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半身不遂还是要采花盗蜜

      宁风儿很迅速地就捕捉到了龙君尘眼里的那抹忧色,她像是龙君尘肚子里的蛔虫般一下就猜到了龙君尘心中所想,身子略微靠近了些,把龙君尘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柔声说道:“大都督放心,这里是咱们军情六处在日本的一个安全屋,是刘处长亲自给我的,除了刘处,没人知道,就是防着万一钱风叛变,咱们也得有个去处,现在估计其他的安全屋都不安全了,不过你放心,整个军情六处知道这里有个安全屋的只有我和刘处,所以很安全,你就安心养伤,剩下的事情,等你伤好了再说。”
    本来龙君尘听着宁风儿舒缓的语气,温柔的神色,清瑶的双眸,还略微愣了愣神,心中诧异不已,以为这妮子改邪归正了,哪曾想,让他欲哭无泪的事情还没开始呢。
    等给龙君尘喂完了药,宁风儿很是“贤惠地”给全身不遂的龙君尘擦拭了一下嘴巴,然后将被子拉到胸口处,她温婉一笑,龙君尘实在是有些不适应突然变得这么温柔的宁风儿,有些僵硬的脸上也是勉强回了一个笑容,口不能言,两人只能是用眼神交流了。宁风儿拿着药碗出去了,关门的时候,留给了龙君尘一个颇为神秘的微笑,好像是,大灰狼看见小绵羊一般,不一会儿,她又回来了。
    宁风儿的手里端着一个碗,碗中升腾着热气,龙君尘眉头一皱,嗅着那房间忽然升腾的香气,喉咙管不争气地上下滚动了一下,这妮子走到龙君尘的旁边,居然故意还把碗里的东西凑近了些给龙君尘看着。
    只见几朵微黄透亮的油花安静地飘在一小钵鸡汤煮干丝面上,上面淋着刚刚做好的酥油辣椒酱,让人垂涎欲滴,她拿着一柄样式稚拙的木勺在鸡汤里微微一动,一直躲藏在汤面下的香气倏的一声冒了出来,香气扑鼻,可是宁风儿呢,只是让龙君尘轻轻闻了一口,就举起一根手指,在龙君尘的眼前摇晃了一下,嘴中带着调皮的语气说道:“大都督,这个东西你可不能吃哦,你才刚刚苏醒,还是好生喝药的好!”
    说完,她把眼睁睁都要递到龙君尘嘴前的鸡汤面倏地一下拿开了,龙君尘瞪大了眼睛,眼巴巴地望着那叫人垂涎三尺的鸡丝面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那叫一个恨啊,眼瞅着这妮子眉眼间流露出来的一抹属于胜利者的微笑,龙君尘终于是明白了,合着她是故意来让自己嘴馋,然后明白望梅止渴是多么荒谬的故事吗?
    最令人发指的是,这无情无义的宁风儿,一点都不懂得体量上司,吃就吃吧,还专门跑到上风口,让鲜美鸡汤的味道一丝不浪费地飘过来,嘴里还不停地伴随着吸溜吸溜的声音,声色香味,围绕着僵尸一样不能说话也不能动的龙君尘,可谓四位一体,四管齐下,龙君尘心里那叫一个气,胃里那叫一个痒痒,嘴里,那叫一个馋啊!
    终于,冷酷无情的宁风儿将碗里的最后一滴汤喝进了肚子里,颇为享受地砸吧了一下嘴,还不顾形象地打了个脆生生的饱嗝,略带挑衅地看着龙君尘,根本就无视了后者从双眸之中射出的无声谴责。
    宁风儿眯眼笑了笑,满足地将碗筷收拾好,重新坐到了龙君尘的旁边,龙君尘攒紧拳头,胸中郁结却无法发泄,等宁风儿坐近了,龙君尘也正好得以有时间仔细打量打量她这个不称职的下属。
    之前的那场战斗,让宁风儿也受了不小的伤,感觉她走起路来有些一瘸一拐地,受伤的左腿不太敢撑地,虚虚地吊在那里,难为她还能保持着精确的平衡,挽起的裙摆袖子底下露出已经快要痊愈的擦伤,只剩下了几道浅浅的痕迹,凑得近了,能闻到他袖口领口间冒出一股淡淡的体香,清幽如竹,让人忍不住想要昏昏睡去,龙君尘心里有些怜爱,也有些自责,要不是当时自己心急下车去探查那个乌鸦酒庄,兴许那个炸弹就不会引爆,兴许警察来了,一切都不会发生。
    “大都督,其实当时,我也能解决那个忍者的,你要相信我,我能在军情六处混这么久,肯定是有一些底牌作为自保的,你没必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出手,你看看你这次,昏迷了三天,而且伤势很重,要不是这安全屋里面医疗设施非常完备,我恐怕还得冒大风险去日本的医院给你请医生,那到时候,可就真的有些麻烦了。”宁风儿似乎在刚刚的争斗中解了气,此时的声音也渐渐变得柔和,温言细语,她的面容,也在朦胧中变得有些憔悴。
    就在这个时候,龙君尘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轻轻握住了宁风儿的手,宁风儿面色一红,却不敢挣扎,生怕自己一个动作没控制好牵动了龙君尘体内的伤势,那可就是大罪过了,不过手不能动,她嘴巴可没被龙君尘堵住,她鄙夷地看着龙君尘的咸猪手,嘴角不满地嘟了起来,没好气地抗议道:“喂,大都督,你能不能正经一点,你都成植物人,还不忘占我便宜,就你这副模样,你那些花花草草的,谁还敢要你啊!你还是好好养伤,省得落了个终身残废,到时候,我可不会管你的!”
    龙君尘听着宁风儿酸溜溜的刺激话,好似没事人一样,轻蔑一笑,得寸进尺般在宁风儿的小手上捏了捏,然后不慌不忙地收回了自己的右手,脸上露出了一副享受的表情,好整以暇地看着面色羞窘的宁风儿,因为这些日子急剧消瘦而大了一圈的眼睛要笑不笑地弯着,眼角有一个钩,里面盛着那有些坏坏的笑意。
    宁风儿感觉身上有燥热,心里暗骂这个王八蛋都已经全身不遂了还不忘采花盗蜜之事,真是心大得很,她有些懊悔自己一时轻敌着了道儿,真该离这个死流氓远一点,现在的她竟是觉得被他捏过的小手有点发麻,发烫,一时间觉得更热了,喉咙难耐地滚动了一下,别过身去,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