便把二十四路鬼影手的功法册交给你们，人人皆可传阅！
况且提升实力，不一定非得苦修嘛，练气散虽然贵了些，但而今捞一笔大钱的路子已经摆在你们面前，就看你们敢不敢去了！”
“有何不敢！就为帮主看得起我们，我王老五也去定了！”
“哎，帮主这一番话，把我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家伙都说得心痒痒了，反正也没多少年好活，就随帮主去闯一闯吧！”
“我也去了！不就是搏上一把吗？多少人窝囊了一辈子，想用命搏一把都没有机会，我林动这要是缩卵了，还算是个男人吗！”
“帮主说的好啊！小偷小摸，混一辈子也还是个贼，我是个小偷，但却不想我儿子孙子世世代代都是小偷！”
“我要突破！我已经停留在练气五重快两年不得寸进了，我要赚钱，赚大钱，购买练气散，突破到六重、七重，在有生之年也看看那淬体期的风光！”
“哈哈，我正愁没钱娶对门家的那个姑娘呢！等干完了这一票，大家伙就等着喝我的喜酒吧！”
“其实我也一直有个心愿……”
“我想……”
越来越多的人在呐喊，越来越多的人在咆哮，在这种氛围的感染下，他们将压抑在自己心底的渴望脱口而出，有的人满面红光，有的人笑中带泪，有的人甚至忍不住嚎啕大哭……
连秦欢也没想到场面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但他觉得很高兴，因为此刻大家显然有了一致的目标。
秦欢当然很强没错，他认为自己已经足以力敌城南明面上最强者，淬体六层的陈金元，如果仅仅是砸场子抢一笔钱，他完全可以恣意来去，但他想要的东西远不止这些。
带上鬼手帮众人则好处众多，不仅能够壮声势，还能有效地控制局面，以最快的速度搜刮财物，防止铁掌帮得到消息召集人手，加强其他地盘的防卫。
是的，秦欢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只抢一块地盘，他要趁机搞波大事情，一次性积累起淬体期冲级所需的巨额资金。
王大志拿来了两坛子酒，这是驻地一直存放的，但秦欢最厌恶有人喝酒耍酒疯，所以之前严禁在驻地喝酒，但今晚不同，群情激奋，同仇敌忾，志在铁掌帮。
“诸位请与我同饮，这一碗酒，算是我们自己为自己壮行了！”
秦欢说完，端起碗一饮而尽，底下众人见状，也纷纷仰头痛饮。
“清冽甘醇，入喉柔和，饮后余香，好酒，快哉！”
秦欢哈哈大笑，随即把碗往旁边重重一摔，乒乓作响，当即引来众人注目。
帮众们虽不明所以，却也觉得这举动配合秦欢豪迈的笑声，有种莫名的气势，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效仿，登时瓷碎之声不绝于耳，昂扬的情绪充斥着所有人的身心。
“走！”
秦欢一声令下，众人毅然相随，熟悉铁掌帮地盘的老黑前头带路，整个队伍如同一只离巢猎食的猛虎，逐渐隐于夜色当中。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双秋水般的眸子散发着异彩，目送他们远去，口中发出细微的呢喃，祝福他们能平安归来。
此时正值辰初，鸿运坊的主街上灯火通明，街道两边排列着大大小小的酒楼饭馆、青楼戏院，可这里最出名的，还当属一座赌场，铁掌帮南堂头号打手独眼狼亲自坐镇的“万金馆”。
尽管傍晚时分突然传出流言，说独眼狼栽在了鬼手帮手里，还身首异处，但大部分人都对这消息嗤之以鼻，认为这谎话扯的太滑稽了，所以万金馆里的赌徒依旧不少。
“大！大！大！哎呦，他娘的，怎么又开小哇！”
“哈哈，老子又赢了！再赢两把，老子就去隔壁把绿莺姑娘包下来！”
“太晦气了！我去洗把脸再来！”
“走走走，我们不玩骰子了，玩牌九去！”
万金馆面积百步见方，有上下两层，屋子里人声鼎沸，到处是赌徒们的呼嚎声，他们的情绪随着每一颗骰子、每一张牌而时刻起伏，狂躁且浑噩。
