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黎明
库克利亚喰种收容所。
青铜树与v之间，激烈的战斗仍然在进行，虽然有许多从收容所内脱逃的s级喰种加入了战团，青铜树却依旧落在下风。
v的成员和他们曾经遇见过的搜查官有质的差异。
不仅仅是实力方面的强大，v对生命的漠视，让它的成员能够在战斗时做出更有利的选择，无论是他人还是自身的性命，若死亡能够换来胜利，那就让他死！
相比起来，青铜树一方的喰种就显得捉襟见肘，战斗时犹豫只会让失去的变得更多，青铜树成员的数量从一开始的上百锐减到了数十，而后来加入的喰种，也在v的追击下死伤了大半。
与他们相比，v的伤亡仅有数人而已，在这其中还有多半是三名ss级喰种的功劳：
多多良，鲸，以及神父多奈托.普鲁普拉。
神父本是喰种组织‘小丑’的首领，虽然在ccg内的通缉等级仅为ss级，但他的真实战力远远不止这些，而且最为重要的是……
他知道ccg的真相。
小丑组织内有一个成员，正是和修分家的半人类和修旧多宗太，也就是目前ccg内，出身于白日庭、在v内占据一席之地的三等搜查官旧多二福。
除此之外，旧多二福还是总议长和修常吉与人类的私生子，和修的直系血统让他的战力凌驾于寻常v成员之上，但一直以来未曾显露锋芒。
也正因如此，小丑在信息层面上一直处于高位视角，虽然现在人手凋零，但剩下的几位重要成员，就足以将如今的局势掀得天翻地覆。
躲过袭来的库因克太刀，多多良朝神父瞥去一眼，目光中隐隐有些不善。
他能够辨别出，在神父那张永远微笑的脸庞之下，滔天的疯狂与残暴流淌着。
将这个疯子从笼中释放，对于青铜树真的会是件好事吗。
能够从几年前的内陆那场决战脱逃而出，多多良的直觉一向很敏锐，但这偏偏是艾特的命令。
唰！
惨白的赫子从多多良眼前刺过，上面插满了诡异的十字架。
“你想干什么……”
多多良一惊，身后的尾赫顿时朝神父卷去。
“不要在战斗的时候出神嘛……很危险的哦。”神父苍老的声音传来。
多多良这才发现，在他身前，一名黑礼服倒在地上，胸口多出狰狞的大洞，血液泊泊涌出，一柄太刀笔直钉在不远处。
这是从侧面发起的袭击，方才他的视线都放在了神父身上，恰好让那里成为了视野死角。
极为低级的失误，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如果神父没有出手搭救，此时的多多良可能已经被斩断头颅。
“…………”多多良沉默了下去，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表示感谢。
自从神父从牢中脱困后，空气中的某根弦似乎断了，所有秩序都在这瞬间崩坏，世界重新变得混乱了起来。
他也许能够明白艾特的想法……只有青铜树知道，几天前对ccg指挥中心的血洗并非他们所为，已经有不明势力入场，展现出的手段空前血腥、强大。
暗处出现了不明的势力，刚出手便直接破坏了ccg与青铜树双方的谋划。
此时让局面变得更加混乱，让暗处的敌人也看不清未来的走向，反而对身在明处的青铜树有利。
这时候他终于有时间俯瞰整个战场：
没有别的词可形容，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
无论是从收容所内逃出的喰种屠戮警卫，还是v屠戮喰种，弱势的一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咚咚咚……
脚步声在金属平台上格外响亮。
他转过头，一名身披青铜树长袍的喰种正在朝这里跑来。
“计划中的34名s级都已被释放。”
“好。”
这个字刚出口，多多良就从下属的血瞳中看出了困惑，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又说出了内陆的语言。
往日的记忆挥之不去，东京内晦涩难懂的语言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多多良，他并不属于这里。
“撤退。”他下令。
