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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浓的嘲讽说道:”我母亲以千金之躯委身下嫁于你,十年苦苦等候,等来的却是你妻妾满堂儿孙满地。”
    他笑了笑在云景张口之前说道:”我们母子三人刚进云府的时候处处遭受排挤与陷害,母亲为了保护我以求学的名义将我送到宜山书院,而不是你以为的心胸狭窄妒忌成性。”
    云景涨红了一张老脸,手指着云飞雨骂道:”你你个不孝子,竟妄图为那恶妇洗脱罪名,果然是有什么样娘就有什么样的儿,你既然喜欢这牢狱就永远在里面呆着吧哼!”
    云飞雨看着云景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心中很不是滋味,自从十一岁那年母亲口中英明睿智的父亲幻灭后,他就已经不对云景抱什么希望了,只是心中还是免不了会难受。
    云景走后云飞雨就一直站在那儿没动过,直到狱卒再次来报。
    ”哎,云飞雨有人来见你了。”
    云飞雨侧目,第一眼就见到了林思远笑的跟花一样的脸。
    ”亏我还担心你,看来你过的还挺自在的嘛。”林思远打量了一下远比其他牢房环境好的牢房,挤眉弄眼的道。
    好好一张俊脸愣是被他用的不堪入目,云飞雨瞥了他一眼后目光就牢牢的锁定在了被林思远带来的蒙面女子身上。
    一直温文尔雅的云飞雨在也也顾不得形象,一个箭步冲到栏杆前,双手紧紧握着铁制的栏杆,语气颤抖的道:”非烟,是你吗?非烟!”
    ”哥!”
    一声柔软的呼喊,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轰进了云飞雨的心中,向来不屑流泪的他眼中也浮现出了一层水光。
    三年的生死离别千言万语,也只化为几个最简单也最让人动容的几个字。
    ”你没事就好。”
    ”哥”
    一直站在云飞雨对面的云非烟再也忍不住的冲到了他面前,眼泪如断线珍珠一样滚个不停。
    生离死别三年两人自然有很多话说,但也都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云飞雨认真的看着云非烟道:”别去找太子,最好马上离开皇城。”
    他不想自己的妹妹的再次消失在生命中,但是说完后他却意外的发现曾经天真烂漫的小女孩现在连他都有些看不懂了。
    云非烟对云飞雨道:”哥,你放心,我没那么不自量力。”
    她眼神很平静,却并非没有仇恨,只是让云飞雨觉得有些奇怪。
    牢狱发生的的一切,云飞雨兄妹对话中的每一个字都化作文字被送到了苏幕面前。
    苏幕靠在椅子上,右手手指敲着扶手喃喃道:”这个云非烟到底想干什么呢?”
    从她进入皇城以来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不见半点找自己报仇的意思,也没有要救云飞雨的意思。
    苏幕竟一点也猜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直到傍晚时分韩阳来报,云非烟求见。
    苏幕正了正衣冠来到偏厅,只见厅中一苗条女子身着一袭白衣,墨发中斜插着一根青翠欲滴的簪子。
    她蒙着脸苏幕看不清她长什么样,但是这份清冷独特的气质还是让苏幕觉得有些特别。
    见苏幕到来,云非烟立刻躬身道:”民女云非烟见过太子殿下。”
    她态度恭敬却不显卑微,眼中也没有一般人初见他时的惧怕和鄙夷。
    这可不是见杀母仇人应有的态度
    苏幕一双寒星般的眸子看着她,道:”不知云姑娘有何事要见本宫?”
    云非烟从袖中拿出一张纸,声音轻柔的道:”这是香兰的解□□方,殿下请过目。”
    苏幕脸色一边,从太监手里拿过纸张,他看不懂药方但是太医院肯定有人看得懂,云非烟没必要拿张假的糊弄他,这完全和找死没什么样。
    所以苏幕得出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答案,这张药方是真的!
    给杀母仇人送解药,苏幕脑海中闪过千万条理由,却没有一个能站稳脚跟的。
    苏幕看着她和云飞雨有几分相似的漂亮双眼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云非烟不闪不避,迎着苏幕的目光道:”殿下要改天换地,非烟必万死不辞。”
    说完她展开了一直握在手中的书,”青新律”三个大字映入苏幕眼中,还是让苏幕有些摸不着头脑。
    ”新律”是苏幕授意林思远等人编撰用来替换漏洞百出,早已过时的青国律法,所以称”青新律”;由于其中掺杂了很多来自现代的元素,苏幕害怕水土不服因此并未急着推行,后来由于战争又搁置了一段时间,差点都让他给忘了。
    只是这与改天换地有什么关系,苏幕回忆着”新律”,发现虽有些出格的地方,但离改天换地也还差得远。
    于是万般不解的对云非烟道:”本宫还是有些不解,请云姑娘明示。”
    这下轮到云非烟诧异了,她原本以为这是太子抱着”名垂千古”的大志,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才作出的决定。
    甚至她连太子只是为了耍着大家玩的准备都做好了,但是她就是没想过太子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定了定神云非烟对苏幕问道:”禁止人口贩卖;禁止私刑;年八十以上,八岁以下,及孕者哺乳者罪犯,免枷;十三岁以下幼女禁止婚配;婚嫁诸事前男女须相见相亲,若有一方反悔则婚事无效”
    整整半个时辰,苏幕听着她一条条的念出来的除了第一条外并未有什么不对,也正是把禁止贩卖人口放在第一条才使得苏幕迟迟未将新律推出。
    其后的一些虽在这个时代看起来有些出格,但也不及第一条严重吧。
    然而,这只是苏幕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如果说第一条是在挑战资产阶级的话,那后面的加起来就是在与整个男权社会叫板。
    新律是由林思远领人撰写自己提出意见的,作为一个有现代思想的人,完本后苏幕查看时只想到这些律法有多么落后,而从来没注意到它的进步。
    此刻由云非烟逐一挑拣出来,苏幕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林思远这个疯子。”苏幕暗骂道:”这种超乎时代的东西居然也敢拿去用。”
    知道此刻苏幕才真正明白了云非烟的想法,她这个世界的女权先驱。
    只是理想能大过仇恨吗?
