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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居后两人还是经常找机会见面,只是十分艰难。盛明绎其实并不怕他爸,但是顾朝熙怕得很,偶尔也会拒绝见面。
    没多久学长空降,告诉顾朝熙他父亲的病情,顾朝熙方知道父亲病情恶化。
    他打电话回去,家里却告诉他父亲好转了,只劝他安心读书。
    他爸爸还跟他视频,看起来真的恢复得挺不错。
    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他打算挣钱养活自己。
    因为知道盛明绎一定竭尽所能帮助自己,他不想给他添麻烦,也不想让他为难,因此没有告诉他这件事,而是背着他偷偷找工作。
    学长很贴心地给他介绍到一家酒店做翻译,轻松又高薪。
    为了不让盛明绎发现自己在做兼职,他不得不经常说谎,推脱他的邀约。
    而作为给他介绍工作的人,学长则是经常关心他的工作状况,例如问他有没有遇到麻烦,是否需要帮助。也会经常去在晚上接他下班,送他回宿舍。
    顾朝熙非常清楚这样不好,于是明确拒绝了。
    但学长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他爸害你……我知道这样恶意揣度别人很不礼貌,但他爸明显有暴力倾向,我怕他哪天忍不住了会伤害你……同乡一场,我不能放着你不管,不然等你真的出事了,我没法跟你家人交代。”
    想起盛父揍人时那狠辣的样子,顾朝熙一阵哆嗦,很快就被学长说服了。
    只是他依然很在意保持距离。
    不久之后,盛明绎自然发现了他兼职的事。
    两人为此大吵一架。
    起初盛明绎还没有质疑他的感情,只是非常不满他居然宁愿求助别人,也不愿意求助他这个正牌男友,这令他感到非常难受和屈辱。
    顾朝熙解释为:“你正在和家里对抗,已经很烦了吧,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去了。”
    盛明绎仔细一想,工作或许可以转移对方的注意力,让他不必每天承受来自自己家庭的压力。于是又同意他继续兼职,只是让他换了份工作。他给介绍的,更轻松,更有钱。
    至于家里的刀枪棍棒,他打算独自招架。
    可独自招架的后果就是,他越来越焦躁,越来越压抑,也开始疑神疑鬼,随之而来的自然是争吵。
    记不清是第多少次吵架后,顾朝熙感到很累。
    “我觉得你爸爸在这里盯着让人太难受了,把我俩都弄得很暴躁,要不我们还是先分开一阵子,等他回国了再说吧。”
    盛明绎正在气头上,随口“哦”了一声,又开始阴阳怪气:“你怕不是真的想离开我好跟你学长在一起吧。”
    顾朝熙眨了眨眼,这是已经在练习了??
    “开始了是吗?”他点点头,“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盛明绎苦笑:“没想到我们会走到这一步。”
    顾朝熙也很无奈:“是啊,我也没想到。”
    两人说完这几句就匆匆分开了,各自去上课,各自为生活焦头烂额。
    约莫半个月后,顾朝熙回出租屋拿东西。
    一进去就发现衣帽架上多了件衣服——他认出来那是盛明绎他爸的大衣。但是他环顾四周,没在视线范围内看到盛父。他只看到盛明绎坐在客厅里,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我回来了。”他礼貌地打招呼。
    “你还知道回来?”盛明绎坐在那里,满脸阴沉。
    要演戏是吗??
    顾朝熙马上进入状态。
    “对,我来拿东西,顺便和你道别。”
    “你终于承认了,你果然是喜欢上了学长。”
    “你说是就是吧。”顾朝熙有些无奈,“反正你早就开始怀疑我了,无论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听的。就算我对天发誓我爱的人是你,我跟他没什么,你也不会信我。既然你觉得我已经爱上了别人,我们还有必要在一起吗?”
    “那么,你敢发誓吗?”盛明绎走到他跟前,抓住他的手腕,试图强迫他举起手。
    顾朝熙挣扎起来,不想举手:“我觉得我没必要为一个质疑我的感情的人发誓,您觉得呢?”
    不得不说,敬语有时候真的是大杀器,一下子就让人变得生分起来。
    “我觉得你根本就不敢发誓!”
    “我觉得我根本没必要发誓!你配让我发誓吗?!你配吗?”
    到这里,盛明绎开始觉得气氛不对了。
    他怎么感觉对方是真的在宣泄怒火??
    “他到底哪里比我好?”他忍不住问,“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顾朝熙掰开他的手,皱着眉头揉自己手腕:“他是没有你帅,没有你家有钱,但至少他家里很开明,不像你家那么恐怖,成天逼得人喘不过气,再跟你在一起我恐怕要得抑郁症了。”
    这句是实话,这段时间顾朝熙是真的过得很压抑。
    盛明绎被他的发言惊呆了:“你是看上他的家庭才喜欢他吗?爱情不该是两个人的事?你是跟我在一起,又不是跟我家人。有必要拿这个当借口吗?”
    “我有必要拿这个当借口吗?”顾朝熙看着衣帽架上的那件衣服,止不住地恐惧,“你爸对你这么狠,下手毫不手软,明显铁了心要把你掰直,谁知道他会不会为了逼你和异性结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你根本不知道我每天都会做噩梦,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他把我杀了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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