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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人物肖像,不可以画出真正的晨光。
    秦不昼半睡半醒地听完了机甲制造系的课程,回来的时候就听见了同学转达课题。
    “大才子,你这次打算交作业吗?”一个同学笑嘻嘻地问道。
    秦不昼打了个哈欠,他近来似乎有些发育的劲头,但还没到正式抽条的时候,身量依然是少年的清瘦。在绘画系一干已经初步进入发育期的beta和oga同学面前显得有些年幼软萌。
    倒是没几个人认为秦不昼是alpha。
    单单看那张还没长开的精致过头的脸,说他是oga都没人感到意外。
    秦不昼睨了那人一眼,懒洋洋地道:“没灵感呀,我也没有办法。”
    同学露出一脸“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
    对于绘画课程和作业,秦不昼每次都用这理由搪塞过去,偏偏导师居然还心疼地让他注意休息,从来没有威胁不交作业就留级的事。同学对此大呼不公,然而毫无办法。
    机甲制造系的零件设计课,秦不昼倒是每节课都去听,按时交了作业。机甲制造系的导师却不是很喜欢秦不昼,因为他随口提出的一些观点都太过奇思妙想,作为力求科学严谨的机甲制造师,这种态度实在很难让他们喜欢。
    要画画就好好当个画师,跑到机甲制造系发挥那多余的想象力算什么?
    秦不昼坐在位置上,目光略略放空。
    他不喜欢画人物肖像。
    画师是要用色彩和线条留下自己眼中的景,加以情感糅合,描绘出自己心中的景。
    但对于秦不昼来说,他并没有什么想要留下的景象,也不认为除了自己有谁够资格让他画成肖像。这样的想法也许有些骄傲,然而他又该死的有骄傲的资本,让人无话可说。
    这时候,那边的讨论也结束了。一个同学晃了晃秦不昼的肩膀:“大秦,你去么?”
    秦不昼眨了一下眼:“?”
    同学知道他刚才没听人说话,扶额解释道,“明天月假,去地下酒吧找点乐子……咳,灵感,怎么样?”
    秦不昼:“……等等,酒吧是不允许未成年人出入的吧?”
    “这不是废话嘛。”同学暧昧地挤了挤眼,“酒吧老板是裴粟的叔叔,你懂的。”
    秦不昼撇撇嘴,懒散地趴桌上蹭了蹭:“不去。”
    裴粟闻言皱了皱眉毛,被几个好友推搡着走过来,揉了揉衣角,小心翼翼地看着秦不昼:“我,我听说秦同学最近缺乏灵感……换一点心情,体验一下不同的场面,也许可以找到灵感。”
    这说法腔调颇为温软了,事实上,很多人都在背地里嘲讽秦不昼年少时不知收敛,如今才思枯竭。秦不昼垂着的眼皮稍微抬起,看了一旁目光轻盈柔软,神情略带羞涩的裴粟一眼。
    裴粟长相普通,发育的倒是挺快,已经比秦不昼高上不少,为人温和。秦不昼估摸着他该是个beta。
    他似乎是把秦不昼当成了beta或者oga,正在追求秦不昼。
    出于一些不为人知的考虑,秦不昼并没有揭开这个误会,反倒是状似不经意地加深。
    秦不昼不知想到了什么,坐直,手托着腮看着裴粟的脸色在自己注视下一点一点涨红,眯眼笑道:“好呀。”
    从地下酒吧离开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是醉醺醺的。虽然出于年纪没有饮酒,却尚且没有从酒吧中那酒精夹杂着浓烈的信息素在空气中撞击的氛围中回过神来。除了秦不昼。
    灯光迷离,含有oga信息素甜蜜气味的香水在空气中缱绻。oga歌手暧昧的低吟,雪白的长腿缠绕在钢管上,毫不收敛地释放着自己的美妙,唱至最后突然扔掉了话筒,一个穿着军装常服的alpha扑过去拉住他精致的脚踝,仿佛将天使拉入人间,将那oga狠狠摁在沙发上进入耸动不停。
    绘画系的学生们被裴粟安排坐在二楼包厢里,隔着一层薄帘窥探着属于成年人的世界。
    地下街和学校距离不远,为了不被训导主任抓住他们并没有乘坐飞行器。裴粟脸红红的,有些大胆地走过去看秦不昼。
    秦不昼敛着眉眼,目光淡漠,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同学……”裴粟小声说。
    秦不昼抬眼望向裴粟,眉眼在地下街斑斓的灯光下淌着一种别样的艳丽。
    裴粟看得失了神,脸更红了,摇摇头低下头不再说话。
    秦不昼一回到学校就去了绘画教室,把自己关了起来。先是伸开手臂原地转了一圈,他觉得有些飘忽,按着胸口,然后“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有什么在喷薄而出……
    那是什么呢?秦不昼的目光渐渐亮了起来,也热了起来,像是连血液都换成了流动的岩浆。他从架子上抽出笔,一头扑入速写本中抽出一本就在上面描画,在他身后,堆叠成阶梯的速写本纷纷滑坡下来,雪片一样的画纸从桌面铺到地板,埋没了半个房间。
    裴粟睡了一觉醒来找同宿舍的秦不昼,发现床是空的,便猜到他应该在画室。打开门的时候,被眼前的台风过境一般的景象看的一怔。
    秦不昼并没有注意到他,裴粟放下东西,一张张地捡起绘着精密零件的机甲设计画稿收好,凑到眼边轻声喟叹:“真美……”
    他又看了秦不昼一眼,虽然有些好奇,但他并无意去看秦不昼尚未完成的作品。
    把用保温托盘装着的食物放在房间门口,裴粟看了一眼踮着脚泼洒颜料的秦不昼,关上了门。
    天亮了又再次暗沉下去,整个绘画系都因为“秦不昼再次画画”的消息而震动了,没有人来打扰他。
    教室里再次涌入晨光的时候,秦不昼卸了全部力道躺在地板上,腿和手都酸麻得动弹不得了,喉咙和胸腔充满了剧烈运动后的灼烧痛感。秦不昼眯了眯眼,当他反应过来时,窗外的阳光已经这样明亮了。
    他喘了口气:“我画了这么久?”
    可是,那一抹闪过的灵光,不画下来就来不及了。秦不昼拿起一张稿纸举到眼前,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他有些头晕目眩。秦不昼发现自己的身体惫懒无比,但是当他看见画上的轮廓时,颈侧和身下不知怎么散发出比更加灼热的温度。
    黑发在晨光中的反光,清澈的双眼,挺拔的脊背……
    秦不昼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反应,反手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腺体,眯起眼。
    秦不昼在彻夜作画的夜晚,机甲飞行器在白离川的住所外停下。韩景严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