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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他凑近来,见到她的脸,急道,“莫不是病了?”
    “不是,做了噩梦。”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吓死我了。”
    “怕什么,有本王在呢。”他忙抱住她,一只手轻抚她的背,“只是梦而已。”
    是啊,只是梦。
    可也是她担心的事。
    姜蕙靠在他肩头,轻声道:“殿下,我怕卫铃兰……”她不知道怎么说,原先就有心思,可做了这梦,她终于明白自己最怕的是什么,便是卫铃兰。
    她知道太多的事情了!
    如今又被沈夫人报复,遭受了那么大的磨难。
    卫铃兰难道会不想报仇?
    他们姜家如今与沈家可是姻亲。
    可她竟放松了警惕,以为卫铃兰经此一事总是受到了报应,可怎么足够?卫铃兰这样的人,必是会想尽办法东山再起的,她心机太深了,又有预知,假使她豁出去,未必不成事。
    太子不可能无端端的能改变命运!
    “殿下,你查查卫铃兰如今在做什么,可行?”她语气急切。
    穆戎眉头挑了起来:“你莫非又做了什么预示的梦?”
    “不是!”姜蕙道,“只是噩梦,可我想到卫铃兰知道些将来的事情,我怕……”她说服穆戎,“万一她与太子联手。”
    穆戎心头一跳。
    他想起太子对卫铃兰的态度。
    他很关心他。
    所以那日卫铃兰中箭,他急匆匆的赶过来,满脸痛惜。
    只怕是喜欢她的。
    他对他大哥这方面还是了解的,风流多情。
    可卫铃兰都已失去清白……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姜蕙强调。
    看她那么着急,穆戎道:“也罢,既然你怀疑,本王自会派人去查。”
    “还有太子。”她道。
    一个都不能放过。
    她不能容许一个失误,把她这辈子苦心挽救的命运再次颠覆!
    穆戎看她拳头都握了起来,忍不住一笑,摸摸她脑袋:“好!现在可以睡了罢,这都什么时辰了?”
    看她都答应,姜蕙才放心。
    两个人拥着睡了。
    穆戎第二日起来,把周知恭寻来,说了卫铃兰的事情,至于太子,双方都有暗卫,要牢牢盯住并不容易。
    周知恭领命。
    姜蕙看他放在心里,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这日早上起来,金桂伺候她穿衣,一边道:“娘娘小日子两日不曾来了,奴婢看,是不是请太医看看?”
    她调理过身子之后,小日子十分准,基本就没有退后延迟的。
    金桂银桂作为贴身丫环,很是清楚。
    姜蕙怔了怔,歪头问金桂:“要么请?”
    她平常很聪明,这会儿居然犹犹豫豫的问她,金桂噗嗤一笑:“娘娘,这是好事儿啊,自然要请了看看的。”
    “哦,不过还是别请御医了。”一请御医,那必得有风声透到宫里的,惊动到皇太后,皇后,万一是白高兴,那可太尴尬了,姜蕙想一想,笑道,“走,去看看我那仁心堂。”
    金桂忙道:“万一有了呢,可别有个闪失。”
    “坐轿子去,没事儿的。”
    金桂没法子,只得出去吩咐。
    临行时,叮嘱轿夫一定要坐稳。
    其实轿夫哪里敢不稳,上头坐得王妃娘娘,真有点事儿,他们脑袋不保。
    二人抬着姜蕙就去了仁心堂。
    她不方便露出脸,戴了帷帽儿,只见医馆里满是人,顿时喜笑颜开:“看来生意真不错。”
    耳边只听那些病人交相接耳的夸宁温医术好。
    时隔多日,他本事又有长进了。
    姜蕙先不打搅他,径直往内堂去。
    谁料到一推开门,里头哎哟一声。
    那声音清脆,姜蕙定睛一看,不是姜琼是谁?
    她摘下帷帽,疑惑道:“阿琼,你在这儿作甚?”
    姜琼伸手拍着胸口,后怕道:“可把我吓到了,我还以为我娘找到这儿来了呢。”她笑嘻嘻道,“我在这儿看医书啊,跟夫子学那些着实没有意思。堂姐,你看堂嫂会刻字挺好罢?我也想学点儿别的,有回在书房随便找了些书,见到有本讲药材的,我一看就迷上了,你可不能告诉我娘啊。”
    姜蕙抽了下嘴角:“你瞒得住?你这回怎么偷溜出来的?”
    正说着,宁温进来了。
    姜蕙道:“宁大夫,你下回看到我堂妹,可别留她,轰出去才好。”
    宁温正好有理由:“三姑娘你看,不是在下不肯,娘娘都发话了。”
    姜琼呸的一声:“宁大夫,你明明说我很有资质的,可惜是个姑娘家浪费了!”
    宁温道:“是啊,没听说我说可惜呢?小姑娘家家,还是等着嫁人好了,你总往我这儿跑,被外人知道我不好交代。这回当着娘娘的面,你老实点儿,别再威胁我,说我沾你便宜。”
    这死丫头!
    姜蕙知道姜琼的性子,虽然觉得她这样爽直挺好的,可要被胡氏知道姜琼跑她这铺子,兴许会怪在她头上,姜蕙道:“你快些回去,不然我非得告诉二婶呢。”
    姜琼没法子,拿着几卷书就走。
    姜蕙在后面问:“我大哥跟大嫂怎么样?”
    “唉,好的我都不忍看,恨不得天天黏一块儿。”她一溜烟的不见人影了。
    姜蕙笑起来。
    宁温瞧瞧她:“娘娘今儿怎么有空来铺子,该不会是来收钱罢?这钱我还没捂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