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万般修行法，一口先天气
“万般修行法，一口先天气。
尔身正端坐，凝神且静心。
收腹轻吐纳，推掌长呼吸。
意念守丹田，自然感气机。
……”
秦欢盘腿而坐，在基础行气口诀和修炼动作图谱的指导下，开始了他人生第一次对体内“气”的探索。
按照书中所述，秦欢摆正坐姿，放松身体，眼睛微微闭着，以便集中精神，同时舌顶上腭，有节奏地进行吐纳，呼吸绵长有力，模仿图谱上的人物进行动作。
双手掌心向上，虚悬于腰身两侧，形如八字。吸气时，小腹随之自然凸起，双掌上提，手心劳宫穴随吸气而内吸。
呼气时，肚脐随之内收后贴于命门处，同时肩胛放松，带动手臂下垂，手掌下推，手心之劳宫外吐。
劳宫外吐时，要想象双掌夹着一个柔和的气团，使其缓缓注入腹部脐下一寸五分的地方。
如此使丹田这个位置时松时紧，秦欢很快就感到腹内有一股暖气在升腾，这便是所谓的气感。
不过根据注释里提到的，真正正常的感知气机，天赋异禀者也需要七天时间，而且气息只有微微一缕。
至于普通人，则需要百日筑基，如果练了一年都还不行，那就是先天之气薄弱，无法形成气种，没有修炼的资质。
秦欢之所以初次尝试就能成功，气息还炽盛如火，是因为他本身已经练气圆满，想来从古至今，这种事也是头一回了。
摈除杂念，秦欢意守丹田，循着经络图所示，引导先天之气在体内流动，由丹日下行至足心涌泉穴，然后上行经过背、颈，直到头顶百会穴，再下行经颜乔穴归于丹田，如此便算是完成了一次体内小周天行气。
或许是秦欢升级时被系统强化过经络的关系，这种行气流转的速度不慢，周而复始，不断循环，他很快就感到全身渐渐发热。
秦欢没有停下，他从书上得知，所谓练气九重，就是能一次坚持行气九九八十一周天，如今他已达到圆满，自然也想试一试自己的上限。
一遍接着一遍，当秦欢坚持到第八八六十四周天时，丹田中忽地发烫如火炉一般，浑身冒汗，体外白气蒸腾。
秦欢心念一动，这是要开启内视的征兆呀！
内视，更准确的说法是心目。能在练气期修炼出心目，证明他的修行天赋在这偌大的坤灵大陆，也能排进优秀这一行列了。
秦欢咬牙忍受丹田火炉的炙烤，牵引流动的气息一点点逼近丹田，直至汇聚于一点。
这一刻，丹田仿佛真的被点燃一般，发出莹莹宝光，霎时间照亮五脏六腑，进而徐徐扩张，最终通达四肢百骇。
在这个像新生婴儿皮肤那样粉红的世界中，秦欢可以看见根根白线样子的物质贯穿全身，那就是气息流动的通道——经络，除此之外，让人注目的还有白、青、黑、红、黄五色光团。
这是代表人体五行的五脏，白色金代表肺，青色木代表肝，黑色水代表肾，红色火代表心，黄色土代表脾。
兴致勃勃地观察了一会儿之后，秦欢继续行气，直到足足完成了一百零八周天，白色经络辉光满盈，再也无法容纳气息通行，这才睁开眼睛。
秦欢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他惊奇地发现，这打坐行气虽然消耗心力，可结束后却一点不觉得疲劳，反而精神饱满，身体状态绝佳。
“怎么感觉房间里一下子昏暗了许多……”他推开门，一眼便望见天边布满了深红的晚霞。
“怪不得有句话说，修真无岁月，寒尽不知年。沉浸其中，根本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感慨一番过后，秦欢走出书房来到前厅，他看到有不少帮众已经回来了。
“公子好！”
“参见帮主！”
看到秦欢，帮众们纷纷站起来打招呼，或许是中午相处的很融洽，一些人直接就叫他帮主了。
秦欢也不在意，应了一声，然后问道：“都通知了朋友吗，可曾有什么发现？”
帮众们互相看了看，有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上前来回话，他和王大志一样，都是一个小队的队长，但实力还更强些，是练气六重。
“回禀帮主，找人的事兄弟们都通知出去了，也去了事发的那条街上打探，倒是有人看到过那群蒙面人聚集，但他们究竟是什么身份，暂时还不清楚。”
秦欢点头道：“嗯，他们既然敢光天化日行事，肯定是有些倚仗的，继续查吧，这么大的动作，总会露出一些马脚的！”
毕竟只是一个小县城的势力组织，秦欢不认为对方的计划能有多么严密，肯定有人知道内情，只不过心怀顾虑，才宁愿装作没有看见。
这奖励一百两银子的消息传播出去，就算要和一名鬼手帮帮众平分，也可以获得五十两，是寻常人一年的薪资，应该足以让人心动了吧。
“对了，帮主，还有一件事！”精瘦男人低声道：“铁掌帮那边好像也在找人……”
见他一脸忌惮的模样，秦欢就知道帮众们都对铁掌帮畏之如虎，如果此时自己表现出半分害怕，他们肯定也不会尽心去做这个任务了。
于是秦欢面不改色，平静地抿了一口茶，开口道：“陈金元是铁掌帮南堂的堂主，发生这种事，他自然觉得丢了脸面，想找回场子。”
话音一顿，秦欢将茶杯“砰”的叩在桌上，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寒光，继续道：