    苏幕认真的看着她问道:”你不恨我吗?”
    云非烟认真的回答着苏幕:”恨,只是我更恨这天、这地、这世道,爱有大小,恨也有。”
    苏幕道:”你要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苏幕看着她倔强不认命的双眼,心中有些动容。
    ”想要挑战权利是要付出代价的,代价就是鲜血与生命,而这也不是你一个人能做到的。”苏幕道。
    ”愿用我一生,点燃星火。”
    ☆、第五十二章 施言
    苏幕挺佩服云非烟的,她和苏墨池的遭遇其实相差不大;但是一个弱女子却有征服天堂的雄心,而苏墨池身为一国皇子却是将所有人拉下地狱。
    云非烟安安静静的坐在苏幕面前,眼神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是将整个希望都放在了苏幕身上,沉思了一会儿后苏幕直接对身边的韩阳道:“去将林思远等人叫来。”
    半晌后林思远带着四个人走进正厅,这些人都是当初跟着林思远参加会试的人,后来被苏幕分派道皇城各个岗位上。
    “微臣,参见殿下。”由林思远带头五人一起行礼道。
    苏幕抬了抬手道:“平身,都坐吧,此次召你们来主要是为了‘新律’一事。”
    “殿下是要推行《新律》了吗?”林思远一掌俊俏的脸蛋上难得出现了正经的神色。
    苏幕缓缓摇了摇头道:“正好相反,《新律》暂时搁置,重新编撰。”
    “为什么?”先出声的反倒不是林思远和云非烟,而是林思远身边一个样貌平平的青年。
    也许是察觉道了自己的失态,青年立刻站起身来请罪道:“微臣失礼,请殿下责罚。”
    苏幕道:“无妨。”
    云非烟脸上蒙着面纱看不出除什么表情,但是双手却紧紧捏着膝上德裙子,艰难的开口道:“殿下,您是要将我刚才念的都剔除吗?”
    林思远等人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苏幕。
    苏幕没想到即使在古代也这么多思想超前的人,他还是太小看了古人了,苏幕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只是觉得还不够。”
    ”你应该去争取更多的。”
    看着云非烟陡然亮起的双眼,苏幕眼神扫过在场的人道:“云姑娘给我提了醒,先前编撰《新律》之时本宫提出了一些保护女子的条列,然而这只是皮毛。”
    感觉到集中在身上的几道视线,苏幕沉吟了一会儿道:“如果仅依靠推行律法来保护女子是行不通的,女子必须要在社会上有话语权,而话语权是要实力来支撑的。”
    一群人包括云非烟都向看怪物似的看着苏幕,林思远瞪大了眼睛对苏幕道:”殿下,你是想让女子从政。”
    苏幕点了点头道:”这只是其一,想要获得权利必须创造出相应的价值。”
    苏幕转头对云非烟道:”若青国一半市场掌握在女子手中,一般的军队掌握在女子手中,一半朝政掌握在女子手中,不需我多言你能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云非烟克制着体内澎湃的情绪点了点头,道:”殿下,我明白了。”
    一双明眸闪耀着光华的眼睛看着苏幕,她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跪倒在苏幕面前,俯身之时两颗水珠打在地板上。
    她直起身体对苏幕道:”殿下之功德必将被所有女子铭记万世。”
    苏幕一个眼神让侍女扶她起来道:”男女共同组成一个社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过度倾斜于哪一方都会酿成大祸,你所要做的不仅是为了天下女子也是为天下男人。”
    苏幕这边在商讨政事。
    另一边孙浩然带着军队追击溃败的叛军,然而西南军主将带着人逃入青国中部的茫茫群山中,孙浩然军队不好进入,再加上他还要去掏三军的老巢,因此只好传信给苏幕。
    而苏幕将此时交给了施言。
    此事正值春末,天气还有些寒冷,施言一身深色劲装包裹着强壮有力的身体,如同一只矫健的猎豹在丛林中急速穿行。
    而远在十几里之外的西南军主将夏忠信则是满身狼狈的在密林中仓皇逃窜。
    前来营救的上官浩伤还没完全好,脸色还有些苍白,他观察了周围的地势,对夏忠信道:”夏将军,前方的树木逐渐减少,不利于隐藏踪迹,在这样下去我们恐怕都要落入苏墨池的爪牙手中了,将军不如将盔甲与我互换一下,让我来引开苏墨池的爪牙。”
    夏忠信头发凌乱一脸疲态,看着远方的青色山岭叹气道:”苍天无眼啊,为何要助那暴君借得武国军队,大势已去,我这条老命留着也没用,你还年轻还是让我来阻他们一阵,你带着将士们快快逃走吧。”
    围在夏忠信周围的几个士兵立刻阻止道:”将军不可,将军德高望重乃西南顶梁支柱怎可丧于贼手。”
    上官浩也道:”将士们说的没错,西南不能没有将军。”
    说完不顾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