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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杨慨。
    何况周县令有好几个女儿。
    不会有人问周婉自己的想法。
    纪家的公子她终究要嫁一个。
    最近几日的种种,终究不过是迁怒。
    “她大概觉得当年如果嫁给我会幸福很多。所以才看我两个分外不顺眼。”
    “相公为何要将紫桂的事说出去?”
    纪初霖对春和苦笑着说当时有些同情周婉,带着那么小的孩子奔波,不过是担忧相公同别的女人乱来。
    若是纪霆雷能让周婉生出一点点信任,周婉又何必如此?
    但眼下他都不知道该同情谁了。
    同情在无数个小三的介入下苦苦支撑家庭、几乎将自己逼成疯子的周婉?
    还是想着脱离地狱却痴心错付的紫桂?
    又或是那几个还未成年就成为陪房的小丫头?
    “说是我哥的错吧,紫桂的事是我爹弄出来的。说我爹不对吧,他要不这样弄一出我大嫂的日子更不好过。那就当是我哥的错好了,谁让他管不好自己。”
    又真是纪霆雷的错?似乎在这个年代他也不算错得离谱,杨梦笛不会将宿妓当做丑闻。纪思明不会觉得给盼盼钱赎身是在胡闹。
    时代如此。
    “所以我才将紫桂的事情告诉她。我现在就希望我这位嫂子动作快些,别让紫桂撞上纪霆雷。为了我嫂子自己,也为了紫桂。套用句多年后的一句话,我这个哥哥就是个搅屎棍!”
    纪初霖轻轻揽着春和的肩。“还是我好,对吧?”
    春和垫脚在他面上亲了一口。
    “对,相公最好。相公当年为何拒绝嫂子?”
    “据说是因为我嫌弃她是个县令的女儿。”
    “可我爹只是个秀才。”
    “秀才多好啊。能官能商。不会因为我想做生意而觉得丢人,也不会因为生个女儿觉得丢人,都不让女儿出门。还好我岳父只是个秀才。”纪初霖在春和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捂着头,春和不明所以,却又分外开心。
    周婉的船顺着汴河而行,渐渐再也见不到了,用不了太长时间就能到达临安。
    纪初霖说,以纪霆雷那毛病,终究会有新的女子来到家中。
    所以周婉去临安还会带上那三个陪房丫头。带上陪房丫头,算是为自己这方增添了一些气势。毕竟那些丫头很小就跟着自己。
    “想必临安那边不久后就会上演一出真正的宅斗大戏啊!所以说啊,一夫一妻制是保护男人的。”
    纪初霖这样说。
    春和却在忧心若是自己生不出儿子该如何是好。
    “那就生个姑娘,万一杨商将来娶了老婆生了儿子就和他结个娃娃亲,杨商头脑灵活、生活也不会太拘泥,家里还有钱!女儿嫁过去应该过得不错。”
    春和被逗笑了。他二人和离后一直未成亲,纪初霖居然都想到了将来结娃娃亲的事。
    “可我们已经和离。”
    “反正将来娶的还是你。”
    春和闻言,轻轻抱着纪初霖的手臂。
    “不许骗人。”
    纪初霖正色道:“我骗你做什么?将来我还要靠你做说话人养活,你是我的什么人?金主啊!你的为夫我作为一只聪明伶俐的金丝雀,任何时候都不会得罪金主。”
    “相公!”
    纪初霖顺势一把抱她,垂头看着她故作气鼓鼓的小脸,附身在唇上亲了一下。
    “这是在外面!相公你怎么越来越过分了!”
    “有哪条法律条文不允许在街上亲亲抱抱?再说,刚才是谁主动亲的我?”
    “相公!”
    身边传来一声咳嗽。
    纪思明面色正经。“小弟尚且年幼。”
    纪初霖翻了个白眼。
    回到朱雀门的家中,春和与冬儿去帮二九做今日的夜饭,正厅中再无他人。
    纪思明合上门,只道纪初霖身为读书人,何事可做、何事不可做应心如明镜。
    “与女子粘腻在一起不是君子所为。”
    “不爽?要不你大哥我给你找一个小女朋友?”
    “用不着。”纪思明面上带着潮红。“昨日,小弟已心有所属。”
    “你还在想盼盼?”
    “自然不会。小弟年纪尚幼,却也知晓何种女人靠近不得。”纪思明起身对纪初霖鞠了一躬,说有事相求。
    “说!”
    “兄长因道‘请讲’。”
    “……请讲!”
    面上泛起潮红 ,纪思明说自己意欲结亲。
    “又看上谁家姑娘了?”
    “兄长也认识。”
    纪初霖皱眉,他也认识?
    “是冬儿。”纪思明提醒道。
    纪初霖:“那个……思明小朋友啊,我记得你和她也就昨儿见第一面吧?今儿就一道去买了个菜,怎么就爱上了?”
    “眉间眼梢,处处生情。”
    “小朋友,我给你讲,你要是有胆子在我那个年代说这种话,你爹娘加上你的老师们一定给你讲一个星期的道理。还有,她真的不适合你……”
    “她像盼盼一般骗人钱财害人性命?”
    “也不是。”
    “那她与兄长有夫妻之实?”
    “当然没有!你哥我对你小嫂子是磐石不移的!”
    “那兄长是嫌弃她的出身?”
    “你哥我不是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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