“他找他的，我们找我们的，不理会他，但也用不着怕他，如果铁掌帮的人找你们麻烦，直接动手就是，出了事，我担着！”
说到最后三个字，秦欢的语调掷地有声。
在场的帮众们都被秦欢的话语所鼓舞，瞬间感觉腰板都直了许多，个个挺胸抬头，变得干劲十足起来。
等人差不多到齐，时间也到了傍晚，又是一顿香喷喷的羊肉汤饭过后，大家伙一人拎着一块肉，欢天喜地的回家去了。
王大志本来领着秦欢要去正房歇息，不过秦欢看到里面虽然换了一床新被褥，可还是有很多郑聚峰的旧物，而且一墙之隔就是后院，天知道那里埋了多少尸体，所以秦欢最后还是选择到东厢房去住。
就在两人走到东厢房门口时，秦欢看见内院另一侧的房间忽然亮起了灯，他奇怪道：“西厢房是何人在住？”
“呃，公子，她……”王大志面露尴尬之色，回道：“其实那边住的是郑聚峰的侍妾，一位叫余彩秀的姑娘，是前两个月郑聚峰从香悦楼里赎回来的。”
“香悦楼是什么地方？”秦欢感觉到一丝不对味。
“是城西一家有名的青楼。”
闻言，秦欢眉头微微蹙起，又问：“她是本地人吗？如果家中有亲人尚在的话，明天还是将她送走吧。”
“属下也与她不熟，大概是本地人吧，我明早去问问。”
“嗯。”
因为东厢房长久空置，房间里积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两个人一起动手，打扫了整整半个时辰，总算是清理得勉强可以住人，王大志将新被褥放下，准备铺床，秦欢制止了他，让他先回去了。
铺好床铺，秦欢双手搭在脑后，靠坐在床头，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不用猜，这肯定是下午修炼行气法导致的。
“既然我现在可以内视了，正好观察一下技能施展时的劲气爆发的经络路线，没准会有所得。”
想到就做，秦欢麻溜地起身下床，因为房间没人住过，地面大都空荡荡的，倒是不用挑地方，往房间中央笔直一站，双目垂帘，放空思想，他很快便进入了内视状态。
尽管是第二次以这种奇异的视角看到自己体内，秦欢依旧感觉心神震撼，他觉得整个身体就像发光的小小世界。
白色的经络是道路，红色的血气是河流，五色五脏是既是星体，又是地核，骨是山脉，肉是森林，皮是大气层，而丹田则是一个国家，一缕缕涌动不息的先天之气，就是这个世界可爱的生灵。
秦欢徜徉其中许久，才记起了自己的目的，聚精会神，想要仔细看一看，施展技能时体内气息变化的过程。
一个意念下达，身体就如同被系统操控了一样，自动做出了反应，右脚抬起，丹田气团光芒暴涨，从中激射出数道气流，沿着腿部的经络向足底涌去。
秦欢在这种状态下感知更加敏锐，只觉得腿部的力量陡然之间增加了四、五倍，如此一脚踢出去的爆发力可想而知，他的耳朵甚至听到了右脚完全踢出后，空气震荡带来的低频轰响声。
“以先天之气为主，带动血气和皮肉做出反应，共同作用，这就是武技的奥秘吗？”
秦欢心有所感，他退出内视状态，回到床边，拿出二十四路鬼影手功法册，开始对照其中武技鬼王锥心爪的修炼方法，来与自己的领悟相互印证。
“笃笃笃！”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被人打断思绪，秦欢顿时皱起眉头，但一想到这里除了自己之外，就只有对面那个女人了，脸上不由变化成一种异样的神情。
“靠，接下来不会是要上演什么狗血剧情吧。”
吐槽了一句，秦欢随手放下功法册，刚要向前迈步，却又回过身，将功法册收进怀里，同时嘴里嘀咕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东西不能随便放，要养成一个好习惯。”
吱扭一声，秦欢打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两个半遮半掩的大白兔，他惊得一口气没喘上来，捂住口重重咳嗽了一声，然后忍住诱惑抬头看去，瞧见了一张柔媚的俏脸，眼角含春，双颊微红。
“十四岁就是这点不好，女人都比我高一个头……”
然而余彩秀看清楚秦欢的模样，似乎更加震惊，她脱口而出道：“你真是杀了郑帮主的那个秦公子，怎么才这么小……”
秦欢闻言当时就满头黑线，一脸不豫道：“余姑娘深夜来找，请问是有什么事？”
听到秦欢的话，余彩秀的脸愈发红了，连修长的颈脖都染上粉嫩之色，连忙把上衣领口拉紧，同时疾声道：“我是来提醒公子，今晚还请小心一些！”
秦欢讶然，忙问道：“小心什么……”
余彩秀却没有多说，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就转头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目光从余彩秀快步远去的倩影上收回，秦欢心中揣测：“难道是还有人不死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