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好久不见的光景

　　    11年还没有推行禁鞭令，烟花爆竹也是到处都有卖，但是种类最多，花样最繁杂的自然是这个烟花爆竹批发市场了，这里的生意到了年关前一直都非常红火，没想到连年三十都没有关门。
    路小柔被苏墨带着进了店铺，里面只有一位大妈在看着店子，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对苏墨的帅气颜值一点兴趣都没有。
    “苏墨哥哥，这都是小孩子玩的东西吧，我这么大了还玩这个，是不是……”
    “烟花爆竹哪有什么小孩子大孩子之分的……喜欢的话就买一些嘛。”苏墨迟疑了一下，“你……小时候有玩过吗？”
    路小柔点点头，“小学的时候，跟邻居的小伙伴一起玩的……”
    那时候一起住的有个同龄的女生，她和小柔关系很好，过年的时候会带小柔一起放烟花。
    所以，像是仙女棒之类的小玩意，小柔也是有玩过的。
    “这样啊，那就当是回忆下童年吧，想买些什么放？”
    苏墨推着小柔来到了展柜前。柜台里摆放着各种看上去十分廉价的烟花礼盒，里面的烟花外壳用的都是很土气的90年代连环画装饰，光从外表看根本看不出来是怎么玩的东西。
    不过为了不让苏墨哥哥觉得在敷衍，路小柔还是认真地挑选了一些她还算喜欢的单件礼花，以及她玩过的仙女棒。
    “仙女棒买这个吧，这个质量好些。”
    苏墨又给了一些建议，路小柔确认了要玩的东西。
    “就这些够了吗？要不再买个大的礼盒？”苏墨指着售货员大妈柜台后面的书包装着的烟花套装。
    “嗯……有点，太多了。”路小柔摇头道，“这些就够了。”
    “这样啊……”
    苏墨是想着买这点的话可能不够放，毕竟夏依梨今天肯定也不会放过他。
    “快点买吧，我马上就回去吃年饭了。”
    “哦哦，好的，不好意思……”
    苏墨和路小柔拎着一袋烟花回了家，正好家里的年饭也准备地差不多了。
    “来来……苏墨小柔洗洗手，今年的年饭马上就要准备开始了！”
    “好、好的……”
    路小柔拨弄了下袖套，赶紧加入了收拾摆弄碗筷的工作，苏妈妈趁着空闲的功夫和苏墨在远处说了点小话。
    “小柔这孩子……也太懂事了。”苏妈忽然叹了口气。
    “妈你不喜欢吗？”苏墨有些疑惑，“为什么有点感慨的语气。”
    “就是因为太懂事了? 所以才会……懂事得让人心疼。”苏妈感慨地望着认真摆放着碗筷的路小柔? “她本来应该是随便撒娇任性的年纪才对。”
    对啊……
    本应该是撒娇任性的年纪。
    前世依梨的家境很不错，但她也没有撒娇任性的时候? 总是为身边的人着想? 以至于自己经常沦为他人的背景板。
    只有在苏墨的面前，那是不一样的。
    要怎么才能把我家的小柔宠成小公举啊……
    这是苏墨正在思考的问题。
    白梅县的年饭有一个忌讳? 是不能做炒菜的，因为炒菜会导致“吵架”? 因此餐桌上拜访的多为炖烧类和火锅汤类? 鸡鸭鱼肉，都是大荤，一共八菜两汤。
    小柔给大家倒了饮料，又给苏爸倒了酒? 轮到自己的时候? 苏墨替她给满上了。
    “来，小柔……坐我这边。”
    “喂喂……小柔挨着我坐才对吧。”
    苏爸忽然皱起了眉头，伸着手指头嚷嚷道，“她可是我的小棉袄。”
    “没个正经的东西……”
    苏妈伸筷子打了苏爸的手指，“苏墨? 下去把鞭放了。”
    “行。”
    苏墨起身拨了拨小柔，“要下去看看吗？”
    “嗯……”
    路小柔跟着苏墨下了楼? 然后看到苏墨哥哥把一捆鞭炮熟练地拆开，在地上滚了几圈——
    苏墨掏出打火机? 看到小柔隔着门探出脑袋在外面望，便冲她打招呼? “你要点下看看吗？”
    虽然有些害怕? 但也有一些好奇——
    但? 更多的，是对自己身份的认可。
    爷爷似乎曾经对她说过，只有一家之主才能放这种过年的鞭炮。
    路小柔大胆走上前，接过苏墨递过来的打火机，“我帮你拿着。”
    “不会炸到手吗？”
    “引线够长，没关系。”
    苏墨微笑道，“点着了咱们撒腿就跑，不过不能关门哦，我们要把‘年’迎进来。”
    不是驱赶‘年’，而是把‘年’迎进来吗……
    “可以点了，小柔。”
    “嗯！”
    路小柔缩着手，小心翼翼地打了几次火，最后一次终于把引线点着，看着滋滋的火花，路小柔吓得不行，苏墨当即一个缩手把鞭炮甩了出去，然后拉着小柔的手躲进屋里。
    鞭炮噼里啪啦，小柔下意识地想去关门，被苏墨一把拉住，而后苏墨伸手替她捂住了耳朵，并且用后背替她挡住了飞溅的炮仗。
    嗡嗡的声音变得细微了许多，路小柔抬头望向苏墨，他紧紧闭着双眼，嘴角疯狂上扬，显得很是刺激和开心的样子。
    我也……
    路小柔踮起脚尖，也伸手替苏墨堵住了耳朵。
    放完年饭前的鞭炮后，苏墨和小柔回到了餐桌，路小柔也首次参加了苏墨家的年夜饭。
    “新年快乐！”
    四人共同举杯，庆祝着、迎接着新的一年到来。
    苏妈首先将杯子递到小柔面前，“首先，阿姨我要先敬我们的新家人，路小柔同学一杯。”
    路小柔有些惶恐地举起装满可乐的饮料杯，和苏妈妈碰了碰。苏妈接着说道，“祝小柔学习进步，来年旗开得胜，考上心仪的大学！”
    “也、也祝苏阿姨阖家欢乐、心、心想事成……”
    路小柔坐了下来，苏墨提醒她要喝一口饮料，结果路小柔因为太紧张，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了，接着发出“嗝”的一声，大家都笑了起来。
    “没事的……不用那么紧张。”苏墨拍了拍路小柔的后背，替她舒缓气息，接着又帮她倒了点饮料。
    “来，小柔！尝尝你苏叔叔做的红烧肉，皮香肉嫩，肥美可口，保证你喜欢！”
    “小柔，这个多吃点……”
    “苏墨哥哥也吃。”
    路小柔给苏墨夹着菜，苏墨也往小柔碗里夹菜，苏爸喝了酒又开始胡言乱语，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这是好久不见得光景之类的。
    不过，像这样一家四口围在桌前过年，对苏墨而言，确实也是……
    好久不见的光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