此时此刻，库克利亚之内，青铜树剩余的成员仅剩不到八十，早已折损过半，至今尚未溃逃，除了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以外，那些穷凶极恶的笼中困兽也为他们提供了不少信心。
曾经格外稀缺的s级，如今有数十之多。
死去的成员都只是炮灰而已，随时可以补充，只要能将这些s级全部收编，青铜树的势力等同于扩大了整整一倍。
当然，前提是，他们都能够活着从这里离开。
突然，
哐！
响亮的机关运作声。
在库克利亚的一层边缘，一扇金属门缓缓升起。
数名身穿黑礼服的男人从中走出，手提长刀，脸色病态的白。
‘v……还有更多？’
不仅是多多良，就连神父脸上也出现了多余的情绪，并非惶恐与焦躁，而是惊讶，他似乎看到了什么熟悉的人。
“芥子……”
从门内走出的几名黑礼服之中，为首的赫然是v的头目，代号芥子的强大半人类。
“各位。”
芥子涂着黑色唇彩的嘴咧开一个弧度，他扶着栏杆，居高临下地俯瞰整片修罗杀场，数十分钟的屠杀过后，血与断肢已将库克利亚的每一层都铺满。
“游戏结束了。”他说。
难以言喻的危机感瞬间将所有喰种包围了，包括多多良，对方的脸色看起来就像重疾未愈的濒死者，但气质却像掌控一切的王。
一切，包括他们的生死。
v的普通成员都足以让他无力应付，更何况是他们的首领？
多多良看向神父，那张始终古井无波，只留微笑与皱纹的脸上，此时竟爬满了惊愕与意外。他低声说：“我还以为这种神情永远不会出现在你的脸上。”
“真有趣。”
神父像是没有听到多多良的话，他仰着头，目光越过了芥子与一众黑礼服，透过库克利亚顶端巨大的扇叶，望向东京的夜空。
“天黑了。”这时候的神父才像个老人，在这之前他一直像个胜券在握的跑者。
茫然、疲惫，每天都会忧虑这是否已是生命尽头。
“……”多多良盯着神父的眼睛看了一会，什么都没有发现。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即将迎来一场血战的时候，所有黑礼服突然齐齐收回了刀锋，并朝战斗的对象行了一个临别礼。
有喰种趁机对黑礼服发起攻击，然而下一刻他的头颅就滚落在地，黑礼服们用手帕拭去刀上残留的血，缓步向上层走去，跟随着芥子的背影，消失在那扇金属门内。
“撤退。”
多多良再次重申了一遍他的命令，尚还沉浸于战斗中的喰种们这才反应过来，朝他所在的位置汇聚，整个库克利亚内，没有人类敢来追逐他们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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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克利亚之外，
地面。
有马贵将手中的库因克‘ixa’呈长枪的形态，另一只手中的‘鸣神’则是长剑的模样。
他面前是伤痕累累的独眼之枭，地上堆满了被斩落的赫子，在这段时间内，他一共将独眼之枭的手臂斩下了17次。
“嘶……”
痛苦的低吼从赫子面具下传出，独眼之枭恨恨地俯视着下方那个渺小的人影，她大概想通了，这场战斗有马贵将为何如此认真。
数天前，ccg的指挥中心被血洗，正是这次事件导致ccg不顾一切，倾巢而出讨伐青铜树。
rc细胞涌动着，断臂处再次有肉团鼓起，重新生成赫者外壳的手臂。
这次有马贵将没有来追击，他站在原地，侧着头，似乎在聆听什么。
趁此机会，独眼之枭尖锐的声音传出：
“那件事和我无关，如果我想打破平衡，ccg总局此时已经不复存在……”
“结束了。”有马贵将突然说。
紧接着让艾特吃惊的一幕出现了：他收回了库因克。
“什么？”艾特以为她漏听了几个字，而有马贵将只是望着这座夜中的城市，他的白发在风中飘舞，镜片下闪烁着异样的眼神。
迷茫，如果多多良在这里，一定会发现，此时有马的目光竟和神父出奇的相似。
“你说……”
他眯起了眼，“东京的天空，”
“还有再亮起来的机会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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