“哐啷！”
一个高大的人影从大门外直接飞进来，撞在了巨大的金元宝塑像上，将其砸出一个窟窿。
虽然动静不小，可执迷于点数和花色的赌徒们根本对此充耳不闻，每过十天半个月，总会出现一个闹事的家伙，但赌场的打手们会好好教他做人的。
只有几个站位离门口不远的赌徒大吃一惊，他们觉得那个半个身子嵌进木架里的大汉太眼熟了。
“那人是二狗哥？”
“那人是二狗哥！！！”
一样的话，却是两样的声调，几个赌徒心里砰砰乱跳，闪过了某种不好的预感，他们相互看了一眼，抬脚就要往大门外走去。
“抱歉，此路不通。”
“鬼手帮办事，无关人等都站到墙边去！”
说话的人分别是秦欢和老黑，虽然刚收获一笔经验，但秦欢依旧淡定的很，倒是老黑激动的不得了，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喊出这句话。
几个赌徒乖乖的蹲到墙角去，其他人依旧在大声喧哗，不过随着鬼手帮二十几人一拥而入，将大门堵了个水泄不通，终于有赌徒注意到不对劲，沉默就像病毒传染似的，逐渐蔓延到屋内各个角落。
“噔噔噔！”
二楼有人注意到下面的异样，调集人手往楼下走去，一会儿也聚集了二十来人，其中为首之人的跟刚刚秦欢踢死的那个大汉模样相似，他眯着眼扫过秦欢等人，上前一步。
“请问是哪里来的朋友？”
“朋友？”秦欢说话的同时四处打量，“我和你们可做不成朋友。”
打手首领强忍住胸中的怒火，视线越过鬼手帮众人往大门处望去，然后又看向秦欢，道：“门口的那几个人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确定对方没有在楼上埋伏弓箭手什么的，秦欢目光收回，对上了打手首领，道：“我没那么残暴，除了一个出言不逊的家伙死了以外，其他人只是暂时昏迷不醒而已。”
打手首领心里咯噔一下，厉声质问道：“死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秦欢嘴角微扬：“一群阿猫阿狗的，我怎么知道谁是谁，不过他长的嘛，确实和你有点像。”
“小弟，他死了……啊！”打手首领悲痛地呼号一声，怒火一瞬间点燃全身，他唰地掏出匕首向秦欢刺去，口中大喝道：“小子，纳命来！”
秦欢能感受到对方失去亲人的那种愤恨，可那又如何呢？立场相悖，见面就是敌人，玩家何曾在意小怪有什么过错？在意又有什么用呢……
“既然你一个人活着也是痛苦，我便送你下去与你兄弟相聚，想来他尚未走远，你走快些，还是能赶得上的！”
话声中，秦欢纵身挥拳，与其针锋相对，对方淬体二层，等级与他相同，但他的力量胜对方何止一倍。
就在打手首领和秦欢交手时，后面的赌场护卫也举起武器冲向了鬼手帮帮众，兵器清脆的交击之声四起。
鬼手帮帮众整体实力，还是要弱于对面不少的，但秦欢一拳就伤了打手首领的手腕，基本是压着对方打，所以有余力随时对陷入危险的帮众进行支援。
双方你来我往一炷香的时间，秦欢和打手首领交手大约四十回合，差不多摸清了对方的套路。
“果然，只有越级挑战，才能真正让我感受到战斗的紧迫感，现在就结束这场无趣的打斗吧！”
打手首领见秦欢一直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态度，心中羞恼无比，愤怒的火焰愈发炽烈，双臂霎时紧绷，似乎要施展什么武技。
秦欢毫不在意，只是一招简单的前踢，速度快若奔雷，力量重似铁锤，直接破掉了对方的攻击。
打手首领倒飞出去，砸倒好几个赌场护卫，他七窍流血，双臂也因为行气被打断变得殷红，那是皮下毛细血管遭受乱流冲击而破裂形成的。
“不，不要杀我！我求求你，我……”
求饶的话语在秦欢面前没有丝毫作用，骨牙匕首一闪而过，切开了他大半个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