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反杀

　　    “尊尼先生，你有所不知！当今时局，日本鬼子才是冰城真正的主。
    要是被他们知道我这有好宝贝，不出三天必有日本商人跑来强买硬要。
    去年，冰城有名的侠士高杰老先生，就是因为一尊价值连城的玉龙杯丢了性命。
    听说，他孙子不久前也被关东军抓去了。”
    乔三絮絮叨叨从书柜暗格拿出一颗包裹严实的夜明珠，小心翼翼放在桌面上。
    “尊尼先生，此夜明珠是外星陨落地球的至宝，只要在太阳底下吸收几分钟光热，便可一连发光三天三夜。光源一共有三层颜色：表层是绿色，中央层是淡蓝色，第三层是白色，在黑夜能照亮整个房间。你仔细瞧瞧，喜欢就开个价。”
    高飞弯腰仔细端详桃子大小的夜明珠，暗暗思讨：
    根据现代新闻上说，无粒陨石“夜明珠”，拍卖行估值早已过亿。
    清代《慈禧陵墓被盗案》一书中纪录慈禧口含那颗夜明珠重4两2钱7分，约为133.4375克，其时订价为1080万两白银。
    而这颗夜明珠的大小和慈禧口中那颗不相上下。
    如真是无粒陨石夜明珠肯定能和慈禧口中那颗相媲美。
    其实，高飞对古董一窍不通；之前在店堂，他只不过根据肉身对乔三的记忆随口说的。
    再说了，真正的古董商在店里摆的就算不是赝品；多半也是不怎么值钱的物件。
    真正价值连城的宝贝就算在太平盛世也不会随便暴露在外。
    更何况是乱世呢！
    现在，高飞只想搞件真品完成复仇计划。
    “三爷，这夜明珠我要了，您老开价吧？”
    高飞品了口热茶飚出标准的东北腔，随即摘下假发、胡子和眼镜笑嘻嘻瞅着他。
    乔三顿时睁大双眼机警的打量着高飞，“兄弟，你到底是哪位？”
    下一秒，他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惊诧道;
    阿飞，你你不是被关东军抓去了吗？”
    “我逃出来了。”
    “天哪，你逃出来还不赶紧离开冰城，难道你还想替你爷爷报仇？”
    “三爷，我爷爷的仇要是不报；我就枉为高家子嗣。”
    高飞毫不客气把夜明珠收入囊中，继续道：“三爷，这颗夜明珠二十根黄鱼（金条）卖给我了。”
    “阿飞，三爷劝你还是为高家留后吧！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是斗不过日本关东军的。”
    二十根金条在那时绝对足够买下夜明珠；但乔三出于对高杰老师傅的敬重；并不想高飞去冒险送死。
    “放心吧！我高飞天生就是硬骨头；日本鬼子奈何不了我。”
    高飞起身告辞道：“走啦！待我办完事就把金条送来给你；最迟明天就能把金条送来。”
    艹，你这不是和日本鬼子一样硬抢吗？
    乔三内心虽有一万个不愿意；但他并不敢明说。
    活在这乱世，日本人他惹不起也不敢惹；还有像高飞这种不要命的主他也不敢招惹。
    只能生气的千嘱万嘱眼睁睁看着高飞潇洒的离去。
    第七天
    萧记商行里里外外的几十名便衣有点失去耐心；有的坐在店堂休息、有的蹲在街角抽烟吹水；有的索性在对面酒馆喝酒打发时间。
    还有三位小队长则陪萧岗在二楼玩牌赌钱。
    这七天不但见不到高飞的影子；就连一个可疑的中国人都没光顾萧岗的外贸行。
    下午两点，武田一郎前脚刚离开外贸行。
    后脚就有一位身穿和服、脚踩木板拖鞋的日本浪人踏进了店堂。
    他的到来立马吸引了店内、外便衣的目光。
    当他们见到他和店伙计用流利的日语交谈；紧绷的神经立马又放松。
    喝酒的继续喝酒；抽烟的继续抽烟；偷睡的继续偷睡。
    店伙计仔细问明日本浪人的来意；小声亲切道：“高桥桑，我家老板这几天身体抱恙；你需要采购什么物品尽管跟我说。”
    店伙计名叫竹下拓哉，萧岗的贴身心腹；同时也是关东军安插在民间的间谍分子。
    高飞掏出身份证明和采购清单礼貌道：“竹下君，我是三浦道场的一名普通武士；这次想采购些中国货；顺便让你外贸行帮忙带回东京都送给我老母亲。
    不过，我暂时没有现钱给你们。我就想问问萧前辈可否用别的物品做抵押？”
    “看在同胞和三浦馆长的面子上，这事我可以帮你去问问老板；不知高桥桑带的是什么抵押物？”
    高飞慢慢从怀里掏出夜明珠送到竹下拓哉面前。
    竹下拓哉还没伸手眼睛便开始放光。
    跟随萧岗多年，他对中国古董珍宝多少也有点认识。
    单凭夜明珠发出的耀眼光芒便猜想这绝非普通物品。
    他暗自激动伸手便接过夜明珠仔细端详一番，这才接过高飞手上的身份证明。
    “高桥桑，你在店堂坐一会；我马上帮你去跟老板沟通。”
    盏茶功夫，他去而复返小声激动道：“高桥桑，我老板请你到二楼细谈。”
    “竹下君，请带路。”
    高飞眼中闪过一丝寒意礼貌道。
    阁楼的大厅，三名便衣警察小队长带着审视的目光悄悄打量高飞；目送他跟随竹下拓哉进入萧岗的办公室。
    由于高飞现在的身份是日本人；他们不便也不敢上前仔细盘查他身份。
    其实，他们也觉得没必要。
    毕竟，店伙计那关都能通过；肯定是他们自己人无疑。
    高飞一个目不识丁的江湖小子给一万个胆他也不敢、也没这能耐装扮成日本人。
    办公室内，戴着小眼镜的萧岗次郎捧着夜明珠爱不释手，喜滋滋邀请高飞落座；而后向店伙计竹下拓哉使了个眼色。
    竹下拓哉醒目的退出办公室，顺手关紧房门。
    萧岗摸着发光的脑门，脸色阴沉道：“高桥桑，这颗夜明珠你从哪搞来的？”
    高飞操着流利的日语很是得意答：“回萧前辈，这颗夜明珠是我从一个中国老头手上抢来的。
    前几天，我路过乔记古董店见有位老头从店内出来，就一直跟着他；跟到一条小巷子我就对他下手。
    在他身上除了搞到这颗夜明珠；还有一件青花瓷；不过，青花瓷我已送给三浦馆长了。”
    高飞这几天早已打探清楚三浦道场的情况，以防萧岗问起三浦道场的事。
    萧岗竖起大拇指兴奋夸赞道：“干得好！有大日本帝国子民的血性。”
    他话锋一转亲切哄劝道：“高桥桑，把这颗夜明珠卖给我怎么样？如果你愿意，我还可在军部给你谋份美差。”
    高飞假装激动道：“我做梦都想成为一名帝国军人。萧前辈要是喜欢这颗夜明珠尽管拿去。”
    “很好！我萧岗次郎一定不会亏待你。”
    萧岗次郎随即拿起一根雪茄万分开心送到高飞面前，喜滋滋和他聊起了家常。
    高飞趁他打开保险柜放夜明珠时，迅速从身后捂嘴、锁喉悄无声息送他下了地狱。
    接着不慌不忙收好夜明珠；顺手把保险柜里的贵重物品和金条洗劫一空。
    最后，还在桌面上留下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