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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蛮后 作者:白日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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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做了,恐怕老爷会怪罪于我。”蓼氏嘴中如此说,眼中却露出本该如此的坚定:“不过,为了阿月,也顾不得了。”

    “夫人为何不与老爷通一声气呢?”

    蓼氏沉默良久,夫妻夫妻,一丈之内方为夫,她闺中时不懂,等后来懂了,便也了无期待了。

    “罢了,嬷嬷这回……可还能陪着阿妙去?”

    蓼氏闺名廖丽妙。

    容嬷嬷咧了咧嘴角:“老奴不跟着夫人,还能跟着谁?”

    苏令蛮永远记得这日。

    狼护其崽时,往往是不惜性命,她见识过这样的母爱,再回想从前所得,便总觉怅然。

    庆国公府富养着的表姑娘暗中给表嫂下药,使人绝嗣,当家主母毫无作为,庆国公世子宋观希虽晓内情,却默许纵容,与表姑娘暗通款曲,早已珠胎暗结。表姑娘本欲在表嫂生辰宴上再行下药,孰料竟被白鹭书院声名鹊起的苏二娘子当场逮了个正着。

    清风酒楼说书的说至兴头处,问:“哎,大家伙儿可知道这苏二娘子是谁吧?”

    “知道!”

    “听闻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倾城之貌,才学满腹,更引得岫云杨郎与镇国公世子两虎相争,圣人刺令!”

    底下人说的头头是道,满眼放光。

    说书的点点头,又道:“可你以为那日最引人注意的是谁?是那从来不声不响的鄂国公夫人!那夫人,啧啧……”他摇摇头又点点头:“可不一般。”

    说书的卖起了关子,底下人的兴致被挑起来了,纷纷打赏,丁零当啷的铜板声此起彼伏,小厮手中的铜钵立时便满了一半。

    说书的捋了捋胡子,讲起鄂国公夫人的彪悍。

    “蓼夫人她带了一个横脸嬷嬷和十来个凶仆,一路拖着将那表姑娘从院中扒出来,当着当日所有庆国公府的宾客去搜,你们猜,竟搜出了什么?”

    “不仅仅是七步散,还有那绝子药!”

    “原来鄂国公嫡长女竟是被天长日久地下了药,才怀不了胎!再由着麇谷居士教出来的苏二娘子,与济仁堂另一个德高望重的凌大夫一同为那嫡长女坐诊,竟然坐实了这一事实,廖夫人气急,着人要打,却被那宋世子跑出来阻了去,言自肯和离。”

    “廖夫人这河东狮哪肯罢休,乒乒乓乓着人将庆国公府从里到外拆了个遍,庆国公府不占理啊,只能任这么个彪妇人拆,一个字都不敢往外丢。这一拆,又拆出了问题。原来宋世子的书房里,放了不少人表姑娘的肚兜、小衣,还有许多……”情趣之物。

    说书的嘿嘿一笑,露出个你懂我懂的猥琐笑容,台下登时嘘声一片。

    “推推搡搡间,这表姑娘跌倒,流了一地血,苏二娘子菩萨心肠,好心诊脉,没想到竟诊出了个两月的胎儿,只这胎儿倒霉,没保住。蓼氏大怒,拖了表姑娘身边的丫鬟去审,这一串的阴私,全当着所有宾客的面都给审出来了。什么婆婆不作为,看着娇客欺辱儿媳啊;什么世子明知道情人儿下药害人,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啊……”

    庆国公府在京畿丢了这么大个脸面,从此只得缩着尾巴做人。

    连宋观希的内个侍读的差事都保不住了,表姑娘因害人一事被一把枷锁锁去了京畿衙门,小月子没坐好,眼看着要坐上几年牢,恐怕将来……也不大好。

    倒是鄂国公夫人,横冲直撞,打着耍横的气性,不仅逼着人和离,将嫁妆全数要回,还将整个庆国公府在外良好的名声给撕了。

    对于这等靠祖荫的勋贵,名声虽然不如世家看中,可到底也是影响后代官身的。

    只可惜,鄂国公夫人在外的名声却是大大地坏了,连带着苏家小娘子的婚嫁,也难了许多。但凡是家中复杂些的人家,都不敢娶,万一苏家娘子受了委屈,回娘家哭一哭,有这么个彪悍的国公夫人在,自家被拆了也嫌不够。

    苏蜜儿与苏珮岚为着此事,嘴角一连挂了许多天的油瓶。三夫人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了好几回,可老国公夫人却对这大儿媳另眼相看,终于不是那黏黏糊糊的性子,有了点血性,

    苏令蛮捏着瓜子问苏玉瑶:“那你娘亲那日搜出来的七步散是真的?”

    苏玉瑶神秘笑笑,朝旁努了努嘴,苏馨月经此一役,脸凭空瘦削了许多,端丽的脸上多了丝凌厉,可说话时,仍是柔柔的:

    “自然是真的。”

    苏馨月低眉给自己斟了杯茶,才慢悠悠道:“这药,确实是那人的,只是她没打算生辰宴上下。”

    不是今日,总会是明日。

    七日散,药下七日,便会在睡梦中无声无息死去,大夫诊脉,只能诊出因突发心悸而死。

    自打回府,暗中留意,方发现了此药。

    每逢觉得人性至坏到了顶,可下一回,总能发现还有更坏的在等你。苏馨月摇摇头,不欲再想过去那些糟心事,问苏玉瑶:

    “阿瑶,那你呢?”

    “我?”

    “你上回不是织了个香囊给谢大郎,可有得着回应?”

    苏玉瑶肩膀有点垮,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她眨了眨眼:“那呆子回了,给阿瑶回了十页纸。”

    洋洋洒洒写了一堆,归根究底是:你太小,我太老——

    拒绝。

    苏玉瑶这人,历来是个不撞南墙不死心之人,怎么可能会因此认输?她这些日子每偷着个空,便会等在谢大郎回府的必经之路上,说道两句,打声招呼,而后回家。

    苏令蛮突然羡慕起她的一往无前。

    她手中捏了一把剥好的瓜子刚刚仿佛嘴里,却听苏馨月道:

    “听闻平滇大军明日便至,大姐姐提前便在望月楼三楼包了一个包间,届时叫上自家姐妹都去看一看这大军风采。”

    瓜子呛入喉中,苏令蛮猛地咳嗽起来。

    半月僵持,两人互相之间不闻不问,乍一听名字,她竟难得失了态。

    可苏令蛮那颗心,却在僵持的寒冬里,冻得越发严实,越发坚硬了。

    ☆、第158章 惊鸿一瞥

    作者有话要说:

    望月楼。

    临街的几个大包间儿有几个算几个的被贵人包下,从二楼到三楼, 这价够得上寻常百姓家吃上一年的白米饭了。

    阿平在望月楼里, 是数得上资历的“老跑堂”了, 他拿肩上的巾帕子擦了擦汗,正欲歇歇脚,门前台阶又停了辆两驱的马车,虽然只得两驱,可马车两旁的三叉戟标志却让阿平一眼认出来——正是最近京畿中谈资最盛的鄂国公府。

    虽然京畿往来平头百姓多, 贵人更多, 可阿平还是不敢怠慢,一溜小跑地跑了过去。

    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圆眼丫头率先从后面一辆车跳了下来, 她小碎步上前,左右看看车流, 稀奇道:“大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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