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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妈就会欺负我……”
    他咬着嘴唇,从鼻腔里逸出一串黏腻的哼喃,又软又娇,似嗔似恼,听的人还没怎么样,自己先臊得把脸埋到对方肩窝里,吭嗤吭嗤地磨着牙,最后哭腔都带了出来——
    “你等着老子练成壮汉再来找你报仇!”
    “怎么报仇,把我炼成药渣?”萧明暄在他耳边轻笑,潮热的气息直往耳朵眼儿里钻,“我等着呢!”
    夏云泽抓着雕花横栏,指节泛白,额角已经见了汗。
    “真想让太子哥哥过来看看。”
    这什么破弟弟!总憋着坏想给他哥搞个大新闻。
    他打着哆嗦,发出一声急促的叹息,仰起脖颈,身体绷直,片刻之后颓然垮了下来,软趴趴地偎在始作俑者臂弯里。
    好不容易抚着胸口顺过气来,夏云泽羞愤欲死,不敢相信刚才那么嗲那么撩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跟大婚之夜听见的太子娇吟完全不相上下啊!
    我明明是个钢铁直男啊!
    虽然现在月半弯好浪漫月光下的奸夫显得特别的好看,可是他那充满铁血味的硬汉灵魂怎么就让人一把捏成了棉花糖呢?
    他低下头,又羞愧又迷茫,还有一点弹药被卸走之后平静的空虚。
    于是他除了不离不弃的正宫娘娘,又多了个横空杀出的绝代妖妃吗?
    夏云泽皱着眉头,盯着萧明暄掏出帕子擦干净他新出炉的爱妃,脸色阴晴不定,变幻莫测,十分精彩。
    后者被他盯得发毛,瞪了他一眼,问:“又发什么呆?一颗小脑袋整天就会胡思乱想。”
    夏云泽有点不好意思,心想男人果然是喜新厌旧的生物,被新宠伺候了一回,顿时觉得旧爱乏善可陈了。
    他哼哼啊啊地说不出个所以然,身上懒懒散散地,窝在萧明暄怀里不想动,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一句:“你是不是想对我做呼延凛对你哥做的事?”
    萧明暄本能地要答“我跟那种混蛋男人不一样”,又觉得不能把话说太死,断了自己的退路,只好含含糊糊地回道:“那又不是什么坏事,不信你问问我哥。”
    你饶了我吧!去问太子被爆体验,他们两口子得变成一对儿蒸熟的螃蟹,臊的!
    夏云泽叹了口气,抓了抓脑壳,觉得还是当个单身狗幸福,什么都不用愁,每天三饱一倒,自在又逍遥。
    哪像他现在,不仅成了已婚人士,还要时不时被小叔子偷一下,真是想想就火爆惊险又刺激。
    既然提到太子,就干脆顺着话题往下说,萧明暄低头与他耳鬓厮磨,道:“听说太子哥哥为我备了一匹汗血宝马,却被你昧下了?”
    你派的是暗卫还是狗仔队,连这种屁事也要汇报?
    夏云泽挥了挥手,用满不在乎的语气掩饰截胡的心虚:“汗血马体型劲瘦轻盈,不适合你骑,我怕你一屁股上去把它压垮了。”
    萧明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谁说瘦的就不能骑了?”
    夏云泽没听出他话里有话,干笑几声,老老实实地承认其实就是自己想要——他除了来岐国的路上骑了几天马,还没痛痛快快在草原上驰骋一回呢。
    “这有何难?”萧明暄大包大揽地应下,“过不了几日就该秋狝了,到时候带你去玩个够。”
    “这么好?”夏云泽双眼发亮,畅想了一下自己纵马横刀大杀四方的英姿,内心雀跃,可是想到他的顶头上司是萧明玥,精神又有点萎。
    人后偷嘴吃是一回事,众目睽睽之下跟小叔子牵马执缰到处浪,也太不给东宫面子了。
    好歹帮人家把事办一办,不能白诳一匹汗血马。
    “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他抬眼看着萧明暄,先虚伪地客气客气,结果这家伙一点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截住话头:“那就别讲了。”
    尼玛!我裤子都脱了你让我别讲了?
    萧明暄嗤笑一声:“我哥向来不见兔子不撒鹰,才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也只有你这傻子才甘愿给他做马前卒。”
    “你知道啊?”夏云泽陪着笑脸,“那给个准话呗!”
    东宫都被他渗透成个筛子了,萧明暄既然知道他昧下一匹马自然也知道他揽下什么事,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萧明暄沉着脸瞪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哪个男人会窝囊到让老婆去做说客,他就不怕你吃亏?”
    “我是男的……”他看看小叔子的脸色,及时把“能吃什么亏”咽回去。
    太子不知道他是男的,却知道萧明暄对他贼心不死,放他来找萧明暄说项无疑是在悬崖边上玩漂移,搞不好就要翻车。
    “一匹马就把你钓上钩了,你也是有出息!”
    夏云泽低头听训,屁也不敢放。
    太子做事确实不地道,可是他也没辙啊,反正他俩形婚,犯不着用妻子要求丈夫的标准来要求他。
    否则大婚之夜撞破奸情之时就该让他下岗了。
    “这次是我,以后让你去游说别的男人呢?”
    我去!我不去!快来做个理解猜猜我到底去还是不去,你这个醋缸!
    夏云泽轻拍他的胸肌,安抚他的情绪,柔声哄道:“我又不傻,因为是你我才来呢。”
    你要让我来呀,谁他妈不愿意来呀,哪个犊子才不愿意来呀!
    再说别人他也不认识,游说个毛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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